正文 第五章 算命的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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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时候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或者说近几年都没有发生过。
在我的记忆里,上一次白天出现隐身的情况大约还是在五年之前,关于当时具体的情况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朦胧中记得是一次日全食,我跟很多人一起在街上看日全食,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惊呼,我转身一看,结果发现大家都在惊讶地看着我,指指点点,好多小孩子都吓哭了。
原来我正从头部开始,顺着肢体往下,慢慢的,一点点地隐身了,一直到最后什么都看不见。
你完全可以想象在大街上一个人突然没有了脑袋,融化了一般,造成的那种恐慌。于是所有的人都疯作一团,四散逃开,我大声向他们辩解着,他们看不见我的人,听到空气中传来的声音之后就更疯狂了,抱头鼠窜,好似我是一个因为日全食而突然出现的怪物一般。
不一会儿,我则突然感到一阵剧痛,接下来天旋地转,失去了所有知觉,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现在的城市。
也就是那一次,出现过意外,但在北集市的这五年期间,我的身体一直是遵循着日落而隐,日出而现的规律,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
但今天,突然之间,为什么我的一条胳膊突然之间隐形了,我怕再次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赶紧一个人跑开,找到城北一座废弃的工厂。四周荒无人烟,一片寂静。
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接下来的变化,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只能看见的自己的两条腿了。
我静静地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无能为力,任由他自然变化吧,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真实地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就在我的身体全部隐身之后,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头疼欲裂,四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都要扯断了一般,浑身剧痛,慢慢地身体也从地面上飘起来了,越升越高。我发不上任何力气,只能任人摆布,全身也莫名的发热,温度越来越高。
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影片开始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一个练武之人,身材瘦削,但是身手十分了得,扎着长长的辫子,在长城上闪转腾挪,练着一套出神入化的拳法……我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将军令牌,数十万的士兵在我的指挥下摧城拔寨……
我还看见一把刀,一把悬在半空的刀,我似乎一伸手就能碰到了剑柄的挂穗了,那是一个形状奇妙的挂坠,我马上就要触摸到它了。突然,刀尖由上转下,冲我的额头就直直地冲过来。
我本能地拿双手去挡,一丝冰凉而又滑爽的感觉从头部直到脚心。同时,我感觉自己从半空中飞快的下坠,接着又是一道白光,那些影片全部没有了,我重重摔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昨天晚上熬了一个通宵,本想着今天能休息一下,但是老板已经发话了,任何人不得离开公司,大家连轴转,确保项目今天上线。
江宁无可奈何,行尸走肉一般昏昏沉沉地坐在电脑前面看着满屏幕密密麻麻的代码,脑袋乱成一团麻了。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电话,她礼貌地接起来了,“喂,你好,我是江宁,请问你是哪位?”
“江宁,你好,我叫黄昭,昨天跟你通过电话,因为昨天你说没空,说今天中午一起吃个午饭,我想问一下你有时间吗?”
江宁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这个黄昭就是张姨口中那个跟自己相亲的家伙,昨天的时候她找了个理由没有赴约,随口说了一句看看明天有时间一起吃吧,聪明人一听就明白自己不愿意见面,没想到他还真不识趣,竟然死缠烂打了。
江宁连忙抱歉,“哦,想起来了,对对,黄科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忘记跟你说了,我们公司这两天加班,昨天晚上通宵弄一个项目,现在还没弄完呢,恐怕今天是没时间了。”
“你别黄科长,黄科长的,显得太生硬了,叫我阿昭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电话那端的黄昭稍微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样吧,你先忙你的工作,我一会儿把午饭给你送到你们公司楼下,到了给你打电话。”
江宁刚要说不用,结果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自己想回拨过去吧,但是想想实在也不礼貌,不就是送个饭嘛,看一眼也就得了,顺便把这个事了结了,省的他整天对自己穷追不舍。
江宁感觉自己实在扛不住了,瞅着老板出去了,赶紧趴在办公桌上眯一会儿,由于这两天太累了,再加上神经紧张,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正在睡着,突然感觉有人拍她的肩膀,起身回头一看,有些惊讶,兴奋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来?虽说我是个流浪汉,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啊,再者说了,是你让我来的,又不是我非来不可。”
“好啦好啦,人家不是跟你开玩笑嘛。”江宁竟然无缘无故跟我撒起娇来。
我说,“要不出去走走吧,看你这两天也挺累的,放松一下,顺便带你去吃中午饭,等回来之后你再给我拍照,怎么样?”
江宁欣然答应了,我们两人相携着走出公司向着城西那边的公园那里走去。
公园里繁花似锦,绿柳如荫,蜂鸣蝶舞,好不热闹。我们随便找了一个长凳坐下,江宁突然依偎在我的怀里,静静地看着远方。
我转过头,双手捧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对她说,“江宁,我吻你一下吧。”
她害羞地点了点头,满脸红晕,娇羞滴滴,我的唇还没碰到她的额头,突然她用手轻挡住我的嘴问,“昨天晚上有没有刷牙?”
我摇摇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当然没有了……”
就在这时,江宁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噌地一下从桌子上抬起头,满脸惊恐,原来是个梦啊,还好电话来得及时,要不然真让那个臭流浪汉占了便宜了。
她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办公室空调太热了还是其他原因。
她一起身,感觉有些不对劲,然后去了一趟厕所,出来的时候脸也是红的,心里暗骂,臭流浪汉,姐姐多长时间没做过春梦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被你一个臭要饭的在梦里糟蹋了,恶心死了。
直到下楼的时候,江宁心里还在狠狠地咒骂着我。
但是我是无辜的啊,真搞不懂女人,明明是在梦中占了我的便宜,竟然还骂我。
当江宁下来的时候,黄昭已经在楼下等了,让她吃惊的是她妈妈也在旁边。她不禁疑惑地问道,“妈,你怎么来啦?”
“哎哟,傻闺女哟。”她妈满脸红光,欢心十足,“还不是人家小黄啊,听说你在办公室通宵了一个晚上,到现在中午饭都没吃,他才给我打电话问你爱吃什么,人家单独给你到饭店里订的你最喜欢的宫保鸡丁,顺便我也过来看看你,你还不赶紧谢谢人家。”
这时江宁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位穿着藏青色格子休闲西服,白色花格子衬衣的男人提着几个盒饭在一旁站着,她连忙抱歉地笑了笑,“实在是对不起啊,光顾着跟我妈说话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黄昭果然是一表人才,戴一副金丝框眼睛,一双剑眉显得十分精神,方形脸,一看就给人一种踏实和沉稳的感觉。
他一开口,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别客气,这是应该的嘛,唉,对了,你脸色为什么这么红啊,是不是昨天晚上通宵感冒了?”
他这一问,江宁的脸更红了,她不可能实话是活,赶忙岔开话题,“你也没吃吧,我们写字楼有一个餐厅,我们可以到那里面吃,咱们赶紧上去吧,要不菜一会儿凉了。”
她妈妈欢欣鼓舞,头一次见自己的女儿如此腼腆和温柔,赶紧簇拥着上了楼。
结果,真正吃的时候,就江宁一个人吃,他们两个就那样坐着笑看着。
江宁感觉有些拘束,本来胃口还不错,但是现在觉得味同嚼蜡,她随口问了一句,“妈,你今天中午怎么没午睡啊?”
她妈依旧心情很好,“哎呀,本来是要午睡的,但是整个上午都在惦念着你,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又怕打扰你工作,正好小黄给我打电话,我顺便过来看看嘛。”
“惦念我干嘛啊,我又不是小孩儿了,再者说了,我就在家附近上班,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黄昭一直微笑着听着母女二人的谈话。
“别提了。”她妈继续说道,“今天早上去公园晨练,结果碰见一个算命的,让这个小王八蛋白白骗了二十块钱。”
“骗钱跟惦记我有什么关系?”江宁停下筷子,抬头问道。
她妈妈故意岔开了之前我给他们算的相亲的事,于是说道,“那个小王八蛋给你算命,竟然说你昨天下午让派出所传唤了去调查案子,这不是瞎扯嘛。”
“嗯?”江宁听到这里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啊,我昨天下午就是去派出所了啊?”
“啊?”她妈大惊失色,“真的?你去那里干什么?难道那个小王八蛋没骗我?”
“没啥事,就是去做了一件好事,咋了,你以为所有去派出所的人都是罪犯啊。”
“哎呀,看样子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啊。”她妈说,“那就是真的了,我的天爷啊,我以为他信口胡诌,骗我的呢,我还骂了他两句,这下坏了,要是把大师给惹恼了,他一生气给咱们家念个咒,写个符什么的,那可怎么办?他还说你有大富大贵呢。”
江宁噗嗤笑了一声,“妈,这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还信这个啊?唉,对了,你一会儿骂人家小王八蛋,一会儿又是大师的,那个算命的到底多大啊?”
“看他的样子看不出来,脏兮兮的,穿一件不知从哪里捡的一件蓝色大衣,一双灰不拉几的布鞋,头发蓬蓬着,跟鸟窝一样……”
听到这里,江宁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了,连忙问道,“你在哪里见到的?”
“就是公园里的长凳上啊。”
江宁听完擦擦嘴说,面无表情地说,“我吃完了,你们回去吧,我上去还有事要忙呢?。”
她妈和黄昭都对江宁这突如其来的表情变化有些吃惊,场面顿时显得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