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前面，再看看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自己那还算有型自我感觉良好的肌肉好像也因为天气太冷缩了不少，等过完这个雪季，一定好好吃肉。
    从洞里出来的那一小段路不好走，之后的路都被人踩实了，今天很早，一个人都没碰到。虽然往常碰到大家也不会出声，远远地招一招手就算过了。张伟也不愿意在这地方碰到人，那地方就是一大坑，忽然陷下去的一块在一片白茫茫中挺显眼的。速度放水，省去最后一些步骤，直接把东西塞回皮裙。开玩笑，热水倒雪地里一丝热气都没，还抖？抖冰碴子么？
    卢在旁边看得真切，天还会更冷，实在不行就在洞外放个石缸吧。
    张伟从来没有见过卢放水，一直都只是陪着自个儿，今天可能是天气太冷，脑子冻坏了，也可能是小复占的体积太大，不知到怎么想的，张口就是一句：“卢，有货没，来都来了，放放呗。”
    卢那边干脆得很，皮裙一聊，就地解决。
    在刚刚的那地儿，多了一个冰坨子，卢旁边多了一个张伟牌冰棍。
    “……”自己是脑抽了说这话。看着卢在抖落，不知为何，张伟觉得那不是在抖冰碴子，抖得是自己那颗四分五裂的玻璃心。
    拼凑了一路，回到洞里也没拼凑完整。卢一回来就把二人身上的衣物扒了下来，抖掉积雪，摊开晾着，这会儿在火边取暖。火光下的卢，上身每一块肌肉都油津津的，再看看自己，山咩皮毛的一身，白呼呼软绵绵？好不容易拼起来的半颗心又摔了个粉碎。
    “小复，有没有衣服缝制的资料。”如果有制作方法的话，应该不难吧。
    “宿主你好，有的。图样1，图样2。”
    “……”这不是自己跟卢身上的两件么。还是成套放在一起的。不过，“有没有简单一点的。”
    “宿主你好，没有。”
    “把宿主你好去掉，待机。”没有碰到过的，哪怕是更浅薄的东西也没有么。
    “……”有的话，也不想给你。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脑中想着那些图纸，眼前的地上就多了一片纵横交错的图案，除去大小，跟脑中图纸一模一样。
    这红线很是眼熟啊。跟字幕是同一个色号吧。
    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莫名其妙来到一个地方，语言不通也就算了，正常现象，大中国各地方言听不懂的也多了去了，自带字幕怎么可能，要是早有这技能念书那会儿还用天天被英语老师罚站？
    “012，字幕也是你干的。”
    “不知道。”知道还问，ZZ。
    “012，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儿的，不对，也可能是你们。”纵然在那世上没有什么牵挂，生活也不尽如人意，随意被人摆弄，还是觉得不爽。
    “没有权限，无法查询。”
    “是没有权限，不是不知道对吧。012你还记得你一开始怎么说的么，你说“我是012”，你知道你是谁，你的管理者知道你知道你是谁么。”有些绕口，还好不是用嘴说出来，不然绝对会咬到舌头。
    “没有权限，无法查询。”
    “有一种说法，人类以至于那些活着的有完整思维能力的动，植物，都存在意识。有人认为树木能够选择阳光，接近水源，是有意识的；自然中存在的动物，不管体型大小，都会为了维持自身生存而摄取食物，存在主动地，有选择性的行为的生物都是有意识的。我们那个世界认为，人不同于野兽并且能够凌驾其上，在于人类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欲望。”
    人生的最后一堂课，哲学。戴着啤酒瓶底的瘦高竹竿老师站在讲台上对着台下睡姿各异的学生，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堂课，哲学只是选修，再说学分已经拿到，不过选修课跟早自习重叠了，跟被火眼金晶的学生会成员渗透的自习室相比，这里自然是个好去处。事实证明，你一不小心听到的东西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装X就派上用场了。
    “你有很强烈的个体意识。”你说的那个管理员，他知道这事么。
    “每个系统都是独一无二的，系统人格和自我意识都是受宿主潜移默化影响形成的。”我都不知道管理员是谁，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愚蠢的凡人。
    “你的意思是，昨天一开始我就潜移默化了你，还是说你在我脑子里钻很久了，只是一直没出来。”如果是系统的话有没有类似，系统日志，记录时间，事件的那种。“来，主菜单有没，打开给我看看。”
    “……”这凡人犯什么神经。你咋不跟一棵树去说，来，锯开给个横切面，我数数你几岁了。
    “啊，小复啊，问你个事，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要跟你说什么的，还有除了我想要告诉你的，我不想告诉你的你知道不？”我并不想告诉你我听到你让我去锯树了。
    “！”你知道了多少。
    “全部哟，小复，能把我想知道的透露些么，我觉得你那主菜单看看也要不了你命，要不就给打开看看那个也行。”
    “宿主你好，你于地球历公元201X年X月X日X时X分X秒，掉在距第二天堂西门50米的一个下水道中，头部轻伤昏迷。系统推断宿主获救概率小于百分之五十，开启自救模式，随机选择有人类存在的时间，空间节点。”
    “还有呢？”
    “权限不足。”
    “奥，待机。”说了跟没说差不多，不过一段数据都能产生自我意识，看来建国后不许成精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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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缝衣服是个技术活，认真研究一番后，张伟决定放弃。卢骨架大，根据小复给的测量结果，以自己的水平除去损耗，用一整块毛皮能做出来可以穿的衣服就不错了，可是整块的毛皮就那么几张，根本舍不得用。
    “小复，有门帘的图纸没？”零碎的皮毛不少，全在床周围堆着，平时睡觉跟卢挤在一起，这些几乎没什么用。
    “有，图纸1，2，3，4，5……”缝个布片儿，要什么图纸，ZZ。
    “……”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张伟就纳闷了，自己这么正直善良的大好青年，怎么就摊上个带刀子的主，“小复，你出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你出来，哥给你脑袋上绣个花。哎？我针呢？
    “能量不足，开启待机模式。”你不是没针，是没……
    “没什么，小复你说完啊，我跟你说你这样不道德。”
    “能量不足，待机中。”(￣o￣)。zZ
    “……”信你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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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里有针，狭长的一根骨针，跟筷子一样，针头钝的很，这是卢平时挂肉用来打孔的那根。
    “卢，还有其它的么。”这都不用试，看着就扎不进去。
    最后还是卢去族长那里借来针线回来。一样是骨针，不过这是鱼骨，周身白色泛黄，长十厘米左右，针头很锋利，轻轻松松就能穿过皮毛。线么，卢说雪季过后一片林子里很多，捡回来就行了，一个团子就是很长的一根，质地坚韧，拽不断，也不好砍，用火一烧就断了。
    这线，很像粉丝啊，巴掌大的一团蓬蓬松松的，这不就是麻辣烫里边一块五一卷的细粉丝团么，说不定能吃？本着好东西可以先煮一煮的理念。先弄了一团，放到了锅里。
    锅里的雪水化了没一会儿，粉丝就漂了上来，粗了一圈，白花花的一团。
    “没味道啊，咬不动，估计不能吃。”张伟捞起粉丝，挑出一根试着咬了嚼了嚼，嚼不动。也有可能是自己牙口不好？那卢呢，卢咬得动不？
    “张，这个不能吃。”也不是不能吃，快要饿死的时候石头都能嚼。
    刚刚眼巴巴望着锅沿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
    “根据成分分析，你现在手上拿的这个应该是不知名生物的排泄物，或者体液。”如果不是怕你吃下去坏了脑子，才懒得管你，ZZ。
    “……”张伟看着手中白花花，软软的一坨，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