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荣不怕死地说，“挤？没事儿，我坐您腿上就不挤了。”
    年晓一听这话，觉得自己肺都气疼了。那叫小荣的男孩摆明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直接绕过自己在他眼皮底下勾引段灵一去了。
    其实这个屋子里，谁不知道年晓是段灵一的心头肉，只是大家不说，心里都有着份限度，该给的尊敬要给。
    笑容却不管不顾地往前凑，也看不懂段灵一这似笑非笑的表情，是生气还是高兴。
    也对，遇上这么一个老板，谁不想勾搭上。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只要能勾搭上，自己就脱离现状了，一准着飞黄腾达。
    年晓觉得今天自己跟着来就是给自己添堵，难道段灵一每次出来应酬，都有这样主动送上门来的人去和他亲亲我我？
    年晓越想越觉得心气不顺，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似的。
    段灵一瞥了眼旁边的年晓，看他难得气嘟嘟的样子觉得好玩儿。不过身旁这个小荣的确让人不太舒服，况且他现在也不是沾花惹草的那个他了。有了年晓之后，早从良了。
    “你说得的确是个好主意。”段灵一笑着说。
    小荣一听，惊喜得看着段灵一，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幸运，居然就勾搭上了，忙不迭地站起身就要往段灵一身上坐。
    只是段灵一看都没看他一样，直接把他往边儿上一推，嫌弃的感觉再明显不过。
    段灵一朝年晓招招手，“宝贝儿，过来吧。离那么远干什么，都摸不到你了。”
    年晓伸过手，段灵一直接把他搂怀里。
    小荣干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窘迫得气急败坏。脸一下就红了。他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在这一行里，还是很有头有脸的。旁边这么多同行都看着呢，他上前去触段灵一的底线，结果被晾着了。传出去，他怎么也会觉得丢人。
    许华知道段灵一已经很不耐烦了，连忙走过去拽过小荣，低声警告道，“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小荣不甘心地看着年晓。凭什么年晓能坐在段灵一身边，他就不行。不过也赶紧顺着许华坐了回去，开玩笑，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台阶，还不赶紧下了。
    他看年晓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出来卖的样子，分什么三六九等。
    年晓被段灵一搂在怀里，默不作声，段灵一端起桌子上的软饮递给他，他也不接。
    段灵一歪头好好看看年晓，这是怎么了，丧眉搭眼的，跟谁欺负他了似的。
    “怎么了，耷拉着脑袋，受气包儿似的。你不是说来陪我的吗，怎么不搭理我了。”段灵一手捏在年晓腰上，稍稍一用力，年晓腰间发痒，只好转过头来看他。
    “我没不理你，只是觉得这里，的确是你工作的场所，我在这儿，不好。”年晓说，“不然，我先回去了，回家等你。”
    段灵一赶紧把要起身的年晓压回来，“别乱闹，大晚上的你自己回家我能放心吗。再等我几分钟，我去打个招呼，就带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工作吧，不能打扰你工作。”年晓说什么也要走。
    段灵一眉头一紧，心中暗觉不好。年晓以前几乎没在自己面前这样耍过脾气，这小脸儿都憋红了。
    抓着年晓不放手，“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我陪你回家吧。”没办法，年晓好不容易耍小性子，任性一回，他那忍心不哄。
    刚站起来准备走，小荣眼尖地一起站起来，大声说道，“段总这就要走啦，下次一定常来啊。我陪您玩儿。”
    他说着一步迈过来，胳膊往上一勾，闪电地在段灵一脸上印下一吻。段灵一刚才满肚子心思都放在年晓身上，根本没注意小荣过来。结果当着年晓的面儿，被他亲了一口。
    当场气氛急转直下，年晓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神晃动，跟糟了背叛似的失魂落魄。那可怜劲儿，咬着嘴唇硬是不想暴露自己心里难受的倔强劲儿，段灵一看着都觉得心软。
    这一切，都归功于此刻这位站在自己身旁，闯了祸还觉得无动于衷的小荣。
    段灵一的小荣瞬间变得诡异深邃，他眼睛扫过小荣的喉咙，视线像刀子一样，恨不得直接在上边捅个窟窿。
    冷飕飕的视线，看得小荣都发抖，觉得自己身上被裹了一层冰渣。他心中打鼓，是不是刚才的行动，太大胆了，让段灵一不开心了。
    小荣挤挤眼，装作柔弱的样子掐着嗓子说，“段总，人家刚才是看你要走了，舍不得你，所以才一时激动，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儿。你不会生气了吧？”
    段灵一冷笑，眼睛一眨不眨，脸色沉得像是在墨缸里泡过。
    小荣看着这样的笑，不禁缩缩脖子。
    段灵一伸手拉过年晓，搂在怀里，“咱们不走了，今晚玩儿个痛快好不好。”
    年晓盯着段灵一笑得收不住的脸，心中深知，他其实正在气头上。
    段灵一就是这样，越是生气，笑得就越开心越诡异。让人看了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年晓明白，现在一定不能忤逆段灵一。
    乖乖坐到段灵一身旁，段灵一抬手顺了顺年晓的头发，怜爱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说，“宝贝儿陪我来，都没玩儿好，怎么能走呢。瞧瞧这小脸儿都憋红了。许华，让上边唱歌的人换一首更劲爆的音乐。”
    小荣一听段灵一不走了，以为他是被自己劝住了，满心欢喜。却又看到他紧紧搂着年晓，柔情似水的模样。心中那个不痛快。
    本来在台上和歌手一起合唱的老板走下台，坐到沙发上，“段总好兴致啊，怎么突然喜欢起热闹来了。”
    段灵一笑得张扬，俊朗的脸上都是神采奕奕，看得周围的一众男招待都心花荡漾。
    “听说老板平时也是个玩儿的很开的人，今儿这场子被我锁住了，就是想招待您看几眼刺激的，不然我也就不那么费劲请您来了不是。”
    那老板一听说有刺激的，眉开眼笑，“段总就是知我心啊，那不知道今儿是演的哪一出？”
    段灵一搂着年晓，大手握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后边围场的中的两个保镖，就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过来。
    保镖说是保镖，其实看着也不像保镖，比保镖要吓人得多，面色阴冷，表情僵硬，身上穿着一水的黑色西装。别原先段灵一找来保护年晓的那批，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个等级。
    段灵一是从哪招来的这批人？
    那两人不等段灵一吩咐，心领神会地将箱子打开。众人探过头去一看，倒抽一口冷气，这箱子里放着清一色的情趣刑具，每一样要是用得好了，都能让人肠子转三圈。
    那老板看了一眼精神立刻抖擞了，“段总这是要玩儿什么新花样？”
    段灵一不紧不慢，“咱们喝酒，自然要有助兴的。不然干喝也没意思。”
    所有人都还摸不着头脑时，段灵一接着说，“小荣是吧，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走，还送了我那么出其不意的礼物，不还礼，别人也会说我小气。”
    小荣听着，越听越觉得慎人。他看段灵一的眼神，再也没有之前的憧憬和向往，只有怯懦与恐惧。
    段灵一继续说，“你这么会讨人花心，我就亲自找人指导指导你的技术，让你以后嫩多几个赚钱的方法。”
    小荣此刻脸上血色全无，坐立不安。
    段灵一个身后那两个站着的人使了个颜色，那两人心领神会，一同朝小荣走了过去。
    害怕的东西该来还是来了。小荣这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撞上狠角色了。他不管不顾地扑倒在段灵一腿边，趴在段灵一膝盖上求情，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
    段灵一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表情依旧笑得明媚，声音也极温柔，“哭什么呢，别害怕，我不过是送你样儿东西。你怎么就这么害怕呢，辜负了我的好意，就说不过去了。”
    小荣听着这么温柔的声音，没有欣慰，只有胆寒。他不住地颤抖起来，泣不成声地求饶，“段总，段总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您放过我吧。”
    不等他继续说，那两个男人已经把他架起来，按倒在旁边而的桌子上。手铐脚链的一样不少，束缚的皮条一圈一圈把他缠住。
    这场面看起来令人热血翻涌，尤其是看热闹的一群人，以及早已红了眼的老板。
    段灵一再也不去看身后的嘈杂，脸上神情自然闲适，与身后传来被撕碎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小荣的身体被完全控制起来，那两人的手法非同小可，即能让人生不如死，也能让人欲仙欲死。小荣现在就在体验这天堂与地狱轮换的感觉。
    每一样招呼在小荣身上的器具，都让他整个人觉得死了一回。身体像不再是自己的，任人摆布，还被众人观看。什么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全没了。只剩下被掏空了自尊人性，成了别人发泄欲望的布偶。他挣扎，喊叫，却被更加狠厉地对待。他朝众人求救，却只看到兴奋以及跃跃欲试的嘴脸。
    他绝望了，彻底绝望了。尤其在后边再次被贯穿时，他已像快破布一样躺在桌子上，再也无力法抗。
    段灵一悠闲地喝着酒，怀里的年晓缩着身体，不敢看身后惨烈的场面。空气中飘来血腥与荤腥味，刺激着嗅觉。
    房间里的哭喊与哄笑声缠成一团，难舍难分。
    这样的段灵一，让年晓觉得遥远，陌生。
    “还生气吗？”
    听到段灵一突然开口，年晓猛地抬头，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年晓怯生生的摇摇头。
    段灵一好笑地揉揉他的脑袋，“刚才他亲我，让你不痛快了吧。”
    年晓听他这么一说，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你这么做，这么做，是因为，我？”
    段灵一眨眨眼，“部分原因是。不过这也只是余兴节目，今天必须要让那个老板吐出点儿什么消息给我。那就得让他开心些。”
    年晓不能接受他的解释，“可是，可是他是个人，就算他再怎么过分，你这么对他，是不是，太狠了。”年晓说着瞥一眼身后，小荣的四肢被张得打开固定在桌子上，身体下面不知道被戳入了什么，他痛苦地扭曲着，呼喊声断断续续。
    年晓看向段灵一的眼神带着几分不解与难忍。
    段灵一默默注视着他，缓缓说道，“这就是我的做事风格，小团子，你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