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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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最近出现了一个新晋的高手,赢了唐门的少当家,胜了武当的掌门人,取得了天下至尊法器:舞裳。还一路救危济贫,民间对他大加好评。
如此圣手慈心,听闻又是容貌堪比天人,大家便给他了别号:观音。抑或亲切地唤他:小公子。
“听说没,西山寨的大王让小公子收拾了,四大高手也跟随了他!”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皇城外的茶馆里,几个壮汉看样子是武林中人,在窃窃私语着那个小公子。而旁边的一桌,是一身白衣的少年。乌发披散,用白玉环扣住了发丝,容貌无奇,但从一对琉璃目中便能知道这人定是易了容。他身旁坐了两个男子两个女子,体贴恭敬地侍奉着他。
“侍书,进宫。”
他凭借内力传音,几人拥着他离开了茶馆。而此间,却没有一个人发觉他们的存在。
一袭白色暗纹的长袍,衣角被风吹得飘扬,着实是英雄少年,举世无双的模样。
暖暖的初夏,正是人间草长莺飞,满目是昆仑雪山上不见的姹紫嫣红。阳光照着白衣,泛着光晕。
宁锡,终于到了。
宁锡皇宫正殿。
“五年时间已过才回来,你倒是清闲。朕派去的人也是你杀的吧。”
大殿中回荡着皇帝威严的话语,而立在殿中的人却没有丝毫的畏惧。白衣袭袭,陌上君子如玉,那样的清高尊贵连皇帝都有些错愕。
“见帝王不跪,是死罪,慕容明朔!”
从侧殿闪出一道影子,直奔慕容明朔而去。皇帝嘲讽地勾起的嘴角却在下一瞬间僵住。只见慕容明朔身形未动,依旧站在原地,脊骨挺得笔直,被一身着墨衣的人护住,而自己的影卫早已没了生气,仰面缓缓倒下,大殿里面只有他倒地时的闷响。
“哈哈哈哈……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观音。”
“朕这里有事要你去做。”
宣武门。
“参见王爷!”
侍卫开门放行。在京中只有这一位王爷,这蟒纹也只能是他才可使用,还有那张万万都不会认错的脸。
“去正殿,见皇上。”
一路上平稳的走着,心血来潮的王爷挑开了帘,和迎面的白衣人相对而过。只是一瞬,向来镇静的小王爷端木君禛也犯了糊涂。探头后视,白衣人早就没了影子。
莫不是看见神仙了!
那样的乌发雪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晕的人,不是神仙是什么!
静坐在轿子中,明暗的光线勾勒着他完美的线条,桃花眼渐渐勾了起来。
“谨之,先去祭祠,本王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缠了身。”
轿外的瑾之闻言一愣,然后满头雾水陪这位小王爷去了祭祠。
轻盈地立在宣武门琉璃瓦顶的慕容明朔低头看着那顶轿子,若有所思。
“公子……”
侍书出现在他身边,低头恭敬。
“那个人……就是玄凌的唯一一个被赐予皇姓的王爷,端木君禛啊。”
他飘渺的声音如同他的发丝一般,被风吹散。
相遇,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哪怕是少了一刹那,或是多眨了眼,早转了身,或是跑了神,就不会恰好的遇见。这次的遇见,两人之间的丝线就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了,只能在乱世中相互依靠着取暖。
而皇宫中央的大殿里,皇帝端木嘉靖正坐在龙椅上,似乎是对着空气说话。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方才那种愤怒恼火,倒是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这药效快发作了吧。”
“是。必须一月之内服药,否则痛苦难耐。如果不服药,就要看运气了。”
15岁便闻名天下的观音,纵使有再如何的通天本事,还是要对朕乖乖臣服。想到这里端木嘉靖的心情不由得大好,忘记了前几日闹的他烦心的边疆乱事。
芙蓉阁,依宰相府后院而建,有四时之花,泉水假山,当也是费尽了心思。四面的朱红色的墙,金色琉璃瓦,无一不是最雅致的妙境……
“侍书,那个人的行踪交予你了。”
慕容明朔把玩着手中的短刃,白晃晃的剑光映得他格外冷酷无情。
这世间,多的是人面兽心的人,那个王爷看起来再怎样高贵华丽,再怎样威严都不过是表象吧。
明月高悬,树影婆娑,慕容明朔独自一人站在院落中,影子也显得单薄,寂寥。他仰首望着月,没有悲喜地考虑着该如何决定一个人生命。
三层的飞花烟雨楼中,年轻的王爷今日兴致不高,频频走神,却还是面带笑容。
“王爷……您冷落小桃了……难不成有哪个大美人将您的魂勾走了?”
“也许是神仙也不一定。”
端木君禛扬起嘴角,细细打量着眼前少女的脸庞,似乎透过她能回忆起当时那个雪白的人儿。
“神仙!是祥兆啊,祥兆……小桃恭喜王爷了!”
一时间整桌都热闹起来了,屋子里面都是嬉笑和恭贺声,只有那当事人,还在痴痴地思索着什么,嘴角余韵未尽。
端木君禛望着月亮,恍惚间就想起了那个白日见到的人。
白衣飘飘,明艳清润……
次日。
要说繁华,就没有地方比得上宁锡皇城,天子脚下,安平富庶,似乎边境的霍乱都是人家信口开河的玩笑话。人们活得如此没有防备,甚至麻木。
“来了么?”
慕容明朔面容冷肃的饮茶,眼神却一直凝视着楼下人来人往。这紧盯猎物般的模样,哪里是像出来游玩的。
“一柱香后,在西街月老祠。”
白瓷盏被轻轻放下,水面倒映的是慕容明朔冷酷的表情。
“王爷,您出来逛啊……”
端木君禛在街上四处看看,抱着期望寻找昨天那个人。
“王爷,昨天南面的探子来信说……”
“借过……”
端木君禛斜目,一双白绸丝履映入眼帘,方抬眼看去。竟真的是那天所见的“神仙”!
“等一下!”
端木君禛伸手便要抓他的袖子,可是只碰到了一角便被人流冲开,而那个人已经融进人群里,端木君禛赶忙去追。
“王爷!这是……”
谨之对他家王爷这种举动很是诧异,忙拉住端木君禛。
“给我查那个人。务必清楚。”
端木君禛冷静下来,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人,不由皱起眉头。
月老祠,倒是个好地方呢。端木君禛不觉失笑。这样的结果就是,隔天月老祠就收到了来自王府的还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