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生杀门,被掌控的命运 番外 (很重要,一定要看哦) 苏境迁出场前不得不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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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然有个奇男子,他一生铁马冰河,征战无数,他是不可逾越的神话;他有着坎坷的命运,胸怀满志却逃不脱被玩弄的命运;他身居上位,搅弄天下风云,阴谋阳谋算计一生,却只不过是他人的棋子----
传奇英雄也好,凡夫俗子也罢,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我苏境迁败在情字上,此生无憾。
男子便是烟然皇室族亲靖王爷苏境迁,现年二十六岁,王爷这个称谓,也是他征战沙场十四载换来的,烟帝忌惮他手握兵权,又屡建战功,为了安抚他才给封了个王爷的头衔,作为苏家人,苏境迁太了解烟帝的秉性了,苏家人做事果断,阴狠,不留余地,一旦察觉到敌意,就会释放出强大的气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震慑住,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直到对方无力反抗为止。
他十二岁参军,二十岁封王,虽然当时封了王,但没人把他当王爷看,偌大的靖王府连个侍奉的丫头都没有,连管家苏福海,都是当时的国师孟扶摇随便找来的在宫里犯了事儿的太监,可见烟帝的狠绝。
烟帝当然要狠,因为他屁股下的宝座,原本应该属于苏境迁这一族脉的,江山是他们这一脉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结果只做了三世的烟王,这江山就易主了,烟帝的祖宗皇太祖什么事没干,就是装,在皇祖母面前装,在烟王三世面前装,在太子面前装,等烟王三世一闭眼一蹬腿,他马上改了密诏登上了宝座,史书上有记载,原来烟帝的祖宗皇太祖和当时的太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烟王三世将王位传给了他最喜爱的太子,然而皇祖母却偏爱皇太宗,对于他篡改密诏的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态度暧昧,太子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儿,见事情已成定局,便向皇太宗提出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可皇太宗哪肯放过他,太子府被血洗,知情人也被一一肃清,他动不了的就软禁监视,反正为了名正言顺的登上王位,他不所不用其极,还改称为帝,自立宗祠,待自己死后供子孙祭拜。
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年太子府的嫡世子妃生下了太子的孙儿,为太子一系延绵了香火,迫于多方压力,皇太祖没能将其除去,为后代留下这个隐患。
时光荏苒,如今的烟帝是个五十开外的老头,按辈分苏境迁得叫他一声皇叔,登基伊始,烟帝就对他们这些藩王、诸侯该收买的收买,该镇压的镇压,那个时候苏境迁还没封王,只是军营里一个小小的军长。要说这烟帝,有两个致命的嗜好,一是太沉溺于色,二是过于集权,他喜欢把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凡事都亲力亲为,这在无形中得罪了不少朝中大臣,许多大臣甚至懒政,只管自己分内的事,区域交叉地段的山匪、帮派、诸侯国等从没有官府管过,导致烟帝刚登基不久,烟然各地发生了多起武装暴动,新皇登基,各方势力呈观望状态,那些受过烟帝好处的藩、诸侯大多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少数不忍心偌大的烟然落入他姓手里,说白了就是怕烟然的江山易了主,他们苏氏宗亲的快活日子就到头了,便出面镇压这些反动势力,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让形势愈演愈烈,就在烟蒂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位江湖少年揭了皇榜,自称能替他解决此事,少年胸有成竹的说--给他三天时间,他一定完美的解决此事,并且让那些人从此不再有谋反之心,臣服于陛下,如若不能做到,陛下可取他的项上人头;还说事已至此,陛下您不妨试一试,赌一把,或许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眼下,陛下也没有什么更好办法不是吗?
烟帝一想也只能相信他赌一把,他根基未稳,张贴皇榜本就是无奈之下的下下策,如若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真能摆平此事,自然喜事一件,如若不能,便是他烟帝的造化了。在心里如此这般细细斟酌一番之后,烟帝就封少年为烟然特使,给他三天时间让他处理此事,出发前少年向烟帝提了一个条件,若是他凯旋而归,烟帝就要封他做国师,烟帝欣然应允,果然三天后,少年不费一兵一卒便让那些参与暴动的头目退了兵,还带回了投降书,表示烟帝既往不咎,不把他们当叛贼问斩的话,他们愿意归降朝廷,唯烟帝马首是瞻,烟帝正缺一群为他忠心效力的臣子呢,他们这些人,不但装备精良,而且个个骁勇善战,他们都是江湖出身,为人仗义,这次暴动是由一个叫馜青的女子发起的,此人颇具头脑,武功极高,野心极大,她不满苏氏的专制由来已久,一直在暗中谋划,伺机而动。这次乘新皇登基,朝堂局势动荡之时发动的暴动,仔细一想其中也有蹊跷之处;虽然朝中有不少人不满意这个新皇,可是,他毕竟是姓苏,而执掌圣灵军的是苏家人,面对外来的侵略者,他们不会无动于衷,除非他们苏家人不想要这个江山,可是,天都快变了,圣灵军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莫非发生暴动之时圣灵军统领在睡大觉?而且睡得太死没听见?这是其一;其二,既然那个馜青那么有谋略又那么有野心,为什么不在众皇子夺嫡,皇宫大乱的时候趁虚而入呢?就算圣灵战士能以一敌百,皇宫那么乱,他们也**乏术了吧,拿下烟然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何必等新皇登基了才动手呢?此时成功和失败的几率各占五成,风险那么大,人家馜青妹子又不是脑残;再说了既然起了反心,只差临门一脚了,她就可以权倾朝野,君临天下,千秋万代,怎么还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三言两语就劝退了呢?莫非她是在玩过家家,看看烟帝会不会砍了她的头,诛了她的九族?还是她有信心她的才情和美貌能勾引住烟帝,让他对自己手下留情?她又不是笨蛋,烟帝也不是蠢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背后操控的人----那个少年,后来烟然的国师,如今烟然的‘卖国贼’孟扶摇太精明了。
苏境迁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孟扶摇的感觉,亦正亦邪,笑起来人畜无害。之后才知道那人其实满肚子的坏水,那双如繁星的眼眸更是深不可测。
初见之时,是盛夏时分,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粮草军的军长,他们押运粮草的先头军行军到了佃凉城外的一处破庙时,不料倾盆大雨突降,他们只得进那破庙里躲雨,等雨停了再进城。
吃了午膳,苏境迁因为空有野心却无处施展,亦无良才相助,心中郁结万分,便在雨中舞剑,来发泄心中的不快。
雨很大,站在雨帘里人很难撑开眼,可是苏境迁的动作却非常流畅,剑比寻常宽二尺,细考究起来,应该称之为刀,刀是上好的青铜锻造而成,长六尺,刀刃锋芒毕露,削铁如泥,随着苏境迁的一点一挑,雨珠就如同落在那玉盘上,唯美无比,剑光照耀下,剑气化成一条水龙飞旋于半空之中,似乎在与剑身雕刻的青龙相互呼应,又似乎是那青龙的真神腾空飞跃而出一般;剑光与剑气浑然天成,两者相互交辉,不时发出‘嗡嗡’的剑鸣声,如雷贯耳,气势磅礴,苏境迁一个甩手,剑脱手飞出,紧接着身体变得模糊起来,他身形如电,还在半空中竟然折动身表,单脚点在剑柄之上,连人带剑飘然落地。‘丁’地一声,宝剑吐着青光,深深刺入泥里,路面立即出现了手掌大小的裂痕。幽静响起清脆的掌声,接着来人赞赏道:“苏公子好剑法!”苏境迁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是他太过投入了还是来者内力深厚,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在他身后。要是此人从背后偷袭的话,恐怕自己死了,都不知死在谁人手里。
纵然心中一阵后怕,但苏境迁还是一副淡然的飞身而下,缓步迈进亭内。
苏境迁擦拭着宝剑,问道:“你是何人?你怎么知道我姓苏?”
来人是个二十左右的少年,身着紫色云罗,一派悠然的坐在亭子里喝茶,石桌上还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糕点。一旁放着食盒和油纸伞。油纸伞是撑开着的,上面的水已经干的差不多了,这说明他在这里很久了。
这里离破庙不远,亭子是给过路人歇脚避雨用的,从这里走进成,最快也要两三个时辰,亭子周边地势开阔,很适合练剑;若是天晴,还有小贩在这叫卖吃食水酒。只是,今天下着大雨,路上行人不多,何况他来时这里并没有人,就算有人经过,以他的听力,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嘴角始终抿着一抹浅笑,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客解释道:“苏公子,你的腰牌遗落路旁,在下路过此地碰巧捡到,本想归还给公子,可见公子剑法精妙,不由得看入了迷,便忘了此事,方才还出言打扰了公子雅兴,公子莫怪罪。”
苏境迁这才发现腰牌不见了,丢了腰牌是要受处分的,保不齐连军长都当不了了。听了他的话,苏境迁嘴角抽了抽,此人前言不搭后语,还出言调侃,特意备了吃喝,言行举止漏洞百出,摆明了就是特地来找他的,却偏偏喜欢装正经,他也不拆穿,也拿官话回他:“兄台好心,苏某怎会怪罪。”扫了一眼桌上的茶点,莞尔:“倒是兄台的雅兴让苏某给搅了,苏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就不多加打扰了,告辞。”
“呵呵----苏境迁,你不想坐下来尝尝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茶点吗?”
“阁下是--”“孟--扶--摇---”苏境迁停下脚步,不得不转身正视他:“你是天玄山庄的人?阁下来找苏某---”孟扶摇向他举杯示意,嘴边还是浅浅的笑:“我来,是帮你圆心中所想。”苏境迁皱着眉头,心下不悦:这个人怎么老爱打断我的话。但还是好脾气地回道:“阁下美意,苏某心领了,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茶点还阁下自己慢慢享用吧!”
“呵--”看着避他如蛇蝎的苏境迁,孟扶摇挑起嘴角冷笑,整个人邪魅无比。
令苏境迁神烦的是,只要他一有空,孟扶摇准会来找他,怎么躲都躲不掉,还十分自来熟的叫他苏贤弟,每次听见‘苏贤弟’三个字,他就会下意识的藏起来,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了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孟扶摇带了一个女孩来。
那不是苏境迁第一次见馜青,但是是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
他在佃凉租有一个两进的小院,院子的墙根旁有一棵大树,枝繁叶茂,有一节分枝刚好把门楣庇荫住了,是个乘凉的好地方,那日沐休,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竹椅上看书,而是在树下空出的一片土地拿树枝还原昨日窥探到的阵法,这阵法是大将军新研发的,之前小胜了一场,把敌军逼退到了五百米外的藏龙谷,此阵法可攻可守,但受地形影响极大,只能在地势开阔的地方发挥它的长处,一旦被敌军引入峡谷之中,必会全军覆没。
所以他在想能不能结合之前的阵法想个万全之策,这一天,除了用膳如厕,他就一直在这写写画画。
“苏贤弟这是在画什么呢?跟个小花猫似的。”孟扶摇又来吓人了。
苏境迁太过于专注了,孟扶摇冷不丁的冒出来,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苏境迁被吓得半死,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神出鬼没好不好,我早晚让你吓得英年早逝。”
孟扶摇还是浅笑,“苏贤弟的雅兴真是奇特啊,在画山水图?“
苏境迁的胸脯激烈的起伏着,显然在控制自己的气愤,抬脚便要去抹地上的‘山水画’,不料被孟扶摇给拦住了:“这画还算赏心悦目,留着吧--”
苏境迁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扭头便看见馜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苏境迁猛的把腿收回来,对上馜青满满笑意的眼眸居然红了脸!!苏境迁记得,他们彼此什么都没说,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对方,落日余晖下,女孩青色直眉,美目顾盼而惊鸿,机中云锦秀,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放黛由来自美,拂袖风自生香,宛若仙子哋落凡尘。一时间苏境迁看的入了痴。
孟扶摇看两人好似久别重逢的痴男女,就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苏境迁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只觉面红耳热,跟孟扶摇解释说:“之前在燕都和馜青姑娘闹了一点小误会,咳----当时我还被她当成坏人打到吐血。”说到最后还摸了摸鼻子。
馜青嫣然巧笑,落落大方的接了口:“我与苏公子是不打不相识。”
苏境迁面露羞報之色,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能在如此寒苦之地见着姑娘,真是三生有幸啊~~”
馜青瞧了他的窘态,啼笑打趣道:“苏公子不计较我先前出手太重,看来伤势已然全好,既然公子说相逢是有缘,不如,我们再比试一场如何?”
苏境迁一听,再也笑不出来了,心说;哎呀,竟忘了这人是个女魔头,自己刚刚还看她看痴了,她不会以为我是登徒浪子吧---呵呵---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答案很显然啊!!
苏境迁连忙捂着胸口,摆手:“还是改日再比吧,咳咳--我伤还没好。”
馜青狡鮚一笑,一副随你便的样子:“也好,反正以后我每天都会来找你的,那就等你伤好了再比试。”
苏境迁看向孟扶摇,却不知他何时进屋拿了纸笔,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专注的画着兵阵演示图。
苏境迁走过去,伸手想把画纸撕碎,却还是慢了一步。
苏境迁双手握拳,胸脯起伏,像是在捍卫自尊的幼兽般嘶吼:“我说了不用你帮我!!!”
与之相反,孟扶摇泰然自若的坐在一边,巧笑着说:“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的嗓音慵懒而婉润,说那么地云淡风轻,那么地漫不经心,却那么地不容置疑。
然后,馜青就真的每天都来找他,每次那会拿很多书给他看,还陪着他一起练剑,一起诉说心中秘密,一起去郊外踏青,一起去逛集市,一起游山玩水,看尽了烟然的山河风光,风土人情,结交了许多江湖义士,认识了很多王孙公子。一起走过几度春秋,一起陪着彼此成长。
再后来,孟扶摇策划了前面的暴动,馜青入宫当值,两人从此天各一方,那时苏境迁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了馜青。
那时他们刚过完十八岁生辰不久。
苏境迁知道,馜青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她也想坐拥天下,可是,为了帮他,她放弃了,甘心做一个谋臣,甘心为他披荆斩棘,铺平登上天下宝座的道路。这是苏境迁唯一亏欠她的,他说,馜青,将来你就是我的皇后,唯一的皇后!!馜青听了之后,只是莞尔一笑,什么也不说。
其实,他知道,馜青和孟扶摇的关系很奇怪,虽然孟扶摇说馜青是他的小师妹,(他的师父的小女儿)但他总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怪异感。
苏境迁时常盯着孟扶摇的眼眸,而孟扶摇从不怕他看,很坦然地与平视,两个人相视在一起,苏境迁仿佛望着一潭深涧,清澈却又看不见底。每每都是他败下阵,先移开视线,过后,孟扶摇总是发出‘呵呵--’的轻笑,令人后背发凉。
苏境迁在军营里苦熬着,热切的盼望着和馜青的下一次见面,然而,那时的苏境迁还不知道,馜青在入宫之前就神秘的失踪了,当他接到烟帝封赏的圣旨,当他进宫听封完,欢欢喜喜去找她时,他见到的却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馜青不见了。
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消失不见了。
就像之前是一场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