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城 第二章 神秘的“第九街”和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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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神秘的“第九街”和巫师
清晨的阳光从大大的窗户溜进了有些昏暗的房间,顿时点亮了房中的色泽。雪白轻柔的窗纱被微风牵扯着拉出了美丽的弧度,混合着植物清香的空气窜进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躺在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眼睑,雪白纤长的手从被窝中伸出,遮住了有些晃眼的光亮。漠雪歌睡得很好,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惬意的睡过觉了——虽然那累人的梦依然还是在不断的侵扰着她的神经。
闭着眼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漠雪歌懒洋洋地起了床。
漱口、洗脸、换衣,在此期间,漠雪歌一直都处于神情恍惚状态,一系列的行动都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完全和她的大脑无关。
打理好自己之后,漠雪歌挎上一个黑色的背包,晃悠悠地下了楼。
布鲁多太太已经出门了,桌上放着美味可口的早餐,还是中式的,这让身在异地的漠雪歌感到愉快。
她悠闲地吃完早饭,出了门。
现在还是夏天,所幸这个小城所在的地域季节变化不大,除了冬天会下雪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温和的,既不太热也不太冷,阳光柔和,很舒服,非常适合居住。城中的街道十分干净,给人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街道两旁有许多商店都安装着大大的彩色玻璃,和教堂里的一样,非常漂亮。剩下的都是木质的窗棂,隔成小正方体的模式看上去就像漫画中的房屋一般,配上许多美丽的盆花,让人流连忘返。
这无疑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神秘朦胧而又清晰干净,气质矛盾的对立却又友好的相容,再配上一层梦幻般的色彩,简直迷人极了。
根据那人传来的消息,在这座城市里,有一条他们专属的街道,叫“第九街”,漠雪歌打算今天先去看看。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两个小时之后,漠雪歌装作无意识来到了“第九街”的入口。
跟外面一样,第九街的指示牌也是用相同材质的卡其色木板制作而成,只不过略显老旧,看上去更有时间打磨过的风采。
一跨进第九街的街区范围,一股阴冷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远远望去,在双眼可见范围内,均看不到一丝一缕的阳光,明明在退后十几步路的弯道之后就是整片整片灿烂温暖的光芒。然而在这不过短短的距离之内,却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丝毫没有光彩照射进来。
漠雪歌一边在心中感叹一边好奇地朝着街道两旁的商店看去。
第九街的商店都很奇怪。店门全都紧紧地关闭着,明明有窗户,而且玻璃也是透明的,但却怎么也看不清店里放着的物品;店门装饰着很古老的饰物,店面的外墙上雕凿着繁复的花纹,有些很漂亮,有些却很抽象,甚至是诡异;所有商店都没有名字,只在门旁或者窗子旁,或者高高的屋檐下挂上一个物件:一把古老的配剑、一朵妖艳的花、一张模糊的古老羊皮地图,甚至是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一根干枯的狗尾巴草或者一副小孩胡乱涂鸦的画纸。
这样就能让需要东西的人知道自己想买的东西在哪家商店里面吗?
真是不可思议,漠雪歌自认无法想象,或者这里的人都拥有艺术家一样的高超想象力——不知道这里的心理治疗师每个月多少钱,或者其实这里根本不需要这样的职业。
第九街比表面上看到的长多了,并且还有很多小岔道,看来占地面积也很宽阔。岔道里似乎也是开着商店,不过略有不同,大多门前都放着洁白精致的桌椅,感觉像是开餐馆的,但却没看到任何人进出,难道是专卖夜宵的?
漠雪歌没有走进岔道,那里面看起来幽暗深邃,让人很难想象这里是刚刚那条明亮温暖街道的临街。她感到很难受,路上为数不多的人总是在悄悄地嫖向她,虽然动作很隐晦,但还是被她发现了。那些目光很奇怪,好奇的、怜悯的、嘲笑的、垂涎的,让她感觉像是走在一群吸毒犯中。设想一下,当自己身边所有人都用同一种带着奇特光芒的目光看着自己,总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更何况这些人身上的着装也很古怪,披着黑漆漆的宽大斗篷,头上罩着大大的兜帽,将自己全身裹进宽大的衣袍中,走路的时候也低垂着头,如同传说中的邪恶巫师一样。
真像是一个邪教的地盘,漠雪歌在心里感叹,如果她不是事先知道实情的话,恐怕也会觉得忐忑,毕竟未知的事物才是让人感到最害怕和担忧的!
漠雪歌摇了摇头,不打算在这里多待,现在艳阳高照,也看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她选择了一家门上粘了张血红枫叶的商店,透过彩色的玻璃朝店里看去,店里的光线很昏暗,从外面看不出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只能模糊的看到里面零零散散的一些影子,像是一些随手乱扔出去的东西。没有看到客人,也没有看到店员。
漠雪歌凑近了干净的玻璃窗,想要尽可能看清里面的情景,谁知透过反光的玻璃,她看到那些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全都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她,他们伸出笼罩在宽大黑色布料里的手掩盖在自己嘴唇的位置。漠雪歌似乎透过那厚厚的布料看到了他们裂开的嘴角和雪白闪亮的牙齿,耳边好似还围绕着他们故意压低的,充满恶意和嘲讽的暗哑的狞笑。
漠雪歌眯了眯眼,转身打算离开。突然,一个人迎面撞上了漠雪歌,让她重心不稳以至于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而对面的人却似乎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稳稳地站立在原地,像一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抱歉,我没注意前方,你没事吧。”漠雪歌首先道歉,虽然是这个人先撞过来,但是走在路上不看前方,东张西望,也是不对的。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但是却慢慢抬起了头。
大概因为斗篷下还带着黑色面巾的原因,哪怕两人现在面对面,漠雪歌仍然看不到斗篷下的脸,不过在看不清面容的漆黑袍子的阴影处,两团绿幽幽的光亮此刻却在打量着漠雪歌,那幽亮夹杂着奇特笑意的目光让漠雪歌有些不自在,但是却并不感到厌恶或者害怕。
斗篷人的目光在漠雪歌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转到了她的胸前,漠雪歌明显感觉到,对面之人的目光在瞬间变得炙热晶亮,就像黑夜中紧盯着猎物的狼一样。
漠雪歌顺着斗篷人的目光低下头一看,原来是她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可能是因为刚才的撞击裸露了出来。项链上吊着一块非常美丽的吊坠,深紫色的椭圆形翻盖挂坠,两条看上去像是藤蔓的东西分别围绕在坠子的上下方,将挂坠整个包裹着,椭圆形翻盖上雕刻着两朵精致美丽蔷薇花。
“这吊坠可真是魅力非凡啊!”斗篷人开口陈赞到,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带着奇特的韵味。
“是吗,谢谢夸奖,我也也这样认为。”漠雪歌礼貌地回道。
“看上去你狠喜欢它。”斗篷人问。
“当然,它是一件值得让人喜欢的东西不是吗?我想很少有人拒绝得了它的魅力。”漠雪歌微笑着说。
“是的,它显然很迷人,很少有人能受得了它的诱惑,但是,很显然,它并不适合你。”
“为什么?”漠雪歌很好奇。
“因为这并不是你的东西。拿着来路不明且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会招来厄运的。”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你见过这个,知道是谁的吗?”
“哦不,我不知道。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你这话可真是前后矛盾。”
“那么你想知道吗?”斗篷人绿幽幽的眼中显现出愉悦的信息,就像是一个孩子发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
“不用,谢谢,我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呵呵,你怎么知道你所认为的就一定是正确的。”
“我不知道,但是,这有什么关系,我只需要知道这是我最重要的人给我的,对我来说很重要就行了,其余的,都不重要。”漠雪歌淡淡地说道。
“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斗篷人顿了顿说道,“就跟你的未来一样有趣。”轻快的语调显示出了其主人欢乐的心情,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漠雪歌的拒绝而失望。
“未来,你的用词真有意思,你又看得到我的未来了。”漠雪歌好笑地问。
“当然,我就可以看到啊。”斗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漠雪歌一眼,用诱惑的语气说到:“想知道吗?”
“不想。”漠雪歌一口干脆地拒绝,“我喜欢未知的东西,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就没意思了。”
“哪怕那是充满荆棘的。”
“是的。”
“不想把命运改得顺畅吗?受伤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想,谁知道我努力去改变的地方会不会反而将我拉入了既定的轨迹,反倒走向它原本的方向。”
“呵呵呵······。”斗篷人低下头浑身颤抖的怪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就像长着长长的、尖锐的鹰钩鼻的老巫婆在熬制古怪的药剂时,面对即将投入的最后一味药时所发出的那种恐怖、诡异、充满胜利的笑。
漠雪歌默默地往后退去,她认为还是远离奇怪的人以免受伤比较好,不过斗篷人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闪电般伸出手抓住了漠雪歌的双肩以一种分外兴奋的语气说到:“哦,哦,我真是太喜欢你了。”然后迅速将一张名片递给了漠雪歌,“欢迎随时来找我,报酬好说。”
“······谢谢。”
似乎没有看到漠雪歌不甘不愿的脸色,斗篷人自顾自地说:“作为我们友好的开始,我最后再终告你一句,有些人有了交集不见得全是好事,特别是在这里。还有,你以为那是你的,但是其实那从来都不属于你。”这话说得就跟骗人的巫师一样,模糊不清,故作深沉。
“哦,谢谢,我会记得。”漠雪歌极为认真地点头,但心里却在腹诽巫师和神棍一样,都是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一些拐弯抹角的、别人听不懂的话来骗人,况且这种类型的话早就已经老掉牙了。事实上,漠雪歌觉这话听了让她觉得恶心。
似乎知道漠雪歌的想法,斗篷人也不在意,再次用那种让人不自在的热切的眼神看了看漠雪歌,步伐轻盈如同飘一般的离开了。
目送远去的人影,漠雪歌耸了耸肩,看了看手上的名片——没有姓名,没有地址,没有电话,只有中间用鲜红的颜色打着几个大字:鲜花一样美丽。
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样诡异,感觉拿着它会受到某种让人不太安心的诅咒。漠雪歌用手指弹了弹,想了想,还是装进了自己口袋。
天上的太阳似乎被云朵遮住了,巷子里原本就昏暗的光线显得更加朦胧,寒意也越见深浓,穿着有些单薄的衣物,漠雪歌觉得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还是离开这里吧,漠雪歌退后了一步,安静的环境下让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转过身,正要迈开脚步,突然感觉背后有人盯着她,她猛地回过头,除了远处的墙壁之外没有一个人。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什么人,伸手将胸外的吊坠塞进衣服里,转身毫不在意地迈步离开。在这个过程中,她朝四周看了看,两边的店门还是死死地关闭着,看着那一扇扇装饰奇特的门,她突然有一种那是一张张大张着的血盆大口的感觉,随时等待无知的人成为它口中的美食。
漠雪歌意义不明地嗤笑了一声,迈步走出了安静异常,此时一人也没有的第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