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枪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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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王宝柱的司机叫张全成,上次喝醉酒强暴廉墨最积极的一个,只是王宝柱回来的时候赶巧他去撒尿了,回来裤腰带都没拴本来准备抢着直接再来一炮,结果屋里就动上了刀子,他趁机溜走,情况混乱谁都没顾上他。
    他作为当天“没有乱搞”的一名好的同志,接下了王宝柱交给的这个接送嫂子连带监视的光荣使命,他表面坚决完成任务,心里却不停地打着小九九:上次他玩的挺嗨,一直惦记再来一次,可是上次那事之后就再没人愿意对廉墨起那个花哨心思了,张全成落了单,孤零零地徘徊在tobeornottobe的问题上,徘徊了有二十天。
    他每天就在医院门口等着廉墨拉开门,听见柔软的羽绒服随着坐下而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接着挤压出羽绒膨胀空间内的稍许寒气,那一截白生生滑溜溜的脖子被围巾裹着还是隐约可观端倪,高鼻梁小嘴大眼尖下巴颏,精雕细琢的那么个长相。
    张全成虽然不是什么太有身份地位的人,跟着王宝柱见过的三四五六七八线小演员小歌星倒也不少,脸蛋长得多好看的都有,但是论整体廉墨是他感觉最有气质,最漂亮的男的。
    那天他们把廉墨给扒了,长胳膊长腿宽肩细腰看了个真切,那身条俊得真没话说,最重点的是屁股还又翘又紧,让王宝柱调教得活儿也好,活生生给张全成玩过的一干女同胞全给比了下去。他本来不喜欢男的,纯属图个新鲜凑热闹,就那一次就玩得兴致勃勃持续了小一个月,可算知道王宝柱为什么让廉墨给迷得五迷三道的了,这小子还真是有点本钱。
    王宝柱他家算是城市边缘地带,挨着山区,这天车经过了别墅一侧的路却没拐进去,直接开进了树林子里头。
    廉墨早就觉得张全成这人没事开着车老琢磨他,估计他迟早闹出点事,事先和搏击场的那个人通了联系,让他在附近的树林子、别墅周围都安排好了眼线,张全成一动手就立刻找内奸给王宝柱通风报信,最近王宝柱怕廉墨再和人乱搞,天天也不去外头玩了,白天盯着收收钱,听人汇报一下近日走货的前景跟风头,晚上老早就回来。
    廉墨疲惫地算计着他假想中的桩桩件件,忍受着这个痛苦的伺机过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能够按照任五的计划把王宝柱送到笼子里。明知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他就有点累了。
    张全成绕到了一个树林子比较深的地方才停了车,廉墨坐在后排座椅上,一路装腔作势地让他停下,车停下来之后,张全成从兜里摸出来一把瑞士军刀,最大的那片刀掰出来,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发红,手也抖:“老实点,我就摸摸你。”
    廉墨装得一手好逼,哆哆嗦嗦是个让他吓坏了的样儿,张全成把车窗户全都升上去,开门从驾驶位出来,坐到后头,把门牢牢关好,刀戳了一下廉墨的胸口。
    张全成看着廉墨害怕地往后躲,手里抓着刀,越凑越近:“让我再搞你一次,别跟王宝柱说,听见没!”
    “大成,万一让你哥知道了,他饶不了你,咱俩谁都别好过。”
    “再吵吵我就把你舌头剜下来”
    张全成没脱廉墨的上衣,直接把他裤腰带解开了,裤子拉下来一点,顺手也拉下自己裤子,猴急地就要往他身体里插,张全成那玩意儿又烫又硬活像块烙铁,给廉墨皮肤都戳红了还没戳进去,最后张全成搂着他,插都没插进去,在他臀缝里把自己给蹭射了。
    廉墨安排下去的人就是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个文质彬彬的关子森,俩人走的同样是以柔克刚敌明我暗的路子,关子森家里人欠了王宝柱的钱,只能在他手底下做事,没事帮他折腾生意,一点一点还债,早就被他挤兑得心里不舒坦了。王宝柱以前也算是个不太缺心眼的人,如今他日子顺风顺水只知道算计敌军,对身边人基本的戒备之心都被麻木了,竟然对关子森信任有加,一听他说廉墨又出事了,立刻风风火火就赶了过来。
    他找到了自己的车,默然戳在车外头往里头看,他这次看清楚了,张全成拿刀架在廉墨脖子上,强迫他干了这档子事。
    刚要发火又想起来发小劝他的那些话,虽然不甘心,却觉得多少有些道理。
    他看张全成完事了,轻轻敲了敲车后门玻璃。拉开车门,把张全成拽出来,关子森在旁边厉声质问他:“大成,你干嘛呢你。”
    “他……他,不关我事。”
    王宝柱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在廉墨两腿之间摸了一把,黏糊糊的,全是张全成射的东西,他接过关子森递过来的卫生纸把廉墨身上沾的那点东西擦干净,又用湿巾自己擦了擦手:“你先把衣服穿上。”
    廉墨听话地把衣服都整理好,下了车,低着头站到王宝柱面前,戳直了他比王宝柱还高点,就那么被王宝柱一拳头掀开了好几步,接着抬腿冲着肚子就是一脚。
    王宝柱晚饭后有走步的习惯,钉鞋还没来得及换,得亏三月左右还不太暖和,穿得多,要不真能扎进肉里去。
    羽绒服被撕裂之后散落出一些白色的羽绒,他倒在地上,却一声不吭,手攥着地上枯萎的干草,大口大口喘着气,最后啐出一口堵着喉咙的血沫子之后就趴下去不动了。
    张全成戳在旁边看看廉墨,咽了口唾沫,再看向王宝柱:“大哥,真跟我没关系。”
    王宝柱抬手示意关子森:“弄走吧。”
    关子森赶紧过去把廉墨拽起来,扛着送进了车里,关好了车门就迅速发动离开,看王宝柱的身形远了,这才松了口气:“你真不要命的。”
    廉墨睁开眼,微微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胃,依旧是铁青着脸不言不语。
    王宝柱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得安宁,再疼再委屈也得站直了扛过去。他做好了东窗事发之后的最坏准备,比如被王宝柱关在地下室里打得断胳膊断腿,比如被扔山里喂野狗,再比如五脏六腑都掏出来冲进下水道,客死异乡。
    哪怕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被包养个两年,给人家伺候舒坦了,玩腻味了拿钱滚蛋,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可惜这个更好的选择从来就没在他那颗满溢仇恨的中二大脑里存在过。
    关子森看着远处有个人偷偷摸摸地给他打手势,赶紧放下车窗停车,估摸着是搏击场那边来的眼线。俩人互相对了一下证件这才开始说话。
    “哥们儿,王宝柱刚说了那人两句就走了。”
    关子森回头看看廉墨,廉墨捂着胃眉头拧成了个个疙瘩:“没弄死?”
    眼线摆摆手:“他前脚走,我们就动手了,手法包你们放心,现在那哥们儿正躺地上跟甩出来那点精一起风干呢,行了,我们头儿说保持联络,先走了,尽量见面,别用通讯工具。”
    廉墨斜眼盯着眼线离开的方向,一直到没影了才收回注意力,关子森在前头开着车,廉墨似乎想起来什么了:“你对他手里那几档子生意了解多少。”
    “七八成。”
    “能动手脚么。”
    关子森摇头:“不现实,他的生意全都是亲信一路盯着的。”
    “他们手里多大权力。”
    “王宝柱挺信任他们的,给了一半的资金自主调配权。”
    廉墨点点头:“相关证据已经收集全了,送进去他就是个死刑。”
    “你还是太年轻,听说过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么,关进去了他迟早会被放出来,到时候你要是干点什么事他们往上头一捅——”
    “开你的车,我心里有数。”
    这天晚上王宝柱就被人调查带走了,廉墨也去做了笔录,他嫌疑不小,可是时间对不上号,很快就给放回去了,王宝柱问题大,扣住没让走。
    当天晚上有人趁着王宝柱家里没人,偷偷潜入撬了他的保险柜,刚好廉墨和关子森带着一帮人回来,王宝柱发小说他的钱都在书房,提前要检查一下,要通关系就该用钱了。
    他们跟着廉墨往那边走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
    有个哥们儿眼尖,先一步凑过来:“廉哥,有人盯着。”
    廉墨打了个手势让往回退,一伙人缓慢地往后移动,最后在附近的饭馆请客吃了顿饭,趁着这个机会观察好了包围圈,大圈围上他们小圈,眼线连上眼线,围了个水泄不通。和别墅保安接通电话,据说书房保险柜被撬了。
    关子森和廉墨带人分头行动,各自占一边大道,随时手机联系,关子森看到有人在俩保安掩护下从别墅往山区骑摩托车跑,问追不追,廉墨琢磨一通,山区那边他们没人手,不安全,他刚要说不追,关子森那边就来了一句:“十来个人跟上了已经。”
    “让他们回来。”
    “咱们窜出去的也有仨人骑驴。”
    关子森也没了办法,四周围就没个交通工具,唯一的那辆摩托车已经被骑走了,他就是长了四条腿也跑不过人家两轱辘,真没法追。
    廉墨四下张望,迎面就是一辆开着空车牌的出租车,他一嗓子叫住了司机,走过去,还没等司机问他哥们去哪就直接拉开驾驶门,把懵逼状态的司机从里头扯出来,自己往里头一坐,后坐副驾驶再坐上几个人,飞速逐级挂档,一脚油门就飙了出去。
    那个带他学车的教练的担心不是没缘由的,当初一个有胆飙车的马路杀手就摆在他面前,他却没能及时将其扼杀于襁褓之中,罪过。
    山区树木密集,汽车进不去,摩托估计也走不远,廉墨让关子森把出租车还回去,亲自带了几个人往树林子里头追。
    现在他口袋里揣了一把手枪,任五留给他的那把。
    他温热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冰冷的枪身,本能的期待它就这么在他口袋里安安稳稳的躺过这晚上,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没开手电筒,一路就借着不太明显的月光,追寻着落叶上残留着的被鞋底碾压过的痕迹。带着金属光芒的东西哪怕在漆黑的树林子里也很好找,大概走到了百米深,就有人发现了一辆躺树边的摩托车,给树皮怼掉一大片。
    树林子晚上特别阴冷,廉墨穿的少,摸着枪的手有些抖。他心底明白,发现了车,估摸着那几个人也不远了。
    大概又百十米远,远远看见一个人一瘸一拐地缓慢往前走,走到了一棵树边上就停下了脚步,看起来是进入了安全区,这个地方有他们提前安排好的人手,从这个距离冲上去绝对不行,唯一的方法就是开枪。关子森之前告诉他,进了这个山区,这晚上就一定会听见枪响,一定随身带着点。廉墨却幼稚地期盼着和之前小打小闹一样,揍一顿得了。
    他毕竟才二十岁,年纪还小。
    廉墨身后跟着那些没了主意的人,茫然地不停问他:廉哥,怎么办,追不追,咱们上么。
    他的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攥住那支通体漆黑的枪,一样茫然地问自己,这笔钱还要不要了。如果要,他就要第一个开枪,他枪法没个准头,兴许一个歪楞就成了个杀人犯,会和手里这支枪一样黑得彻彻底底。不要,王宝柱就算回不来了,他也不会得到这群人的信任,他拉不住这股子势力,没能力报复,李道洋和裴天就依旧逍遥,他就依旧是以前那颗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暴露在风雨中飘摇,谁脚丫子痒痒了抬腿就能踩一脚的小草。
    杀人犯和任人欺凌,他不知道前者是什么滋味,却明晰后者的痛苦深入骨髓。
    他尽量稳住了哆哆嗦嗦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那支枪,集中注意力,嘴里念叨着任五教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口诀,努力发挥着一个外科医生眼与手该有的准头与决断,迅速果断地移动着枪口,对着远处连开五枪。
    最远处的那个人一个明显的抽搐很快倒下了,剩下四枪落在了刚要从两侧阴影中冲出来的那几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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