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圈套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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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第二天王宝柱让人和医院打了个招呼,停了廉墨的实习期,提前毕业了,廉墨手里捧着那个实习证明,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揉揉鼻子抬头看看王宝柱:“谢了啊。”
    吴青岭当时很纳闷,她感觉这种托关系走门路的事廉墨不屑搞,打招呼的是院长,她倒是不敢多问,隐约感觉到廉墨似乎惹上麻烦了,准备找个时间,就说为了应付上面审查把廉墨再叫过去帮忙,顺便问问他怎么了。
    廉墨就呆在王宝柱家里头,也不闲着,天天叫王宝柱那几个关系好的兄弟上家里玩来,他现在是彻底学坏了,弄这么一群人来扎堆儿抽烟喝酒打麻将,弄得一屋里烟熏火燎的,除了毒他绝对是不沾,爱怎么玩怎么玩去。
    打牌打晚了,再喝点酒乏得慌,他们也懒得出去叫小姐,这群人里头就廉墨一个长得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反正王宝柱在外头风流,那群无赖也不怕什么,晚上趁着他们大哥还没回来,十几个人时不时地把“嫂子”灌醉了,按到沙发上撩开衣服胡乱摸一通过个瘾,反正眼睛一闭皮肤怪滑溜的是男是女也无所谓,过个瘾就得,也不敢做点什么出格的事,王宝柱知道了他们就不好看了。
    王宝柱每天回去就能看见廉墨醉得跟条死狗似的趴在沙发上,俩人借着酒劲昏天黑地的搞上几次再洗漱睡觉,一个多月下来,几乎天天如此。
    王宝柱有时候说他两句,却不多提,更多的是隐隐欣喜,他看着这个人一步一步偏离世俗规定的正轨走向堕落,从一个趾高气扬的文化人渐渐堕落地和那群地痞混混一样的龌龊猥琐,太讽刺了。
    纸包不住火,东窗事发是迟早的事。
    廉墨这天打牌赢得太多,从头赢到尾,一次天胡也没影响牌运,简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牌友们从开牌就郁闷,一直到晚上饭桌上那股子邪火终于压不住了。
    他们喝了点酒,互相使了个眼色,一桌子饭全都划拉到了地上,把廉墨按到桌子上扒光了轮奸了一次,这是他们大哥的人,俗话说得好好玩不过嫂子,搞这么一次那真叫格外刺激,更何况廉墨还吊了他们有一个多月,也不会大肚子,这么一来可就玩疯了。他们疯到开始吸白粉,一人手里拎了一瓶酒,啤的白的都有,有的喝两口撒着酒疯往廉墨嘴里灌身上撒,不小的餐厅里头挤满了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他们围着廉墨整一圈,轮上的就上去干,轮不上的就一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他们大口抽烟,大口喝酒,满嘴的污言秽语,放声淫笑着。
    甚至王宝柱已经回来了,就站在他们身后,还浑然不觉。
    这时候就看出来王宝柱是真没文化了,但凡看过三国演义,知道刘备那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一名言的,都会大手一挥:玩吧,玩高兴点,留口气就行。
    他却怒不可遏,抄起地上一个酒瓶子冲着正在“办事”那孙子的大脑袋直接就是一劈。
    酒瓶子被啪地一声敲成了两半,玻璃裂开那清脆的动静像是警铃一般提醒着廉墨,好戏开始了。
    一群人猛然惊醒,那个被打的人双手抓着廉墨的腿,停止了动作,抬手捂住脑袋上的血,下体从廉墨体内出溜一声滑出来,眼冒金星,颤颤巍巍地回过头,看着王宝柱那张肌肉抽搐的脸,哭着喊了一声:“大哥——!!”
    廉墨安静地躺在那,眯着眼看着王宝柱手里刀子一下就把捅进了那人肚子里头。接着他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慢慢悠悠地把被扔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回去,哑着嗓子给他们求情:“是我不好,不关他们事,别为了这点事儿伤了你们感情。”
    这句话把王宝柱的火彻底点着了,感情?去他妈的感情。他养了一群白眼狼,要不是这次看清楚了,指不定哪天反咬他一口。王宝柱清楚,这种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王八犊子,是坏事的材料,绝对不能留。
    他一晚上用刀砍了三个,要不是廉墨抱着他求他别动手估计他还得接着砍,这一晚上弄得本来当兄弟的人大打出手,不欢而散,闹到最后那些人酒也醒了,捂着伤直接去的医院。
    廉墨装模作样地洗了澡换了衣服,强忍着身体不适收拾完了餐厅,再到卧室给怒火中烧的王宝柱包扎,全程一声不吭,脸上写满了:我知道错了,你别弄死我,我胆儿小。
    王宝柱对他没什么感情,本犯不上为了他去拿刀砍人,他只是恶心这群东西明着叫他大哥,奴颜媚骨的讨好,背着却敢动他的人,人都敢动,别说钱了。这是妥妥的不把他王宝柱这么个人物当回事,这是在挑战他作为大哥的尊严,这是侮辱,这是给他扣绿帽子。
    他单方面地责备着廉墨的下贱和曾经兄弟的无耻,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一条腿跨进了廉墨给他设的套儿里。
    廉墨把他受伤的胳膊放好,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他顺从地一偏头,减少了耳光的伤害,忍住了没反击回去。
    这时候他已经不是任人揉搓的小鸡子了,任五有时候动真格的因为体型缘故相对笨重都会暂居下风,可是还不是时候。
    “婊子。”王宝柱用了骂女人的一个词骂这个人高马大的大小伙子,尽管觉得这个词都不能解恨,再下作的话他也不好意思骂,他是个削尖了脑袋要往上流人士堆里挤的人,他怕廉墨看不起他,觉得他低俗,。
    廉墨抬手用手背揉了揉肿了起来的脸颊,站起身来自己走向了客厅,临走还帮王宝柱把卧室灯给关了,为了显示他被误解之后的心如死灰,还将语气调整地极为冷淡:“你睡吧。”
    这个时候他吊着人的那个劲儿就显现出作用了,王宝柱越想越生气,翻来覆去一双眼闭上了又睁开,半夜迷迷糊糊地抬起胳膊想把廉墨搂过来亲两口,伸出胳膊却扑了个空,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怎么回事,可是下头那根玩意儿已经涨起来了,他只好灰溜溜地跑到客厅跟廉墨说软话,满口宝贝儿亲爱的哄他回卧室。
    一切如旧,只不过从这次开始,王宝柱开始带套了。
    第二天廉墨偷偷给那几个人打电话询问了伤情,故作关心,还不停道歉,说自己被王宝柱关着不能去医院亲自看看,那边人觉得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他们对廉墨干了那么王八蛋的事,结果廉墨只是一句:“我把你们当兄弟,这个都是小事。你们别太记恨你们柱子哥,事已经闹成这样了,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过来认个错,我给你们说情。”
    那边人也都明白,他们这么做不仁义,按照行内规矩对大哥不忠,那是不死也得残废,他们除了还在抢救的那几个,能动弹的晚上都到王宝柱家给他下跪磕头道歉,希望大哥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眼不瞎,那天看见了廉墨身上的伤,有他们弄出来的也有王宝柱后来弄出来的,愧疚感激涌上心头,偷偷改了口,抛弃了以往那个对于廉墨来说有着侮辱性质的嫂子,毕恭毕敬地改口叫了廉哥。
    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裂痕就很难再弥补,这群人看出来了,王宝柱表面喊他们兄弟,一旦翻脸不认账那是真不把他们的命当命,还不如他们廉哥够义气,关键时刻冒着危险给他们说情,王宝柱也认清楚了,这群人是迟早捅娄子的不成器的东西。
    廉墨却左右逢源,王宝柱除了打他一顿,也没把他怎么样,一伙子流氓还一口一个的廉哥喊得倍儿亲。
    他演的好,为艺术献身的多,王宝柱又看不起他,他俩头一次,那算是他强迫的,廉墨老老实实的连大气都不敢喘,胆小如鼠的一个人,王宝柱单纯的觉得他出事就是老实学生什么都没见过,太贪玩,吃了这么一帮人的亏就知道老实了。
    廉墨估摸着任五还有事要和他交代,就偷偷去当地监狱探任五的监,他事先花钱打点好了狱警,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出了门打出租车,进了购物广场的厕所换上带来的另外一套衣服,好容易才把盯梢跟踪的那人给甩开。
    任五精神头看起来相当不错,红光满面的,和刚见面的时候判若两人,他这么个混账玩意儿进了哪都不是吃亏的货色,估计在里头光欺负小犯人了,非常滋润。
    往那一坐:“徒弟啊,来看我来了。”
    “过得怎么样。”
    任五因为认错态度良好,还向上反映问题,争取了宽大处理,获得了个无期。
    “挺好的,就是这里头伙食不行,我跟你说我跟一个强奸犯关一块儿了,我他妈最恶心欺负娘们儿孩子的孬种,天天揍他。”任五说着还龇开那一口大黄牙抠了两下,接着用手挡着嘴,用口型告诉廉墨,“告诉你个手机号。”
    廉墨点点头,拿出手机来,塞到怀里露出按键部分,手指移动到正确的数字上任五就点下头,俩人口头上聊着一些无聊的话题,暗地里的事倒是一点没耽误。狱警收了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
    任五接着聊:“师父教你那点功夫没废了吧?”接着口型告诉他:王宝柱的仇人。
    廉墨平时寡言少语闷得不行,跟任五却难得还能耍句贫嘴:“这算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丢了就是国家的损失民族的创伤。”
    “唉!好孩子。”任五点点头,接着用口型:被他捅过刀子。
    廉墨皱起眉,琢磨着任五的口型,得亏他脑子灵,基本能看懂,不然任五那么一张大嘴再多来两次口型非得让人发现不可。
    任五最后的希望就是廉墨能把王宝柱给整死,廉墨的希望就是把王宝柱的东西都为他所用,一旦他手里有了权和钱,李道洋裴天的仇他迟早会报,现在再搭上一个王宝柱,仨人谁都跑不了。
    他这人天生阴冷薄情,和他那个王八蛋老娘是同一条筋,他娘能为了报复社会和旧情人把亲生儿子弃置荒野孤儿院,他也能为了满足自己复仇的快感无畏牺牲,身为男性,再掺和上骨子里追逐血腥的那个劲头,缺德程度甚至比他娘更甚。被安逸而乏味的学生生活麻木了的他性格里的这一部分,现在正在精神苦难的逼仄中逐渐觉醒。
    任五和廉墨这俩人互相欣赏互相待见,俩心狠手辣的东西现在是活生生的狼狈为奸,同上一条贼船,堪称是志同道合的一对儿狐朋狗友。
    现在是个好时候,廉墨只恨自己那几个月光顾着躲王宝柱,没提前和王宝柱的手下关系再打得牢靠点。事到如今王宝柱已经和他的人起了冲突,尽管现在面子上还算过的去,但是其中关系已经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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