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现离奇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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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起匪夷所思的案件发生于一栋远离城市且人烟稀少的山麓别墅。死者名叫李文斐,是名网络写手,他总爱把一些他人的隐私化用为自己的素材,而且他近来很受追捧,被发现侵犯隐私的人自然对他怀恨在心。据说案发前他患有严重的肺病,并且常常折磨得他想着一死百了,好像有位出色的医科专家主动找到他,并为他诊治,病情有些好转,又在医生的建议下他来到这栋别墅静养。
他被发现死于自己的房间,当时他上身趴在桌子上,头下垂枕在桌面,胸部插有一把削水果用的刀,刀刃有四分之一露在体外,刀尖正好刺到心脏,可谓一刀致命。就在死者趴的桌子的抽屉里,现场的侦查人员发现了一封遗书。以下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即别墅管家对警方的描述:
“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其他客人都已起床吃早餐,但唯独不见死者李先生;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在李先生儿子的要求下我找来了每个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那场面的确令人恐惧,血从死者坐的椅子处流向门口,我们看见时血已经干涸为褐色,我意识到李先生死掉了,便叫人立即报警,同时堵住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我有出了这种事后的经验。同时我看见在死者背后那面墙上,用喷漆之类的东西绘了两个血红的大字‘复仇’,我肯定不是用血写上去的,因为要是血的话会和地上的血是一个颜色,都是褐色融进一点点红色,但墙上那两个字红得显眼,更像是用漆绘成的。当然我身边有和我一起目睹这一惨状的人,有李先生的儿子,还有几个房客,两三个女士吓得大叫……
“李先生的儿子好像是叫李震安,李先生是上个月19号入住在这里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是我给李先生办理入住手续的。我问他要住多久,他好像有点无奈又有点释然地给我说:‘我也不清楚要住多久,可能很短像一两个星期,也可能会有两三个月,就看天意了,先登记一个月吧,我在这里是为养病。’当时我觉得这话奇怪,但也没多问。他是一个人登记的,此后他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下楼,我才能看见他,有时他也会出去到别墅外的草丛、树林走走散步,大多时候都呆在房间里,他在这里应该没什么熟人,我没看到过他和哪个客人有过交谈;他的身体好像不怎样好,我常听见他咳嗽,他的儿子可能是为了照顾他吧,是在两天前住进这里的,就住在李先生右边的隔壁房间。
“最近别墅的客人比较多,每晚11点钟过后我都会去向客人道晚安,顺便检查楼层的窗户有没有关紧。大约是在11点半吧,我询问李先生是否需要帮助,他说没有,我向他道安,他还回答了我。我肯定那声音是李先生本人的,他当时应该没有出事。那时房间里还有光亮,我想他应该还没有睡吧。
“别墅的钥匙啊,每个房间都有两把,客人一把,我手头有一把。但李先生住的那一间是豪华客房,钥匙有三把,入住时拿了一把,两天前他儿子入住时说是为方便照顾又拿走了一把。案发后三把钥匙都在,我收回了李先生的那一把。”
接下来是死者儿子李震安的证词:
“家父一个月前病得很重,还好遇到一个医生,情况好了些。我为照顾他这几天就搬了过来,可他的病好像更严重似的,跟我说话时一直在咳嗽,好几次我见他咳出了血;他的睡眠不怎么好,稍微有点吵闹就会惊醒他。我住在他的隔壁,看电视时都得将电视关为静音,不然他又得失眠。可能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才一封遗书结束生命。可惜啊,他不久前才声名鹊起。
“家父一个月前的确买过一份价值不菲的保险,那会儿他自己觉得好像活不久了,也不听我的阻拦,执意买了保险,说是为我和我母亲留笔财产。不过我记得自杀并不在保险赔偿范围之内,这点他应该知道。反正我觉得他是自杀,但墙上的字我也想不清楚,我爸因小说得罪的人也不少,也说不定有人潜进房间杀了人,伪造了遗书,或者是什么人知道自己的仇人与自己住在同一别墅,便动了杀机。我倒想起来了,案发前有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来找过我父亲,他敲了他房间的门,当时正值晚饭时间,家父去用餐了,我因为吃得快所以先回房了,我还探出头看了看他,他一脸的凶横样,尤其是他那鹰钩状的鼻子,一看就像那种杀人犯。我肯定他不是别墅的客人,不然我应该能指认出他,说不定那个人就是凶手……
“案发当时呢,我呆在自己的房间一直在看电视,到了12点钟吧,我在睡前敲门问他是否要吃点什么夜宵,可能他睡着了,因为当时他的屋子里的灯已经关了,我也没有多想就回房间了。”
其他证词来于与死者住在同层的房客,但他们都称自己早早就睡了,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人,当晚也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这一点,与他们住在同一房间的家人可以作证。
经警方调查研究后,基本可以肯定那封遗书是死者生前亲笔所写,不存在伪造的可能;根据笔迹的干涩程度判断,确定是死者生前的两个小时内所写。警方同时调查了当天通过别墅的车辆,因为别墅地处偏僻又依山而建,别墅外部的人要想行凶必须乘坐车辆,但调查一圈后并无任何发现。目前此案仍陷于困局,没有人能解释表示着自杀的遗言与明显暗示着他杀的“复仇”字样之间的矛盾。警方渴望目击者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以上便是这起案子的全部情况,它被刊登在当天的报纸上。
在这张报纸发行的第二天,有一封信寄到了别墅所在地的警察局中。这封信的信封没有封口,信封是5年前制印的;信封中只有一张像是打印店用的白纸,这张纸整齐地折了三折;信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你想知道那起别墅凶案的真相,就请读下去。这不禁使读信的警察吸了口冷气,信接下来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先生们,我想你们很可能陷入了误区,这起案件并没有那么的神秘难解,相反还很简单。有的案子诸如这起,是不能靠除推理以外的方法侦破的,只有运用推理,抽丝剥茧,千方百计地站在凶手或是死者的角度思考问题,想想他们的性格或是利益关系会导致他们做出什么,才能还原整个案件。
首先我要阐明,死者是自杀身亡。自杀的原因也如同他在遗言中交待的那样,“久久受痛于疾病,早已想着了结生命”。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的病自从来到别墅后就变得愈加严重,我想他或许感到大限将至,才想在这种安静的地方慢慢告别人世吧,不然他为什么没有确定自己要在这里住多久呢,这样解释的话死者在入住这里时所说的那句奇怪的话也能说得通了。另外,据死者的儿子交待,他父亲的咳嗽越来越严重,这一点其他客人也能证明,所以他的自杀是存在的。
这个案子只是因为墙上的那两个字如此扑朔迷离的,不过换个角度来解释,却是在意料之中。假如是有人第一时间发现了自杀的死者(这里的第一时间当然不是管家开门后),也很快猜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出于某种目的,便把死者伪装成他杀的样子,也就是在墙上喷出了那两个字,这样不就能解释得通了么?只不过这个人随机产生的小聪明,并不能将自杀的真相瞒天过海,因为死者临死前的遗言,那封遗言装在抽屉里,他忽略了这一点,才产生了这起矛盾重重的案子。
首先这个人看到死者没有像正常情况下那样叫来其他人报警,也没有大声的尖叫,说明他有过一定的心理准备,知道死者可能随时暴毙;其次又将现场伪装成他杀的样子,目的恐怕是为了“自杀并不在保险理赔的范围之内”;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只有死者的儿子即在案发两天前住进的李震安。
证据就在他自己的证词中。他前面说发现死者的病变得更加严重,甚至睡觉时连隔壁的电视声音都能吵醒死者。但他后面又说当他12点钟敲门的时候,无人应答,他却说自己离开了。因为他知道死者已病入膏肓,快不久将离世。我想他当时想到的是死者发病,便急忙取出钥匙打开房门,从管家的证词中可知他有死者房间的钥匙。只不过出现了他不想看到的情景,死者不是病死而是自杀,这意味着巨额的保险赔偿金将付之东流。当他看到死者胸前的刀,并没有充分自杀的痕迹,便想着很容易能将死者伪装成像是别墅外的人作案杀人,至于他证词中说的什么面目凶恶的人只不过是为混淆真相编造出来的。这一切都是他算计清楚的,要不是那封遗书,人们都会认为死者的一位仇人潜进别墅作案事后逃窜,他的目的肯定早已达到。
事不宜迟,请立即逮捕李震安。
这封信并没有署名,虽说是用笔亲手写的,但根据这种不是很特别的字迹找到这封信的笔者,这谈何容易。令同时读信的警察疑惑的还有——“这封信的笔者是谁?一名**?一名其他的警察?还是案子的目击者?如果信上所言属实的话,信的笔者是为什么目的送出这封匿名信,如果是为赏金的话,那又为什么不写出名字……”
于是警察兵分两路,一路去抓捕李震安,一路研究信身上的谜团。
李震安被抓时并没有过多的反抗,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研究信的警察也有了收获,他们在信封的内面很是靠近角落的地方发现了一行字,更确切地说是一行数字:
0799•00581802
“这是什么意思呢?”
“会不会是什么暗码?”
警察们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一位警察若有所思。他名叫宋之墨,之前是名**,后来遇到了什么事,就被一位在警署总局工作的亲属的推荐下来到这所警局工作,之间破解了三起令警察陷入困境的迷案;只不过这起案件发生时他在外地休假。
他在家独自看着这行数字,手中翻弄着一本5年前出版的汉语字典,
“果然是他——这个点号是用于姓与名之间的间隔,那么这串数字应该暗示着一个人名。但这个人并没有注明数字的来源,说明这串数字应该来源于一本每个人都有的书,很可能是本字典;用五年前的信封,应该是暗示是五年前的字典吧,而五年前的汉语字典正文页数是1982页,这样看来四个数字表示一个字。第799页有五个读作ke的字,但能做姓的只有一个字;第58页全部为‘北’字的释义及其词语;第1802页有‘茈’、‘訾’、‘子’三个字,但用于名字的生僻字不大可能,所以这串数字暗示的名字应该是这三个字
“柯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