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国 第二章:归国序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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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到聂锦晟失恋,还真是个大乌龙。安遥回来之前他们缉凶部办了一个恶意杀害小学老师的案子,最后一个受害人的妹妹对聂锦晟一见钟情。然后天天来缉凶部找聂锦晟。今天送个烤蛋糕,明天送个爱心便当之类的。
聂锦晟为人冷淡,所以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她。受害人的妹妹深受打击,再也没来过。但是在外人眼里俨然是聂锦晟被人甩了的节奏啊。众人纷纷奔走相告聂锦晟被人甩了,刑侦界的一大钻石王老五竟然被人甩了。
缉凶部的同僚们当然看不下去了。纷纷要出来解释。但是聂锦晟的一句话把他们打了回去:“不用解释,正好当请假的理由。”于是,缉凶部的各位因为他们领头羊的“失恋”狠狠地享受了一个完美的假期。所以,我们老大失恋了这个梗就一直沿用至今。杨珊说得好,再白痴的方法好用就行!
可是现在的安遥是怎么想的呢?他的脑海中被聂锦晟竟然谈恋爱这样的话语充斥着,恨不能现在就上楼去找聂锦晟问他所谓的失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他便对着杨珊和楚亦应付了几句,接着上了楼去找聂锦晟。
聂锦晟的办公室很好找,刚上楼拐过一个弯就是他的办公室。安遥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聂锦晟正靠着阳台的围栏抽烟。安遥承认他十分厌恶烟味,虽然他是研究心理学的,但是他也有基本的医学常识。所以在他与聂锦晟一起成长的那几年,聂锦晟从未碰过烟。没想到五年后的今天聂锦晟竟然会抽烟了。而且平心而论,聂锦晟抽烟的样子真的太有男人味了,非但没有减分,反而充满了诱惑力。
清了清嗓子,安遥拉回自己的思绪随便找了一个话题问道:“锦晟,我的办公室在哪里?”聂锦晟看也没看安遥一眼,甚至没发现安遥从来到缉凶部到现在竟然都没有放下他的电脑包。
他只是答非所问:“你为什么不敲门。”安遥愣了愣,他发现他在国外五年锻炼的引以为豪的冷静与矜贵全部都在聂锦晟的冷漠面前灰飞烟灭了。安遥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像刷子一样轻颤着。
聂锦晟没有听到安遥回答的声音,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安遥,很快的,他发现安遥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泪珠。漂亮的眼镜红红的,再也没有刚见面时的得意。聂锦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略带嘲讽的问道:“怎么?在国外回来受了我的委屈了?回来一趟竟然都会哭了?你怎么不一直呆在你的国外别回来了?”
嘲讽的话语像是带着倒刺的利箭,捣碎了安遥仅剩的希望。他抖得更厉害了。慢慢的蹲下靠在了门上。聂锦晟依旧嘲讽的看着安遥的一切。看着他无声的哭泣,看着他散发着他的委屈。
“安遥。”聂锦晟的声音冷冷的。“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你放弃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没人会在原地等你。”
安遥开始只是无声的流泪,现在直接发出了浅淡的抽泣声。像是被母亲抛弃的小兽一样,无助的抬眸看着聂锦晟,对上了聂锦晟那双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又无措的转开。“锦晟,我知道,锦晟。锦晟。锦晟……”他也只是一遍遍的喊着聂锦晟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得到安全感一样。声音越来越低,安遥也越来越失落。
聂锦晟依旧看着安遥,没有一丝的动作。他手中的烟燃尽。于是他走到屋里把烟蒂扔进了垃圾桶。安遥不动声色的看着聂锦晟所做的一切,看到聂锦晟的办公桌上摆着的是他和一群人的合影。他从里面看到了杨珊和楚亦。他看到了聂锦晟把赞许的目光投向了其中一个像聂锦晟一样清冷漂亮的少年。
安遥感觉他就像浅滩上的鱼,一阵阵的窒息感袭来,他甚至产生了晕眩的感觉。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聂锦晟是不会再原谅他了。
突然,他被一双手拉起来,紧接着他被抱到了熟悉的怀抱里。那个怀抱比少年时的更加可靠温暖,带着一丝丝薄荷的烟草味道。安遥静静的靠在这个怀抱里,手中的电脑包被抛在地上。他伸手环住了聂锦晟劲瘦的腰,终于说出了:“锦晟,我回来了。”
聂锦晟看着怀中的人,五年前他不告而别,五年之中他们失去了所有的联络。五年,足够让彼此都面目全非。
安遥张口想要解释什么,聂锦晟将安遥的头按在怀里,冷淡的声音不变,似乎又掺杂着些别的东西。“既然回来了,那就一笔购销,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再不告而别。那我们之间再无情谊可言。”听到这样的话,安遥刚刚亮起来的眼睛又暗了下去。他在聂锦晟怀里摇了摇头。然后倔强的反抗道:“锦晟,我想要什么。你知道。”
聂锦晟听到这样的话脸色不变,过了很久之后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回答道:“安遥,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听到这样的话,安遥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毕竟五年前的不辞而别成了两人心中同样的不可填补的伤痕。
聂锦晟推开抱着自己的安遥,整了整被攥的发皱的衬衫,拍了拍安遥的肩膀说道:“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先跟我们缉凶部的人打好关系吧。”
安遥仰头,看着完全没了从前样子的聂锦晟,心中苦涩难平,但毕竟是他先离开的。曾经年少的迷茫变成了五年后的鉴定,他望着聂锦晟,眼中都要刻上他的影子。
聂锦晟感受到了安遥的目光,想像从前一样揉一揉安遥那软糯的头发,但是刚抬起手又僵硬的放下。
聂锦晟看着自己的手,眉目间的厉色愈加浓重。人们都说真正的朋友是能够久别重逢而倾盖如故的,但他和安遥呢?他们到底算什么?五年前安遥因为他的告白而逃离,而五年后的今天他又突然出现。安遥,在你的心里,我聂锦晟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