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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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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房宫賦》是这样描述宫庭妃嫔生活——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每每读至此处,玉娆便觉心惊,加之长姐遭遇,更是闻而生畏。但这几日留住于宫中,玉娆却发现,宫内生活与她所想似乎并不大一样。
    比如华妃喜欢打马球,端妃和她志趣相投,经常对阵玩上两局,端妃输多赢少,因为华妃有颖婉仪(曹琴默)这个**帮她指点江山,但偶尔端妃也能请动皇上帮她找回一局;
    比如皇后和华妃相反,她最喜静不喜动,平日里就是写字看书,听说最近又迷上刺绣,常和安嫔讨教针法,现在太子身上一阵一线都是出自皇后安嫔之手;
    欣嫔喜欢听“参军戏”,每每笑的前仰后合。。。
    皇上与各位娘娘如何相处:
    场景一
    华妃:皇上,臣妾最近好像晒黑了。
    皇上:你老是瞎猜疑,朕就没见你白过。
    华妃:怨不得你总是偏帮端妃,原来是嫌弃臣妾黑,臣妾不依。
    皇上:朕嫌弃你,和你黑不黑没关系,关键是你能别让朕赢得这么没成就感吗?
    华妃:臣妾年老色衰陪皇上玩不动马球时,皇上还会宠爱臣妾吗?皇上会不会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皇上:其实朕也不喜欢添新人。
    场景二:
    皇后:皇上,今年新进贡的螺子黛只有三壶,分给哪个宫里合适。
    所有妃嫔都竖起耳朵。
    皇上:化妆用品。。。还是给宫里最丑的吧。
    皇后环顾一圈:陛下,臣妾依旧难以抉择,依你之见如何?
    皇上:朕一直觉得这项开支可以省略。这么贵的东西完全不起作用,画半天还不如不画。。。咳咳,朕认为还是该抽签。
    场景三
    敬妃(冯若昭):今日华妃怎么又来晚了?
    华妃:昨天陪伴皇上(陪皇上打了半日马球),甚是乏累,所以起晚了。
    恬贵人:华妃诸多借口,分明就是不敬皇后。
    皇后:本宫没什么紧要,什么事都越不过皇上。
    恬贵人被贬为常在,因为挑拨后宫不和。华妃被罚一个月俸银外加给皇后磨两个月墨,因为请安迟到。
    又一日,静嫔(徐燕宜)给皇后请安晚了,结果余才人被处杖毙,因为她命人伺机在静嫔来昭阳宫路上捣乱,妄图陷害静嫔,足见其心术不正,带坏后宫风气。
    。。。
    看了多日听了多日,玉娆越发觉得,其实,各位妃嫔只要不存害人之心,致使害人害己,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又有花园戏园马场,几乎要什么有什么,而且陛下还是这般俊美和善之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长姐为何又要用“可怕”来形容呢。
    这日,雪停放晴,听说倚梅园的花开的正好,在屋子里圈了几日的玉娆不禁有几分意动,太后见此便道:“你去帮哀家折一枝回来吧。”玉娆欣喜领命。
    还未入园,遥遥的便有萦萦绕绕香气引人入胜,只是园中有些过于寂静了,想来是宫人畏寒,都窝在自己屋里不愿意出来的缘故。满园的红梅开得恣意,有白雪荧光点缀,似是神仙仙境,玉娆看着看着不觉痴了,想着“若是能将此情此景画该是下来多好?”
    忽而有两个人的说话声飘入耳朵,似是由远及近,“。。。既然南莱有心求和,咱们也不必赶尽杀绝。”“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何不借此绝了后患?”(玉娆:这个声音怎么像是陛下的?)“连年征战已是劳民伤财,你要断人活路,人家势必要和你拼命,此战不知又要打到何年月,我大周国威已立,是时候该让民众休养生息。”“你既然已拿定主意,我也就不再多言。”(玉娆:这就是陛下的声音,那他在跟谁说话?)
    “谁在那儿?”韩玉突然厉声喝问。
    玉娆从树后走到韩玉面前,盈盈一拜,又偷偷瞥了玄凌一眼,只觉得对方甚是面善。
    “你不陪伴太后,到这儿来做什么?”韩玉问道。
    玉娆赶忙回:“臣女是奉太后之命来折一枝红梅带回去。”
    韩玉看了看玉娆空荡荡的手,便就近选了一枝开的繁茂的,随手折了递给玉娆,“快回去吧。”
    玉娆接过花,不禁脸颊一红,忽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将目光转向玄凌,说道“您是陛下画里的人?”随后又向韩玉征询:“臣女应该如何称呼这位大人?”
    玄凌一愣,遂而笑道:“我是贴身。。。保护你们陛下的人,你就叫我。。。韩大人吧。”说完暧昧地朝韩玉抛了个媚眼。
    玉娆满脸措愕,却见韩玉神色如旧,稳了稳心神,先是向玄凌施了个礼,又朝韩玉开口道“陛下,臣女现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可也为臣女做一幅画,臣女自见过陛下画作,便心生倾慕,一直惦记着想要就近观赏陛下笔法,只是一直苦无机会,不知陛下能否答应。”
    韩玉也没问起她是从哪里又如何见到的他的画,只是道:“也无不可,只是近几日事忙,可能要你多等些时日。”
    玉娆激动的脸都像熟透了的苹果,再行一礼“臣女谢过陛下。”
    只听“砰”地一声,循声望去,原来是玄汾一不留神滑倒了。玄汾入宫来给两位太妃和太后请安,得知玉娆去了倚梅园,便寻了来,遥遥的望见玉娆在跟皇兄说话,说的什么也没听大准。凑进了点,玉娆似乎在说“什么心生倾慕,什么没有机会”,皇兄似乎回说的是“要多等些时日”,然后再看玉娆脸都红了,很难不让玄汾想歪了去,加上以前还未见过皇上之时,玉娆就总是打探皇上如何如何的。。。玄汾想的多了,一生气踹了旁边的树一脚,结果没考虑雪天路滑,把自己给摔着了。
    玉娆赶忙上去搀扶,嗔怪道:“这么大人了还毛手毛脚的,摔疼了吧。”
    玄汾心理一暖,又想着是自己多心了,赶忙跟韩玉见礼,自然他也是注意到了玄凌,跟玉娆一样,他也是怔了一下,又见玄凌对他即不问安也不行礼,也摸不准对方来头,韩玉跟玄汾介绍道:“这位是,朕的暗卫首领,姓韩,你叫他韩大人就行了,以后见他如见朕。”
    玄汾不解,‘皇兄这是闹哪出啊?什么叫见他如见你’。玉娆拉了拉玄汾的手,偷偷耳语了几句,玄汾方才尴尬地点了点头算做跟玄凌打招呼了,然后赶忙拉着玉娆溜了。
    韩玉不解玄汾怎么这幅见到贵了似的态度,玄凌也不跟他解释,只是一把搂住韩玉的腰,贴近他的耳朵,甚是暧昧道:“朕也该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昭示人前了。”
    接下来征南大军带着南莱的降书、质子以及进供的美人,凯旋回朝,说起来能这么快取得胜利还是甄珩所献计策的功绩,故而他虽未随军出征,也同各位有功之臣一般受封赏,像晋王这般封无可封的,便荫及妻女,庆功宴上,满朝上下喜乐融融,除却被进献的三位美人和质子。
    要说南莱送来的质子是可是当朝太子,三位美人身份也不是那么简单,其中两位是南莱的嫡公主(姝公主和莺公主),一位是大将之女(名芙瑶儿),还险些成为南莱的太子妃。
    天潢贵胄骤然沦为阶下之囚,这般心理落差又如何承受的住呢?
    这次习宴难得玄凌不是以背后灵方式出现,而是以贴身侍卫的身份出现在韩玉身边。
    玄凌跟韩玉耳语道:“这几个女人野心甚大,不可不防。”韩玉微微点了点头:“怕是不能赏出去了。”玄凌:“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最为安全。”
    随后南莱进贡的三位美人也分别册封为姝美人,莺美人,瑶美人。
    莺美人是个烈火性子,也可能是喝了些酒的缘故,站出来就大声斥责“你们大周还自称礼仪之邦,只会欺凌弱小,我们南莱几百年安居乐业,就因为你们,我们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你这个昏君,为了你的功绩草菅人命!!”
    她的咒骂声震满朝文武都不知该做何反应,不知道是该佩服一下她的勇气,还是该讥讽一下她的不知死活——敢跟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叫板?!
    韩玉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道:“我大周自然是礼仪之邦,最讲究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南莱趁我们与赫赫起战事,偷袭我南疆,占我城池杀戮我国民,我们自然要一一还回去,怎么只许你们送礼不许我们还礼?”
    韩玉说完,底下武将也跟着起哄,“还欺负我们女人,我们也得还回去”“就是,咱们可不能图省事亏了人家”“谁让咱们最讲礼数呢”
    莺美人立在正中的位置,承受着来自何方的污言秽语和鄙夷的目光,单薄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却又强自挺直脊梁,绝美的脸庞带着屈辱却又紧咬着嘴唇不让泪水滑落。。。
    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在座的只要是个男人便没有不心动的,当然除却坐在上首那位非是男人的,只见他轻轻勾了勾嘴角,用甚是温柔的语气道:“莺美人初来我大周,可能还不甚了解,我大周不止重礼仪,更尊国法,谁来告诉她,当众喧哗辱骂君王该当何罪?”
    “大不敬之罪,理应问斩。”也不知是谁接着韩玉的话茬回道。
    强自镇定的莺美人被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余下两位美人也是花容失色,赶忙一起求情,只有身为质子的南莱太子依旧镇定自斟自饮,好似今日所有和他无关。
    韩玉笑道:“但是今日阖宫欢庆不宜见血,又念在莺美人是初犯,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朕就罚你抄我大周律法典籍五遍,小惩大诫。”
    不知大周律法典籍到底有多么厚的几位美人暂时送了口气,还各自庆幸得意呢。
    席间南莱太子借口更衣中途离了下场,玄凌怕他搞什么猫腻,偷偷跟了上去。没一会儿功夫却见那姝美人也来了,和那南莱太子各自甩开随从,寻了僻静处宽衣解带行污秽之事。。。
    “他们不是兄妹吗?”玄凌甚是心惊,却也不惊动他们,只是派人去查清楚这个南莱太子和姝美人到底怎么回事。
    回到席宴,玄凌看见玄清跟一滩烂泥一样趴在韩玉的身上,韩玉竟然还怕他摔倒还搂着他,那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玄凌上去一把把人撕下来扔给一旁伺候的太监,那气势将一旁喝酒划拳的慕容世松都镇住了,不禁嘟囔了句:“这个小侍卫胆子也太大了吧。”
    旁边早有消息灵通的人用暧昧地语气暗示了一句:“贴身,贴身的侍卫,多理解。”
    然后那个好似烂醉如泥的人不禁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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