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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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与赫赫一战,打了三个多月,赫赫损失惨重,不得不跟大周达成和平协定,玄济凯旋而归,也未负玄凌信任,归朝之后主动交出兵权,玄凌投桃报李,封玄济为一字亲王,赐号“晋”,晋王殿下之母玉厄夫人也母凭子贵,被追封为思肃贤太妃,重藏太陵,一时风光无量。
而追随晋王出征的慕容世松也因战功彪炳而受封将军。
不止如此,因为水患治理得宜,除受灾重镇,不只没有太大损失,反而喜获丰收。治理水患有功之臣皆升官加爵。
君欢臣乐百姓安居,似乎所有烦扰成为了过去,韩玉是这么想的,但他错了,此之前一直回避的问题逐渐升级为眼前最为迫切的,那就是——选秀。
太后还特意将韩玉叫去训话,大抵就是强调后宫和谐的重要,让韩玉忙碌之余,不要太忽视后宫妃嫔,尤其又着重提点了一下,予祚会背三字经了,要他多去皇后那儿看看儿子。
想到宜修,玄凌脸都绿了,若是别人也就罢了,那可是自己正经的皇后,怎么能让别人沾染。
其实不只玄凌为难,韩玉更为难,玉虽为君子之物,本性却为阴之阴,寒玉更甚,韩玉的妖魔道功法也是走月阴,或者等韩玉修为上去便能跨越阴阳之限,而此时却没有能力执管阳气,而男女之道为阴阳交合,男为阳女为阴,而韩玉未有阳气,可想而知这里面问题有多大,换个通俗点的说法,以韩玉极阴灵力维持生命的玄凌的身体根本就不能人道。
得知真相的玄凌一脸血,现实告诉他,世间万事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虽然他是不想戴绿帽,可若让历史上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他大周乾元帝不能人道!!那还不如戴几顶绿帽子,好歹也没别人知道不是。
坐在抬往昭阳殿的轿撵上,韩玉和玄凌各自沉思,玄凌干巴巴道:“你似乎颇通医理,当真如此隐疾无药可医。”韩玉瞥了玄凌一眼:“医者能治病不能救命,本性问题,如何改变。”玄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叹了口气:“如此,只能能避则避。”
通往昭阳殿的路并不长,孩童欢快的笑声远远的传入耳中,玄凌一直紧绷的脸缓和了几分。
也许韩玉的到来对于宜修来说太过突然,故而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接驾,仪容实在称不上太好,一身素静的服饰,什么珍珠玉翠都没有,头发也只用发带紧束,只是那含着微笑的慈母之态,却令玄凌动容。
玄凌记忆中后宫女子为得圣宠,无不千方百计争奇斗艳,也只有庄和德太妃常年如此素净,只因为她照顾九弟玄汾时,无意间让头上珠钗划伤了玄汾,自此那些女子趋之若鹜的东西再也没有在庄和德太妃身上出现,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天然去雕饰”年龄又偏长的庄和德太妃原本就还算出色的容颜被后宫纷艳衬托的如村妇,自此再无圣宠,那时他想,若是自己必然不会如父皇那般肤浅……
陷入沉思的玄凌落在宜修身上的目光越发柔和,可惜他这番柔情蜜意是无法透过韩玉传达到宜修身上的,宜修此时紧张的冷汗直冒,她自是知道自己的仪容实不和宫规,可她也没料到好几个月都没踏进后宫一步的皇帝陛下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毫无征兆的到来,而且韩玉这周身寒气配着平日里长摆着的淡漠表情,威慑感十足,哪里像夫妻情长来的,简直就是兴师问罪的标准姿态。
玄凌因为习以为常而忽略掉了——韩玉这副德行,面对他兄弟们自己满朝文武大臣并无不妥,还要被称頌越发有帝王气魄,只是面对没怎么跟韩玉接触的妻儿就显得别扭,尤其前面玄凌他自己又是那般怜香惜玉的,对他后宫这些娇妃美婢,即使有忽略时,但当面都是柔情满怀的。
沉寂良久,宜修看了看状似被韩玉吓着了的予祚,又是心疼又是凄凉,扑通一声跪倒在韩玉面前,“臣妾自知殿前失仪,有违宫规,还请陛下治罪。”
玄凌急切地要上前搀扶,却扑了个空,略有失落地道:“皇后很好,又何罪之有。”
韩玉冷冰冰的将这番话转述,叫宜修误解反倒更深,宜修的脸色当即苍白了几分,额首俯地,“还请陛下明示,臣妾到底何处有失。”
玄凌急切道:“皇后之德胜于班昭,朕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这般令人动容的话被韩玉这般冷冰冰的说出来就如同是反讽。
宜修被打击的更是几近崩溃,她想到了姐姐,觉得莫不是自己先前用寒凉之物谋害姐姐的事被陛下知道了?不然为何陛下会如此对她,不过她早就在姐姐救了祚儿的时候就停手了,还帮姐姐调理身体,只是先前亏损到底伤了根本,但陛下又为何会知道?
宜修满脑子胡思乱想,脸色越发惨白,她自生了祚儿之后身体本身就不太好了,落了爱头疼的毛病,这一时紧张激动,因为情绪波动太大,竟然过昏迷了过去……
别管怎么说,帝后小新婚夜算是“和谐”蒙混过去了?!
隔天,韩玉被太后拎过去训斥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然后龙辇向着披香殿而去。
玄凌对韩玉耳提面命,端贵嫔齐月宾年纪小,温婉怯懦,一定要温和些。
温和这种东西从来不是韩玉的属性,微笑什么的,虽然不至于吓人但离“和蔼”“可亲”这两个词也相去甚远。
端贵嫔齐月宾现年才满十六岁,可她入宫时间却比宜修还要早些,玄凌一直把他当做妹妹般疼着宠着,还未侍寝便已是贵嫔位,所以韩玉这种相较于他来说已经算是极其难得的温和,对子习惯玄凌般温暖的齐月宾实难接受,以为玄凌生自己的气了,小脑袋整个都懵了,使劲的回忆自己到底哪儿惹到皇帝哥哥不高兴了,以至于他这般冷待自己,‘难道是我挑唆贤妃德妃找先皇后姐姐麻烦的事被皇帝哥哥知道了?先皇后姐姐,你在天有灵,我发誓真没有想过会害死你,我当时只是气姐姐独霸着皇帝哥哥,害得皇帝哥哥好几个月都没空闲和我亲近,所以我真的只想小小的教训你一下,我实在不知道这样不止害得贤妃流产,也会害得姐姐你五内郁结难产而死,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叫皇帝哥哥生我的气好不好。’
心惊愧疚害怕种种负面情绪爆发出来的齐月宾的脸色越发不好了,“扑通”一声晕倒了在地,弄得韩玉手足无措,玄凌也郁闷着,这妖精是不是后宫八字不和,怎么见一个吓倒一个。
太后看着韩玉如冰封般阴冷的脸,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陛下君威过重,很是该选些沉稳胆大的进宫伴驾。”
选秀是要经过层层选拔,可即便如此,到殿选之时还是好几百人之多。韩玉玄凌两个从早上到下午早就看的眼花缭乱了,在韩玉和玄凌看来,这哪里是选妃,简直就是选麻烦,多一个就是多一个麻烦。这种心态下,自然月看越烦,及至后来,留牌子的只有五人:济州知府之女冯若昭,南宁知府之女汤静言,定南大将军之女慕容世兰,惠州参将之女吕盈风,内阁学士之女曹琴默。
新人入宫,总是要安排侍寝的,即便韩玉再是以公务繁忙推脱又能推到几时,他空间里是有能暂时解决眼前燃眉之急的东西——只要加几滴血让女子吃下便能孕育孩子的生子药丸,再配以可以令人有**幻觉的迷情香。只是这些东西价值不菲,申请下来不容易,私心里韩玉是不愿意在任务以外的状况下使用。
玄凌听说了如此奇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朕见过傻的,没见过傻成你这样的,你若不舍,大可以将药方送去太医院,让太医院配制。”
“你的太医水平再高没有灵力也是制不成的,”韩玉叹息道“我倒是可以一试,只是其中几位药:**绝种了。”
玄凌皱了皱眉:“你所说的这几味虽然稀有,但也不至于绝种,朕内库收藏里便是有的。”
韩玉恍然,这个时代没有经过环境污染物种大批灭绝,不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世界。
虽说材料问题得以解决,但奈何韩玉在霍格沃兹只学了三年余,魔药水平实在有限,废了许多精神,只炼制成了迷情香,而生子药却毫无头绪。
不用戴绿帽子,同时也不必担忧会有乾元帝不能人道这种野闻的担忧,玄凌心情格外的好,只是他总觉得忽略了什么问题——直到韩玉为首位侍寝的良娣汤静言点上迷情香,玄凌才发现,对方的睡相极其老实,只是神色紧张羞怯又有几分荡漾,想来是做着春梦,春梦了无痕,若宫妃受过宠幸却仍是处子之身,那玄凌身为男儿的颜面何存?
玄凌脸色变了几遍,跟韩玉道:“暗地里捉个英武男人来。”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满街跑,尤其是在有窥天镜的帮助下,短短半个时辰,在未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一个合乎心意又好灭口的替身便被出现在了仪元殿中。。。
自那夜之后,玄凌的脸色着实绿了几天,不过他看了看将此事毫不放在心上的韩玉,心底更不平衡了,‘新纳的妃子该是这妖孽的女人才对,要戴绿帽子也是他戴,又不干朕事。’如此做了几番心理建设,玄凌才逐渐走出了心理阴影。
事有意外,两个月后,升为顺仪的人汤静言和升为贵嫔的慕容世兰被诊有孕。
玄凌心底各种五味杂陈,对于孩子,他是不愿伤害的,只是皇室血脉不容混淆,“若是女儿便留,若是男孩,就配副打胎药吧。”玄凌对韩玉道。
这两个胎儿并未叫玄凌忧心多久,还未及韩玉出手就纷纷意外掉了,为了安抚两位遭此横祸的母亲,又各自进了他们位份借以安抚。为防意外,更是将东宫加了加了几重防卫,更是加派两名太医事无巨细的严防死守,确保太子安然。
日子如此蒙混到乾元十二年,这是值得关注的一年,因为韩玉终于脱离了文盲的行列,并且能和玄凌商讨一下国而不是单蠢的传声筒,此其一;科举实行改革第三年,除去原有的四书五经统考,各部再各自展开专业性质考试,借以选拔专业对口型人才,工作效率有显著提高,此其二;大周又增加两个属国,国库充盈,百姓乐业,吏治清明,万邦来朝,盛世荣华堪比盛唐,此其三【——玄凌的才智加上韩玉的武功,还有窥天镜这等逆天之物避免奸佞小人蒙混圣听,无论皇亲国戚还是权臣武将,只要违反国法,莫不受到严惩,若是有功社稷,莫不受到奖励,以致百官不敢瞒上欺下徇私枉法,更不尽心职业,是以国运日渐昌隆。】
乾元十二年,几乎事事顺遂,这里用几乎这个词语,主要是有一样,不尽如人意,那就是皇嗣凋零,当今天子乾元帝成婚多年膝下却只有一子,太后皇后多方请旨才得帝允许,选秀充实后宫。
可韩玉对于这些陌生的娇龄少女毫无兴趣,而玄凌早已被迫戒色多年,加上绿帽子的阴影,是以他们均是不愿花钱养一大堆闲人,恨不得全撂了牌子,是以对这些秀女横挑鼻子竖挑眼,故而日头西斜也没选出一个来。太后急了眼,不再叫韩玉参与意见。
华灯初上,余下秀女才二十几个,可比先前质量高出许多,大概先前排序的宫人深暗好东西要留来压轴的原理,也可能是灯下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这一水美人真真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皇后特特的看了几眼韩玉,见他尽然看着一旁的花草发呆,轻笑了一声,“陛下可是乏了?”
韩玉回过神来,道:“母后又不让朕参与意见,朕看了也白看,还不如赏赏花草。”皇后调笑道:“陛下不看又怎么知道没有中意的。”太后也道:“皇后说的是,陛下您好歹也看上一眼,喜欢的留下,您自己的妃子,最后是能得您的喜欢才好,若是还没有,就再选一次,哀家就不信,偌大个国家就没个能得陛下青睐的女子。”
太后都说这话了,韩玉不指一个,这事铁定过不去。恰这时一个服饰素净的少女上前,玄凌随手一指:“就她了,这个省钱。”韩玉和玄凌想到了一处,为了这份默契,他的嘴角微微上挑了几分,“这个不错,留下吧。”
太后和皇后颇为意外,也极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叫陛下展颜,只是此女子低头叩拜,只能看出身形,却看不清样貌,皇后道:“身姿窈窕,确实不错,抬起头来。”
女子听从皇后吩咐,将头缓缓抬了起来。皇后手颤抖了一下,太后也险些摔碎手中茶盏,只因这女子与先皇后像了五六分,尤其是眉眼处,比起现在的皇后更像先皇后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