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六、禁忌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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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玉堂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展昭心里一阵阵发毛,这只臭老鼠,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若是再对自己行那荒唐之事,从此以后,自己便再也不认他这个朋友。风流天下的白玉堂,会轻薄一个男人?当真是让人震惊——又意外!
展昭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他痛恨自己现在这个模样,事事无能为力,身体酸软瘫在床上,像被巨石压着,连动一下都困难无比,这种行动不便任人宰割的情况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惧,仰面看着白玉堂,无法操控自己身体所产生的绝望感是他有生以来从未经尽历过的,真是让人恨啊!
白玉堂,求你不要再趁人之危对展某做出那种荒唐事了,展昭紧盯着白玉堂,用眼睛告诉你,若你真的把我当成朋友!请你尊重我!
看到展昭眼里突然涌出的痛苦之色,白玉堂心里一个激灵,意识到了什么,猫儿在难过?
原来自己的玩闹真的刺激到他了?看这情形,白玉堂不敢再继续捉弄他,急忙解释:“猫儿,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欺负你,是我和**公孙先生他们商量了,你这伤老是不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们就想使个激将法来刺激你一下,让你身体血液流通快一些,说不定能打通你体内淤积的气血。”
原来他们所说的激将法是因为这个,展昭听他说完,面色有所缓和。白玉堂偷眼看到他不在紧绷的脸,立即又得意道:“可是你这人太温吞,一般的法子肯定刺激不到你,所以白爷我就勇于献身了,果然就让你立即炸了毛,没想到效果还这么好,连公孙先生都佩服的很,所以说,猫儿,你还应该感谢我才对!”
把自己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只臭老鼠倒还有理了?还在跟自己得意洋洋地表功?展昭不知说他什么好,只是暗暗松了口气,他就说,白玉堂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嗜好?
至于他亲自己——展昭脸一红,算了,还是别纠结这件事了,这种事情只能越说越尴尬,他既然这样解释了,以他平时的为人来看,应该是真的,暂且就先相信他吧!只是这个所谓的激将法,激出来的又是什么呢?也未免太让人过于难堪了,亏他想的出来?展昭虽然尽力想放开胸怀,但看到白玉堂那可恶的脸,还是忍不住恨的牙根痒痒。
想着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必再紧张防备,闭眼假寐,给他个眼不见心不烦。白玉堂推了推他:“猫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我了?”见展昭仍是不理不睬,白玉堂无趣,只好说道:“臭猫,我白玉堂放着陷空岛好好的爷不当专门来伺候你,你还给我脸色看?好、好,你是病人你最大,我去厨房看看白粥熬好了没,公孙先生说了,你这几天只吃药不吃饭,都快成药罐子了!”
听着白玉堂嘟嘟囔囔地走了出去,展昭睁开眼睛,静静地任思绪飘游,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白玉堂一番不分分寸的胡闹,他自己可能就像他解释的那样,不会觉得有什么,他混不在意,可在自己心里,那一下轻触以后,却似醍醐灌顶,以迅疾不容闪避的决绝的狂风之势,打乱他向来波澜不惊的心扉,拨开了长久以来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重重迷雾,让自己好似一头撞进无底深谭般即将溺毙。与他一起时难以自控的情绪波动,几番的患得患失,相争相斗时的喜忧参半,被他说了解时那种莫名而来的激动欣喜,所有的迷茫疑惑与不解,现在似乎都已找到了答案,在心头隐隐浮现,呼之欲出!
原来,他早已经对白玉堂动了不该有的情愫?
展昭心惊,他一直都当白玉堂是朋友、是知己,他是何时对他产生了这种有背人伦的禁忌之情?这怎么可以?这种事怎么能发生在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身上?虽说此事并非太过惊世骇俗,但却万万不能发生在他的身上!那白玉堂只是偶尔胡闹,他却对他妄动心思?他也疯了吗?
展昭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密密匝匝缠绕在一起,毫无间隙,根本让他理不清一点头绪。认知到自己心底真正的感情,让他心沉谷底,是惶恐?是惊惧?难以分清!
他想的头疼,闷咳震的胸口一阵刺痛,丹田里隐隐一股热流散出,是丹药开始发挥药力。展昭连忙摒弃掉心头杂念,定下心来,把这股热流导入周身四肢百骸。心思再沉重,那也只是心事,只要他严防住自己心底的秘密,他就还是顶天立地的南侠展昭,其他事?即来之则安之,多想无益!
药力发挥作用,身体变的暖洋洋的有了几分力气,展昭吁了口气,忍住胸部的隐痛,慢慢地支起身体,坐了起来,躺了这几天,身上骨头好像都快生锈了,竟然隐隐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展昭苦笑,眼前一阵晕眩,伤处还是痛的让人难以忍受。腹内空虚,前胸贴了后背,终于是感觉到饿了!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白玉堂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走了进来,看到展昭坐起身来,忙把托盘放在桌上,心中虽然很高兴,但却语带埋怨:“臭猫,你好了吗?就自己坐起来?”
展昭看了他一眼,告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了,白玉堂,他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他虽然口内不言,但是鼻子里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肚子里便很真诚地发出‘咕、咕’的叫声。一下就把他满腹愁绪打散掉,脸上变得微红。
白玉堂一听就乐了,臭猫,难得见你也有失态的时候,肚皮这会儿不争气了吧?
把碗端起来,里面盛的是粳米粥,加了些红枣、枸杞,散发着淡淡的食物香气,拿调羹搅拌搅拌让它凉的快些,凑到展昭面前:“喏,猪猫,张嘴。”
展昭自知身体情况,不便逞强,所以也不争那无谓的闲气,张嘴就让这白老鼠伺候,只是不知他这‘猪猫’一词又从何而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白玉堂用调羹一勺勺地喂展昭喝下,只觉心里畅快无比,猫儿终于能吃东西了!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在干丫环的活(其实这是赵虎的活)。他笑嘻嘻地说道:“猫儿,你别以为白爷不知道,在陷空岛的时候,那次你受伤,吃了那么大一锅粥,饭量跟猪一样,我都看见了。”
听他这么一说,展昭想起来了,原来他是说自己受伤去陷空岛那次,那次是因为自己心里焦急,长途跋涉粒米未进又受伤晕倒,确实饿的狠了,狠狠吃了几碗东西,结果搞的肠胃不适,难受了好几天。原来,那时候他也在,是看敏姑娘和自己在一起,他不放心吗?
想到这,展昭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那时只认为自己是担心太子与敏姑娘的安危才会如此焦虑,现在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牵挂的是哪一个!看看笑的开心的白玉堂,心里一时竟有些恍惚了!
“公孙先生说了,你几天没有进食,肠胃虚弱不能多食,所以就先吃这一碗吧!等你好了,白爷我负责把你瘦掉的肉再给补回来,猫儿,你不要太感激我喔!”
听他越说越轻佻,展昭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只臭老鼠,等自己伤好以后,先不管别的,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出出这口恶气不可!
白玉堂咧着嘴,笑的灿烂,如今展昭大好,他再无心结,自然是满面桃花开,展昭看着他灿烂的笑脸,也罢,白玉堂,但愿我们能当一辈子的知己好友,再无言其它!
大人去了很久也不见回来,展昭有些担心,不知宫中情况到底如何,大人是否会向皇帝讲明一切缘由?万岁若是见疑,会否责怪大人?展昭心神不安,白玉堂看在眼里,也忧虑道:“也不知太子和阿敏怎么样了?不知他们是如何识破那下毒诡计的呢?”
这猫儿今日倒是乖觉,肯老老实实地让五爷伺候?这行为未免有些反常,让白玉堂感觉有些意外,他还以为猫儿对他余怒未消呢!看这样子,好像已经不把那事放在心上了?真是奇怪呀!依展昭性格,怎会如此快就释然了呢?
粥已食尽,五爷还举着个碗,把勺子杵在展昭脸前,展昭抬头看他,见他正盯着自己发呆不知再想什么?展昭脸一红,羞恼道:“看什么?”
这回又没当猪?
白粥润喉,听他沙哑的声音清朗了许多,白玉堂回过神,‘哦’了一声,把碗放到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他:“猫儿,你不再生我的气了吧?”展昭闻言尴尬地说道:“白兄,此事以后再也休提,你我只当从未发生过吧!”
白玉堂本来已作好了迎接他狂风暴雨的怒气袭向自己的准备,可是看展昭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这不太像平时的他,怎么猫儿伤到脑子了吗?
发现展昭好像不再在意这件事,白玉堂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抓抓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猫儿,其实、其实我当时也没什么好法子,只是一时冲动才亲了你,你不生气就好。”
白玉堂,你是故意的吧?
展昭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又有些翻涌,单手捂住自己快要滴血的脸,几乎是在呻吟地说道:“白兄,你能别提这事了吗?”
“喔,好,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白玉堂可不是个兔儿爷,猫儿你可别误会了。”
展昭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且。”白玉堂脸上出现了一丝遗憾:“这是五爷第一次亲人啊!可惜不是个美丽的姑娘!”
展昭气的快要吐血,低吼道:“白玉堂——”这个混蛋,谁不是第一次?这只臭老鼠风流天下的名头这么响还是第一次?谁信啊?
展昭捂着胸,猛然省起该纠结的不应该是这个:“白玉堂,你若没完没了,展某——展某——”
“好,好,我不说了,瞧你那小气样,我们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亲一下又不疼不痒的?男人嘛,应该心胸宽大,至于气成这样吗?公孙先生说你气血通了,用不着情绪再起波动,猫儿,这事以后就别放在心上了。”
展昭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一会儿说的太多,他的嗓子又开始有些不适,这只臭老鼠,感情是便宜都让他占了,理还都在他那边?自己反而成了个心胸狭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