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十年后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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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还是来了。她就说一句话,我要来北京了,没有其他事,就是来找你。你在哪儿,或者你来车站接我吧
她要求的我同意。我问什么时候,她说明天就来。我惊了,我告诉她,我住的环境。我是说,等我两天,我去租个两室一厅的,再接上宽带,然后,你再来。
没想到,她哈哈大笑,她说,她会介意这些吗?她说,她不是温室的花朵,她是大树,她适应能力顽强。而且,她也不觉得我住那么糟的房子有什么,她说她会理解我,还说,无论,我在哪儿,她都会去。
那天我们聊到夜里两点,她有说不完的话,我也有说不完的话。我一点都不困,我也知道,她一点都不困,只是她预定了明天早上9点的火车,她需要务时。她要强迫自己睡。
可,我怎么都不想睡,幸好,明天也是星期天。
我一直干躺着,躺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神奇的是,第二天,我又醒的很早,我把闹钟定在早上六点。但是,我早上五点的时候,就自然醒了。我有种莫名的紧张感跟兴奋感。我不知道,我在想,她有没有变,她是什么样子,她样子更成熟了吗?还是,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还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
我早饭没吃,我来到了北京西站。我站在正中央,我看到来来往往的人,有来北京的游客,有回去的北漂。我一直在期望着,从大门口,走出来一个人,她就像阳光一样灿烂,并且照耀我心,整个世界都亮了。我们面带微笑,看着对方,慢慢走向对方。再看着对方,很长时间,宛如定格一样。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幕幕,我看不到真实的世界,都是幻想的一帧帧画面。颜色都那么合适,那么漂亮。
直到我的手机响了,我才会带入真实的世界,或者是一个即将发生比幻想更美好的一个世界。
她说,她到火车站了。你只管出来,你站在门口,如果,我在一广场,没看到你,我就跑到二广场找你。等我。
在一广场,我盯着门口。透过人群缝隙,我看到一个女孩子,她跟十年前,区别不大,这是她刻意打扮过得。她让自己全身,头发,都跟十年前差不多。知道看了这一幕,是什么心情吗?仿佛是穿越了,我心里想的,全都是高中那时的我,我已经跟别人一样长大了,可我看到的,我身边的都是大人。从缝隙里,她慢慢变完整,她走在了前面,她看到了我,嘿,的笑了出来,她嘴角一个月牙形,确比阳光还要灿烂。她站在那里,嘴角还保持一个弧度,但眼神酷酷地只瞪我。
我立刻走上去,她才嘴角的弧度又继续得展开了。
但,和我想的不一样,我到她眼前时,
我们并没有定格在看对方,或者说,我是这样的。但是,她打了我一个耳光。
我问她为什么打我?我没怪她,我只问问。
她说,我感觉看看,这一次,是不是梦,手挺疼的,本来想打自己来着,但出于反应,你在面前,就打了你。她很无辜地说,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我说,没事,你打一下也好。我的脸也很疼,对我来说,我也很高兴,因为,我也知道这也不是梦。
接着,她哭了,我正想安慰来着。她抱住了我。是夏天,我只穿一件薄薄的T恤,她的眼泪,烫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敢对她亵渎,但是,我也开始抱的特别紧,天啊,我时刻会祈祷,让上天保佑你,可是,你这些年来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她哭着说,她常常有两种感觉,一种,常常认为,会一辈子也见不到我了,还有一种感觉,会觉得,我们会在一个奇妙的时间再次相见,没想到,今天真的相见了。
她还说,这些年,她也有过很多朋友,但是,除了吃饭,购物,旅行,一起在一起外,一个人的时候,从没想过他们。只想过我一个人,想着想着就流泪了。
其实,我也是,原谅我,我没有想过申雅也会这么狂热的想过我,我所做的只是,在我想申雅的时候,抬头看看天空,或者睁开眼睛看看墙壁,问一下天父,申雅啊,你也在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吗?你有想我吗?你有忘了我吗?
我看见周围,有不少人看我们,更多人也开始慢慢围过来。他们会认为,我们是要分开的恋人,在任何地方拥抱都是幸福,在火车站拥抱,会让人别人感觉感伤,我没看到任何掌声,还有一个女孩子落泪,他们以为,我们是一对要分开的恋人。
我说,好了,别哭了,很多人拍照,要把咱俩上微博了。
可是,我怎么劝,都不管用,申雅,一直哭。她是哭着靠近我的肩膀,却是笑着从我肩膀离开。她哭够了,就跟没事似的,两种神态切换不带动画转场效果的,完全硬切。
反而,是她问我,你怎么也哭了。她用手抚摸我眼角的泪痕。
我说,你还说我,你比我哭的更狠。
她说,我知道,但是没想到,你怎么也哭了。
我说,我看你哭了,觉得,你之前受委屈了,我也哭了。
“我哪有受委屈?”
“没事,谁都会受委屈,我以后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我如果连保护你都不能,我也不做男人了!”
“你说的是真的,你是说,你是要永远把我带在身边吗?”
“只要你愿意,我会心疼到,像不能拒绝影子一样不能拒绝你跟着我?”
“你还是不心疼我?”
“我心疼你!”
“你心疼我,还不主动带我,还得让我愿意!”
“因为我尊重你,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被尊重的感觉,这是,你把我当最好的朋友的理由,因为我做到了,尊重你,而且发自内心,并由此快乐着!”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尊重我了,我长大了,我也得试着尊重你,你可以童言无忌,你可以得意忘形。你一切都可以自由自在。我会骂着你,原谅你,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开了!”
我说好。
哈哈,她那么爽朗的笑着,我看到两张脸,一张是现在的她,一张是影影绰绰的十年前的她。她的笑容一直没变,无论,我怎么回忆,回忆里,都是她这么的一种笑!
我带她,去了很多地方,我们穿过午门,走出神武门,还有后海以及南锣鼓巷。晚上,我们在王府井大街,小吃街吃羊肉串。我是如此欢乐和自在,因为她那么生动地再我身边,而不再是回忆里出现的那个她了。
她是那么迷人,比她漂亮的人太多了,但我没见过比她更脱俗的,脱俗到,无论,她做什么,就算大喊大叫都是那么优雅,也显得礼貌,而不会让人反感,一个老外,还对着正在喧扰的她友好地“嘿”。能做到这一点的,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都没几个人,而我又是多么平凡,多么幸运,能和她交上朋友,并且成为那么好的朋友!
我们一直转一直转,她累了,就坐在了路边上一条石板上,并且让我也坐下,与她并肩。
我只顾静静欣赏她,还未开口。
她说了,我觉得,这就很幸福。
我说,幸福,就好。幸福,就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她说,旅行。经常地买火车票,而不是飞机票,去旅行,去坐漫长的火车,去看不同的风景,去和不同的人擦肩而过。和喜欢的人天天呆在一起,然后到了老了60岁了,走不动了,没用了,活着没意思了,就喝点药安乐死。
她问我呢?我说,我也是。我也想旅行,我也贫穷。我有时候,理解的奋斗,不是挣多少钱,我所理解的梦想,不是完成父母的多少心愿。我认为的梦想,就是很简单,就是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当知道自己爱好自由的时候,就想出门看看,就想和世界做个朋友。而所谓的奋斗,就是一种不断地遇到刺激,不断地遇到未知,并且生存下来。我很想当一个穷人,因为,只有不为工作忙碌的人,才能成为一个穷人。那我会一无所有,但我会周游世界,并且活的好好的,活的自由自在,并且到老了,也一样,我会迷恋上毒药,认为,它是让我摆脱这个世界,与自己处境离别的最好方式。
她说,我们想的竟然那么像,那么一样。当初,差一点就遇不见你了,我们会在校园里见到,但我们都不会知道,彼此心里想的是什么,彼此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我说为什么会差点遇不到呢?
她说,你想啊,我总是人为,我总是想,我能和你成为同学,是多么巧妙和缘分的事情。我和很多人,都会成为同学,但,只有,我跟你成为同学后,我的世界,就变了,不仅因为,我多了一个好朋友,也因为,你能让我快乐。
我说过奖。
她揶揄了我们的谦虚,并且,让我对着她发誓,以后谦虚可以,但别对着她。好吧,我只能这样做。
那一夜,是清爽的,有微风,有霓虹灯,还有不打扰我们的路人。
我说,我送你去旅馆吧。我是想,旅馆的环境是稍微好一点,而且,我还有点钱,能支付得起几天,然后,我就去找一个环境好一点的房子。
她说好啊。可当她知道,是要她一个人住旅馆时,她不干了。因为,她说,好不容易在一块了,还得分开。她说,是不是因为我心疼她住我家里,所以找旅馆。
我说是,她很生气,我把她见外。她说,那有什么,有张床,有四面墙,就可以住,哪儿都行。她把我把她当成温室花朵而不满。
我知道,她会像大树一样顽强,可是,不管对花朵,还是大树,温室都比外面好啊。
可是,我知道,她是打死也不会去旅馆的,我就只好带她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