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五十七 美人艳痣滴红泪,往生不解犹蹙眉。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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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生·····往生·····
    江湖传言中可使人究竟涅槃、不入往生之玄之又玄的殷明朱果,百年前引来明渊之灾,使得春城成为雪国的罪魁祸首,之后不知身往何处、天地茫茫不现江湖的奇境遗珠。
    往生、往生······
    我的视线有些散涣,眼底只剩下床帐流苏猛烈晃荡的檀色残影,却在心里无声地念叨着这两个字。
    今日那人那炙热而贪婪的目光依旧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所言的,究竟为何?如果是只存在于江湖传闻的往生,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为何抓着我不放?那贪婪而恶毒的眼神,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以为是顾飞白招惹了这些人,只是没想到,他们真正的目标,竟然是我·····
    心底回旋着这两个字,有如魔怔,一些片段像是纸张洇湿在水里,缓缓散漫开来——往生果、殷明朱果、春城明渊、雪山遗境,白石孤城·····
    这一切的一切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扯着,被一双隐藏在暗处的手推动着,然而欲要再往下细细思量,这所有的所有又像是零零散散,毫无纠葛。
    叹了一口气·····思绪早已乱成一团。
    像是不由自主地陷入一个深沉而渺冥的漩涡里,回首一望,只见脚下万丈深渊不见底,越是挣扎越是身坠。
    然而此刻我忍耐着呻吟,身上已发了一层热汗。
    “阿容,你告诉我、今天的事好么?”我忍着浮泛上身体那丝丝入骨的快感,微哑着声音说道,“那些人是谁?他们又是为何而来?于江湖而言,‘独步寻’这人,不是已经在半年前便该`````销声匿迹了吗?”那个“死”字卡在喉咙里,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只是一群愚蠢的獐鼠之辈罢了,有我在,阿寻不必忧心。”他的手指修长纤细,白皙如美玉,在我的唇上摩挲不去,细腻温凉,软唇相触,在我的唇畔柔声诱哄着,声音低靡,“现在你我欢好,便不谈这些扫兴的,好么?”
    心中疑虑重重,迷雾漫漫,我数次欲问顾飞白,却是数次被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阿寻,我爱你啊。”顾飞白这样说着的时候,正微微喘息,青丝披散如水墨,落在我裸露的肌肤上,带来些凉意,那被湿意层层晕染的灵犀凤目微眯,却掩不住其中春水荡漾,烟丝醉软,眼角上挑的弧度,明明未着丝毫铅粉,却比那戏台上的浓妆艳抹的花旦还要美上许多,犹晕胭脂,如醉嫣红,染在皎白莹润如玉色的肌肤上,媚意横生,艳色逼人,眉梢的朱砂痣,更鲜亮得像是泫然欲泣的红泪,只是这泪不为伤怀,而为欢愉。
    顾飞白自然是极美的,美得恣意,美得刚烈,又美得柔肠绕指,缠绵入骨,像是夺了天地间所有的艳色集于己身,使姹紫嫣红皆失了颜色。
    若是如此的美人能揽入怀中任意厮磨,那该纵是倾城倾国亦在所不惜吧`````所以那年不识人心引狼入室,也是怪不得我的罢。
    然而风水轮流转,此刻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不住呻吟的,却是我。
    他的动作是十分温柔的,倒不像他的性子,每一下都是缓缓碾磨,极细极深,温存不已。
    “阿寻,你会被他们抢走么?”此刻他细细吮吻着我的耳珠,在我耳畔如此呢喃,炽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间,带来一阵阵难耐的痒意,他的声音温柔得,就像是一道浅浅的叹息。
    “怎么会?”我忍不住微微挣动身体,欲要抵拒他的动作,排遣身上无力的酥麻,只是又不敢惊动他,在他咬住我的喉结的时候,便蓦然停住了,仰着头,如此说道。
    他不住地吮吻着喉结,偶尔以齿不轻不重地啮咬,他似乎爱极了这里,动作中有些克制不住的孟浪。
    呵·····顾飞白,难道你还是个初尝情事的小伙子么?
    我嘲笑似地这般在心里说道,想要岔开自己此刻的注意力。
    “阿寻,你会离开我么?”他架起我的双腿,欲要缠在他的腰上,只是我双脚失了力气,脚踝上刀割的锐痛与经脉断裂的胀痛难忍,坚持不住多久,就从他的腰际滑落了。
    “我哪儿也去不了了。”我的手无力地搭在他光裸的脊背上,感受着那比丝绸还要细腻的触感。
    绸被在动作间滑落在他的腰际,朦胧月影里,隐隐露出此刻正在交媾的两具躯体,肉体交缠的淫靡声音不绝于耳,一片乍泄靡丽春光。
    “阿寻,你一直都是在骗我的吧?你恨我恨不得要杀了我,现在,你看见我的样子,却是想起了谁?”他低低地说着,带着一丝哑意,热吸吹在我的颈上,引起一片战栗。
    可是我的心中却是蓦然发冷,冷得像是被凉风吹过。
    “呵,你想多了,宝贝。”我如是说道,却是忍不住在他眉梢那媗妍的令人心疼的朱砂痣上,轻柔地落下一吻,只是他却像是受惊了一般,避开了。
    “阿寻,你恨我吗?”他就像是一个无知懵懂的小孩子,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执着问着这些问题。
    我的心中早已被他搅得十分不耐了,也只能仰着头,放任自己喘息了一会儿,闭了眸,掩去其中渐渐泛涌上来的情绪,那些阴郁的情感越聚越多,只怕掩都掩不住了,便也只是微哑着声音,柔柔地道:“我爱你啊`````”
    “我也是。”顾飞白贴着我的颈项,声音里像是有些莫名的委屈。
    我放任自己喘息不已,放任自己在欲海里沉沦。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呢?阿寻······”然而他突然将我翻了身,猛地抬起我的一条腿,胸膛贴着我的脊背,从侧面进入。
    这一下十分深重。
    我忍不住一声嘤咛。
    “我爱你啊·····阿容·····”我低喘着,半睁着眼,却是盯着自己因无力而垂落的、分外陌生的手,看那上面有一条伤疤横亘着,怔忪不已——犹如一条蜈蚣攀爬着,多么令人心惊的丑恶。
    “可是我今日却杀了玉雕,你会怪我么?”他辗转吮吻着我脊背上的肌肤,一片湿濡。
    “可你今日也救了我啊·····阿容,我爱你啊。”我盯着那手腕上狰狞丑陋的疤痕,狠狠地盯着,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却是听见自己的声音,沉沉柔柔的,带着丝喑哑,还有不易察觉的缠绵与魅惑。
    听了我的话,他却是一把将我翻过身来,紧紧抱着我,力道重得像是要将我揉入自己的怀里,吐气中淡淡的檀香,轻盈盈地栖落在我的唇边,“他们一个两个,总是想要把你从我手中抢走,你的那个好师弟是这样,江蓝笙是这样,庄玉机也是这样,还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也是这般痴心妄想啊,那些胆敢觊觎你的人,不论他是东海无名岛岛主、苏州江家家主还是无余依城城主,我都要一个一个的杀了、剁了、剐了,只可惜,那个‘须弥袖手’,倒是狡猾,而那姓江的,明明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却活得这般久``````哎,我该怎么办才好呢?阿寻``````”
    而我只是睁着眼看他,视线里氤氲着一片水汽,迷迷蒙蒙的,只有一颗悬在眉梢、艳丽深挚的朱砂痣,像是一点浓的化不开的哀戚,似戚非戚的红泪·····
    这样想着,便像是有一只手,狠狠地攥紧我的心,只差一点,就要将那颗越来越冷的心脏捏碎了·····
    ······
    那个早已蒙了旧尘的名字,像是从岑寂而幽深的心底渊水中渐渐浮上来·····
    我几乎呢喃着,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念了出来。
    他的唇在我的眼上流连,湿润温软,“阿寻,你可知自己的眼睛很美么?只怕那年我初见你那日,便被这双眼睛摄住了心魂,再也放不开了。”他的声音低柔而靡丽,就像无边的月光里迷惑人心的魅妖,牵绊着不愿回家的旅人。
    而我却像是被这一声唤回了心志,心中蓦然一怔·····
    不该想起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将那人好好地埋在了心底深处的坟茔,为什么要想起来呢?想起来,能带给我的,只有心痛罢了······
    这样想着,不禁微阖了眼。
    “阿寻,你可是累了?”他附在我的耳边,温柔言语,厮磨着,伸手轻轻托起我的下巴,与他对视。
    我只是看他一眼,只是眼中却好像全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只余一个朦胧而旖旎的轮廓。
    ·····
    “独步寻,你是想起了谁呢!”不料他一把掐起我的下巴,全然不顾力道,下巴一阵火辣疼痛,只怕已经被他掐的青紫,这一声,却是带着无尽的冷意,像是天寒地冻里一盆冰凉彻骨的水,兀生生浇淋到了我的身上。
    我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似的,直视进他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睛里,像是看见了两团幽幽燃起的冰凉的怒火,心中大叫不妙,该死、该死·······
    正想如何出言安慰。
    他却是突然低下了头,伏在我的胸膛上,叼了那乳环,以湿润的舌尖辗转舔舐过后,以齿研磨,含着猛地一下拉扯····
    然而一阵剧烈难言的疼痛伴着酥麻之感袭来,瞬间便击溃了我好不容易凝聚的清明,我忍不住疼得呻吟,仰头难耐地喘息,却又被他吻住了喉结。
    “阿寻,你似乎总是不知道,现在正与你结合的,在你的身体里的、占有着你的人,是谁呢!”这一句沉闷喑哑犹如发自喉中,带着阴郁冰冷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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