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再次行走在找工作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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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黑桥定居,感觉什么都很稀奇,这儿也有麻辣烫,楼下就是鸡蛋饼,路口有小笼包,吃饭很方便一应俱全,比张各庄还要热闹,而且,这里租房的年轻人特别多,站在楼上往下看,经常能看见几个帅哥美女,十分养眼。
康忱雅这段时间确实在找工作,也三天两头的面试,不过不上心。跑跑跳跳的一天混到晚,满心的等着我过来,不过这段时间她倒也没闲着,不仅在黑桥转悠,而且方圆十里她基本上都掌握情况了。离黑桥最近的可玩的地方,当属中国电影博物馆,她已经去无数趟了,免费的门票可以进去参观,每天都有两块钱电影,很多老爷爷老奶奶偶尔会去看两元电影,因为都是战争片爱国片或者是纪录片。中国电影博物馆周围很空旷,就这一栋独立建筑,不过,如果绕着这个建筑走一圈,还是能发现少许的路标,比方说某某别墅区,某某工作室。少,但是有,不过离的也不算近。
我来了之后,我们俩开始一块找工作,不过,工作方向不同,忱雅想做电话销售,工作有压力不过赚钱多。在北京摸爬滚打多半年,我也变聪明了,由一根筋变成了两头堵,我的第一志愿还是寻找环保相关专业的工作,退而求其次的话,希望能在集生产销售为一体的大公司做行政或者人事。所以,我们俩每天一同出门一同回家,但却不一同面试。
还是康忱雅比较幸运,先找到了工作,没错,她的第一志愿,电话销售,她第一天回来,给我看了她的工作笔记,我不住的点头,她肯定爱上了这个工作,不然,一天的功夫怎么密密麻麻的记了十几篇日记,很详细,从接通电话之后的你好开始,然后详尽的介绍产品,如果对方感兴趣怎么接话,如果对方想挂电话怎么说,男的怎么说,女的怎么说,老的少的……简直能开个培训班了,这样努力的康忱雅让我刮目相看。她都找到工作了,我也要赶快抓紧了。
上午面了一个试,行政文员,不过我去了之后发现类似电话客服,还是会没完没了的给客户打电话,所以,我撤退了。
中午简单的吃了碗面条,下午继续上网投简历。大概5点左右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招聘电话。一个中年男士的声音。
对方:“你好,你是李朵兰吗?”
我:“您好,我是李朵兰”
对方:“我们这儿是通州摄影工作室,招聘一名大专学历以上的行政助理,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我:“还没有。”
对方:“现在有时间面试吗?”
我看了看表,已经五点钟了,“今天吗?我现在在朝阳区,如果今天面试的话,最快也要7点到您那儿,您方便吗?”
对方:“方便,就今天,你过来吧。坐302路公交车,在A站点下车,往边上看就能看到阳光小区,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好的,那待会见。”
我觉得人心本善,这个世界上无所谓真正的好人,无所谓真正的坏人,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每个人在某一瞬间都可能存在阴暗的一面,如果这样,我愿意相信,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所以,我义无反顾的坐车到了四惠,然后从四惠倒车,去了通州。
奔往通州的公交车一个站点就很远,很远很远,所以,经过了很长的时间,经过了屈指可数的几个站点,我从A站点下了车。这个时候康忱雅给我打来电话,听说我这个时间居然去面试,惊呆了,让我马上回去,我这牛脾气上来,几匹马都拉不回去,来都来了,不面试我肯定不回去。于是柔声细语的告诉她,我面完试马上回去,然后挂断电话给那位男士打了过去。
那位男士详细的告诉了我面试的地点,还说他正在门口等我。在二十二层,我坐电梯上去,一梯两户,有一户的门虚掩着,我知道我已经找到了面试的地点。很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一位男士走了出来。
大概一米七左右,中等身材,约莫着三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朴素。他打开门,礼貌的说“请进”
一进去就是大客厅,很大,摆放简单雅致,不像是工作室,倒很像是私人住宅。
“我们在这面试吗?”
“对,在这儿面试。工作室早就已经下班了,所以我将面试地点安排在我的家里。先吃樱桃吧,这是美国产的大樱桃,特供食品,你们平常吃不到的。”
我笑了笑,点点头,并没有吃。然后他又拿了一杯酸奶,将插管插了进去,递到我面前,“这酸奶是进口的,很不错。”
他说完之后,坐在了我的对面,观察我。
“面试的人很多,但我需要一个朴实,安静的助理。你进门的时候,我在你身上看见了乡村的淳朴,很好。”
我心里想着,你直接说我土多好,还用这么绕圈子吗?!
“你先答一份试卷,我自己出的题,都是有关文学的,每一幅摄影作品,都会存在某一种文化底蕴,所以,我希望我的助理是一个博学的人。”
“可是,我应聘的是行政助理。”
“行政助理,每天整理整理文件,打打表格,有什么前途,不如做摄影助理,有发展前途。先不说这个,你先答这份试卷,我看看。”
他所谓的整张试卷出题很零散,真所谓博古通今,有《离骚》有《左传》,有《羊脂球》又出来个《三国演义》,这道题是戴望舒,下道题又出现了堂吉诃德,题我是全都会做,不过只是写着写着有点头晕,完全不按照逻辑出牌。
我很快答完了试卷,双手递给他。他看过之后,抬头看着我,大约看了一分钟,“不简单!”
“你对文学的掌握度,超出我的期望,非常好。有男朋友了吗?”
他的问题完全跳跃性,我跟不上,只能他问什么我回答什么。
“没有,从没谈过。”
“你今年24岁了吧,还没发生过性关系?”
我当时完全愣了,这是面试吗?他到底是谁?他招聘的是什么人?我要不要走?我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在刹那间,我脑袋里闪过了无数的想法,可是,还没当我完全反应过来,他又继续说话了。
“没必要为了什么人而守身如玉,这是个快节奏的社会,人要学会享受生活,你喜欢快进快出还是慢进慢出?”
我傻了,在近视眼镜的后面睁着一双不大的眼睛,沉浸在快进快出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进什么出?完全听不懂,这是工作吗?还是摄影?他似乎也看出了我完全懵懂的眼神和傻愣的表情,于是站了起来。
“你先看看我的摄影作品吧,曾经获得过国家一等奖,你可以参观参观橱窗里的奖杯,全都是我获得的。”他边说着,边从高高的橱柜上搬下来一个金边的类似于行李箱似的箱子,拉到我面前,打开。
我看见了扉页上的名字,李小华,然后这个名字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袋里。
“这幅作品获得了国家一等奖,你看看”他边说着,边一张一张的翻给我看,“景色非常的好!”
“我平常不仅拍一些风景片,也拍人物,而且拍人物的时候会更多,来,你跟我来,看看我拍的人物。”
他边说话,边合上了曾获得国家一等奖的相册,边往客厅边缘的办公桌走去,我跟着他走了过去,我心里突然就不害怕了。他如果真的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家,他敢把我怎么样?他能把我怎么样?所以,我突然安心了。其实,我也很好奇,一个堂堂的协会的摄影家,到底还有多少人们看不见的阴暗面,那么,趁着今天的机会,让我好好看看。
在我从沙发走到办公桌的短短几步远,我总在想面前的这位摄影家,却从未想过他让我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片,所以,当我真真切切看见的时候,胃里的东西不住的往上涌,整个人完全灵魂出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