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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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泪中包含了太多心绪,太多情感,太多无奈的悲痛,一切口不能言的都只能与这泪诉,如今也只有这泪懂她些。眼泪并不是属于弱者,而是只被有心之人拥有。
只是人前,花宴依旧笑容满面。
夜傍时分,花宴做了晚膳送去水落炎房里,同样是送过去后就离开了,去到膳堂和无为一起用膳。用过晚膳,花宴掐着时间去了水落炎房里,对着水落炎自言自语的闲谈一阵,待玉央忙完来时,她又兴致盎然的讲了些笑话,算是帮水落炎解闷了。只不过,她那些笑话,起先玉央还会陪着笑笑,但转眼看到水落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又拘束着收敛了。
夜慢慢的深了,花宴方才回房歇息,却是一夜辗转。
槐林的早晨总是热闹的,各种鸟雀欢鸣,似是故意要唤醒那熟睡之人。
花宴撑开窗户,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继而回身对镜梳妆。看着镜中的自己,花宴无奈的扬了扬嘴角。
春归燕,绕林闹,盘旋鸣欢,惟见枝头新叶俏。
叹离人,空寂寥,单衾独掩,天明不见泪痕消。
掩去泪痕,一切还需再继续。改变不了的只能去适应,有可能的尽力去争取。
早膳之后,花宴便去给水落炎准备药池了,因着自己空闲,也就没再让无为帮手。忙活了一阵,待得玉央陪了水落炎前来药浴,花宴方才从那药池房内出来。
一向安静的宝贝却在这时嘶鸣起来,花宴没做多想立马去了马棚,却见无为已先她一步到了马棚中,估计亦是闻声而来,正替宝贝解着缰绳,见了花宴,立马道:“姑娘,应是有客人来槐林了。”
“嗯,让宝贝去吧。”花宴走近了些朝无为点头道。有些声响是只有宝贝这匹灵性非常的飞马才听得见的,不过,也只有那特殊的某个人才会在槐林外吹着响哨等着宝贝去接。
“去吧。”无为在宝贝的背脊上拍了一下,宝贝随即鸣叫一声,拔腿向那槐林外奔去。
花宴与无为随着宝贝身后,到了屋前去候着。半晌之后,果不其然的,宝贝背上驮着两个女子,慢悠悠的回来了,那感觉就似那人并不是槐林外来的客,而是这槐林内的主人在茶余饭后骑马散步。
“宴妹妹。”那坐在靠前的女子远远的就朝了花宴唤道,一张脸堆满了笑容。“怎地不来迎我?”
花宴闻言笑笑,遂迈步迎上前去,微仰了头看向那女子道:“隐姐姐是在怪罪花宴怠慢了?还是嫌弃宝贝接待不周啊?”
“我可没这么说过。”云隐翻身下马,看得花宴一阵纠结,明明坐在前面,偏生还要先下来,身后的长依亦是一脸的无奈尬尴,只得待云隐下去后才翻身落地。
“还是宝贝最乖,次次都是你来迎我,乖宝贝。”云隐抚着宝贝的脸颊拍马屁。
花宴但笑不语,却见长依上前向她行礼道:“花美人安好。”
花宴没想到长依还如此称呼自己,瞬间一怔,云隐却在这空当有些惊疑的插嘴道:“什么?长依你唤的什么?花……美人?”
“怎地?隐姐姐是觉得我丑?”花宴听云隐这一疑问立马回过神来,调笑道:“长依莫要再这么唤我了,省得隐姐姐听着难受。”
以前在浴和宫中的事花宴并未说与云隐知晓,而且花美人这个称呼她也确实不喜欢得很,之前在近水楼也没注意到这称呼问题,现下如此一说,想必长依也能听明白了改口。
云隐牵了宝贝边走边笑言道:“宴妹妹自是少有人及的大美人,若你喜欢人家这样唤你,日后我也改口喊你美人可好?”
花宴不置可否,只笑问到:“那我应该改唤隐姐姐什么呢?”
云隐笑容一僵,没有答话,这时一直待在原地等着她们走近的无为向她招呼了一声,“云隐姑娘。”
“无为!”云隐立马又活跃了,伸长手摸了摸无为的头,“多日不见,越发俊俏了。”
无为刷地一下红了脸,不知如何答话,有些羞怯的偏了头。
“隐姐姐,进屋吧!”花宴将云隐一把拉了过来,顺手把缰绳递给无为,示意他领了宝贝逃吧。
其实云隐来这槐林的次数也不多,但每次来都要将无为调戏一番,无为这般纯良怎应付得了她,每次都是花宴看不过去了帮他解围。
“宴妹妹急着进屋,可是屋内有好东西给我。”云隐嘴上不停,脚下却随着花宴进了屋,长依亦随了她们身后进去。
“自然有。”花宴应着云隐,随即倒了两杯茶端给长依和云隐。
“谢花……小姐。”长依立马起身,拘束着接过茶盏。一时口快又差点唤了花美人,瞧到花宴提醒的眼神才忙改了口,她听玉央唤的是小姐,便跟着玉央一起唤小姐好了。
云隐接过茶便自顾喝了一口,似真渴了,继而放下茶盏问道:“当真有好东西,是什么?”
花宴看了眼那茶盏,似笑非笑,道:“好东西,隐姐姐已经尝过了。”
云隐随了花宴的视线看去,顿时了悟了,心中懊恼自己怎地真信了花宴的话,被戏了一番,心有不甘的睨了眼花宴,故作好奇道:“这东西好在何处?”
“解渴。”花宴俯身在云隐旁边坐下,不假思索又一本正经的言道。
“……”云隐提起一口气来,却又无语言出,只得没好气的怪嗔了花宴一眼,长依在一旁低了头抿嘴轻笑。
“小玉儿是在照看那个公主么,怎地没瞧见?”云隐转念疑问一句,转移了话题。
“嗯。”花宴微微点头,成功见了云隐刚才那吃瘪模样,便也不再打趣了,正经应道:“公主正在温池里药浴。”
“那公主的身子可有恢复些?”云隐又端起那‘好东西’抿了一口,随意问道。
长依闻言正了正身子抬眼看向花宴,等着花宴作答。
“恢复得甚好,不出几日,定可大好了。”花宴看向长依言道,并不是在答云隐的话,而是特地告知长依,让她宽心的。
“有宴妹妹亲自照料,理应如此。”云隐理所当然的说道。
长依向花宴回以放心一笑,继而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的白色印花瓷瓶,递给花宴,道:“印凛大人说这个‘九香麟脂’些许对公主的伤有用。”
九香麟脂?花宴瞧着那瓷瓶眼睛为之一亮,从长依手中接了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道:“确实大有用处。”这东西可比她那药浴还有效用些。
“如此甚好。”长依满意一笑。
云隐瞧着花宴手上的瓷瓶,转而向长依道:“长依,你央着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送这个东西啊?”
长依不置可否,脸上却带了些谦意,道:“劳烦云楼主了。”
“唉,我这就是好奇随口一问,可没觉得你劳烦了我啊。”云隐连忙解释道,生怕长依误会了,显得她小气。
花宴看着她们笑笑,将‘九香麟脂’妥妥的收了起来。说到此处,花宴本想顺带问一问潇王那边的情况如何,长依既然从印凛手中拿了这东西来,定是已经和他们碰面了,但转念想着隐姐姐在此,不甚方便,便又作罢了,只岔开了这话题,与她们闲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