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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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谁!?”云隐紧眯着双眼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房门。现在还早吧!天都还没亮吧!哪个作死的敢来敲她房门啊!她向来是没有早起的习惯的,天大的事也要等她睡够了再说!
“隐姐姐,是我。”花宴站在门外柔声应道,也不怕屋里的睡神听不见。玉央抱着水落炎等在一侧,很是怨念为什么小姐不直接踢门进去。
宴妹妹?云隐闪动了下睫毛,闭着双眼挥了下手隔空开了门。此刻她睡意正浓,自己进来随便坐,千万别让她起床……
门一打开,花宴便侧过身子让玉央先进去,没见着来开门的云隐便知道她一定还躺着,那嗜睡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此刻天都已经蒙蒙亮了,她那群下人都起床开工多时了……还是当老板好啊!
玉央抱着公主快步走到床边,本欲把公主放在床上,却见云隐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玉央一脸的无奈加嫌弃,只得看向花宴求助。
花宴来到床边,也未打算唤醒云隐,只伸手使劲推了她一把,便见云隐识相的裹着被子滚到了大床的最里边,床外边瞬间留出了一大半的空位,玉央随即小心翼翼的放下公主。
“玉央,赶快把药箱拿来。”花宴一边吩咐道一边用手梳理着水落炎的满头银发,玉央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
什么味?云隐鼻子觉得有些不适,血腥?还是其他什么异味?云隐再次翻了个身,把双眼睁开一条细缝。“啊!”
“隐姐姐醒啦!”花宴看着突然弹坐起来的云隐问候道,那受惊模样惹得她笑咧了嘴。
“这……这谁啊……”云隐双手抱着被子,伸出一个指头指着此刻与她同床而眠的陌生女子。
“容妹妹往后再向姐姐解释,隐姐姐既然醒了,就麻烦姐姐去打些热水,再找些干净的衣裳来。她伤得严重,得赶紧医治。”花宴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脸的严肃认真。
“……哦……”云隐愣愣的扔开被子爬下床。不知道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还是见花宴的脸色变得如此之快,有些不太适应。
“楼主安好。”玉央捧着药箱过来,向打着哈欠刚爬下床的云隐问候一声,继而把药箱放到床边的案桌上,“小姐,药箱拿来了。”
花宴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剪刀,又取出一个药瓶递给玉央,道:“玉央,你速与隐姐姐一起去多打些热水来,然后把这个药溶在热水里面,分成几盆端来。”
“好。”玉央接过药瓶转身就走,随便瞄了一眼还在穿衣服的云隐。
呵!瞪我?云隐拿起外衫连忙跟上。
花宴跪坐在床边,抚着水落炎额前的头发,轻语道:“落炎,我要给你清洗下伤口,会有些疼,你要忍一忍。”说罢,花宴俯身在水落炎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吻上她额间那一小团火焰,本应炙热的火焰此刻却是那么的冰凉,通过嘴唇凉到了她的心底。
水落炎的双眼一直紧闭着,当温热的唇碰到她的额头时,长长的睫毛却闪动了一下。
花宴直起身子慢慢揭开盖在水落炎身上的外衫,那满身的血渍瞬间跃入眼帘,早已做好思想准备的花宴还是被惊震得倒吸了口气。她咬着嘴唇举起手中的剪刀,却迟迟落不下去。
半晌,花宴突然放下剪刀,从腰间拿出那块【血凝玉】放在水落炎的额间,正好盖住了那团火焰,继而重新拿起剪刀开始剪水落炎身上的衣物。仅剩的衣物虽然已经破烂不堪,却都被血渍粘黏在皮肤上,要分开它们必定是疼痛的。花宴每剪开一块布料,露出一条伤口,心上就随之多出一道伤口,生生的疼着,却又不得不继续。
玉央与云隐打好热水进来时,地上已经多了很多染血的碎布块。玉央躲着目光不敢去看公主此时的样子,只与花宴道:“小姐,热水来了,按你的吩咐已经溶了药在里面。”
“这是你要的衣裳,都是崭新的,放这儿了。”云隐把手里的衣裳放到床边,水落炎的遍体鳞伤已经让她眼里满是惊诧。
“你们都出去吧。”花宴淡淡一言,并未抬头看她们一眼,手上很仔细的一点点的揭着伤口上粘黏着的布料。
云隐站在一旁看着花宴,此时的花宴有着她从未见过的专注,听花宴不客气的赶她们了,立马向玉央看去,见玉央已经转过身正朝外走去,遂撇撇嘴扭着小腰跟着出去了。
与此同时,那昏暗潮湿的房间里,一个面罩女子用那充满怒火的双眼一一扫过地上被解开的绳索,布条,和那两个仍戴着面罩却一动不动的玄衣人。
女子看着那两个玄衣人喉头处的印记,眉头一紧,随即移步过去,蹲下/身子在一人腰间摸索起来,随后探入取出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那上面印着不明花纹,女子看了一眼遂慢慢把那东西翻转过来,一个瑾字便跃入眼帘。她安静的看着那个瑾字,眼中尽是复杂的神色。
云隐靠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的看着前方的玉央,看那小脸纠结得,是挂了多少情绪在脸上。担心,着急,伤心难过,还是怎地……看得她都想朝屋里的花宴吼一声快点!否则真不知道待到花宴出来时玉央那张漂亮的脸蛋会不会已经被纠结得变了形。
“小玉儿。”云隐放下双手向玉央靠过去,玉央闻言刚一扭过头看她,下巴就被她的手指抬起了。
“何事?”玉央瞬间绷起脸,挥手打开了云隐的手。
云隐任玉央打下她的手指,没有躲闪,只是手指一被打掉,她的两条胳膊就立马挂到了玉央的脖子上,妩媚的笑着,“啧啧啧,上次就说过了嘛,小玉儿莫要再对我绷着脸了。”
“你……快放开……”玉央挣扎着想要躲开,不想云隐却变本加厉的伸出一条腿来,勾住了她的后腰。
“来,对我笑笑。”云隐媚眼横生,看着玉央红了脸颊更生笑得欢喜。
“你先放开,这模样若被他人看了去,如何是好!”玉央压低了声音,怕扰到屋里的花宴,更怕招来其他人。
“看了去就看了去啊,能怎样?又不会掉一块肉。”说着,云隐便又朝玉央身上靠去,腿也使着劲把玉央往自己身上勾。
云隐如此一闹,玉央就不止是绷着脸了,现在全身都瞬间绷紧了。
“楼主再不放开,玉央就只有对楼主无礼了。”玉央僵直着身体威胁道。
“呵呵呵……小玉儿要对我怎样无礼啊?”云隐非但没放开反而笑得欢乐了。刚反问完,便见玉央彻底黑了脸狠狠的盯着自己,马上就要爆发似得……好吧,她承认在玉央正处在如此纠结的心情下调戏是不太明智的,于是收敛了些笑容,“要我放开也可以,但小玉儿得先告诉我床上那女子是谁?”
“……”
见玉央蹙着眉一脸为难的模样,云隐又补充道:“我总应该弄清楚现在是什么人在我这近水楼里,躺在我云隐的床上,还让我亲自打水守门伺候着……”
“好了。”玉央突然打断了云隐,“你先放开,我再告诉你。”
“这才对嘛。”云隐笑道,意犹未尽的放开了玉央。“说吧。”
云隐一松手,玉央立马向后退开了几步,与云隐保持一段距离,“……是公主。”
“公主?”云隐重复着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她先前其实就猜到了大半,毕竟那头银发也太显眼了。但是,素闻冰族皇室的血液是晶莹无色的,而刚才见那女子衣物上的血渍尽显粉色,就未免奇怪了。而且贵为一族公主竟伤成这样,又是为何?
云隐心里思忖着,却未再开口问玉央。见玉央躲得她远远的想也是不会再告诉她什么了,而且她的这些疑问玉央也未必有答案。
经过云隐刚才那一闹,玉央浑身的汗毛仿佛都竖起来戒备着了,时刻与云隐保持着安全距离。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打开了。花宴走出房间,对她们笑笑,道:“没事了。”
“那就好,你要再不出来,估计小玉儿就要冲进屋了。”云隐看着玉央打趣道,成功换得玉央一记白眼。
“玉央再去打些水来帮她清洗一下头发吧。”花宴如是吩咐道,落炎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清理完上好了药,那头银发也应该恢复美丽了。
“是。”玉央点头应了声,便转身走了。
花宴随即又转过头对云隐道:“隐姐姐,今日就要打扰你了。”
“恭迎妹妹打扰。”云隐行着礼打趣着,随即又板起脸起来,道:“再和我说这种话就别来我近水楼了。”
花宴含着笑没再说话,只走过去抱住了云隐,她有些疲累了。
云隐一怔,随即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妹妹赶紧去歇着吧,这里我来收拾。”
“嗯。”花宴点点头,放开了云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