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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  界  
冰族  寒云城圣殿
圣皇凤极正与众大臣商讨如何防御蠢蠢欲动的焰族。这灵界的两大种族自上次开战已将近两千年之久。这些年虽互不往来,相互仇视却也相安无事,彼此熟悉又相对陌生。
凤极得报焰族开始调动大量焰兵,虽然调往何处还无从得知。但凤极是绝对不容许任何势力威胁到冰族生灵,所以一大早便召集所有侍臣商讨此事。
“报。”圣殿外响起冰士洪亮的声音。凤极半眯着眼示意身边的贴身侍卫准报。随后便见侍
卫单臂轻挥,圣殿之门即开。
“禀报圣皇,浴和公主已回城。而且…”冰士语顿。
“怎样?”凤极难得开口,他还从未和下面的士级对话。以往大小事宜都是贴身侍卫传达,只出口的阴冷着实吓得那小冰士身体一震。
“浴和公主下令在寒云城内挑选所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冰士微抬起头,等待圣皇的指示。此言一出大臣们非常默契的面面相觑,有的已经开始小声讨论著什么了。
  “圣皇,公主有如此之心真是可喜可贺啊。”一侍臣起身说道,“圣皇早到了婚配之龄,却因族事迟迟未婚,想必公主正是因此才费心挑选合适女子供与圣皇啊。”
“对啊,对啊。”
“定是如此啊…”其他侍臣也随声附和着,即使他们从没看见这位公主的面目。
“公主现在何处?”凤极沉声问道,他可不认为那妹妹会替他操这心。
“公主此时已到浴和宫。”冰士如实禀报。
“潇王你前去浴和宫探望。”凤极眼神阴冷,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这个妹妹从来就没让他省过心,妹妹的喜好也只有他和弟弟潇王惑天知道,这次回城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选美,看来是准备玩大的了。
“是,皇兄。”潇王惑天随即起身前去,冰士也跟着退下。
“继续。”凤极示意继续商讨焰族之事,仿佛刚才根本没事发生一样,余光却扫到了某人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险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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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和宫内
一群冰奴们进进出出的伺候着已有整整五百年没有回宫的冰族浴和公主水落炎沐浴。
五百年前公主第一次回宫时她们就知道了公主的禀性同身体一样异于常人,时而冷如冰时而热如火。苦了她们好几年却仍然没摸索出伺候门道。直到公主离开,这群冰奴们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安逸了五百年。这次公主回宫可看不出有丝毫想离开的征兆,个个在心里滴汗的同时小心的伺候着。就怕一个不留意被冰封了都还不知道为什么。
“玉央。”水落炎躺在浴池里双眼紧闭,朱唇微启唤着帘外的贴身侍女。
“在。”玉央在帘外应到。
“进来。”温柔的语气却渗着寒意。
玉央赶紧掀帘入室,道:“公主有何吩咐。”  已朝夕相处了五百年,她们虽为主仆,浴和公主待她之情却似姐妹。倒是她从来都只是小心翼翼,不敢逾越丝毫。
水落炎微微睁开双眼,侧过头看着微微颔首怯生生的玉央。一头乌发衬着如云的皮肤,细长的眉毛透着些许妩媚,双目有神却透着羞怯,鼻子小巧高挺,薄薄的嘴唇紧闭着。真是越看越像……
五百年前,她不正是因为这女孩长得像倾以才求哥哥给了她做贴身侍女吗,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五百年过去了这小女孩还是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生分,她可从没对她摆过公主架子。
“看着我!”闻言玉央缓缓抬头,见水落炎正盯着她看又猛的低下头。她家公主穿戴整齐时她都少敢直视,何况现在。不是主奴身份作怪,而是怕公主发现她眼里卑微的爱意。
水落炎忽地翻身一手撑在池沿上,一手拉过玉央。或许是力道过大,或许是突如其来,玉央脚下一个不稳往前跌了下去,水落炎绝美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不由的猛一怔。
“我美吗?”水落炎却随即食指抬起玉央的下巴,幽幽的说。  
“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可美?”水落炎重复了自己的问题,犀利的眼神看着已经满脸通红的玉央。看着玉央一阵白一阵红的脸上变来变去的复杂表情,心里不禁溢出些许喜悦,这比羞怯讨人喜欢。
玉央下意识的想低下头,但水落炎的手指却不允许她这么做,五百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直视让她心跳紊乱,愣愣的注视着水落炎。
银白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泄至腰间。在灵界头发的长短显示着身份的高低,而银发则是冰族皇室的象征。饱满的额头中央小指大小的一团火焰在银发下若隐若现显得格外妖娆,新月弯眉娇羞的贴在额上又透着不可亵玩的霸气,长长的睫毛微翘露出正看着自己的魅惑琥珀色眼眸,高高的鼻梁连着微翘的鼻尖,薄唇如炎、红润饱满不失娇滴的微启着。
此颜比画中娇,胜出尘仙…….早在五百年前第一次见到公主时玉央心里就找了无数形容词想描述出这眼前绝颜,只一个美字又怎能如意。
“美。”玉央小声的顺应道。
“那你可喜欢?”水落炎追问,却吓得玉央赶紧退后伏地而跪。
“玉央不敢。”虽然她已经喜欢了五百年,但她知道自己是奴,有何资格可以喜欢自己的主子。而且她们同为女子,公主定会觉得她无耻。
“不喜欢?”水落炎眉头微皱步出浴池,随手拿过一件白袍套在身上。
“玉央不敢。”一股血液直冲脑门,难道今日就是她遭冰封之时嘛。这些问题叫她一个小小的宫婢该如何回答,老宫婢们可没教过啊。
“是不敢喜欢,还是不敢不喜欢?”  语气温柔又漫不经心。
“玉央只是小小宫婢,只想尽心伺候好公主,不敢多想其他。”  玉央浑身开始颤抖了。
“现在我准你多想。”水落炎不依不饶,走至玉央跟前。
“站起来,告诉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玉央缓缓抬起头,正对上水落炎的眼神,又慌忙低下。
“我叫你站起来。”水落炎喝道,语气一改先前的温柔,变得生硬霸道。她讨厌女人怯懦的样子,更不允许拥有如此容貌的女人露出这种表情。
闻言,玉央蹭的一下站起来了,惶恐的看着水落炎愠怒的脸庞,公主可还从没跟她发过火。
“公主恕罪!”条件反射的语言从玉央口中蹦出。
却更使得水落炎心中恼火,倾以何时对她如此生分畏惧过。猛的拉过玉央,一手控着她的后脑,狠狠咬住她的唇,似要把满腔怒火都灌进这柔嫩的朱唇里。一丝血腥味拉回水落炎的理智,缓缓放开怀中颤抖着的人儿。注视着被自己咬破的嘴唇,伸手拭去唇角的血痕,柔声道:“你跟了我五百年,怎么还不清楚我的习性……这是对你刚才怯懦的惩罚。”说着一手环过玉央的纤腰再次吻上破裂的香唇,帘外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
“禀公主,潇王殿下驾到,正在前殿等候。”一冰奴颔首禀道。
比起刚才的狠咬,这次水落炎只轻碰了一下受伤的红唇便离开。冷言道:“更衣。”
“是。”玉央回神应到,快步走向衣橱。途中不忘使劲掐了自己一下,没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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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惑天哥哥久等。”水落炎脚未跨进前殿大门,声音却先传入了殿内。
闻言,惑天放下手中茶水起身。只见水落炎手持云扇半遮面,神色间欲语还羞,披散的银发被风掀起轻舞着,  身着一淡蓝色长袍半敞着露出里面一件乳色睡袍,紫色腰带随意的挂在腰上,轻盈的迈着红履靴进来。仙姿玉色中含着风流,风娇水媚内显出浪荡。身后只跟着宫婢玉央一人,见此神色…惑天似有所悟,心中不禁一怔,五百年不见,也不带变化这么大的吧。
“潇王殿下贵安。”惑天微抬手臂示意玉央起身,自然也瞄到了玉央唇上的痕迹。
“浴和。”惑天虽满腹疑虑,仍面带微笑,神色自若的上前唤到。
“惑天哥哥久等。”水落炎微微欠身看着眼前男子,银发披肩,剑眉星目,唇如桃瓣。容貌俊雅,却无女气。身材不壮,却无娇态,美丽而不妖娆。心中直叹可惜了是个男儿身啊。
“本想稍后去给哥哥问安,却未想哥哥来了浴和宫,有失远迎,,还望哥哥不要怪罪才是。”
“浴和这是哪里话,得知妹妹回宫,皇兄特差我来先探望,打扰了妹妹别怪罪哥哥才是。”惑天妖笑道,不忘斜了一眼身后的玉央。
“退下。”水落炎自然知道这哥哥心里所想,屏退玉央后,媚笑着挽起哥哥手臂上前坐下。
“炎妹这次是演的哪出啊?”果然按耐不住问了,水落炎暗想道。但听惑天叫她炎妹,知道这变成了是普通亲人的询问。人前哥哥都唤她浴和这个公主称号,大概这里除了两位哥哥没有人知道她的闺名了吧。想到这不禁忆起有人唤她名字的时候,一丝伤感在眼中快速流过。马上笑言道:“哥哥这是问的哪出啊?”
“哪出我都想知道呢。”他自然能意会水落炎所指。
“想必哥哥也知道了十有八九,又何须妹妹多言。”水落炎心里嘀咕,你不开口直接问,我就不开口直接答。
惑天自然知道妹妹这点脾性:你想绕她就陪你绕到头晕,你若开门见山,她便会如实相告。
“你衣衫如此,可是和那宫婢有关?”惑天可不想被绕晕后从哪来打那去一无所获,索性直接问了吧。
“正如哥哥所想,刚才确是与那宫婢在寝宫云雨。不料哥哥到访,情急之下,衣衫不整,让哥哥见笑了。”水落炎说得轻松自如,仿佛喝水品茶一般。倒是听得惑天耳根微红,不料想今时妹妹如此大方直言。
“既有宫婢相伴,寒云城的美女选来又何用?”惑天心里揣测水落炎这次如此张扬意欲何为。
“美女自是享用咯。”水落炎倩笑道,“哥哥以为何用?”
“这……”惑天正欲说教,殿门外高大修长却不粗狂的男子身躯映入眼帘。金冠束起及腰银发,鬓如刀裁,眉如墨画,金眸深邃,鼻梁挺拔,嘴唇紧闭。冷傲孤清如断雁孤鸿,孑然独立间散发出傲视天地的霸气。
“皇兄圣安。”惑天、水落炎同时起身上前行礼。没错,来人正是圣皇凤极,交代完焰族事宜便快速前来浴和宫。不是急着见五百年未见的妹妹,而是不会让自己活在被动里。自他当上圣皇那时起便习惯事事了然于心,控于股掌间。
凤极神色无异的上前扶起水落炎,探手帮她理顺脸庞的发丝,合拢淡蓝色衣袍系好紫色腰带。目光却冰冷如刀。
“皇兄偏心呢,可从来没为我整理过衣衫。”惑天不依的打趣到,他可不想被两座冰山冻死。他习惯了皇兄凤极一贯的冷若冰霜,可受不了水落炎那变色龙性格。遇冷则冷,遇热则热,时而又忽冷忽热,变幻莫测,这鬼性格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凤极闻言给了他一记眼刀,惑天故做受伤状随即自顾的坐下品茶。眼睛还不忘瞟着水落炎已经冰冷的脸蛋,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表情。
“浴和可好?”凤极语气轻柔,这是他每次见到水落炎必问的话。
  “甚好。”水落炎心里犯堵,为何他从来不像惑天一样称自己炎妹,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就这么不配当他凤极的妹妹吗!
“何故现得如此轻浮?”凤极直视着水落炎,脸上依然见不到任何表情。
“浴和本性如此。”水落炎退后一步,躲开凤极的目光  。  
“寒云城选美又是何意  ?”凤极追问,比起惑天那句‘何用’可聪明多了。
“诏告城民浴和公主偏爱女子。”水落炎说得云淡风轻,凤极闻言面不改色,倒是一旁的惑天呛了一口茶水。
“炎妹,万万不可如此。”惑天忙起身说道:“难道你忘了冰族生灵只能男女结合,同性之间断不可越此雷池。”
“同是血肉之躯为何不可?”这句话五百年前水落炎就问过一次  。
她怎么会忘,自己不就是被这条该死的族规困于七玄峰五百年的吗!深爱之人倾以却惨遭冰封,永不轮回。她如何能忘倾以流着泪说‘勿忘我’时无助的脸,如何能忘凤极说‘护不了心爱之人又何颜谈爱’时的轻蔑……  虽然当时并无外人知晓,但皇兄凤极还是亲手实施了这一切。当时她就想眼前这冰冷之人定不是他哥哥,而是前生莫大仇人。
  “你若还偏爱女子在这浴和宫内可随意,但不可对外宣扬。”凤极平静的说道,惑天、水落炎闻言同时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似要从他脸上看出这句话的意味。
“皇兄,你…确定?”,若不是看到水落炎和他一样的表情,惑天一定会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确实让人无法相信五百年前用尽狠辣手段阻止妹妹的凤极会在五百年后的今天说出这句话。
“有何不可对外人言?只道凡夫俗子愚昧,难道这冰族生灵也如此糊涂?那焰族不就是同性欢好吗?”水落炎冷笑着,在她心里只在乎这两个哥哥的看法,外人根本微不足道。惑天哥哥自是一直疼她任她妄为,如今凤极也妥协了她自然应该欢喜。只是五百年前或许如此,今天的她已志不在此。
“我们是冰族生灵!”凤极眉头微皱。
“那这是什么?”水落炎收起笑容,撩开额前头发,露出额上的红色火焰。
凤极、惑天各自都心里一怔,各自揣测水落炎都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已经知道了一切?这五百年都发生了些什么?凤极自可做到面不改色。惑天则没这么好定力,心里开始发毛,冲口便出:“炎妹,皇兄自是为你好的。”
“为我好?”水落炎微怒了,怨恨的眼盯着凤极冰冷的脸。“为我好怎会抛我入凡界受尽爱恨离愁之苦,为我好又怎会逼我回灵界再受此痛,为我好怎会带我去幻灵池看到心爱之人与他人结合生子,为我好怎会冰封我心爱之人困我于七玄峰,为我好又怎会一次次的阻挡我的幸福?皇兄你倒是告诉我,你是真为了我好?”
凤极看着红了眼的水落炎,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欲侧身离去。水落炎见状更是怒了,吼道:“你告诉我!”
“若你能掌控一切,你便去做!”凤极并没有停下脚步,丢下这句话消失在殿门外。
“炎妹,你能吗?”惑天语重心长的问道,水落炎却沉默着不语。如今的她虽今非夕比,这五百年里灵力不但恢复还每日倍增。保护自己自是绰绰有余,但掌控一切,她现在确实还不知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
“我尽力!”沉默良久后,水落炎坚定的说:“任何人都别想再左右我。”
说这话时的水落炎让惑天觉得有一丝丝可怕,或许这妹妹是真的变了。惑天上前轻轻抱住水落炎的肩认真说道:“我随你自在!”
水落炎心里瞬间浮起一股酸楚,但如今的她断不会再在人前示弱,固打趣道:“哥哥,你说这话的样子可真好看。”
“难道不说话的时候很难看?”惑天皱起了眉头。
“可不是我说的。”水落炎的银铃般的笑声回旋在殿里。
真难看?惑天心里正纠结着,他的贴身侍卫走了进来躬身报:“禀潇王,圣皇诏潇王前去圣殿商议焰族之事。”
“殿外等候。”惑天示意。
“哥哥去吧,妹妹改日再去哥哥宫里拜访。”水落炎脸上扔挂着刚才打趣的笑容。
惑天看着水落炎那一脸讨打的笑心里自是憋屈着,心里盘算要怎样还一招才好。突想到先前侍臣所言的公主选美是为圣皇婚配不禁嘴角**起来,移至水落炎耳旁低语:“妹妹可要看好自己选的美人,别白忙活了。”说罢大笑着离去,刚行几步忽又停下说:“炎妹,春宵虽好,但你刚回宫,得好好休养,来日方长,不可贪时啊。”说罢长笑而去。
水落炎还在愣神思考“别白忙活了”是何意,又听见惑天这席话,继而拉回思绪。想要回嘴,却没见了惑天身影,心里顿时犯堵。不过只一瞬间脸上又浮出了似冷又娇的笑意:调侃我?日后还你大礼让你笑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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