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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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情谷內,金轮,忽必烈以及两名军统特工组员,押着杨过和郭靖,顺些幽静崎岖的谷间小路缓步前行。
    日前杨过告知金轮,他已经劝得郭靖透露洞藏所在。但那地方隐秘难以说清,他们愿意为其带路。且谷中多有瘴气,需备得熏香,化除毒气,才敢前去。于是金轮又派人押了杨过去向师父讨得熏香,做成香包一分六份,装在胸前。
    龙儿自从公孙止出谷后,也不愿随军出谷,只继续留于谷中终日于药为伍,不时有人来谷中寻医。这民间便传绝情谷中有神医,虽然冷若冰霜但是慈悲心肠,有求必应。而那公孙止只要一有时间,便回谷寻龙儿。至从上次洞底之遇后龙儿对公孙止似乎温顺了些许,拳脚相加的时候少了。这段时间不见公孙止,却又见杨过来找他要药香,面庞浮过几分诧异,却也不敢多话,只把东西拿给杨过。其间想要问什么,又忍住,而杨过何等灵明心窍,只轻声与师父道了一句:“公孙止若是安好地来见你,你要对他好些。”
    之后杨过在师父脸上见到了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见过的表情。
    哎,师父,即使是您也一样。终究,逃不开。杨过当时用带着手铐的手轻拍了一下师父手背,微微一笑,便转身去了。
    幽谷小径间,雾气萦绕,树缝间遗漏的晨光里是惶惶浮动的微尘。六个人前后行进,郭靖和杨过带着手铐在前方带路,两名特工手就搭在腰间配枪上,紧跟着他俩。随后是忽必烈和金轮。
    郭靖和杨过并行,不时侧脸看向杨过。只看他一双眼竟似深潭,直视着那未知的前方,着实无法看清那背后的究竟。
    五年前,那个精灵般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只想照顾他,教导他,只盼前半生的亏欠能在他身上偿还。但也许一开始他就错了,偿还亏欠能让他心里得到慰藉,但这本身就是自私的。天地广大,只要过儿能过得随心随性,也许他的生活里根本就不应该有他。
    没有他的5年里,过儿身上增添了很多珍贵的东西。沉稳,果敢,坚定……但最宝贵的是岁月没有抹去那最初的率真,邪魅,任性……虽然后两个词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为大多数人不齿的。哪怕就在他闯祸时,夺枪伤人时,他心底都从来没有怪过他。他始终觉得过儿是个浑身焕发着灵光的孩子。别说只是一个手指不会动,就算是废了一只手,他也会用宠溺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天天挂着那最纯真的笑容。他是多么希望他过的好!可是现在他却知道,过儿的生活里如果没有他反而会过得更好。
    他的罪注定只能独自背负一生一世,他不应该妄图能够偿还,能让自己良心安宁。他只能等自己死了后去找康弟当面忏悔。现在老天用惩罚过儿的方法来惩罚自己,这比杀他剐他还痛。
    眼前这个清俊少年,眉目面庞都如雕梁画栋般,且正值大好青春年华,不知有多少少女为之春心萌动,心驰神往。可是却因为他,他会莫名暴怒,会双眼承满孤寂。不应该是这样!
    不管是对妻子的感情,还是这社会的伦常,都让他没有办法用亲情以外的爱去爱他。难道就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不,不,他不敢相信事情就真的这般让人绝望,或许,或许过儿只是一时情动?这18年华爱来去都是只是一瞬,也许哪天出现了一个绝代佳人,过儿便能转了心思从此花好月圆竟得圆满。
    想到这郭靖心里又舒服了些,只是心里祈祷这次能逢凶化吉。以后家国天下责任由他来背负,只要过儿能自由快活,他情愿过儿能逍遥远去,自己拼死守住半壁江山换来他的无忧半生。
    杨过行走间偶尔侧眼看郭靖,只觉得郭靖眼里是千般变化。那神色复杂迷离得让他都想敲他一下,问他到底那个榆木脑袋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可又受不了郭靖那委屈凝眉的样子,那怕只是无辜地眨两下眼,也能让他一身铁骨瞬间化酥。越想越气,但又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时不时感觉到郭靖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脸上。他很想瞪回去,看他面带红晕尴尬的别开脸。但他又很喜欢被他看着的感觉,所以只有一直无视那会挠人的目光,然后告诉自己此时他俩的命运都握在他的手里。那木头对他是怕还是恼都不是他现在要想的。
    行进中,杨过眼见路边几簇情花嫣红似火,再看路边有块石头,便故意踩了上去用力往旁一崴,跌坐在地上。郭靖第一时间冲过去,急问:“没事吧?”
    杨过不答话,只偷偷摘了朵情花捏在手中,轻轻一使劲,手心便被扎了一下。郭靖伸手搀扶杨过起来,杨过撑了一下,一屁股坐回地上,“不行不行,好痛,走不了了。”
    郭靖连忙看了下他的脚怀,红红的,道:“看来崴得不轻。”杨过心说废话,我可是真的下狠劲儿崴。然后又看着他心疼的眼神,心里是舒畅得很。
    郭靖拉他,“来,我背你。”杨过乘他伸手过来时候悄悄在他手心里也扎了一下。郭靖眉头轻轻一皱,不知所以地看着杨过。
    此时金轮开口:“师长手铐在手如何背,我部下来背便是。”
    杨过心道我还心疼伯伯辛劳呢,口上却大大咧咧地耍起颇来:“我要站长背,我们站长慈悲心肠,背得累了也不会记恨我。”
    忽必烈只觉杨过那坐地撒颇的样子只让人忍俊不禁,心下也知他必有他的门道,便洒脱地上前,“来来来,上来。”
    杨过大大方方爬到忽必烈背上,带着手铐的手穿过忽必烈的头,环套在他脖子上,不着痕迹地把手收紧了些,把那花刺在忽必烈脖子上也扎了一下。忽必烈微微一缩,转头撇杨过,只见他一脸坏笑,吹着口哨望向别处。忽必烈凝眉盯着杨过,而杨过心却道,瞪你大爷,回头你还得谢我。
    走了许久,便到了无底洞前。一行人在洞口扎了绳子,拉着绳子顺着洞壁滑下去。走在谷底,眼看洞藏要到了,郭靖心里越发越惴惴不安,杨过只叫他信他,而他是何心思自己却是一无所知。
    而杨过看看手表,还有两刻钟,时间还没有到,这要是过早到了那地方,自己与郭靖性命难保。于是便故意带众人兜圈。
    过了一会金轮道:“这地方刚才就来过,杨过,你是在带我们兜圈么?”
    “哪有,我也是记不太清了。”杨过坦然胡诹。
    金轮过来一把杨过从忽必烈身上拽下来,杨过单脚着地,忙拉着忽必烈以防摔倒。忽必烈喘了几口大气,这一路背得他出了一头汗。
    金轮拿枪指着杨过,“杨兄弟,你最好快点想起来。”
    杨过挑眼应道,“你拿枪指着我一害怕就更想不起来了。”
    金轮把枪放了下来,却突然就是一拳,杨过一只脚不稳往后便倒,郭靖在后边急忙上前接住杨过,只见杨过嘴角被打出了血。郭靖朝着金轮喝道:“国难当头尔等狗贼不思杀敌,只心系财宝不惜伤人害命!我看你就日本人的狗腿!”
    “我当然不似师长心怀民族大义,我劝你们快点想清楚怎么走。不然没有沙场成仁倒死在我这种人手里我看你们也会死不瞑目。”金轮倒是无耻得坦然彻底。
    郭靖还要争执,杨过拦住郭靖,道:“狗急着要吃屎我老耽误人家也不好。”
    金轮怒目,但也不愿与杨过多做口舌之争。只命部下背起杨过继续前行。不过一会儿,便真到了洞口。金轮押着他们快速进入洞中,一洞的珍藏让他目炫。金轮片刻后突然转身对郭靖举起枪,杨过本来扶站在洞壁旁。见此景也不顾脚疼痛一跃冲到郭靖面前。忽必烈也忙冲向前按住金轮的手:“区长你想要的已然到手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我知他与你有亲你不忍下手,但你知道把他们留下来的后果!”说完下令部下举枪。
    “不准动!”忽必烈大喝,可是那两人只听金轮命令,抬手便要开枪,忽必烈一时情急一枪把其中一人的枪打了下来,另外一人受了影响一枪打在杨过的肩下。金轮见状立时抬枪与忽必烈对峙,“忽必烈,成大事者焉能妇人之仁!我早知你心软会误我事,当初我们一同获知这公孙家的秘密,只望在这乱世中能求自保,他日就算亡国也可海外逍遥。你现在又放弃了?你最好记得你在我手中的把柄!”
    就在言语间,忽然后面那两个特工突然晕厥倒地,然后金轮也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意识消失前胡乱开了一枪,打在洞壁上,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看那三人倒地,杨过刹时间如释重负,身子一软便往下滑,郭靖忙楼着他滑坐在地上。看他肩上的枪眼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急得用手胡乱按住,朝忽必烈大喊:“快,快帮他止血!”
    忽必烈连忙脱了衣服给杨过拴住杨过的肩膀。郭靖在旁揪心地问着:“过儿,过儿,你还好吗?”
    杨过疲惫地笑了一下:“这会咱俩扯平了,连伤的地方都差不多,真是般配啊”
    忽必烈只觉这般配一词奇怪得很,又看看郭靖,郭靖一脸尴尬地转移话题道:“你你……可还有哪里不适?不知这枪有没有伤了肺。”
    杨过道,“这枪再往下两分估计就打到了。我现在就是枪眼和脚踝疼……郭伯伯你可有哪里疼?”说完又勾起了嘴角。
    郭靖只想说我心疼,可立马又停住,顿时耳朵一热,看着杨过的坏笑,突然声音大了起来:“你个楞头小子!闷声不吭有什么全装自己肚子里一人去扛!你下次绝对不可以这样替我挡枪!”说完浑身发抖,18年前那人替他挡枪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眼前,如果上天再让他上演一次叫他如何承认得了!
    果然,他一开始就错了!他当初只道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便教他用枪,以后也一同驰骋疆场。现在旧事重现,他才知道他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有私心,看不得亲人在眼前殒命。
    忽必烈看他俩完全不管那倒地的三人到底是何情况,连手上的手铐都不曾想叫他解开。便终于忍不住问到:“杨过,他们三人是怎么回事?”
    原来每人胸前衣服口袋里装的香包是一种特别的毒药,它的毒性发作的太慢,只有到了一定的时间才会发作。杨过为了不让金轮起疑,便每人携带一包。而谷中的情花毒刚好能与其抵消。不然当郭靖看见杨过为他挡枪的时候估计早痛得打滚了。
    忽必烈起来到金轮身上找出手铐钥匙,不想只找到一把,试了一下将杨过的手铐解开。而郭靖的那把却找不着。郭靖道“没关系,早点晚点解开都一样。”
    忽必烈道:“这洞下来容易上去难,现下我们身上两种毒物碰撞虽然抵消,但体力自不如前,要把杨兄弟背上去看来不易。我看我先上去,找得人来,一同帮忙才好。”
    郭靖心焦:“可是过儿的伤不知能不能等。”
    杨过道:“没关系,血止住了一时半会死不了。”
    忽必烈道:“我背杨过到通道口处你们在那等我,这一洞宝物还是让他永远尘封吧”
    杨过不解:“你当初对这些就没有兴趣?那金轮所说把柄又是何意思?”
    忽必烈淡淡一笑,“两位自不用操心,现在想办法离开这比较要紧。”说完又背了杨过到通道处,然后顺着进来时的绳子爬出去出去叫人了。
    谷中只剩郭靖杨过二人,杨过靠坐岩壁上,郭靖问道:“口渴吗?刚才我从他们身上取下了一瓶水,来喝一点吧。”
    “不想喝,那人的东西我才不想沾。”杨过侧目一副嫌弃的样子。
    “你看你流了那些血,自然是需要补充水分,就不要耍脾气了”郭靖着急劝道。
    “郭伯伯,我问你话你若如实答我便喝”杨过直视着郭靖道
    “你,你要问什么?”郭靖一时紧张语结起来。
    杨过心里调笑,你紧张什么,我会笨到现在就去问你爱不爱我?自取其辱的事我可不做。“你刚才是不是回忆起我爹当年替你挡枪的事了?”
    郭靖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这过儿知他懂他半点不逊蓉儿,每每他还不曾说话,他就能把他要说的替他先说了。只默不做声,抿着嘴脸侧到一旁。
    “昨晚你被药所迷,胡言乱语,哭着和我爹说对不起,还说自己笨什么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杨过接着问。
    郭靖却刷地站了起来,背对着郭靖。他只知道他现在的脸色绝对不能让杨过看见。而且昨晚那荒唐的画面又浮现在他脑中,唇上的感觉依然存留。他简直想找洞钻进去。
    杨过看他不愿答,只叹了口气,“好吧,不说也罢,水拿来,我喝。”可是郭靖仍然背对他伸手递水过去。杨过不爽,伸手使劲一拉把郭靖给拽了下来,扯着了伤口让他倒抽一口冷气。郭靖看他疼痛,便责备到,“看你乱动!”
    可是这会让杨过全看清楚了,郭靖整张脸连带耳根全都绯红一片。一下子忍不住又笑出声来。郭靖被他笑得无地自容,做势又要起身。却一把被杨过拉住。
    “郭伯伯,你就算不爱我,可是你却疼我,是也不是?你忍心把我丢在这?”
    郭靖只拿水壶堵了他的嘴。然后悠悠地道:“过儿,你既然知我心意,以后千万不可再做越伦的事了。”
    “我杨过可不像你那么在乎别人的感受,我做事情很多时候脑子根本跟不上身体的节奏”
    “你!你!”郭靖实在不知如何说他。此时杨过一下扑到了郭靖怀里,一只手揽住郭靖脖子,整张脸在他脖弯里蹭。
    “过儿!”郭靖伸手去推他,可当听到杨过牵动伤口时的呻吟立马又停了手。一双还带着手铐的手在那不上不下无处摆放。
    杨过知他心软不忍自己疼痛,便更加放肆起来。开始在他脖间轻柔的舔舐亲吻,郭靖忍不住“嗯啊……”出一声,立马拿手捂了自己的嘴。要紧了牙关。似乎已经气极,“过儿!你怎可这般逼我!”
    杨过感受到了他的气愤。可是他却停不下来,另一只手更扯开了他的衣扣,伸手往腰间摸去。然后他明显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战栗。郭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便是腰和脖子,全被杨过抓了个正着。郭靖现在觉得自己像被通了电般,从腰间到脖子到再到大脑,只冲得他心跳过速,一颗心仿佛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瞬间只觉羞愤欲死。于是下了狠心一把将杨过推了出去,撞在岩壁上。
    “啊!”杨过动了伤口一声惨叫,只听得郭靖不忍。看了看他的伤口没有再冒血,才一字一句的说:“过儿!你以后还是不要留在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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