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被诅咒的木偶 第五章: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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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朝堂。
处于上位,老人身穿龙袍,面容苍老目光却炯炯有神,他看着跪倒在身前的年轻男人,眼里多了几分骄傲,很快便被防备和疏离遮盖,高人一等的身份让他的世界没有什么亲情色彩,儿女虽多,真心却又有几个。
“王爷,起来吧。”
可颜辛领命,拍干膝上其实并不存在的尘土,双眸一片宁静,如同一泽深潭。
“朕让你去济南打探傀儡子的消息,有线索么。”
他笑容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道:“没有,何氏勾栏都依数亲自去找过,就算高价求偶,看到的也不过是些装模作样的凡品。”
皇帝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笑道:“也劳你多费心,朕的手下已经找到了,不仅如此,那名何传忠也被关在冰室里,傀儡子具有一命换一命的效用,可惜何传忠怎么也不肯告诉朕下蛊之后的方法,你此去冰室把方法问出来,朕知道朕余寿不多,必要紧急些。”
可颜辛道:“父皇要儿臣做的事,儿臣一定尽力而为。那下蛊之人,父皇可有人选?”
皇帝挥手让他退下,不耐道:“这事你不用管,朕已将蛊虫下入他人身体里,估计现在毒素已蔓延到经脉。此人武功高强,就算得不到换命方法,也可以从他身上吸入些真气,强身健体。”
可颜辛孤身一人前往隐藏在御书房内的地下室,隧道很潮湿、也很阴冷。再往尽头走就是冰室所在,可颜辛一阵恍惚,他竟突然有些迷茫,这种让人恐惧的冷,是刀下亡魂的恨,还是百年寒冰的寂寞。
很快就到了冰室门口,他打开门,一股寒意朝着他的面门扑来,寒雾模糊视线。他一直睁着眼,寒雾遇热化成水,湿润的气息里混合着血腥味,墙角挂着一个人,他的脖子被铁链吊着,手脚钉在墙上,披头散发,看不见表情。血顺着身体弧线慢悠悠的流下,竟结成了淡淡薄冰。他前方不远处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满刑具,有的应该是刚刚使用过,血迹未干。
可颜辛在他前面停下,借着内力将冰化成水,泼到他脸上。那人被水浇醒,双眼的视线没有焦点。
“何传忠。”可颜辛紧紧的盯着他,道:“你听得见本王说话么。”
何传忠突然癫狂起来,四肢晃动,想要挣脱皓制。
“本王?王爷?该死的贵族!滚开!”
他没有生气,依旧语气平和的道:“傀儡子到底应该怎么用。”
何传忠一下子安静下来,声音低低的,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有利用价值,所以本王不能杀你,也懒得伤你。但在这冰天雪地的密室,你觉得你还能撑几天?”
何传忠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你尝过嫉妒的滋味么。”
可颜辛不语。
“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尝过嫉妒的滋味。妒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溽热的心房里如火如荼的迅速生长,开出坚韧而又妖冶的恶毒之花。”何传忠笑得凄凉,“你终究是没办法知道结果,因为你不曾体会过这种滋味。而我,我尝到了,是酸的,酸的舌头发疼。”
他已半疯半傻,样子倒有几分可怜,可颜辛叹了口气,关上门,放过他一条生路。
他确实不曾体会这种感觉,他的母后对他疼爱万分,父皇也对他非常器重,倒应了那句“生在皇宫院,长在帝王家,饥吃玉米膳,渴饮翰林茶”,但对他还说,这些都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他当然不会嫉妒,他有的,是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