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被诅咒的木偶 第四章: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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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有些黑了,楚留香并没有去找觞羽,一个人回到了上午看戏的勾栏,现在已经散场,女子的尸首也不在了。他随便拦下一个正在扫地的伙计问道:“白天猝死在这的姑娘被运到哪里了?”
伙计抬眼一看,见问话之人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哼道:“什么又是要死又是姑娘的,我们青竹楼可是干干净净的,别到处说些浑话打扰我们做生意。”
“我只问你,那个姑娘去哪了。”楚留香握住伙计手腕的力道增大,他疼得拼命挣脱,对方却纹丝不动,那双漂亮的手像铁钳似的紧紧控制住他,动弹不得。
“在院,院子里!所有的死人都在院子里!”过于紧张,伙计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还未等楚留香细问,他的身体突然诡异的扭曲在一起,器官被狠狠挤压,几乎不像一个人了。
楚留香面色阴沉,从伙计身上找出代表身份的令牌,挂在腰带上,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木质令牌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直接蔓延到他的心里,就像蚕吐完最后一根丝,蝴蝶破茧,幼鸟破壳而出,落叶被碾作尘土。手指好像被针轻轻刺了一下,他没有放手,那感觉一瞬即逝,快得让人觉得只是眨眼时产生的错觉,似乎有种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又或许,只是幻影。
他提着扫把走进勾栏的后台,庭院荡漾着寂寥,几个伙计零落的分散在各处,他一边扫一边观察周围的景象,冷不丁扫到一片绸子质感的物体,他低下头,白色的衣料,看上去很眼熟。置于脚下的泥土被刚刚翻过,还有不安的昆虫四处逃窜。
楚留香溜到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身后,对着他的脖颈轻轻一击,男子竟没有半分反抗,就着他的力倒入怀中,他觉得惊讶,将男子的身体翻过来,却被惊出一身冷汗。
男子五官尚好,唯独头颅以下均为木头制成,手里握着根红线,楚留香将它甩下,才发现不知何处周围布满了红线,把他困在其中。紧接着红线收缩,他被绑在里面,挣扎不得,两根线朝着他的脖子使劲勒了过去。
楚留香睁开眼,他仍站在大堂,伙计倒在地上,他的手里拿着那枚令牌,然而天已经全黑了。他快速跑到后院,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木偶人,白衣,虫类,诡异的红线,包括刚才临近死亡的体验,就像做了一场梦,真实的让人发悚。
他擦干额头溢出的冷汗,把令牌装进口袋,回头往觞羽所在的地方大步跑去,竟不知吓得使出了轻功,比平时的速度还要快了几分。
觞羽、苏蓉蓉、李**、宋甜儿四人休息的地方由大船偏移到济南有名的客栈——龙凤店里去了,龙凤店所管辖的地区包括很多地方,楚留香找的是一家相对治安最好的,风景也不错,他打算在蓉蓉过生辰那天放上一夜的烟花,苏蓉蓉的房间刚好在窗边,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她身体不好,在房间里也不容易着凉。
楚留香推开觞羽房间的门,本以为会受到徒儿的几个白眼,意外发现里面没人。他隐隐觉得不对,又相继去几个女孩子的房间查看,都没有人。苏蓉蓉很聪明,如果有事出去,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告诉他。他在苏蓉蓉房间仔细找寻,果不其然,桌子上平方着一封信,借着灯光照耀,他看到信封上写着“楚留香亲启”。笔迹很用力,说明写信的人非常自信这封信会被他看见。
“香帅晚好,去时已晚,可否进食?天气变,可否寒?
午时与香帅语,觉身心皆甚乐。本王倒觉自己配得上为香帅之知音,香帅可愿?
令之红颜知己可美,且各有各之味,本王自是不眩,而本王诸兄弟亦不知欲矣。香帅之徒武善,是脾气不好,伤本王几名干,陪着诸位好姊游王谢之。
所谓子不孝父之过,香帅可愿同往?
不可不来,本王不爱为求人之事,特别于子。不过,其或要多留。”
信没有落款,楚留香却已从这狂妄之言里猜出姓名。
不是那个恶劣的小王爷还能有谁?
他烦闷的倒在床上,手盖住脸,看不见表情。
看来蓉蓉的生辰是过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