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谜海归途  第二章—墨色血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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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新疆的飞机上,我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却什么都没有问。
    就那么贸贸然的追加了一张机票给了那人,带着他上了去新疆的飞机。本来我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心情这么做,可是还是这么做了。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觉得爷爷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从来都不了解的。只要我在他旁边,总有一天我能问出来一些关于爷爷的事情。
    可是,扔手机都那么霸气的一个家伙,居然连飞机都没坐过。
    手机被我捡了回来,虽然磕坏了点儿,但是幸运的是还能用。不仅如此,就算坏了我也不能丢,我贪吃蛇的高分记录还在里面呢。
    只不过我一直在奇怪一件事情。
    因为有些晚了,所以只好现场买票。前台小姐接过他身份证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恐惧,但是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而且,我相信我的眼睛告诉我,那人的身份证上面,什么地址栏姓名栏全都是空白,只有身份证号在上面,告诉我他二十二岁。如果事先没得到答案,根本不知道那是身份证件。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买到了飞机票,而且我都能想象得到前台小姐是目送我们离去的,目光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恐惧。这让我对他的来历又多了几丝好奇。
    “喂,你叫什么?”我想了半天还是开口了,我不能带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去旅行。还是用了恭敬一些的语气,生怕他又一次拿刀片抵着我脖子。那人的眼睛从窗外转过来,冷漠地盯着我:“叫简墨。”然后他在玻璃窗上呵了一口气,写给我看他名字的那两个字。
    我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他,本来我每次都是要靠着窗户看外面的蓝天白云,但因为我有些怕,怕他万一图谋不轨我坐在里面不好逃生,还是选择了坐外面的位置,感觉保险些。也亏的是他有心,我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听成了“缄默”,然后甚至还有那么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剑魔”,看来以后联盟得放一放。
    “那么,默哒。”我从幼儿园到大学一直都很喜欢给人起外号,现在居然这样的就叫出来了。看那人的嘴角有些抽搐,我还是解释了几下:“呃,个人的特殊爱好,你不喜欢我可以改。”
    “不用了。”这句话倒是在我意料之外,“挺好的。”不过他这个话从来只说三个字的习惯让我略微有些不爽,这不是一句话吗,硬生生的被他掰成了两半,而且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别扭。“你和我爷爷是什么关系?”想了想决定先解决这个问题,毕竟这个是最重要的。谁知道默哒也只是冷冷的,用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淡淡吐出三个字:“没关系。”
    我定的是最早班的飞机,现在这个客舱里的人除了我和默哒都在补觉。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早就生气地吼出来了,这是哪门子的回答,这是什么回答?“呃,好,下一个。为什么那个前台小姐看到默哒你的身份证会这么恐惧?”
    “她神经。”这什么破情况?明明那个前台小姐看了你就跟真见了剑魔一样,你就用这三个字就撇得一清二楚了?我叹了口气,突然不想接着问了,接着问下去只会浪费我的时间,还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闭上眼睛开始补觉。
    还没等飞机到达目的地,我就醒了,但很明显高度已经下降了许多,因为我已经很清晰的看见了下面的建筑物。这里的建筑都矮矮的,甚至没有超过十层楼以上的建筑。不像是在太原,随便骑单车逛逛就能找个高层建筑。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伊斯兰教清真寺式的尖顶建筑,因为伊斯兰教在新疆的影响很深远。
    我转过头看旁边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只是看着窗外。盯了他许久,都没有动一下,于是我便想着他是不是这么看了一两个小时。“喂,默哒,换个地方看,看太久了眼睛会累。”我好心好意地叮嘱了他一句。
    “不需要。”他没有回头,只是有一句幽远的声音传来。
    卧槽,老娘关心你是为了你好,不要拉倒,老娘还不稀罕关心你!忍住,忍住……为了形象,这两句话是万万不能吼出去的。可就偏偏在这时候,那家伙转过头来了,另外还冷冷的附加了一句:“别靠我。”
    我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这货说的别靠我是什么意思?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他说出的那句话绝对有媲美“小男孩”和“胖子”的威力:(“小男孩”和“胖子”是美国投在日本广岛长崎的两枚原子弹)“流口水。”
    我的天!这要是被人知道我霆子夏颜面何存!靠着一个刚认识半天不到的男生—虽然说这的确是个帅小伙,睡了好长时间,甚至还流口水了。就在我发愣的当会儿,默哒又把头扭向了窗外,然后老僧入定般盯着新疆的蓝天白云,似乎进入了一种冥想的状态。
    飞机到站了。
    果然,我相信默哒从来没有坐过飞机,他连怎么取托运的行李都不知道,甚至根本找不见出站口在哪里。我无语的想了想他是不是这辈子都呆在家乡没出过山西,甚至是没出过太原。不过也难怪,一个沉默寡言冷若冰山的年轻人,整天袖子里藏着刀片还爱有事没事干去陈年老店里撬锁,怎么可能有机会学会坐飞机呢。
    说到刀片,我其实还有个问题想问默哒。其实不是个,而是好几个。
    “默哒,你为什么要每天装刀片在袖子里?而且,过安检的话,那个属于违禁物品吧,你的刀片是不是被没收了?”
    默哒以千年不变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淡淡道:“我乐意。”过了一会儿却又补了一句:“没被收。”然后再过了几十秒,他总算说了最后一句:“没人敢。”
    我对他这奇葩的语言习惯其实已经习惯了,但是我就不信我只能让你说三个字!“为什么不敢?”我问默哒,就不信这个问题你能三个字回答。
    果不其然,默哒这回停顿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许多倍,等到最后,我得意的想要告诉他你还是多说点话的时候,他来了一句:“不解释。”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足够回答多少问题了啊。
    我拉着默哒准备去找个旅馆住下,谁知道刚出了机场,他就甩开了我的手。“就这吧。”依旧是那简单的,却拒人千里之外的三字经。“你怎么办?可是我看你根本没有一点点生活经验,这么在这儿待着岂不是找死?”我又一次发挥了我生活委员初中当到高中的“不关心别人就会死”的精神财富,好心好意的关心他。
    “我能行。”
    这时候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心抽搐了一下。这小时候到底是经历了多摧残的教育和冷漠,才会把好好的一个人弄成这个样子?可是,他已经二十二岁了,已经定型了自己的性格人生,我也不好强求什么东西。“默哒,你想走我不强留你,也算我们朋友一场,这是我打算住的旅馆房间号,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写下了早已定好的酒店房间号递给他,谁知道他看了一眼,就直接撕碎了反手以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扔进垃圾桶。
    “记下了。”见识了默哒的异于常人,我也不奇怪他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说出这样的话了。其实我那个时候也是没什么期望他能够来找我的,毕竟我认为他是个奇怪的人,撕碎了我的纸条也只是因为他根本没什么心思来找我。
    和默哒分别之后,我回到了酒店。由于我订的是最早班的票,到了新疆才仅仅是上午十一点。往床上一躺,也不想出去逛了,就随便的打开了电视,没几个台可以看,就算有能看的,也差不多都是维吾尔族的文字语言,连汉文字幕都没有,基本我看那些节目都和在看默片差不多,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幸好酒店的配备还不是那么差,我连了个Wi-Fi也好歹能干些什么。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根本没什么心情,QQ一直没有闪烁的红色数字,贴吧收藏的帖子没有一个更新。
    大概就这么无聊的捱到三点多吧,不知不觉便趴在床上睡着了,就连手机掉下来砸到脸都没感觉到。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duang”的巨响,随后便无声无息。我怀疑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便没去理会,但是转过头去,却睡不着了。心里有些烦乱,还是起身开了门想看看是什么。
    现在已经是天色微晚,黄昏初晕,没有多少人了。所以我索性就放开了嗓子尖叫起来。
    门口躺着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容貌看不分明,衣衫被血浸染,他流了好多血,一看就是失血过多,我以为鬼片中的情节在现实中上演了,有个死尸直接爬到了我门口。正打算直接把门关上然后打个110报警的,谁知道那死尸直接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请救我……”得了,听这三个字我就知道是默哒。
    可是他又是怎么弄成这个浑身是血的狼狈样子了?我看着眼前的默哒,决定先把他拖进房间里去再说。
    默哒看起来体形很匀称,但真的有些沉,我猜只是他的肌肉显现不出来而已。费了半天劲儿把他拖进我的房间,扔到床上面,已经是累的快要虚脱了。思前想后,我也只是做了六年生活委员,而不是六年主治医师,小伤口还能处理,可是这大动辄出血我根本束手无策。跑去打了一盆水,先给默哒擦了擦身子,略微可以看清他身上的伤痕。
    这家伙基本已经被划成了个漏血的水管,大大小小的伤痕看的我是触目惊心。我吞了口口水,然后翻了翻包包直接找出了医药箱,把整一瓶碘酒都倒在了他身上。
    默哒居然没有疼晕过去,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我,连一丝丝的痛苦表情都没有。我在诧异的同时,把一整卷的医用绷带和一整袋的医用纱布都拿了出来,拿出来却不知道怎么用。以前只是给人处理小伤,给人缠纱布什么的我还真没干过。
    默哒看着我笨拙的给他包裹着,嫌弃地啧了一声,然后从我手里直接抢过了那些东西,很熟练地给自己包扎起来。“默哒,你是不是经常受伤啊,看你包扎的这么熟练。”我居然有些心疼了,看着他,问。
    “习惯了。”
    看着他用嘴和手把胳膊上的绷带拽紧时那熟练的动作,我不禁诧异了:“默哒,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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