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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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赵熠便命人接了“鬼公子”来,在殿中叙叙闲话。不多时,即有人来报:将军府李愈求见。赵熠吩咐一声“请!”下人便去带来访客。
来人是白面斯文样貌。身着束腕武装,器宇不凡。他参见跪拜后,赵熠赐座。李愈坐定一抱拳道:
“殿下,十年未见。还记着我兄弟二人,实是我等之幸!”
“你我是发小之谊,不必如此拘礼!我问你,可知今日为何而来?”
“我已听兄长说了。是因为十年前的‘捉迷藏’游戏。”
“不错。关于那次游戏,你还记得多少?”
“那个游戏,老实说,算不得什么印象深的事。它与当年我们疯玩的那些冒险事情比起来,该说是有点无聊。一个布偶,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最后不过是悻悻而终罢了。”
“这么说,你也不记得游戏的具体结局?”
李愈摇摇头:
“不记得。依我看,殿下不必执着于当年的究竟。殿下之梦,也未必跟儿时之事有直接的联系。也许只是记忆偶然于梦中再现。在承庆殿里见到‘小四’,只是晃了眼。再者,此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对如今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了!”
赵熠还在思索他的话。叶轩已出声:
“请容在下一言。李兄之话,恐有不当。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算不是自己能意识到的思想,也是心之潜层的反映。既然殿下所‘思’的是当年‘捉迷藏’之事,那自要弄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另外,心事久成结,再久即成‘魔’。如何说多年前的事情,便难以对现今造成影响呢?”
叶轩说话虽面带微笑,语气平缓,但话里自有令人不能反驳之力。李愈面色微沉,移目看向他,问道:
“这位是?”
“他便是解决了信王之事的‘鬼公子’叶轩。”
赵熠介绍。叶轩对李愈稍一颔首致礼。李愈却并不理会,只对赵熠道:
“殿下无须为此事担忧!相信照御医的方子多加调理,定能安神去梦。如若还有不放心,卑职可调将军府精英数名,亲自率领来守护殿下安全!”
“这倒不必!本王已向开封府借调了展护卫为贴身护卫……”
“‘御猫’也在?!”
李愈惊道。后又自觉失礼,致歉道:
“殿下莫怪!只因卑职素闻‘御猫’本领,一向神往。今得一见,难抑激动。”
展昭迎着他看向自己的复杂眼神,握剑的手稍一抱拳,淡淡道声“不敢当。”
赵熠谈毕正事,问李愈:
“听闻你在李将军手下,颇得重用?”
李愈脸上立现不快:
“殿下是听兄长说的吧?我知他嫉恨我被父亲提拔。也是他自己不够精进,父亲没少规劝他,他非但不自省,反认为是我仗势挑拨。这等气度,叫人如何服他?!”
“你二人各执一词。依本王看,兄弟之间不该有隔夜仇。今晚就让本王设宴,你们赏个脸,当着本王的面,将话说开了,重修兄弟之情罢。”
“卑职遵命!”
李愈起身跪拜。赵熠点头,又对叶轩道:
“叶公子今晚也一起来吧。”
“谢殿下!”
叶轩作礼一揖。
当夜,赵熠摆宴幽月楼。
江景如画,琴音作伴。气氛正是酣适时,赵熠举杯,道:
“我们三人十年后,再续往日之情,实属不易。过了今晚,再有什么芥蒂,也都从心里消了去。还同昔日般,互助互信!来,干了这杯酒!”
李靳、李愈也不得不抬手举杯,互看一眼,齐齐道:
“谨遵殿下之意!”
三人仰头饮尽杯中酒。赵熠心情大好,叫幽月换了曲轻快的调子,轻摇折扇,细细品赏。
忽然,一阵夜风吹来。由窗外卷进屋中,吹熄了烛火。屋内登时一片黑暗。听得楼中女子道:
“诸位公子请安坐!今夜江风凛冽。这屋虽观景最好,却也难防夜风的偶尔打扰。奴婢这便去点起火来。”
“动作快些!莫断了幽月姑娘的琴意。”
赵熠出声吩咐。在不耐中,赵熠转头左右看看。能看到光亮的,就是东西两扇窗户。就着廊上灯笼昏暗的光和些微月光,赵熠讶异地看到西窗右下角,露出一半圆的黑影。因其背着光,并不能看清那究竟是什么。
赵熠只觉此景甚是熟悉,待一回想,突然惊叫出声:
“啊!是……是‘小四’!它在看我!”
这不就跟梦中,被小四找到时的场景一样吗?!赵熠浑身颤抖不已,下意识向后躲去。要不是展昭快手扶住他一臂,他已跌下凳来!
“‘小四’!?在哪里?!”
李靳、李愈也先后惊起。就着微光四处寻看。
“就……就在窗外!天呐!我得离开这儿!”
赵熠潦草一指,也不管旁人看不看得见,已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
“展护卫,你护送殿下回府。我去看个究竟!”
叶轩已看明赵熠所指方向,快语对展昭言毕,到了西窗前,单手一撑窗棂,跃了出去。
展昭护卫赵熠,下楼进轿。李氏兄弟也上马随行。展昭忽而想到什么,急急对兄弟二人道:
“劳请二位护送殿下先行!务必小心!展昭随后便来!”
展昭语罢,一晃身不见了身形,已朝楼内掠去!心下早有计较:此番那“邪物”的目标,恐怕不是煊王,而是身怀奇术的“鬼公子”!
另说叶轩到了窗外廊中,未见什么布偶。倒见一条红线,绵绵长长,延伸到楼梯。顺梯而下,直到院中,没入黑暗里。叶轩想起赵熠曾在布偶身上缠绕红线,便顺之跑去,定要见见红线那头的“小四”!
叶轩下楼来至院中,发现红线延至树木丛里。那里无光,难以落脚。叶轩便躬身想拾起红线,将丛中物拉出来。谁想手刚碰到线,便感颈后上方有咧咧风袭来!叶轩返身也快,一瞬旋身到一旁,堪堪贴着劲风而过!脚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面前落下一蒙面黑衣人,手拿弯刀,砍入地下!若不是刚才那一闪,叶轩怕是已人头落地!黑衣人抽刀转身,面朝叶轩举起弯刀,此时叶轩已是呆滞,哪里知道如何抵御!
瞬时,有一人影飞来,堪堪撞上黑衣人落下的刀锋!黑衣人被来者之力弹开数米站稳。那人落于叶轩之前,手上握的宝剑竟还未出鞘!
来人凛凛白衣,在夜风中翻飞。却是白玉堂!
对方似决意要致叶轩于死地。见一人未成,又有一黑衣人掠出,从背后方向,朝叶轩刺来!白衣人未动,那偷袭者却已被逼退,隔着一段距离,对这方虎视眈眈!
“猫儿,你这回可是来得迟了。要不是白爷,这‘鬼公子’就真要作‘鬼’去了!”
白玉堂目光不移,警惕着眼前黑衣人再进攻,嘴上却对背后人调侃。
“有劳白兄了!”
展昭知对这人一向没正经的话,不可多作计较,只循着礼数道。一手扶起叶轩,关切问:
“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二位相助!”
叶轩就着展昭的力起身,看似惊魂未定。
“现在道谢,是否早了点儿?你还未真正逃脱这‘天罗地网’!”
白玉堂冷然道。二人听他话,向四周看去。高处树上、楼上,平地挡物后,都渐渐有无数黑衣人影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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