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佐助的表态在鸣人的意料之外，他看着他对自己露出微不可查的安抚的笑，一度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看着佐助转向玖的方向，只用完美的侧脸对着自己。
    “这家伙，给你添麻烦了。”他一副主人的做派让所有人吃惊，玖第一次用正眼打量这个看起来除了不可一世的气场之外没有任何跟自己有可比之处的小鬼，眯眼。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并没有理会对方的警告，佐助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自己的下文：“这之后，就由我来代替九尾你的工作。”命令的语气，“你可以休息了。”
    春野樱捂住嘴拦住差点冲出口的惊呼。
    她听到了什么？九尾…是那个九尾么！？那个，木叶的噩梦的…尾兽最强？
    “你找死么…？小鬼。”在太岁头上动土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鸣人求助的看向佐助，身手拽了拽离自己较近的玖的袖口。事情的进展太过于出乎他的意料，他只能寄托于两人关键时刻都不太给力的理智与自控。
    然后终究是，希望是破灭了。
    鸣人的神经还是失去了来自大脑的控制——在那个和佐助一起出现的红发女生想要上前阻止针锋相对的两人愈发紧张的局势而被玖甩开的身影掠过他眼前的那个瞬间。
    一直以来漩涡鸣人被迫学会了太多的隐忍、以至于太多的伤与痛他只愿意打掉牙齿和血吞。日积月累的委屈——虽然有些不恰当但仍旧姑且称之为委屈——在一瞬间决堤，巨大的冲击让他一阵阵耳鸣，尖锐、并且难忍。
    “你们…适可而止一点吧！”他跳下床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向他伸出的两双手背被一视同仁的挥到一边，撑着床板站起身，起伏的情绪让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为什么…我一定要被谁照顾着不可呢？”他不是女人，也不是小孩儿，更不是残废。“好吧，我确实没有办法使用查克拉，也没法正面接收迪达拉那个混蛋的决斗。”他想他一定到现在都还在被迪达拉那个白痴看扁着。“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成为谁的拖油瓶一辈子。”他看向红发的男人，他身上的那些空缺如今都是玖的查克拉在替他填满。
    “我知道玖如果在那个时候吃掉我那么就可以获得永远的自由。”在他还健康的那些以前的日子里他在那片昏暗的空间里见到的红眼尾兽对自由的渴望不是一星半点。
    “还有佐助…”话顿在这里，他想要寻找合适的词语表达目前心里这份微妙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做回两年前的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变了，漩涡鸣人也变了。“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再因为我、让其他的人受到伤害。”他在香磷身边站定，伸出被纱布裹满了的右手，“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对不起，让你白白受伤。”他看见她手肘处的挫伤。
    香磷对漩涡鸣人的印象是极差的。是情敌、是让佐助痛苦、让佐助流泪的人。但是眼前张开的手掌让她莫名地想要亲近。
    阳光的味道。
    即使是在水汽弥漫的雨天也能察觉到的，太阳的味道。
    “呃…”她看了看佐助，后者却无暇顾及她的求助，“叫我香磷就是。”只好顺从自己的心，报上自己的名，“我没事。”但是还是不要握上这双手为妙。
    她看眼前这个活像木乃伊的人单薄的身板果断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可不想连带着让漩涡鸣人摔倒然后着来佐助的愤怒。
    鸣人笑笑收回手，转向沉默了许久的二人。
    “我或许的确没有了以前的实力，但是请给我，最起码的尊严。”
    这话说得有些文艺有些酸。他斟酌了一阵子才决定说出来。
    曾经志愿成为火影的少年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抚平自己狰狞的不像样的伤口，如今他们却你一句我一句把那片结痂的区域一寸寸掀开。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本事再去面对一次失意。
    他必须说。
    即使这不像是漩涡鸣人能说出口的台词。不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
    阳光下有隐约的彩虹挂在那里。迅速升高的气温让不大的屋子像是热带雨林的正午，闷热又潮湿。
    鸣人又原路走回床畔，小心坐上松软的床垫，期间一红一黑两人罕见的一致保持着沉默。
    一旁春野樱的视线在三人之间游走，她不觉有些难过。
    作为漩涡鸣人与宇智波佐助的故事中一个局外人的角色，她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这里，看不到两人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通向哪里。
    她曾经自诩是通透的局外人，一本正经的教训过一度迷失的佐助，却没有看头剧中的局外人却也是整部作品的局中人的事实。
    命运的轮回总是一圈又一环的相连。那些看不清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它透彻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