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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所以你看,萧少,这里真的不是你的世界你的地盘。不是我吹,这方圆百里地,这些地底下跟挖煤差不多的生意,哪一桩哪一样不是拜的风哥码头?风哥他不缺钱,你啊,看走眼了。”
    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的话痨是一半老头子,秃着顶,陪着笑,笑容一盛,眼角的皱纹就澎湃生长。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想来也是,老伯的亲子,本不当是什么“临时演员”这般正经的角色。
    陈风领我看了两个场子之后,冲我笑了一笑,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几个手下便过来将我抓入这间瞅着像监禁室的地方。
    二十来平米的房间,四壁贴着五彩斑斓品味不高的壁纸、贴画。
    靠墙处是一张品味更加低劣的双人床。
    将我推进来之后,自然得将我身上的钱包手机一应搜刮干净。
    连一百块钱都不留给我。
    我正自叹气时,这半老头子就笑呵呵得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扎双辫的小丫头作尾巴。
    秃顶老头以讲评书的口气跟我介绍了他们的“风哥”,听得我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黑白两道井水不犯河水,我再怎么折腾乱来一气,走的也是阳关道,这种蛇行路,还真非我所熟悉。
    老头滔滔不绝了约莫有半小时,那小丫头不断得拉老头的衣服下摆,直拉到老头不得不歉意得对我道:“萧少,那我就告辞了。顺便先跟你说下,你好像是喜欢男人?风哥为你准备了一场欢迎会,你可……”
    话音未落,他已然被那丫头以马拉牛拽的气势带走了。
    临走当然是把门给锁上了。
    我正琢磨着老头的话是什么意思,倏然,门“哐当”一声大开,循声看去,三个形容不善的男人大剌剌得鱼贯而入。
    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就不要说这三个男人要么裸着上身,要么敞开着衬衫。
    居中一个是个头发整成刺猬状、红绿相间的年轻人,他赤裸的臂膀和腹部肌肉虬结,看来不是个简单的流氓。
    笑容尤其淫邪猥琐。
    “听风哥说,你喜欢男人?我们仨来满足你的小菊花吧,帅哥。”
    我摇了摇头苦笑:“我更喜欢女人。而且,我喜欢操人。”
    脸上立刻遭到一记重拳。
    接下来的一段漫长时间里,我感到自己被一辆坦克碾压,除了死死得咬着牙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外,没有太多可以做的事情。
    当他们解开我裤子的时候,骤然间,三人中最矮的一个手脚慢了些,被“刺猬”推了一把,他趔趄着退了几步,我马上意识到机不可失,用尽全力从地上弹起,弓身将全部重量撞向矮个子,矮个子惨叫了一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我趁那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冲出了房间。
    跑过一小段走廊,便是楼梯,我欲往下,却见楼梯下站了不少人,别无他法,只能转头往上冲去。
    一口气跑到底,直到前方出现一个小铁门,铁门开着,我不假思索得逃进去。
    却发现这竟是个天台。
    走投无路。
    凑着天台的围栏向下一看,还好,没有高到让人眩晕,这好像是座两层半的民楼。
    跳下去?
    正自迟疑着,那三人已然吵吵嚷嚷得追了上来,脸上全都露出狰狞的笑,自动做成一个包围圈向我逼近。
    我不想跳楼,真的不想啊!这等贞烈的行径发生在我萧水寒身上,传出去能把人笑掉大牙。
    可是,面对这等现实的威胁,尤其是那足以反胃的淫荡,原谅我竟像个女人一样,冒出来如下念头:与其被强奸,还不如跳楼。
    我爬过护栏,眼一闭,跳了下去。
    然后,直掉到地上。
    不是自由落体,幸好,下方正好有两棵枝繁叶茂的树,它们分散的枝桠起了一些阻挡的作用,我摔得不如应当那般惨。
    饶是如此,我也觉得全身都被震裂了。
    特别是左腿,软绵绵得毫无力气,稍稍一动,就痛得钻心。
    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亏,一霎那,我想哭来着。
    但眼珠子一转,眼泪被生生得吸了回去。
    是了,我这个样子,别说逃命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别人处置我,更是易如反掌。唯今之望,也只有老伯能及时发现我的危机,救我一命。
    陈风悠悠得向我走来,在我身边蹲下。
    “萧少,何必呢?”
    我很想说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是痛楚让我的嘴唇直哆嗦,别说说这等硬气的话了,声音一发出来就成了呻吟,我只好拼命咬着唇,不作声。
    他皱皱眉,大概见我一直抱着左腿,便伸手往我的腿上按了按。
    什么英雄气概都烟消云散,我杀猪般得嚎叫起来。
    “骨头没断,你算走运。”陈风道。
    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如今的情况有什么“走运”可言。
    他突然将两臂打开,毫不费力得将我抱起来。
    传说中的“公主抱”,这种抱法,若不是抱公主,便是抱死去的战友。
    除了肉体的伤痛之外,我只觉自己的自尊心也跟着裂开了一条缝。
    陈风将我抱入屋内,一干人无不瞪大了眼睛,人群中还包括刚刚将我逼到跳楼的三人组。
    这狗血的剧情,我都从没有跟女人玩过啊。
    又上了楼,陈风进了个很大的卧室,从卧室随处丢着的衣服和个人用品看,这里是有人常住的。
    我还有闲暇注意到那张床是上好的楠木制成,漆成黑金色,墨蓝色的被褥床套收拾得整齐妥当,瞅着也是高档货。
    将我平放到床上,陈风替我脱掉鞋,无意外又招来我一阵哀嚎。
    他没再看我,便出去了。我直挺挺得躺着等死,却等来了秃顶老头和小丫头片子和另一个俏丽的姑娘。
    秃顶老头竟然是个医生——当然不是专门的骨科医生,他倒是自号内外兼修,可信度不高。
    连X光都不拍,就诊断出骨折,真的吗?
    他也说我运气好,胸腰脊柱都没出什么事,就是倒霉了腿。
    经过一段清理创口等等的治疗,我的腿就被上了夹板。
    之后我便被告知,至少有两星期,我不能用这条腿。
    难道要我爬着回家?
    秃顶老头打点好一切,俏丽的姑娘原来是个护士,她麻利得给我吊上点滴,这奇怪的三人组合就从房间里消失。
    三四分钟后,陈风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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