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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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各国纷争不断,长平之战在嬴政出生之前便已打响,于嬴政四岁时落下帷幕,白起利用赵王对廉颇的猜疑使赵王易帅,乘此夺得赵上党三郡并坑杀赵降卒40万,只留下240个年纪小的士兵回赵国报信。这场战役使秦国以崭新的姿态现在了各国面前,大有席卷天下,包含宇内之式。赵国上下为之震惊,也因此元气大伤。可怜赵武灵王几代君主的经营,不挽颓势矣。
赵国割地赔款举国哀叹。嬴政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赵贵族们对强秦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只有更加放任他们的孩子去欺负嬴政。所以嬴政身上总是伤痕累累,赵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除了每天细心给儿子清洗伤口,就是每天祈祷吕不韦能早日来赵国带他们母子离开。可怜她一介妇人不知道的是自从赵国战败后赵国便封锁了对秦国的所有来往。
一天,嬴政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来到学宫,这一天安排的是剑术练习,按规定女生们只能围观。所以姬丹便和赵国公主们在旁观看笑评,每每看似轻扫过嬴政,实则担心的不得了。开始几盘嬴政还可以勉强应付,可到后面伤口撕裂,血濡染衣裳,汗水流入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嬴政动作变缓,跟他对打的公子见机会来了便拿着木剑专攻嬴政伤口处,还叫嚣道:“求饶啊,求我我就饶了你。”周围看状便跟着叫嚣起来,好似嬴政这一求饶他们就赢了秦国一般。姬丹见此担心不已,他知道嬴政这倔小子打死都不会求饶的。也许是疼痛和自尊的激发了嬴政最后力气,他一个漂亮的单挽剑花打飞了对手的木剑,再一回旋腿将对方踢到在地。那些赵公子们见此也就不管练习规则,一窝蜂的冲上去按住嬴政便打,嚷道:“一个被人遗弃的秦国小子还敢在赵国坐大。”嬴政本就因最后一击用尽力气,这一群人按着他打哪还有还手之力!就见一子拿着木剑向嬴政脑袋狠狠劈去,在场众女眷都惊得闭上了眼只听得一声惨叫,胆大的睁开眼以后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在那人的木剑在劈向嬴政的电光火石间,姬丹抽出最近侍卫的佩刀飞身前去砍断了那人的木剑又趁他们分神之际,扶着嬴政轻踮脚尖跃出包围圈。不等赵众公子发难朗声道:“各位哥哥何至于此,打死这小子以后何人供各位哥哥消遣。而且他是外公批准入学宫的,若死在这里恐怕不好对外公交代吧。”说完转身扶着嬴政走出学宫。
学宫外小厮远远见自家主子从学宫出来忙迎上去,当看到主子扶着满身是血的人时不免吃了一惊:“小姐,这这”姬丹看了那小厮一眼,只一眼便让小厮冷静了下来,忙将主子身边的嬴政抱起向马车走去。等将嬴政放入马车,姬丹向身旁一小厮道:“将邯郸城里最好的大夫请府里来。”说完马车就向公主府走去(因为姬丹他妈是赵国三公主,所以他们就没有住质子府)。嬴政在马车里缓了一会虚弱的说道:“放我下去,你何必得罪他们呢?”姬丹不在意道:“得都得罪了,现在放你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嬴政叹道:“到底是我鲁莽了没想到你比我更胜一筹,得罪他们你以后在学宫日子不好过不说可能你父王母后在赵国的日子也会变得艰难。”姬丹靠在垫上半晌叹道:“在别人的地盘上日子又怎会好过,不过是软禁而已,你伤的不轻就别说话了。”说完便凤眸一闭不再说话,嬴政见此便也不再多言只默默记下今日救命之恩。就这样相顾无言的来到了公主府。姬丹命小厮将嬴政抱回厢房,在穿过游园时碰到了姬丹父母,姬丹简单一作偮便向厢房走去。刚好那小厮又把大夫请来了细问之下才晓来龙去脉,姬喜忙对小厮说道:“那还不快去抓药!”等小厮消失在游园尽头公主才怒嗔道:“丹儿不懂事,你还跟着掺和,秦国小子能让他在我们这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秦国和赵国关系,丹儿现在公然在学宫维护那个赵盘,我们如果又让他在我们这里疗伤肯定会得罪所有赵国贵族的。”“好啦,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又不是没有看到那个孩子满身是血伤的肯定不轻,如果现在把他送出去能不能让你父王和王兄王弟高兴我不知道,让百姓笑话我们见死不救说我们铁石心肠这是肯定的。”“你,你,你,好人全是你们父子两做,可怜我要夹在那些伯子公侯和那些夫人间左右为难啊!”听出自家老婆隐隐的哭腔姬喜忙说道:“好了,我们先去看看那孩子,如果问题不大就送他回秦质子府。”说完就拉着老婆向厢房走去。一进厢房他们就看见满地都是沾满血的碎衣服,大夫正在往嬴政身上搽药膏,看着嬴政满身的伤口,公主有些感同身受不自觉的握紧了丈夫的手,姬喜察觉到变化反握紧她的手带着她出来厢房,看到自家儿子正坐在那里发呆,想着自家儿子平时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八风不动,今天却如此失魂落魄,夫妻二人以为是今天众公子暴打赵盘血腥场面吓到了,公主疼子心切把儿子搂到怀里柔声道:“丹儿不怕,今天的事过去了,丹儿不怕啊。”姬丹拱拱他的小脑袋,说:“表兄他们好可怕,丹儿怕怕,他们会不会这样对丹儿,我们回家好不好,母亲回家好不好。”孩子糯糯的嗓音带着些许哭腔还夹着害怕,这些都深深刺痛了公主的心把姬丹搂的更紧了说:“我看谁敢欺负我儿子!”温柔的声音中带着刚硬。这时大夫出来众人忙询问病情,大夫对姬喜夫妻两一行礼叹道:“真不知道谁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如此毒手,孩子新旧伤布满全身,而且全是击打所致淤血冲于全身,老夫已用银针放出淤血又给他付下了安神消肿的药,还须好生调养半月。”姬喜听完便给了大夫赏钱又叮嘱了大夫一番便欲送大夫回去,大夫称诺退去又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我本不想参与公主家事,但行医本慈悲,老夫斗胆说这幸亏孩子骨头软不然这种打法换是成人早骨头全碎命归西了,不管这孩子犯了多大错还请公主饶了他。”说完便走了只留下惊诧的众人。公主喃喃道:“迁儿他们怎么这么狠。”姬喜朝厢房看了看正熟睡的孩子对妻子说道:“如果要送他回去也要明天再送了吧,孩子好不容易睡了,我们今天先去秦质子府说明情况别让他家人担心。”公主点头应允。
等姬喜他们的马车驶到秦质子府,他们都被眼前衰败的景象惊呆了。大门破旧不已,门上柱子的红漆变得斑驳,门前镇邪的石狮也不知被谁打掉了爪牙,屋顶的瓦片全是残碎的。唯一的鲜亮就是写有质子府的那块匾,暗暗嘲笑着住在这里的人。赵姬开门看到那豪华马车,看着面前穿着绫罗的这一家子人,以为又是那些贵族闲来无事找消遣,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不知是哪位贵客屈尊寒舍,不知前来有何指教。”姬喜他们从没有被这般对待一时无话,到是姬丹扬起甜甜的笑容用糯糯的嗓音说:“伯母,我是赵盘的同学姬丹,赵盘现在在我家养病所以来和你说一声免得伯母担心。”嬴政在家时常对母亲说起过姬丹,本就对姬丹充满感激与好奇又听他们给儿子治伤,不知觉的卸下防备笑迎他们进门,院内一切让人更加心酸,本应种满奇花异草的花圃种满了蔬菜和稻米,本应游着锦鲤的池塘时不时闪出平常鱼的品种,本应竖着怪石以供观赏的庭院竖着一根竹竿晾着三四件麻布衣服。姬喜他们知道那些贵族们喜欢欺负他们母子但见到这种情况心里还是极其惊讶。特别是公主看到这些气愤的说:“他们怎么这样啊怎么说你们也是王族,怎么能让你们过得如此落魄,还不如寻常百姓的生活,也不知你们娘俩怎么生活下去的。”说完用绢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赵姬苦笑说:“生活以是这样与其抱怨倒不如坦然接受,”停了一下说道:“我到是没有什么,幼年时家遭变故,被充当官妓幸得吕不韦赎身,然后在他家学习歌艺,一生颠沛,只是可怜了政儿,顶着秦王子这个看似尊贵的身份遭受这么多罪,一出生就遭人奚落到现在。而且这孩子懂事得很被人欺负也瞒着我不想我伤心,每天吃糠咽菜也不抱怨。”听完公主也接到:“我听丹儿说,我那些侄子每天都找盘儿的麻烦,可盘儿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不哭喊饶命,每天回家之前还要自己偷偷处理下伤口才回家,今天大夫给他上药时,我都看得心疼,孩子硬是咬着牙没说话。”这头两女眷还在谈心,姬丹拉着姬喜衣袖脆脆说道:“父王,这里破落不已实不是调养之地……”赵姬一听流出两行清泪不言语。公主沉思半晌道:“丹儿言之有理,那还是在我们府上休养吧。”赵姬一听忙摇头:“我们素为赵人不喜,习矣。汝不值于此,你们帮政儿疗伤已是冒了极大风险,你们恩情我们母子永记心间,真的不能再让你们趟我们这趟浑水,如果连累了你们,我和政儿会不安的。”姬喜道:“无碍。”赵姬还是固执的摇头,公主还想劝时,赵姬说道:“赵姬在此谢过燕太子、太子妃、小公主,吾虽一介妇人但仍知朝廷之艰险,如今秦赵紧张,实不忍让你们陷于此,时间不早,为避流言,望回府,恕不送。说完便起身送客。就连姬丹一开口,赵姬立马说:“小公主勿复多言,意以决。”见此他们也只好告辞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