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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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嬴政走出屋后,来到吕不韦所开的茶肆之中,小二见他衣裳破烂起嫌弃之意便开口:“哪来的小乞丐,快快退去,莫脏了这里。若冲撞了各位爷就算把你这小乞丐杀了也是万万不足的。”众食客哄堂大笑。掌柜见其不对忙出来问其缘由,见周围食客对一小孩指指点点而那小孩却毫无窘迫之状。那掌柜也是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载的人识人无数,见这小孩处事不慌的气度心知此子不凡便暗自让人将嬴政带入后房,在得知嬴政姓名之后更是不敢怠慢,嬴政见衣着不俗,心想此人应是吕不韦心腹。说话也就愈发小心委婉起来。言语间掌柜愈发钦佩这不满五岁的嬴政,别人在如此年纪正是学语之时,言语尚不清楚,可嬴政却说起话来如谋士一般不显山不露水。最后掌柜答应嬴政只要吕不韦回来,就一定会让嬴政见上一面。嬴政得此承诺后,拱手笑道告辞。掌柜送其出房后对左右道:“以后见到这小孩子,务必好生伺候,切莫再瞎了尔等狗眼。”众人唯唯称诺。
嬴政走出茶肆,暗自松了口气,手心摊开全是汗。自语道:“这实比与人打架还累,看来这口舌之利确抵屠夫之勇啊”这也成为了他日后重用姚贾,李斯这些文士的原因。
正往家走去,这时忽有许多兵把人往街道两旁赶,还高声喊道:“公主出行,尔等快快回避!”嬴政随众人退到两旁,看见一辆马车走来,正走到嬴政那里,车中之人忽然将帘子掀开露出一张精致小脸来正好与嬴政四目相对,那精致的人儿瞧见嬴政原本不高兴的脸上露出甜甜笑容,然后对身边美妇人笑着说了几句,马车停下了从马车上下来了三个人,那个精致的小孩自是姬丹,那身穿芙蓉花袍,头戴金步摇的与姬丹有几分相似的美艳夫人便是姬丹的母亲,身后那身穿白袍始终带着温柔笑意的青年男子便是姬丹父亲姬喜了。姬丹笑指嬴政对父母说道:“这就是我在学宫里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我想和他同游,请父王母亲应允。”嬴政听罢心里微诧,这个一见面就朝他扔石子,第二次见面又故意同那些人讥讽自己的小公主称自己为朋友到底想干什么?姬丹母亲听完不动声色的打量嬴政,一双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刚想说话姬喜笑应道:“好好!按时回来便好。”姬丹高兴的抱住姬喜猛亲了一口道:“诺。”嬴政看着姬喜父子两亲密举动,鼻子不自觉的一酸眼泪聚集于眼眶,内心充满羡慕和小小嫉妒。是啊,一个孩子不管生活逼得他装的多么成熟多么不在意没有父亲在身旁,可他仍然是个孩子内心深处的渴望父母的爱是不会因为生活的逼迫而改变的。嬴政一直不喜与赵国贵族结交(不然也不会被欺负的很惨)刚想开口拒绝,姬喜便走到他身边蹲下同他同等高度笑着柔声说道:“谢谢你成为丹儿的朋友赵盘吧,我一直听他说你是他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我们初到赵国,丹儿对这还不是很熟悉,盘儿可不可以带丹儿到处走走呢?”听到姬喜对自己柔声说的话,感觉到姬喜像父亲般的摸着自己的头,嬴政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姬喜笑道:“那丹儿就拜托盘儿照顾了,丹儿被我们溺爱坏了,盘儿你要多担待点啊!”说完起身点了几名侍卫跟在姬丹他们身边,然后对嬴政他们宠溺的说道:“去玩吧!”
嬴政拱手称诺告退转过身小声呢喃:“父亲也会这般叫我政儿吗?”姬喜回到马车看着妻子那不太高兴便打趣道:“谁敢惹我们的公主殿下生气。”其妻道:“丹儿贪玩不懂事就罢了,汝为何没有分寸,赵盘可是秦国质子,一个歌姬所生之子怎能和丹儿玩耍,这不是丢了丹儿的身份吗?”姬喜笑说:“什么身份不身份,丹儿还小,一切随心便好。真的等大了丹儿不知要被这所谓身份压到什么地步呢?再者那盘儿不似其他贵族之子般野蛮跋扈,进退有礼身处逆境面对我们却仍不卑不亢,我看丹儿和他倒是十分投缘。”妻说:“我是怕他知道了丹儿男扮女装的秘密,到时若让父王知晓你定性命不保。”说完就掩面微涕,喜把妻搂进怀里安慰道:“别杞人忧天了,丹儿天资聪颖,来时你又对他耳提面命这件事的重要性,他怎会到处宣扬呢?”(原来赵王将三女嫁给燕太子喜时对三女说若生男,则暗杀燕孝王和喜,扶幼子为王,则燕归赵矣,但赵王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爱上了喜,为了自己的丈夫便让姬丹从小男扮女装,这事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知道)
这头嬴政带着姬丹到处闲逛着,说是带其实只是嬴政在前面走姬丹在后面追而已。终于姬丹忍不住了,叫住嬴政道:“若汝不愿开口便是,何苦戏弄丹。”说完眼泪似要涌出但一想起父亲平日教诲男儿有泪不轻弹,便又强忍。于是乎嬴政就看见姬丹那个精致漂亮脸上有着两个红红眼圈,看着姬丹强忍的样子,嬴政的怒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爱怜和敬佩,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那些赵国公子们遇事就只会哭和打骂小厮。小孩就是这样对一人印象的改观往往一瞬之间,但骄傲的性子却又让他保持着平常的那种态度:“恐怕是阁下戏弄在下吧,先是初遇就朝在下扔石子,然后在学宫又故意嘲弄在下,现在又让在下这一卑微质子陪您逛街,想怎样戏耍在下呢?”姬丹听完想起往事一阵愧疚:“我不是故意的,第一次与你相遇时我孤身一人,见周围有响动还以为是鬼魅魍魉才丢石头的,在学宫里我是真没听到才让你再说一次,不曾想他们……这一次偶然碰到你便想解释道歉,可是你一直快步如飞,丹无机会解释。”嬴政听完心里一阵感动,从来没有一人欺负了他还来道歉,从来没有一个人想和自己做朋友。对姬丹道:“公主客气了,公主公子们欺负我一质子何须道歉,赵盘自知身份卑鄙,不敢妄想高攀和公主成为朋友,时候不早了,请公主回府。”说完就跑开了,心道:“谢谢你姬丹,但你若和我现在成为朋友势必会连累到你和你父亲,请你原谅,若我有能力自保时,我一定会认你这个朋友。”
就这样,这两小朋友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这两小朋友的关系也在慢慢的起这变化了,嬴政小朋友也不再对姬丹小朋友充满大大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