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已是恨难忘 三十九章 琴弄清风酒一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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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几年前,随州城还是个人盛兴旺的地界,诸多行商之人出入关口都经于此地,也算是行销货品的重要城池,不想出了个匪盗,虽有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之意,却有时难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整个随州惶惶不可终日,百姓白日锁门闭户,邻里之间也多有猜忌,一时间怨声四起,城主的家中也多番遭到他的造访,府衙虽是加强了巡视,但一直未抓到他,城主不得不在城中贴出布告,若是谁能赶走或是生擒、打死此匪盗,赏金万两。那时节,连周围一些城池的人都惊动了,诸多英雄侠士来到随州,只为抓住匪盗。”乔爷说道此听了片刻:“每日城中热闹异常,每每有人对外称抓住此匪的,第二日家中总是丢掉些随身的珍物。就这样沸沸扬扬的闹了月余。一日,城中来了一批进士的举子,其中不乏有些武艺之人,见有如此热闹,不由夸下海口,晚上几人结伴在城中巡视,只有一人在客栈屋中弹琴,匪盗原想来此杀杀几个举子的锐气,不想却在屋外听起了琴音,他不知曲子谓何,却听出其如流水洄旋又像落花漩落,尾声叹只落得一夜悲凉。一曲终了,屋内人朗声道:屋外听音者可否现身一见?那匪盗未进去,却也回道:“听公子一曲琴音,如用天地做衾枕,闭眼醉卧黄泥中。”说完此话,匪盗便隐没在夜色里,那年轻公子推开窗,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次日几人在茶馆雅间中品茗,嗅到一阵清香后,几人皆醉倒在茶桌上,唯独年轻公子茫然的四顾,正在纳罕时,一身形修长的男子走进,手中握着酒壶,笑对公子道:“琴能让人忘记世间,而酒总是让人连自己都忘记了。”说完自斟自酌了一杯,将杯子发力悬在公子身前,公子已猜到他的身份,轻笑着接过酒杯,饮下。两人不知,那便是劫数的开始。”乔爷口中溢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从那日,两人经常在这片林中,膝间横琴,酒落腹中,不时能听到声声吟诵的诗句: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每每这时,年轻公子总是轻笑,面上是饮了醉花阴的胭脂色,匪盗也爱丢了魂似的盯着瞧。如此过了两月,几个举子相邀入京,群人中唯独不见年轻公子,诸人不耐再等,三三两两而行。可谁又知,短短数月,年轻公子教会了匪盗何谓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从此后他渐渐敛去一身锋芒,两人在山中搭屋建户,终日相对,两不相厌,私以为这便是一生,谁料想,呵呵。”乔爷笑的有些许无奈。
盛曦林心中大惊,他仿似看到了两人相背而依,终日弹琴饮酒,每每燃香曲起处,隔着烟雨渺渺眉目间流转的丝丝情愫在暗处滋生,痴缠不倦,每每提笔落墨时,抬首回望眼中心底尘世间似只存一人。这个中滋味,怕是比常人隐晦,比常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