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lose contr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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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secontrol
中断的心灵悄悄地被风带走我仰望天空
Ilosecontrol
轻飘飘地飞著的群蝶,遭扑并装饰在墙上
GoodmorningMr。Fear
觉醒过来的是一直消逝的伤痕
就连这双手也无能抑制
燃烧殆尽的太阳染成一片漆黑的影子】
“这周怎么重了啊,是不是不听话又乱吃东西了?”那名被稱為营养师的人一边皱着眉一边在报告上写着什么。
陈宝不耐烦地揉着额头:“别啰嗦啦,我都说没有了!”
“没有就好,你自己清楚的你的体质的,下周不能再重了,不然我也不好跟你公司交的,你就当帮帮我吧。”
莫然忍不住插口道:“小宝他容易胖但也容易瘦,到时巡演一开始他就会瘦得很快了,不用那么刻意节食吧?”想起他那么馋嘴现在却要油盐不沾,莫然都不禁心疼。
营养师转过头瞪他,一脸你不懂就别插嘴的意思:“我的任务是让他在拍摄MV和海报前瘦下来,那些工作都是巡演前就要开始做了的。说起来,你又不是经纪人你跟着进来干什么?”
陈宝厉声道:“他是我朋友,现在准备帮我出传记,所以我去哪里都会跟着,需要跟你汇报吗?!”
雖然陈宝一直出入都是又司机又保镖地一班人跟着的,但平时都是在室外候着的,营养师以为莫然也是那些人之一,心中正不滿他的“僭越”,没想到原来是陈宝朋友,还遭到陈宝的责备,一下子有点吃瘪。陈宝也不理他脸上的尴尬,拉着莫然就往外面走:“走,我们吃寿司去。”
“Abraham……”营养师在后面唤道,但是陈宝根本不理他。
“小宝,你这样一吃,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莫然看着正把海胆寿司一口吞掉的陈宝,虽然觉得他果然还是狼吞虎咽样子最可爱,但也忍不住提醒道。
“管他妈的去死,”陈宝不顾形象地大骂粗口,“老子最讨厌别人不许我吃东西!老子就是又胖又矮怎么着啦?!我们卖的是音乐又不是颜!”
“是啦是啦,你慢慢吃完再说话,别噎着。”莫然笑着帮他把酒倒满,这样的陈宝才是他熟悉的陈宝。
跟叶思危从海岛回来后,莫然决定要写一本书,一本关于梦想的书。他想证明,即便是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还是有梦想可以生存的,他想写给跟当年的Loreley和女中学生一样的人看,也想写给现在的Loreley和那个不知变成怎样的女中学生看。于是他选择了陈宝,这个从二三线城市出生,但为了梦想闯进了大城市,并且迈向了全世界的人。
寿司店的风铃响起,又什么人推开门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饿死老子啦!我要吃刺身大船!”
“行啦行啦,说好我请客你随便点。”熟悉的,低沉嗓音,有点咬字不清,却有种慑人的魅力。
莫然跟陈宝一起抬头往门口望去,大概是他们的动作太大了,进来的两人也立即发现了他们——正确来说是陈宝。两双眼定定地盯着他,特别是陆永泰,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他一脸错愕,怔在那似要把陈宝刻到眼里去。
最先开口的是小野。
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似是得意,似是挑衅,但又似只是友好的招呼。他走到陈宝跟前道:“Hi~Abraham!真巧啊!还记得我吗?”
陈宝也笑了,但是他的笑容却隐隐有种刻薄:“记得,MAD的前主唱是吧?不好意思我忘记你的名字了,因为我只跟封乐比较熟。”
小野也不生气:“没关系,反正我都退出MAD了,现在是跟Pthahnil组乐队。不过你那么忙应该没空来看吧,但是我有去看过Loreley的live哦。真厉害呢,你卸了妆的脸也很好看哦。”
陈宝的笑容有些僵了,但是他戴着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莫然看不清他的真正表情。
“谢谢,”他道,“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Pthahnil!”小野朝还愣在门口的陆永泰招手,“要不我们跟Abraham一起坐吧。”
陆永泰的脸露难色,但又不知怎么办。
莫然道:“啊,原来已经这个时间了,等下还有确认巡演舞台方案的会议呢!小野,你们坐,我们要先走了,真不好意思。”说着就拉着陈宝离开。
两人从陆永泰身边擦肩而过,陆永泰转过身,看着陈宝的背影,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跟着莫然进了旁边的电梯,再也看不见了。
“人都走了,还在看什么?”小野嘲弄道。
陆永泰脸上一沉:“小野,你不该这样跟他说话。”
“怎么?心疼了?”小野冷笑,“那你跑去追他啊,我无所谓的。”说着咬着唇别过头不看他。
陆永泰无奈地笑了:“你这家伙的性子啊。”
“错了错了!”陈宝生气地把方案扔到地上,“我说了要用白色的羽毛!纯白色!一条杂毛都不要!你他妈的给我弄七彩干什么?!那是鸡毛!”
被骂的STAFF不住道歉:“实在对不起,因为要求羽毛的材质一样,但那个厂家那么短时间内做不出那么多白色的羽毛……”
“那就找多几个厂家订做啊!”陈宝不耐烦地打断他,“连我都过不了的方案,阿哲更加不会同意,你自己跟你们总监交代去!”
莫然劝道:“不行就改嘛,别那么激动,你嗓子之前才说不舒服,别大吼大叫的。”
“哑了罢了,就不用巡演不用对着这些猪一样的人一干二净一了百了!”从前的陈宝从来不会这样责备STAFF的,莫然也不禁有些怔住了。
“我去洗手间。”陈宝说完转身离开,看也不看地就踩在那被扔在地上的方案上。
STAFF兢兢克克地把方案收拾起来,口中呢喃道:“跩什么跩?!不就是脸长得好看点吗?还真当自己是艺术家了!听说还是个同性恋……”
“喂!”莫然厉声喝道,“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那STAFF本以为莫然也是被陈宝的大牌欺压得有怨气的,自己又念叨得轻声,没想到莫然不但听到而且還站在陈宝那边,吓得连忙噤声离开。
过了十分钟,陈宝还没有回来。莫然有点担心,便去洗手间寻他。洗手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这一层都是Loreley专用的会议室和排练室,自然也有他们专用的洗手间。只是因为档期问题,连方案也是分开确认给意见,所以今天应该只有陈宝在里面。
难道吃坏肚子了?
莫然慌忙推开门。被开门吓得了一跳的陈宝头发散乱,脸色苍白面目狰狞,但看见是莫然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打开水龙头洗脸漱口,熟练淡定得不像是生病。空气中还残留着酸臭腐败的味道,莫然看到梳理台上赫然放着一瓶药。
莫然冲了过去拿起细看,竟是以催吐为功效的减肥药!他扳过陈宝的身子道:“小宝!你怎么吃这个!这样会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的,你根本用不着吃这个啊!”
陈宝把药一把抓回来,冷冷道:“为什么用不着?我要瘦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这个……小宝!别的副作用不说,光是呕吐的反酸也会灼伤你的嗓子啊!”
陈宝笑了,笑得一脸凉薄:“没关系,嗓子怎么都没关系,反正有这张脸就可以。”他拨开自己散乱的头发,看着镜子中那张惨白的脸,“什么殿堂级的乐队,什么影响世界的音乐家,都是宣传的屁话!能轻易作出神曲来的是Raphael,能把BASS弹得像吉他一样华丽的是Michael,鼓打得好又有编曲才能是Adnachiel,而Abraham,他最大的价值就是这张脸而已!当年阿哲也一定是看上这张脸的市场,才会一直劝我加入Loreley,哈哈哈哈哈!”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大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笑得眼角沁出了眼泪。
莫然握住他的手道:“不是的小宝!不是的!你的曲子,你的歌词,你的歌声,才是大家那么爱你的原因!”
“可是莫然,”陈宝看着莫然,表情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他们爱的是舞台上的Abraham,他们不爱陈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