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8 有理由的,等待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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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第三章
冬季狩猎是贵族们又一个无聊的聚会。
在上流社会一直标榜着,狩猎是项多么勇敢,坚毅并且高尚的运动,贵族们对这项运动的热衷可谓是如痴如醉,至于原因,当然是他们可以通过狩猎来炫耀地位与财富,展示优越感。
狩猎需要大量经过长期严格训练且血统纯正的猎犬,骏马,并且只有拥有领地的贵族才能提供可供众人狩猎的猎场,最后也只有贵族才能收到的邀请函。
这一项一项苛刻的条件完全令一般的暴发户望而却步,更不用谈及其间还有复杂的礼仪和暧昧的游戏规则,如果舞会上还能靠珠宝拉近身份,那么在这片战地便是判若鸿沟。
这些就是他们最为需要的,高声的断喝那些妄想挤入贵族圈的低贱血统,这些不是你们玩得了的,贵族天生的高傲和权势在此彰显无遗。
可我从第一次参加的那天起,就对这项虚伪的活动感觉厌恶,血腥和竞技是男子的天赋,可依靠猎狗和仆人的竞技只能算是小丑的表演,加上那些弱小动物鲜血的衬托,我想最低廉的剧场也不会收容这样的表演者。
侧目望去,那个身穿猩红色传统狩猎服饰的男人正在和某位同样身份高贵的人物详谈甚欢,无视他们放在一边的黑色毡帽和皮鞭,看着他们一杯一杯小酌的惬意,也许任何不明究竟的人都会把这当成是室外酒会。
更可笑的是,曾几何时,我是多么向往加入进来,向往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的战场。
那是几岁呢,10岁,还是12岁?似乎那时候地记忆同母亲的离去一同消失,留下的只有他夸张的话语。
“狩猎要提前做好准备哦,这点很重要,可以保证一切万无一失。首先,你需要熟悉动物的足迹、粪便和习性寻找动物,并从动物食物的残痕和取食方式判断是何种动物,也可以根据动物的居住习惯寻找巢穴。不过这些需要经验和练习!”
“那父亲以后可以经常带我去练习吗?”
“没问题!”
“接下来嘛,就是隐蔽。要很好的保护自己呀!等鸟兽靠近时再猎取。还要注意一点,猎前不要用香皂洗澡或其偷擦你妈妈的香水,不然,当你处在下风方向时动物会很容易的就能嗅到你的气味。”
“我记住了,父亲你真厉害!”
“哈哈,父亲也是跟随爷爷练就的本领!”
“我也要变的这样厉害!”
“好!到了那时,就让小奥斯做我们领地的头号猎手!”
头号猎手?我自嘲的笑笑,自从长大后,我的所有课程和目标完全在社交与政治中往返!儿时的承诺如同昨日云烟,飘散的无影无踪。
而往日的崇拜者,早已丢掉了一切与自由家庭有关的兴趣,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扩大权利的斗争中去。
至于这样的狩猎,也就是早已准备就绪的表演,那位高贵的主人,只要坐在上面,策马狂奔,追逐猎物就好,其他的一切已经有人打点。
至于最后的收获,也就是被猎狗啃咬的只剩下头和尾的可怜尸体罢了。
美好总是短暂而脆弱的,无论你如何珍惜都要接受现实,是吧母亲!
我快步走向最外围的林边,想躲开那些不甚其烦的问候和别有用心的谈话,找个僻静的位置等待出发号角的吹响,我已经想好了一会的去处,虽然那里将使我毫无收获。
正当我到达座位处,号角却突然响起,我止住脚步,不满的倒退几步,无奈的转身,默默的感叹,“你看,我果然和这里毫无默契可言!”
我骑上马,排在队伍的最末尾,我知道他肯定在不露声色的寻找我,可是,抱歉,今天就当你是主角好了。
黑色的骏马跟随着大流一同向前奔去,几条可爱的比格犬尾随其后。我慢慢拉大和大队的距离,等到了熟悉的路口,调转方向,往另一侧奔去。
我的目的地是我偷偷修建的秘密基地,这也多亏了领地中那位名副其实的头号猎手的帮助。所以这个小木屋的存在只有我和他知道,作为保守秘密的回报,我给了他一笔不少的赏金。
我刚到达目的地时,门口已然堆放了几只野兔的尸体,猎手的杰作。
狐狸和鹿自然是留给那些一马当先的大人物,这些就给我交差吧!
虽然我不准备与他人争夺猎物,可我也不准备成为他人的笑柄,这些算是有备无患吧。
啊,对了,记得他说过,狩猎可分为待猎、遛围、围猎,那我是不是又发明创造了一种送猎呢?想到这,心情莫名的好转起来。
虽然我对那些灰白生物的死亡感到可惜,可身边的猎狗却异常兴奋的围着打转,我任由他们放肆,自顾自的走进了小木屋。
小木屋里简单按放了床,一套桌椅和壁炉,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可供消遣的东西。
我拿出一本袖珍文本躺在床上翻看起来,这是本游记,主要记录着冒险家搭乘商船出海周游各地时,遇见的各式各样的奇闻异事。
这几天我都沉浸在书中,当然书中的描写或多或少有些夸张的成分,可我还是希望自己也能够如这位主角一般,凭着运气与勇气,去体验那些看似荒诞离奇的经历。
我正翻看的这篇,是描写他偶遇塞壬的故事,这位冒险家一如往常的被塞壬诱惑的歌声和美丽的容颜吸引,差点以身投食。
最后的一刻却得益于他的聋哑仆从,死命相互才保全了性命,顺利的逃出了那片海域。
我暗自盘算,如我这般五音不全的音痴是不是能抵抗一阵塞壬诱人的曲调,又或着,带上小家伙,到时候让他急性拉上一曲供海中精灵们欣赏又会是怎样的效果呢?
可转念又马上否定了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想必那时,本该用心演出的小家伙反倒会是第一个被美妙歌喉吸引而投入塞壬陷阱中的傻瓜吧!
我的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浮现着我死命营救小家伙的画面。他要是知道我是如此描绘他的笨拙,是不是又会鼓起脸颊,假装生气呢?
放肆的妄想带来的更多回忆的牵连,我开始翻脑海中关于小家伙的点点滴滴。
那晚,他摘下面具的时候,我以为见到了母亲收留的那只小鹿,那种感觉来自他的眼睛。
你能从他的眼眸中找到一丝纯真,这纯真融入最为清澈的水晶镶嵌在他的眼窝,灼灼生光。。。。。。
你能从他的情绪中感受到喜悦,这种喜悦如同美味的甜点,长辈的夸赞,探索的趣味,欢愉之极。。。。。。
也许这就是在幸福的蜜水中浸泡长大的孩子特有的魅力吧!
当然,还有他吃甜食的可爱样子,他害羞红脸的样子,他专心拉琴的样子,他假装生气的样子,他畅所欲言的样子。。。。。。美好的回忆带来清风拂面,温泉入心的温馨感!
尤来亚,什么时候我们会再见呢?期盼的种子逐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雀跃不已。。。。。。。。
(故事到此为止)
这是寒冬发给我的最后一章,虽然故事没有写完,但我可以大致推测一下剧情,一个贵族和一个少年的爱情故事,虽然不知道过程是浪漫还是虐心,结局是幸福还是悲伤,可主要的人物和感情配对是明确的。
面对这样的故事,我自觉的将寒冬代入其中,可除了第一章里,假面舞会和现实中的生活有些许联系的外,主脚的爱好和性格就只能一半对一半了。
寒冬的确爱好素描,可他也没有奥斯维德的自由和洒脱,更不具备他的主见性,相反,寒冬的性格里优柔寡断的特质显而易见。
要是把原本的他代入到故事中,当他的母亲与父亲离婚或分居后,他绝不会单独留在哪边,他一定会躲避到一个单独的空间,谁也不得罪,谁也不主动搭理,更没胆量找死的和谁对着干。
这样想来,这个故事更偏向于自说自话的胡编性质。
可艺术创作,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自身臆想的呈现。
就像人们总是假象如果事情能如此发展,如果我能成为这样的人一般,对于心中某种自己明了或是还未明了的期盼或希望,以另种方式呈现在绘画中,文字中,也是有可能的。
也许是基于这样的考虑,马克斯才会有如此兴奋的反应,他是由这篇文章产生了一种期待,期待寒冬也对自己抱有某种特殊感情的期待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又算是什么呢?
一个只敢独自期待恋情。
一个只敢胆小的YY恋情。
而我们这些朋友亲人,却在这里雾里看花的为他们俩暗自伤神?
我烦躁的站起来在屋内踱步,我讨厌这样被动的情况,手中的信息不足,一切只能靠推测获得!就算推测正确,寒冬并不排斥这样特殊的感情,我也不希望最后他真的步上我的路途。
另外,马克斯为何会喜欢上寒冬呢?他来之前,我对他的了解,仅仅是一个因为受同学欺负而患有心理疾病,对陌生人有着习惯性接触排斥的男孩,但并没有其他方面特别的倾向。
一个性向正常,有些自闭的孩子,为何会如此主动的敞开心扉对一名刚刚接触的陌生男性产生感情呢?甚至为了对方一篇貌似回应的文章如此兴奋不已!?
这份情感是属于陌生环境中产生的特殊情感依赖,还是真正的一见钟情式的爱情呢?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命运?可利昂为何如此在意寒冬的故事内容呢?他所说的“乔治的剧本”又是什么呢?
思索片刻,我停下脚步,这样毫无用处的假设推断完全没有用处。只有另外寻找方向了。
打开电脑,按照约定,把稿件打包邮发给利昂。随后的信件正文,我反复斟酌,才开始书写,也许我该试图从利昂那里等到更多的信息,因为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关于马克斯的情况,他有所隐瞒。
再三确认书写的内容后,我按下发送按钮,随后便是急迫的期待与由衷的希望,等待着利昂的回复,希望他没有读过孙子兵法,更不懂得什么是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