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座卢清宵:不归的永劫撕开时间的缝隙,青鸟的血羽奏响挽歌的旋律  (285)海翎契心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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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驶往拒朽城港的维克多号商船被赤陵人侦察到了行踪,赤鸢号随即被调往海上去实施封锁,后续满人的海上维生素生命线几乎断掉,维克多公司迫于压力同意在赤陵开设分部并撕毁拒朽城的配给协定,赤陵按照赔偿法律赔偿给维克多公司全部的沉海损失费,届时,两地交好,满人被彻底孤立,维克多公司给雪魁的最后一句话是:
    “除非你教满人学会游泳,不然,茶叶免谈。”后来,雪魁那边算是彻底没了音讯。
    邯郸城,首相大手一挥,赤鸢号从天而降,秒越千山。
    狐狸激动了,巴赤鸢刚从船上下来,还没来的及熟悉空气,就被狐狸一下子抱住脸,摔了后背。
    “腰、腰!”巴赤鸢挣扎着叫着,他不敢像过去那样一把抓起科尔雅的尾巴,因为他发现科尔雅的爪子又长出来了,扣着他的脸不放。
    “脸、脸!”巴赤鸢忍痛一把将科尔雅从头上揪下来,带走一片血印子。
    当晚,巴赤鸢就把科尔雅的指甲又给剪了,还说:如果下次见我再有指甲,那么我三个月都不会再回来。
    记得那是几天前,黄昏的雾穿梭在杉树林中,悬挂着青铜吊灯的桦木白楼前,科尔雅站在门前等首相结束会议归来。
    黄昏的光最后一次为世界所眷顾的时候,树林已失了温度,池水中开始冒泡,满城的牡丹被染上了银粉色的清霜,从火辣的女郎变成了冰肌玉骨的冷峻冰女。
    她知道,首相会在路上,很快就要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五铜币,感谢。”首相从马车上提了箱子,拍了下鸭舌帽,从林中斜投的第一缕明月之光,将他肩上银色的皮革肩章照的泛起白芒。
    他穿着一身黑呢子紫色浮雕纹的制服,戴着一双白色的手套,他下车走了几步,就看见坐在台阶上的科尔雅。
    “科尔雅?”他问,他知道这个时候来找他的肯定是有事相求,所以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面对水瓶座的人的时候。
    “首相大人,您回来了。”科尔雅点头道,首相放下箱子,点起根烟,仆人出来将箱子提进去,首相夹烟问道:“你怎么在门口?有事相求吗?”
    科尔雅回答道:“那个,海军将领……阿嚏……没事。”科尔雅打了个喷嚏,首相绕过她,开门时道:“先进来,进来说吧。”
    房间中,紫色的纱帘缀满绿色的珊瑚米珠,都用镀金的绳子来牵挂在房梁上,白净的墙壁朴素无染,在壁炉中有柴生火。
    “到了北方,要时刻注意衣裳啊,这不是我们那地方,你看,柴火一点就能着,晚上风很冷,你若是有事相求,以后大可进屋说。”首相关切道,她毕竟是海军唯一指挥官的女人,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怕是再也没有人可以调用,凌津振吗?那个废物点心!跟雷毅铁一样,除了打架和吃,什么也不会!正因为这样,首相才将巴赤鸢看的很重,他很欣赏这种有野心的面瘫男。
    “那个,首相,巴赤鸢到底在哪里?我真的有点想他。”科尔雅抱拳翘首道,声音充满感性的磁音。
    “我们都很想,但目前不行,他是将军,要最后一个离开船,那里被思乡病扰的无法入眠,充满黑暗和血腥,但只有像他那样勇敢的人才可以面对!科尔雅小姐,你应该为你有这样一个伟大的丈夫而自豪才是。”
    “我自然为他自豪,可是,再多的名利比得上人心一分一毫的幸福吗?我宁愿他只是个农夫,我不想要半点繁荣高贵的小姐的色彩了!这思念的病简直要将我整疯了您知道吗?”科尔雅争论道,恳切中,思念酝酿出的火药的味道,是崩弦般不顾一切的力量。
    首相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窗前点了根烟,晚风吹起了纱帘,月光的碎片照的五彩斑斓,在他身上留下雪白的光辉。
    “当年,啧,久的掉渣的事了,阿提卡人征服了加迪斯,第一次踏上那片梦幻的土壤,所有人呕吐伴着欣喜,在岛上一同吃苦,狩猎,我和哈瑟抛弃了阿提卡公民的法律,过着像野人一样的生活,所以,开拓,振国之苦,我都明白,我尽心给海军提供最好的福利,保证他们的家人每人都有五亩以上的水浇地,但个人的私欲,终抵不上国家的威仪,您作为名流之女,自然也不该将个人的私欲挂在嘴边。”
    首相一手夹着烟,一手从桌上拿起那份公文,递给科尔雅,“这些是我列出的海军福利清单,关于祖孙三代以及食物与水等明细我都一一作了批注,请您过目。”
    科尔雅将文案放到沙发上,叹道:“谢谢您的保证,但空虚是无法用物质来填补的,国家需要他,我也需要他,娶了我的人是他不是夏国,他应当为我负责!”
    说完科尔雅脱下上衣,首相惊讶的问道:“你要做什么?”科尔雅没有理他,只是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对着外面的大千世界喊道:“首相非礼我啊!快来人呐!”
    首相丢了烟一个箭步冲上去搂住科尔雅一下子摁住,科尔雅笑道:“您知道该怎么做了么?您该动用您的绝对执行命令权了,不然我会玉石俱焚的!”
    首相无奈的一把推开烟灰缸,抓起话筒说道:“给我接赤陵港海岸指挥塔,少废话!”
    “给赤鸢号发报,通知行动终止,船停在塘沽,全员用瞬空符到邯郸,注意,不是赤陵!立刻执行!”
    再后来,巴赤鸢听完科尔雅所说的来龙去脉之后,脸上只剩下丢人二字。
    伊尹为他们办了发布会,在市中心广场上举行,海军胜利而归,满旗海上生命线宣告断绝,真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巴赤鸢在小睡之后醒来时,已是深夜,科尔雅正趴在他的肚子上,他起身推开窗户,满城的人民摇着小黑龙旗在向他欢呼,空地上,有身着花绿色和紫红色丝绸大袍的男女在旋转起舞,更引人注目的是高跷,这是邯郸的传统,象征着承载高尚胜利的行走,巴赤鸢伏在窗沿,向窗外的人挥手致谢,并高兴的看着这一幕。
    晚间,科尔雅着一袭银灰色的薄纱晚礼服,两侧裙裾点上粉红色的染料,背后大片漏空,在星光满溢的人潮中作歌作舞带动气氛和欢乐的潮流,仿佛粉花间一朵振翅丰盈的花蝴蝶腾空而起。
    按照首相的说法,要不惜一切代价在正式开战前将所有战士的士气提到最高,给他们最好的肉和待遇,并让他们用香油沐浴来缓解因疲劳而造成的不利情绪。
    当然,科尔雅毕竟是百年狐狸成精,姿色自然不一般,她手握振声法器,张开双臂吟唱道:
    海翎泣心:
    那个笑容,有我记得,
    偶尔会在夜晚,
    幸运的梦回某条小巷,
    像在一次精准的迷失,
    遇上了命运中注定的星辰,
    你的过往如我心中的明灯,
    它的颜色是你希望之光,
    仿佛时刻会在浪花的冲刷之下,
    如珊瑚般静静消融,
    我期待吐息间的那声呼唤,
    会如花瓣遍及你足迹的每个地方吗?
    风,吹乱了我的呼唤,
    声音嘶哑,愈发竭力愈发干涩,
    像光芒因雨水而解放了定格的思念,
    像夜风吟诵的第一缕星火,
    照亮了整个世界的无眠,
    我只愿它不受束缚,不被战火吞没,
    好让你明白,明晰我囫囵的翘望……
    是吻别的烙痕一直在问,
    若是相遇就为这一刻别离,
    怀念是否还有存在的意义?
    ……
    我的指尖摩擦在此刻天边,
    洒下了幻梦在漂泊无依,
    海潮般苦涩的思念,
    在你故国之港,
    与你分享的笑容胜过所有,
    感谢神所恩赐的精准的相遇,
    却从来来不及带着心悸向你还愿,
    迎风前去窥探为你欢呼的海浪,
    愿美好的慰藉之声能够传达到你苍白的梦乡,
    告诉你幸福的感觉,
    能否褪却黑暗,带来苏生,
    在这憎恶悲哀的阴冷之地,
    你是我唯一,唯一被夺走的东西,
    与你相握的双手暖过夕阳,
    如今却只剩下即将在东方开幕的苍凉,
    没有你的这个凌晨让我如何度过,
    如拢起了快要凋零的花朵,
    一语成谶,无论花月,还是你我,
    在碎掉的拼图不断腾升的梦境里,
    我轻轻叩响水晶色的窗格,
    想要用视线向你接近……
    拥抱晨曦的颜色……
    ……
    潮水褪不去的幻觉,
    被晨曦所晕染,
    想要用记忆向现实中的你接近,
    我们彼此之间的呼吸在渐渐靠近,
    倾听风雨雷声,
    在于山野荒漠,
    倾听浪花倾波,
    在于你心中萧索,
    忠诚的情感在加冕的桂冠下穿梭,
    流淌着气概如晨星般闪烁,
    纵使温柔似幻觉,
    我也要冲碎谶障,在你爱之界化作定格,
    那盏星光,静静的,从海的远端,
    一秒秒更加巨大,
    我的心痛忍化复杂,
    将满含期待的祈愿爆发,
    将冰凉的手握于心口,
    像捧起了石头在软盘中捂化,
    像海潮将珍珠与朽烂分离,
    你的雄心被怒海冲刷,
    我在静默的回忆里祈祷,
    只因为我想告诉你,
    告诉你,幸福的感觉,
    是怎样的……令人琢磨,
    思索却求之不得,
    总归是快乐,
    即使有一天,雄心终将回归大海,
    那个笑容,我还记得……
    欢呼声中,科尔雅粉色的裙裾被星光照的洁白亮丽,化为一只只和平鸽飞向天空,带着邯郸人对和平的祈愿振翅而起,红色的帷幕发出红光,她洁白的舞姿象征着被战火蹂躏的身躯一次次倾倒又一次次爬起,在一个又一个不断被喝彩的意想不到的高潮过后,科尔雅的表演渐渐接近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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