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座)伊芙利特:缱绻黄沙深处的荒芒,命运仓皇打开通往毁灭的路 (211)月光下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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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透云彩的光点,突破重重的阻碍,以正义之手降下夺回的法则,只为慈爱的幸福感到面色微醺,自此坚定了守护的心。——题记。
夜路前方,漆黑的泥瓦涂在烧焦似的矮墙上,月光抹在积水上,像天然皲裂似的流动在古老的运河里。
贺兰嘉黎一边转入捷径一边整理着刚刚从草垛里拿出来的轻弩,她压了一下帽檐,手指在弩机上横竖拨弄着机关:“嘶,几个月不用了,还能保持力度吗?是时候得买点润滑剂了,当初放这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多准备点润滑剂呢?”
倒是那几个贼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会是邯郸来的细作吗?或是又是某些流氓级的魔物,如果是后者,那倒也好,同类在我们眼里不过如宠物一般。
月影勾勒出惨淡的弧线,如一根羽毛撒落高贵的银光露水,沾染了矮矮的旧城墙,与漆绿色的铁丝网上的一抹金属淡镀。
贺兰嘉黎猜测出贼人的方向,是冲着城东去的,她穿过巷子里窄小的捷径,在大路上看到了贼人即将转弯的身影。
“上马吗?”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贺兰嘉黎回头看见魔邪在马上拉策,马后拉着一个车厢。
“不用着急,白天听军官们说近来将加强城卫,我断定到明天早上之前,贼人是出不了城的,你放心便是!”魔邪攥着马缰,不停的晃动身子以保持在马上的平衡,他穿着一件红色的华达呢策马服,金色的领带与X形的正面扣链,黑的发亮的牛皮绥带斜跨一袭,鸢红的长发扎成整齐的辫子在后脑勺下荡漾在空气与月光中。
贺兰嘉黎知道,魔邪所骑的川马,恐怕载体是载不动自己的,魔邪当然也早有准备,他微侧身子,将卷折的马鞭放在那一端的手中下垂,贺兰嘉黎看到了那个车厢。
紫红色的车皮,金羽装饰的车弦,蓝色与粉色的酪素与珍珠缀满的车贴,镀金的内轮与铁钉与榆木的外轮,悬浮在空中的魔法车前灯像一闪一闪的眼睛。
贺兰嘉黎突然想到白天自己父亲给自己看的那辆,眉毛瞪了瞪:“这,这不是我父亲的杰作吗?”她攥紧了拳头,用一种小声却气度强烈的声音:“魔邪,你怎么能这样,这车可是部长钦点的啊!而且在试验期,你怎么能拿出来开啊!”
魔邪抬着头,露出白皙的脖子,他晃晃脑袋,贺兰嘉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魔邪喊道:“贺兰先生,您会同意的吧,毕竟新车需要试试性能,您腿脚不便,就由我来试验,您的女儿来整理数据如何?我相信您是一个伟大的父亲,而您天资颖慧的女儿也完全能胜任这项任务,您应该对她抱有信心才是。”魔邪压低帽子,将权杖扔到车厢里,翻身上马,抬下帽子行简便的礼,贺兰杜泽笑着将烟点着:“我当然相信,况且总有一天,自己发明出来的,和生出来的东西,都要面对外界,只有暴露在空气中,你才能学会如何呼吸,不是吗?勇敢的拿走这两车和我女儿吧,如果是你,年轻人,你能够胜任这两种东西的。”贺兰杜泽吐出一口白雾,在漆黑的巷子门口,他眯起双眼,也许是因为月亮太亮了,他紧了紧外套的最上面的翡翠纽扣,转身走入了巷子,那里的捷径通向皇宫的后花园。
秦淮河畔,紫红色的土壤湿润且带有兰脂的香气,油润的风吹在骨子里是麻酥酥的醉感,在这里风是一种香水,一年四季有不同的感觉,总有一种时间能让人感到满意,在月亮的一个周期里,你总能有一天找到属于自己的梦。
贺兰嘉黎坐在马车露天车厢里,伸手将月牙状的金属片伸向高空,绿如波浪的长发像纱与绸缎的华贵,心灵的开阔像一滴水滴在无痕的地平线上,顿时镀上了金辉。
银芒碧水清光柔枝,霎然的银芒自月光倾洒,灿若星辰倒影,演绎恢弘的络绎不绝,碧水的波光里是繁荣永远的载体,那里面无限制的囊括了灯红酒绿和花繁叶茂,有纤亮的尘埃迁移了交错的泥泞,鱼群在紫红色的油灯笼下面串成一簇簇极光般靓影的弧线,鱼鳞像缀满珍珠的绸缎翻滚在河岸蒹葭的剪裁命运碎片里。
她穿着雪白的莲花状金丝封边的长裙,三层式的多层次衣边是波浪状的蕾丝装饰,廉价的湛蓝宝石和赤红色的玛瑙装饰了一层层的蓝纹,车辆穿行在灯红酒绿的夜路上,她静静的闭上眼,听着马蹄的碎响,知道那是一种绅士的邀约。
天涯在我心:
徙问天涯,何处为家?
陆离春光,松近秋笳,
无边河关,淮田脂煖,
璟阁湘锦,莺梭燕桦,
这样的声音,纯白无暇,
细碎之海,吹红了脸颊,
我因那声音而临近天涯,
呼唤啊呼喊啊直至雨滴答,
飘落泪水从帽檐划下,
心灵才回家。。。
爱形同一朵花,
而你是呵护的土笳,
竹犁泛出了晚霞,
沧桑的江日渐与光影融洽,
在严寒的冬日,雪的覆盖下,
浇灌出小小的新芽。
星辰穿梭汪洋,日光点缀琳琅,
徘徊在夜里的生命复苏在歌唱,
形同斟满酒觞,无垠的原野,是笃志初尝,
我们一起可以翱翔,在充满暖橙色的路上,
始终尽头会有一盏灯焕发微光,
愿蜷缩在你的怀裳,欣然聆听每一次跳跃的心脏,
哦你是否会知道,阑干的云霓,缭乱的孤立,
哦你是否会知晓,央曦的丹心,孑然的消息,
形同盗贼看到的风景,一个刹那之间,
时光会决定将它偷走剩下芳草萋萋,
在充满了蜜糖与泉水的地方去追忆,
自定义男人会让世界都开心,
就算耗尽了红颜为人间白眼,
哪怕凋谢了曾经沧海,一黎花碎为朝阳,
哪怕只剩下幻觉,梦如血液分裂,干枯,
就算被夺去了乡愁又何妨?
泪凭落月,血脂凝殎,
唤也繁华箫笙,添杯为尽洒,
淡浸风化,浓眉为髂,
一直以来看到,痴心别真假?
只是人心,依然还继续路上,
就算被夺去了故乡,爱役使我将何妨,
中了一剂,是爱情浓甘的毒,
步步刺痛,人无悔里挣扎,
不知道放弃,怎样来回答,
但愿天涯,终徙倚作画,
心以驻扎,历十余霜潵,
唯一神话,相信了不假,
万千繁华,唯心底山峡。
看断平津,唯愿天真无暇,
彼往何方,痛又何妨?
告慰心中,幸福之港,
孩童般坚毅,是我耀眼光芒,
哪怕断送人心,泡影又何妨,
从来相信,始终会如一,
愿为呼吸,诠释为至今,
只是为了不让叹息和回忆,过早诅咒这纶巾,
离开了流连忘返的森林,归为观察着大路,
愿天涯始终在我心,我徙倚亦终生不忘,
指尖早已,触碰真实美丽。。。
不变的回忆,如天涯如唯一,
始终徘徊在我的心。。。
完。
黑夜中,她捏着自己裙摆上闪闪夺魄的珠宝,蓝红交织一缕缕的弧光,冶艳似花开时的缤纷,也像极了他湛蓝的眸子和红似火焰的赤发。
川马很小,从马尾后面的车厢伸手摸到马背是很轻松的事情,贺兰嘉黎注意到了魔邪头上并不搭配的酱红色发卡,他怎么还带着呢?难道一直没有摘下来吗?
魔邪感觉到了冰凉的爪子拍到了自己的后背上,他连忙降慢马速,好让车子稳当一点,贺兰嘉黎冲动地趴在他的背上,闻着他的头发,用手灵巧的拔下发卡,从口袋里掏了一个新的浅蓝色的系上去,用下巴尖阂在他的后脑上。
“你看,这样不是漂亮多了吗?你难道还想像科尔雅那怪女人一样戴两百年?嗯,你们狐狸怎么都这么怀旧呢,不过没想到平时威风八面的司长大人居然连怎么打扮都不知道,果然是和上流阶级交往的多了的缘故吗?连坏习惯也会传染的是吗?”贺兰嘉黎抱着他的脑袋开始蹭,魔邪一身瀑布般的冷汗直冒,贺兰嘉黎是桂花精灵,是没有动物的体温的。
魔邪将缰绳抓的死死的,他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些细作拿走了你的图纸是吗?”贺兰嘉黎回答:“诶,好像是,貌似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了,不过没关系,凭我国制度森严,贼人插翅难飞!”魔邪半疑问半狠心继续说:“发卡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头发长了我自己打点松香就行了,倒是你,我怎么感觉就跟跑出来玩一样。”贺兰嘉黎继续摸着魔邪的头:“白天面对一堆机器和瓶瓶罐罐,再不寻点乐子安度月下花前,人最终是会厌世的,到时候恐怕就想不出如此浪漫的选择了,想想看,一辆父亲亲自为女儿做的花车,男友驾马驰骋大街小巷,这该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啊,难道,你不想以演技般的态度来看待这个虚伪的世界,你不想追求乱世中仅存的公平吗?给自己留个念想比什么都好,难道不是吗?”
魔邪心想:我第一次见丢了东西还能这么开心的,这女人真是乐观的过了头,不过,这精灵的智商到底都跑到哪里去了?
街道上,一行醉醺醺的酒客拉着一个贵族小姐上了花轿,那帮人捏着酒瓶疯狂嘶吼的走出酒店,为首的一个叫李四七的举着一把两尺多长的弯刀,刀上镶嵌着九颗玛瑙,李四七给周围的人炫耀自己的刀,一旁的人拍着手称快:“大哥的宝贝真是稀世罕有啊!”李四七的虚荣心被鼓动了起来,抹抹嘴:“哼,我敢保证此刀一出,金陵再无人敢提刀上街!还有女人!我给她买了最好的花轿,最好的绸缎衣裳,没人再比我更懂女人心咯,是不是,宝贝!”李四七搂住时髦女人纤柔的腰,将女人搂上车:“哈哈,我的马夫是世上最好的马夫,没有人敢跟他比拼车速!因为那些人不是掉了轮子就是摔断了腿!知道吗,他可是重金聘来的高手!”这乘马车的好,也绝非空穴来风,那是一匹波斯红鬓烈马,一驾红漆榆木车厢,连着桦木的货厢,三节马车,若不是弹簧和扭机质量很好,是不敢行驶的,木匠们也不敢尝试这种三节的惯性,因为风险之大远超他们想象。
贺兰嘉黎一丝坏笑,她央求魔邪将十字戟给她玩一玩,魔邪二话没说递给了她,那是一把三尺长的黄金长矛,闪耀着照亮几米远的光芒,很快,魔邪驾马超过了那一行混混,贺兰嘉黎在露天车厢里摆出迷人的姿势对着对面的李四七抛了媚眼,将皮肤紧贴十字戟的戟身,做出妖媚的翻身动作,然后就看见一道红晕泛滥在李四七的脸上,然后听见啪的一声耳光,女人的哭闹声响彻大街小巷。
魔邪将马停下:“喂,适可而止就行了,我们到东城区城关了,你先下来一下,兵器拿着防身就好。”
城关,身穿黑皮的士兵拿来轻弩和长枪对准了马车,为首的一个身出手来:“有通行证件吗?这可不是约会的时候,穿着军装还带着女人,这能说是对国策的讽刺吗?”士兵问道,语气比较轻松,看来并不像敌对势力的部署。
魔邪作揖回问:“那你们的上级是谁,你们受谁的直接领导?应该不是邓部长。”魔邪将头转向通讯站,通讯站里的士兵拿着刚刚递过的文件举着通讯筒:“明白,我们知道此人的身份,宵禁之后,已经在各个疏通道口安置路标标示,是的,金陵繁华依旧,灯火通明彻夜不息!首相万岁!”站子里的士兵走出来鞠躬行礼:“司长大人,原谅我们的无礼,只是前面危险,据不可靠消息称,有贼人和细作将在午夜在月桂酒店进行酒会,我们已经派出秘密探员进行彻夜调查,您就不要去搅这摊恶臭的浑水了吧?”
魔邪回礼,将贺兰嘉黎搂在身边:“多谢,不过我们有我们必须要去的理由,或许是出于责任,或许,这家伙也希望我多陪一陪她,所以,不管是不是浑水,都有必须要一探究竟的必要。”
士兵们只得让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的署室里传出来:“说的很好,对罪恶无须苟且,无须宽恕,我很认同你们的观点。”郭禄庭穿着一身紫色的敞怀立领银纹皮大衣,戴着白色的手套和黑色的银章军官帽,脚蹬一双黑色的牛皮军靴,他拍着手走出来,一旁的士兵拎着两个铁箱,不分由说直接放到了贺兰嘉黎马车的后车厢上,士兵拍拍手走了,郭禄庭将手抄到后背,微笑着说:“二位,请允许我跟你们一起去月桂酒店,我虽不可保证你们的安全,但我想凭这两箱黄金,一定能换来有用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到了哪里你们自然会明白。”
魔邪伸出黑色的鹿皮手套和郭禄庭握手,郭禄庭的白色手套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相信我们离胜利又近一步,这份命令来源于部长,所以司长大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你我都需要一点资金,完成任务之后的奖赏,对半怎么样?”魔邪笑道:“酒钱要付的话,也能对半吗?”“当然!”
门拉开了,马车顺着山路而上,半山腰隐秘的丛林里就是月桂酒店,那些恶徒和赌贾的居所,那是洗钱的天堂,当然,那两个贼人也是绕道上山的,看样子此时已经在月桂酒店里交差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