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科尔雅:漆黑一片四处流淌着红色的世界,如何才能寻到真正的幸福  (188)官僚谬论之阴谋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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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殁悲哀,咒念的亡灵颓靡凄凉;火欲焦心,痛楚的生命虚伪度日。——题记。
    雪渲染了赤陵西城的远山,和那山间如珠帘般点缀的驿馆,冰凌的碎屑是零星的天幕,都远近如一的以银色平铺视野的寂寥,泛泛鎏金似的云彩下,一排箭形的最后秋雁。
    淡泊忧愁的霜风自首相府外的落叶上渗透,会议室的酸涩汗渍在霎时便无影无踪,赤陵站因雪灾而停止运行,整个赤陵城依靠多年来的余粮来供给日常的活动,像被封闭了一样,首相和诸位大臣连日开会,朱彦辞名于官场,他本想去往浦州,只可惜列车停运,一时瞬空符又非常紧张,只能再等些时日,他知道,这是那些军需处工作人员最后一次耐心的回答。
    又一列车队停到首相府的门前,看那马车上的金箔装饰,他知道这兴许又是某位贵族或者官僚,只是,这样的天气,谁会这样积极主动呢?
    车夫下了车梯,将马匹拴在那为拴马专设的三米一棵的矮松树上,他们身穿白貂绒,黑呢子色的华袍,黑色的军靴于落地时发出清脆若泉涌般的声响,激起尘灰与落雪。
    “恭贺军事部长,兼就职艾陵太守之邓兰钦大人驾临,敬礼!”为首的一名副官将手伸入车厢,背过身子对着首相府的大楼叫到。
    而首相府很快给出了回应,有很多士兵从楼里出来,这些士兵背上背着轻弩,他们走到门口从箱子里搬出一大堆红色的炮竹,点燃后噼里啪啦响完了,一位紫衣裘皮领,金帽银拂子的总管太监走出大厅,用尖锐的嗓音念到:“斯库里阁下宣,部长邓兰钦上殿!”
    随后的排场还和以往一样,乐师和鼓手奏乐,士兵放下红毯,车厢里走出的人回敬将士。
    “和从前一样,阳光总是从西南方向射来的,而非东方,你懂得。”朱彦对身边的副官说道,他带着一种无奈的神情望着邓兰钦。
    “谢谢,我最真诚的勇士们,赤陵依旧如此辉煌而灿烂,雅典娜会穿透乌云来祝福我们。”车中走出来的邓兰钦自皮靴落地的那一刻,便开始了自己的军事宣传:“传遍赤陵的胜利之音,无比清丽和悦耳,这不是宣传,先生们,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让我们的敌人也认识到,万岁将上演现实!”他拿起那根红色的拐杖,拄在左手,戴上红色的军帽,身上是紫红色的皮大衣与金色的领角,他的声音细而儒雅,像是一位书生将军,一旁的侍者和记者们连忙用笔记录下他说过的话,跟随的闪光一直不停。
    “他一定希望自己的话被当做呈堂证供,那样我们就有机会去考究他的能力了。”朱彦说完便跑去和他握手,他走下了三层台阶,而邓兰钦在第四层台阶上显得很惊讶,外交部和军事部一直不合,总有一些矛盾。
    “部长先生,我很诧异,这比前线更容易让人惊慌失措。”邓兰钦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去握手,他略微张口,眼神恍惚,多日的风平浪静使他质疑了自己的能力。
    “你会习惯的,赤陵的人民也会习惯,你可是英雄,前线回来的英雄。”朱彦肯定的说道,将他拉上台阶,在首府外大厅站定。
    “在斯库里元丞1023岁寿辰来临之前,请允许我以这样的身份向赤陵致敬。”邓兰钦扣好自己的帽子,确定无误之后用手指敲了一下红枭权杖:“这红宝石之眼,包装了虚伪与叹息,而漫天的雪,却是这个时节本不该有的悲伤,他们应该欢呼雀跃,知道吗,我是被迫从前线撤回的,因为浪费的军粮大概可以铺满城市了,这个冬天我们必须考虑某些话题,这不是元丞想要看到的,自然也不是应该在赤陵被回荡的!”
    朱彦和邓兰钦的皮衣在寒风里摇曳着,每一个人都好似是一面迥异的旗帜,都有不同的目的,组成了这个和商海一样残酷的官场,永远没有同情。
    “你已经为国家做了很多,不愿看到而非永远埋没,会有兴盛的一天的,那里依然会伫立辉煌的太阳!”朱彦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得以安心:“为何不汇报一下,边界的情况?”
    “您说是赤陵当局?”邓兰钦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他计划之中的。
    “是的,为何不去汇报,而要拿一些虚假的词汇来掩盖真实。”朱彦也皱起了眉头,他不理解这些官僚为何总是对首府掩盖真实,明明没有败仗,再说也不至于就一定会被杀头。
    邓兰钦犹豫了一会,用右手推着朱彦的背,左手用权杖敲地:“部长先生,我明白我们对敌人知之甚少,作为一名忠诚于国家的军人,我有权利在军事上发表自己的观点。”
    “恐怕首相是不会听的,信仰,文化,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了,非常彻底的,国家被这场运动状态的飞雪迷惑了。”朱彦摇摇头,示意邓兰钦远离会议室,在左厅的走廊上找了一处僻静的拐角。
    “不试试怎么行呢?”“不会成功的,有多少封类似的书信在这之前,被撕碎了,我们只能自保,不然还记得十余年前的大清洗吗?”朱彦态度异常淡定,但也许是被逼无奈。
    “不试试恐怕真的完了,国家应该由我们主导!”邓兰钦将权杖举起,指着那扇被关闭的铁门,铁门里是会议室,朱彦抓住他的权杖,强制他放下:“现在可是和平时期,战乱的檄文一类,不会得到看重的资格!”邓兰钦喘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平和:“和平只会浮在表面,而人心的欲望永远是扭曲的不正常!”他将手放在门上,头稍低,唇闭咬牙,手攥拳:“这里埋葬了多少忠诚,这看似华丽的浮雕上面又曾撒过多少工匠和人民的血汗,兴许会发现我们父母一代的悲哀,但悲哀应该在此刻结束,朱彦部长,我意识到,单单指望那些华而不实的小丑,我们已经不可能在外交和军事上形成霸权了,必须想出改变的决策,是时候应该采取点强硬的手段了,部长先生,请你明白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这个国家堕落下去。”
    “哦,那你想怎样,要喝点吗?”朱彦端起一个杯子,从柜子上取下一杯三十年女儿红递给邓兰钦,二人一边走一边说。
    “谢谢,其实计划也不是很困难,记得伊奥科斯吗,那个亲王。”邓兰钦喝了一口,朱彦想并说道:“是的,可亲王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而且斯巴达与我们交好,怎么可能去惊扰这个人?您该不是喝多了吧?”
    “目前我意识到,只有我们才能带领国家走向辉煌。”邓兰钦继续说,朱彦的脚步突然停下来:“我很震惊,这怎么可能做到?而且弄不好这可是叛国。。。”邓兰钦抱住他的胳膊,将他拽向角落,站定,他用权杖敲地,靠近脸对他说:“过不了几天就是首相的1023岁寿辰,名门大贵都会在这一天列席,亲王作为首相最忠实和最优秀的倾听者,又怎么会错过这一次宴席,到时候我们会在伊奥科斯座位的下面设置炸药,至于其他人,只能怪他们命不好,我们务必除掉这个走红地毯的人。”
    朱彦拍拍他的肩膀:“这样做定死与叛国罪无异,当心点,不是威胁,是政治的警告。”“谁会这样去说,谁会?当我们胜利之后我们就是王者。。。现在伊奥科斯的存在对我们国家来说是一种威胁,有他的存在首相无心处理其他的事务,亲王的存在让他不得不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做下去,直至这千年不死的老妖精耗光我们国家的元气,你想再次尝试一下割地赔款的甜蜜滋味吗,你想国破家亡吗,听着,我的先生,我们必须现在行动,11月22日,斯库里生日的那一天,将是最好的机会。”
    朱彦动摇了,的确,他也明白这些:“可即使害死亲王,又能有什么好处,反倒是我们会失去与雅典的外交,这种信仰的损失远远大于除掉一个仇人所能换来的短暂的释怀!”邓兰钦却异常镇定:“害死他是有用的,首相会看清一切,知道人们需要什么,况且在我们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时候,就不要谈什么不可能。”朱彦反驳:“可我们还有皇上,这件事情我觉得需要得到皇上的同意才可以,这样也是为我们来找一个靠山,皇上不在金陵,在浦州,没有瞬空符我们连出城都很麻烦。”
    邓兰钦将空杯放到水池里,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不要担心,瞬空符我还剩了一些,只是,你真的认为连男人都焦头烂额的事情,靠一个女人能办妥吗?”
    朱彦回答:“凭我对她的了解,她并不属于那种傻子,她的头脑很好使,只是在谈钱的时候容易崩溃,跟她讲价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她脑子马上就不好使了。”邓兰钦确认自己的耳朵还在之后:“有意思,皇上竟是这样的人,这倒是也方便了我们,在赤陵待不下去,其实臣子就是候鸟。。。”“总有飞走的一天,赤陵已经没有那么确凿辉煌的可能性了。”“不,或许还有,当然是在我们返回这里的那一天。”
    朱彦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等等跟值班的士兵说一声,准备点盘缠就可以出发了,而他们现在正在商议如何对皇上说出行刺的报告,一惯优柔寡断的皇上又怎么会同意呢?当他们想到皇上傻里傻气的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放声大笑。
    此时,酸与莘宁和幽冥正在走廊上渡步,她口中所念,橥獳正在里面,和诸多官员一样,被囚禁在了这里,幽冥身着白色的官服,金色的肩章与石青色的皮靴,头戴一顶黑白相间的鸭舌帽,酸与莘宁则穿了蓝绿色的半透明吊带连衣裙,那未击中要害的万幸之伤上的绷带也依稀可见,缠在她肩膀的一端。
    “您好吗,幽女士。”邓兰钦动用了那种招牌笑容,幽冥自然也很在乎职场礼节,立即还礼。
    “不知阁下找我所谓何事?”她装作清纯不知,其实已心有余悸,邓兰钦行鞠躬礼后起身:“我们希望女士能与我们共同商议一份文件,该文件日后将会主导这个社会的走向。”幽冥微笑着推着他们二人走到角落的沙发上,酸与莘宁却毅然放开了母亲的手。
    “哈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酸与莘宁望着朱彦,她喊了出来,随即被自己母亲捂住嘴:“莘宁,你懂什么?”朱彦俯下身子,幽冥将手放开:“你好吗小天使,伤完愈了?”莘宁挣脱开她的手,低下头:“托您的福。。。”她很快就跑开了,她也听到那份文件代表了什么含义。
    “别理她,经常这样,动不动一个人跑出去很久才回来,那个,二位先生,我们继续!”幽冥冷眼望着跑走的莘宁,又换了一种脸色面对朱彦和邓兰钦:“她不过是被爱情蛊惑了,我相信她会自己挣脱并看清的!”说着,她为二人各斟了一杯葡萄酒。
    酸与莘宁带着一副虚弱的躯壳跑了几步之后,在伊奥科斯房间的门前站定,她用手抚摸着胸口的船型饰品,那是伊奥科斯赠予她的哈瑟号勇士船的寸许模型:“我看着被权利蛊惑的你们,被爱情迷失,又算的了是什么,哈瑟,对不起,我无法保护你。。。”她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想到自己的母亲竟也同意了以非正常的方式害死这个异国的情种的时候,她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憎恨而无能为力改变结局,蓝色的手链竟在焦心的痛苦下一点一点被捏碎了,她瞬间抱成一团,在那木门旁的木椅上面哭泣起来,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竟没有一点真实的东西,却虚假的那样具体,像是一汪清澈到底的死水,浮于表面的心碎竟也是内心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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