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科尔雅:漆黑一片四处流淌着红色的世界,如何才能寻到真正的幸福 (186)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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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奉上一切,心灵仿佛迷幻,追求幻梦绮丽,不负当年海誓山盟。——题记。
愉快的时光稍不留神便是命运诅咒下的飞逝,霎时已近黑夜,街上传来收操的号子声,士兵们结束训练开始晚间的自由活动。
那些低贱的衙吏们在白天从不出现,好像知道自己低贱的身份和这市场显得相形见绌,但在夜里他们却一阵烟似的全都窜了出来,他们挑着灯笼,念着文书,传递着政治的压力,毕竟一个城市太自由散漫了也不行,要有无趣的不懂事者出现这个体系才能算是完整。
浦州地铁站饭店,巴赤鸢和凌津振在一起品茶,巴赤鸢翻看着写有凌津振名字的车票:“我真希望这是伪造的。”他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眼神充满感情,嘴角强抿出一丝苦涩的笑。
凌津振接过巴赤鸢还回来的票,重新收入口袋:“我想你已经确认过了,今晚酉时,这固然是推脱不了的。”他将口袋扣好,重新拉了一下外袍,使其盖住军装:“晚秋的天气总是很阴冷,不是吗?船停在哪里了?”巴赤鸢放下茶杯,拿起一包粗糖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些,然后对着凌津振:“停在赤陵了,不然你还指望浦州的自治良心土著们会在你的船上撒尿祝福吗?要来点吗?”巴赤鸢歪着脑袋又笑了起来,他好像嫌太苦似的又抖入茶里半包糖,用筷子搅拌着。
“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那些味觉敏感的,但每一次这样想之后我就会发现苦涩更容易让人清醒,说真的,船长,你就真的不担心船放在国都里,会有什么不妥吗?”凌津振再抓一把茶叶放入茶壶,巴赤鸢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碗茶,随后迅速抬了一下眼皮,嘴张成o形随后又低下头继续搅拌自己手里的那杯,继续笑着:“哦,那你认为呢?”他再次抬头,用轻浮脱线离谱的眼神摇晃的看着对坐的凌津振,凌津振的白色胡须很是硬朗,他张口冒着热气。
巴赤鸢好像毫不关心,很淡定,他很容易给人留下不近人情或者事不关己的冷漠印象,其实只有凌津振知道他其实只是独立性太强。
从这个时期成长起来的孩子,大多数都有着极强的独立性以及不为人知的苦难,他们越是怀着悲伤的心,前路就越是迷茫,尽管他们并不希望后代像他们一样,可谁又能断定这个国家的走向。
巴赤鸢望了一眼窗外的景色,随即笑的连牙龈都露了出来,他拿着搅拌棒指着窗户:“即使是这也拦不住你要走的决心吗?”窗外,寒秋的阵雨夹雪下了起来,缓慢移动的时光,会因这丝凉爽而加快步伐,饭店在二楼,而楼下,正是那列远程生物能地铁,依稀亮起的红光穿透了迷茫的清白的霜雾。
饭店里除了老板和他们二人,已经再没有其他的顾客,这样的说变就变的天气,谁也不愿意在外面多多逗留。
楼下的声音突然变的喧嚷了起来,那些士兵抬来了两个大型的棺材,巴赤鸢看也瞒不下去,于是用指甲磕了一下桌子:“津振,有件事情虽然并不是特别情愿,因为车站啊,这个列车还不是很多,运输线路你也知道,满城都有,所以只能特批一列为你的专车回到甫陵,这个,这两位是在船上被间谍所害的,我知道没有人愿意和死人同乘一列,所以,你必须理解,在你退休之前,我还是你的船长,所以,大副凌津振!听从命令!”“有!”凌津振一听这个立马变的精神了。
“你还是那样听话,真好,这样忠诚的下手可谓世间难觅,放轻松,这只是个玩笑。”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店主给开了门,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手中捧着一个被紫红色布包裹的盒子。
他上身为黑色的齐胸齐背的斗篷,半身束体黑色皮衣,银色纽扣上镶嵌着廉价的红色宝石,手戴白色的手套,头上是黑遮白身黑顶的军帽,上面印着金色的巴卡丽思花卉。
他踏着清脆有力有旋律的皮靴声向茶桌的方向走来,黑色的皮裤上凸显出强壮的大腿肌肉。
年轻男子向二位行右手示心口鞠躬效忠礼:“凌将军,哦不,凌老先生,这是按照您的要求,盒子里面是赤陵的泥土,不用办托运手续,请您妥善保管。”
巴赤鸢与年轻人握手,转向凌津振:“您不认识他了吗?郭禄庭,我最好的副官。”凌津振犹豫片刻,放下茶杯喜笑颜开:“哦,郭先生,真是幸会,按照约定,这是我最后一次命令你了吗?”“啊,严格意义上讲,是的。”郭禄庭笑着点头示意,退后两步拿出一份文件:“赤陵造船厂的人告诉我,船若是维修的话,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这不是个短期,对战事告急的国家来说或许会是很恐怖的消息,至于具体损伤情况,前辈请容卑职再去明察!”郭禄庭恭敬作揖对船长和大副。
“哈哈,几天不见你小子还是这么见外啊,其实有些时候我觉得作揖比那雅典娜的什么心绞痛效忠礼要好看的多。”巴赤鸢在二人之间起到了一个润滑剂的作用。
窗外,士兵打出绿色的闪光,示意列车已经准备就绪,可以通行,郭禄庭再次行礼:“让玂獄先生等急了就不好了,我们快点。”
三个人将茶钱付了之后便下楼,在拐角处被一张椅子上坐着的记录员拦下:“先生,有文书吗?”“给,你们车站监管还真是苛刻,进门不是已经核对无误了吗?”“哦,国家海军大副专列是吗?哦抱歉,真是太失礼了,速去速回!”记录员将文书交给另一名传令兵,他督促完毕看着士兵跑远,便回头再次说道:“他去找车长核对,很快就可放行。”
凌津振哦了一声,随即从腰包里掏出烟斗和砂纸,士兵指着墙上的禁止标示:“这里不行,很抱歉,将军们。”
“哦,好的,看来核对还得有一段时间,阿鸢,我们借一步说话,其实,我觉得有必要将船从赤陵移到甫陵,赤陵是个内陆,船还是放在水里更安全,更何况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赤陵当局根本就没有调查,所以你还指望那些残忍的肉食者能为这个世界做什么?我想和某位高官谈上半个时辰,他也会这样认为的,我是认真的,这样真的有必要。”他一边说着一边戴上鹿皮手套,从手套里掏出权杖打开机关变成拐杖,那是一根白色的拐棍。“腿脚不大方便,有必要有个替代品,目前这种国家拐杖是这个国家里,我唯一感到满意的东西,你也知道,这个政权有太多质疑和不稳定因素了,哦,真他娘的太讽刺了不是吗?官僚主义看着就让人难受。”凌津振吐了口痰,巴赤鸢站直,挺直腰板,清晰的说道:“那些高官我们是接触不到的,他们太过乐观,其实看得出他们对未来也是悲观的,只是现在政权的两头施压,让他们无法吸收新鲜空气,从而无法正常思考,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装不知道的好,我们是海军,是参与国防建设的唯一一支巡洋部队,而不是政治党派,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可供调遣的傻子,但他们忽略了,傻子是最幸福的子,你知道这是尊称,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向将军们致敬,您的专列获准通行,愿您一路平安,国家万岁!”士兵跑过来敬礼,他的眼神不断晃动,声音不断颤抖,在蹬了不到五层台阶便静止了,而巴和凌二人却在楼道里谈话,丝毫没有理他。
车站,最后分别的时刻终于到了:“阿鸢,很荣幸能和您这样优秀的指挥共同进行一次任务,这让我铭记效忠的意义,您说的话我会仔细思考和消化的,郭禄庭,没有你,我们真的不知道罗盘将由谁来导航,您的功绩非同小可,这个,如果我还是现役的军官的话,我一定会申请一枚勋章,上面登记着你的名字,可我已是风烛残年,没有那个动力了。”
郭禄庭将一盒赤陵的泥土双手递给凌津振,他轻轻打开:“哦,我好像能闻到银合欢的味道,夹杂着雨后的清香,多么富饶肥沃的红土,首都的礼物,是信仰的魔法,感谢你,真理和爱,总有一天会属于年轻人,致敬,在场的人。”
他用手拍了一下郭禄庭的肩,捏了一下他的脸蛋:“孩子,记住,这世界上,总有坚定不移的人迈向终点,不是权力的梦魇,而是你的筋骨,那是男人的底线。”他用权杖敲了一下自己的锁骨,面带微笑的推了他一把,随后,郭禄庭满含泪水的跺脚敬礼,手里捧着那块紫红色的布:“赤陵,永远是我们的第二信仰与第二家乡!向前辈致敬,后生郭禄庭,无以为报!”他再次在敬礼完行作揖礼,并将头低下,低的很深,雪花飘在华达呢的皮衣上面,淡淡的冷静着他们的火热与激动。
“勇士的你,和曾为勇士的他们,一起回到家乡!”郭禄庭这样喊道,凌津振再一次回过头:“不,不是他们,是我们,我们和他们一样,他们不过是先走了些时日罢了,只要是战士,就要得到相等的尊重,他们的家庭将得到优待,我能与他们的灵柩一同回到家乡,是我至高无上的光荣!”
“我们在一起战斗,等下一次见面,我们还是一样的!”郭禄庭久久不愿放下手臂,凌津振在临行前,最后一次缓缓敬了军礼,此时,军魂在一老一少两代人的心中,定格为镌刻之名,永不风化和消迹尘埃,永不埋没雨雪。
他和他都笑了,凌津振挥动权杖,钻入了列车车厢:“不用这样,放轻松,小伙子,你能看的还很多,我已经老了,我年轻时也曾这样,想见的话,来甫陵天地港大街88号看我吧!”他捧着盒子,举着权杖,走进了车厢,列车很快开走了。
“你不必多说什么,也许,我们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很难再有下一次,他隐藏了自己真实的年龄,他以近古稀,不用愧疚什么,做自己应该做的去吧,在船修好之前你应该有大把的时间了。”巴赤鸢披好衣服,留下抖擞肩膀振作的郭禄庭,许久之后,那档案室和模拟罗盘操作室里又响起了轻快有力的皮靴声。
巴赤鸢望着奔波的郭禄庭,感叹道青春的优质年华,而今自己已年近三十,虽说军人是英勇而神圣的,连死亡也是高贵的,但他觉得这并不是终点,自己要做点什么大事才可以,只是希望如此,现实又怎能一致呢?
下过雨的大街上,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科尔雅光着脚跑在街道上,巴赤鸢连忙跑了出去。
地铁站早已下班,时间已近午夜,灯光已经熄灭,只有寥寥的星辰在那洗刷白云的雨幕上高高缀起。
“这疯丫头,老板,给你钱,不用找了!”“客官您去哪?”砰的一声,巴赤鸢三步做两步走,刚出地铁站门,便被科尔雅一个飞扑抱住,她浑身湿透,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是刚从沙滩上回来。
他一把推开科尔雅,拿起通讯器:“喂,郭禄庭,是吗,沉船档案要将军亲自签章才能借阅,什么,已经有几十个国家的人等着看了,哦,好好,我这就赶过去,你帮我周旋一下,那我也早就想看!”他将自己的黑色斗篷当成大衣披到她的身上,连忙拨通档案馆工作人员的线路:“喂,是老总吗,很抱歉这么晚。。。喂,你做什么!”科尔雅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通讯器:“喂,将军说他身体不适,今晚就不再打扰了,谢谢,您还有要事,就不多打扰了,一定不会,谢谢!”啪的一声科尔雅无情的按了挂机,露出了调皮的英勇笑容。
“把它还给我,你真是太胡来了!”巴赤鸢一把推倒科尔雅,去抢通讯器,却被科尔雅死死抱住,他本能的用皮靴去踹,全然忘了她的感受,他太在乎自己的军队了,太在乎国家了,却忘了最关心自己的人。
他愤怒的业火从脚底直冒,一脚猛踹被科尔雅咬住鞋头,冲击力之大让她曾在被踹的时候脖颈青筋裸露,白净的脖颈像是卡布奇诺的泡沫色。
她露出两颗尖牙,恶狠狠的望着他的膝盖,用尖牙卡住他的靴子:“我连生牛皮都能咬破,别忘了我可是雪妖哦!看我咬破了你的靴子你还怎么办?”
他使劲一抬腿:“放开!”“她便立即人仰马翻,一个翻身回来又抱住他的大腿:“我到底做过了什么,就是对我凶,曾经的东谷莺煖我比不上,可她现在失忆了,难道我连爱你的资格都没有吗?”
她渴求的眼神越是惹人怜爱,就越是让他无法忍受这种献媚,更加上那句谣传,她为了心理平衡,而他却因此而怒火中烧:“谁说我喜欢她?”科尔雅依旧变本加厉:“我还知道她是你妹妹,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巴赤鸢保持了冷静,淡下愤怒的语气,却依然存有杀气:“不错,你还知道些什么?”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摸着刚刚咬疼的两腮,闭眼咬牙:“你的工作很忙,而且船要修理三个月,为什么还找借口说没时间陪我?”
“工作与你无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最近间谍很多,我有权利保守军中机密!”他转身想走,科尔雅双手捂住胸口:“难道是因为我是间谍,所以你要和我保持距离吗?”
他再次停下步伐,慢慢转身:“如果是的话,请自重,这是我给你的唯一也是最后的忠告。”语气比这雪甚至还要清冷,她咽下苦水,换了种语气,比刚刚更加敏感,更加女性化,这是她仅存的王牌手段:“为什么,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有什么痛苦委屈说出来啊,我和你一起分担不好吗?”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承受不了这些苦难,这真的难以面对。”他淡化了仇恨,也为自己曾说过的话感到懊悔,她继续祈求怜悯:“可是我很冷很饿!”他听到这不禁笑了:“别的女人可以这样说,放在你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你这雪狐狸精自己会抓耗子,田鼠,捕鱼蟹充饥,你不可能饿着自己,这里到处是老鼠洞!饿了自己去抓!二,你在极北极寒之地被幽禁了二十年,据说衣衫褴褛衣不遮体,所以,就算把你丢到雪地里冻个十天半个月你也照样没事!”
他自以为是的慷慨解囊,拿出一大块银锭扔给她:“恋爱必须和工作划清距离,我爱你,可不代表我要放弃工作!你最好不要平添麻烦!”
巴赤鸢听到了那个尖锐的声音,变的平静了,淑婉了,温柔了,她换了一种语调:“你,脚上的浮肿,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吧?如果不是因为船板进水,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权利爱你,有权利呵护你,你说我不能阻止你精忠报国,可你一样也不能阻止我竞家抱你啊!”她语调清晰,有力,他回过头,好奇和愧疚交织:“你说什么?”“我说,我竞争过了那些狐媚的女人,我得到了你,我爱你所以只有我有资格抱你,你给了我这个权利不是,无论种族,身份,经历,无论如何请给我从今开始的机会,才能无愧海誓和山盟!大爱无疆万岁!”
她滑稽可笑的学着将军的手势,巴赤鸢本能的回敬了一个军礼,一眨眼,她满地凌乱的银丝被雪水打乱,身上的衣物早就揉成了一团,她裹着他递过来的唯一温暖的披肩,深深的呼吸着他传递来的汗的香气和烟草香味,下肢纤细而可怜的跪在那刺骨的冰一般的街道上,麻木不仁的他伤透了她的全身,他像摔碎了一件琉璃艺术品似的拾起那满地的乱发,在抓她起来的时候胡乱的往脸上撩起,他并不懂怎样处理女孩子的头发,她的面容顿时像是从未打理过的乞丐一样,她笑了,那应该是笑容,嘴角带血,是他刚刚的硬质皮靴的顶部所致,他用唯一的手巾去帮她擦拭,她轻轻撩起自己的长发:“多谢,我自己来就好,唔,有你的味道。”
她脚步一个不稳,被巴赤鸢抱住,他重新撩起她潦草弄过的勉强似的头发,对着那沾染鲜血的红唇吻了下去。
四周是雪后亮晶晶的冰晶喷泉,与那飘渺的雾气在空中形成人间的极光,街道上的月光终于从那风停后的天空中射了下来,一片白茫茫的雾霭。
“阿鸢,谢谢你还能让我这样叫你,证明我不是太失职,我腿麻了,作为惩罚,抱我回家可以吗?”“你可以拥有占有我的一段时间,多长都可以。”他用鼻尖去剐蹭着她的鼻尖,她冰冷的爪子抓住他羊皮的军大衣,他厚实坚韧的手掌抓住她冰肌玉骨的后背,那几千根细长的银丝就像瀑布一般竖直垂下,真像是被雪洗过似的。
“你该怎样回去呢?”“作为惩罚我走着回去好了。”“你真是。。。谁说狐狸精不配得到爱情,明天晴天的话我一定要给姊妹们看看,尤其是给夜猫子大姐看一看。”“那幽冥会不会嫉妒。”“谁管,烧死她得了!”
夜里,他倾听她细腻有序的鼾声:“阿鸢,我们是在一起的。”她突然伸出手抓住巴赤鸢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随后张开了那淡蓝色的清眸,另一只手趁着他迷恋往返的瞬间,一下抓住他脖子的软肋,他摊到在床,笑着,而她轻轻绾起秀发,占有着,时间已近清晨,云雀早已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