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座)东谷莺煖:阖上眼睛的夜莺,怎样逃离这悲惨的命运?  (171)理想世界的定义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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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惶恐人生,脆弱的童年斑驳的羽翼;罪孽之末,我将偿还你丢失的梦境。——题记。
    烛光的泡影重叠成碎片,随风吹向高空,烛火勾勒出那江岸的淮柳上一层淡淡的莹黄,像是生鸡蛋的蛋黄色。
    “朱彦,你理想中的世界,该是怎样的地方?”“哦,在那个世界,信誉应该与金钱等价。”“你总是惯性的犹豫,真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是怎样看待我们的爱情。”
    伊芙利特抬头望向朱彦下巴上淡淡的胡须,那散发出的棕色光晕在月光下像是蓬松的羽毛枕。
    伊芙利特的皓齿明眸,从发丝的下面显得更加甜美,那一头金发向不同的方向卷曲亦毫不错乱,红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激进的欲火,蓝色又似一汪深邃的潭水,当话语融入风的时候,生命便淡去了忧伤将彷徨紧锁,时光便从她轻柔笑意的脸上逝去了,恍然间二人的影子拉长,拉近。
    “看到了吗?你的影子完全抱住了我,难道我们连影子都比不上吗?我可是会嫉妒的哦!”“只要你喜欢,男人不就是需要付出和牺牲的吗?这点在争辩上固然难分高下,但彼此因有默契而互相联系。”“那你觉得,爱情到底是什么,他的联系,关联又是什么?”“比如,勇气,希望,天真,自然,趣味,尊严,梦想,欲望,财富。。。”“这些都是你心中的爱情吗?真不知道我能够拥有多少。。。”“是的,在这些都全部毁灭的时候,爱情就出现了。。。”
    伊芙利特紧闭双眼在朱彦的怀中尽情享受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如同五雷轰顶般的故作镇定,连忙双手推开他,朱彦站在一边神情木然,金牛座的男人果然在这种时候显得迟钝,但他们迟钝的外表下还是很敏感和真诚的。
    “果然你真的是根木头,连浪漫一下也不会吗?男人应该有的欲望呢?”朱彦在伊芙利特转身之后连忙抓住肩膀,一只手擎住后背,用唇吻下对唇,是那种金牛座的覆盖方式,他们习惯很贪婪的吸收对方的一切。
    伊芙利特眼神茫然的瞬间,朱彦的眼中却又变的像是小孩子发现新玩具似的那种星星眼般的欣喜,他从脚下吸力,大口一喘一下抱起伊芙利特,一只手抓住她的大腿,另一只手搂着腰,让她的太阳穴能倾听他肩膀骨架的震动,感知到他的体温,他的肩膀突然变的像是软而坚强的靠枕一样,那样可以让人放心依靠,牢固,但不用担心会倒塌,肉多有弹性也是金牛座男性的爱情优势之一。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利索的垂在耳畔的紫色发丝,像是沐浴过露华的色彩沾染月光皎洁轻柔的霜,赤红色的深邃眼瞳中,上挑着烈酒般的心绪映照现实。
    赤陵,锦江港,深夜:
    水般晶莹的银光洒在吊桥的顶端,那金枭雕像的下方火焰的基柱在他们的眼中,像是某种信念在驱使着心灵让彼此靠近。
    星辉带有紫色的霜,从吊桥塔的另一端斜斜的像是鸡尾酒般倾泻进流苏的薄薄的一层,笼罩雾霭,深邃铁锈,都附着粘稠在一起,像那永远爬不起来的泥苔,依靠在墙根的潮湿地带。
    他浓眉粗发,高大的颧骨下面刀削般的双颊,向外突出的上嘴唇与三角形的鼻尖,正以一种似是怜悯似是欣赏的微笑,望着怀中的伊芙利特。
    刚刚还急促着脾气的伊芙利特收敛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她的身体竟也像那湿软的青苔一样了,沉重的倒在了朱彦的肩膀下,肉体安静乖巧的在他的锁骨上做驱走湿寒的努力。
    “朱彦,你有时,厚的像是一堵墙,这种安全和责任感,荣幸到每一寸皮肤,只是等量的愧疚与不愿意放下的自尊,会割舍掉我们的缘分。”
    “那如果,这种感觉,能够给予你最真实的依靠,我愿意割舍财富,梦想,欲望,不会在乎你的是否动摇,拔掉荆棘的义无反顾,会从此夜开始。”
    他用鼻尖去轻触她的额头,爱抚的眼神让彼此之间的心脏更加互闻体温与心跳。
    蜿蜒的河流在荆棘的下方注入源泉,带有活力的生根发芽,锦江的河水上被拆解的不成样子的星月碎屑,淡而薄,浓而辽阔的洒满水岸的前方。
    他化身为鸟,金色的羽翼在夜下舒展,火红的身躯像灵动的烈焰,潭水般的清眸里,没有谎言的绝对真实像利剑刺穿眼前的一切黑暗身躯,他高展长翅,一束烟火刺破长空,傲然伫立在锦江塔的顶端,将翅膀展开,散出烟火照亮天幕。
    噼啪的闪光在黄色的荧光之中,犹如炽热的罂粟绽放在旷野,他的歌声滴在这河水的途中,便也足够辽阔伸展,阡陌流长了。
    无愧爱情:
    目光注定朝向前方,
    像飞蛾扑向火光,
    朦胧的爱意弹指清晰,
    或继续或消迹,或前行或止息,
    即使爱情让我们窒息,
    依然陪伴欲望前行,
    不断渴望缩短距离,
    只是因为脆弱的灵魂仍然相信,
    只是一点渴望,只是一点欢心,
    像夜光鼓动繁星,像星空笼罩街心,
    像你的背影,
    在转瞬之际,始终牵动着我的心,
    这些爱意划出痕迹,
    无愧于爱情永远不停息,
    当三倍和九倍的爱情同时的焦点,
    这七上八下的心情是否有发现,
    向往的爱意难道只是,
    不断缩短的距离,
    而渴望的真心又在哪边?
    终究的然后是否会有一日,
    随着情感的老去消声觅迹,
    营造的匠心之壳,
    良心的无所遁形,
    会随着这潮流远走吧?
    不可名状的边界之线,
    终将冲破,然后沦陷,
    沉溺于心情的自愿无所自拔,
    空虚的抱怨这心灵还是太空乏,
    承担不起这样的迷局,
    新的因缘随即生成,
    以涅槃般的煎熬,夺取快乐的权利,
    而心是否只是,一时寄托,
    终无法永远,
    将身心投入净化的火焰,
    新的灵魂再塑的生成,
    若要将这世界再次改写,
    便从爱情开始,
    再次成为初恋。。。
    不顾惜红颜,吝啬的白眼,
    为其铺设任何的舞台,
    没有什么不同,
    对于弱者来说的逃避,
    对于强者的旷野,
    因而桀骜,
    天下万物,期待这谎言再次成真,
    只有祝福了彼此分开之时依然安好,
    这或许只是,祝福爱情的,
    唯一方式,
    无愧于爱情只是,重复誓言的,
    淡出心中空间,无所谓的祈祷。。。
    许多的爱意也许,
    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既然难忘,我也曾记得说过过目不忘,
    既然失望,我也曾记得说过拥有愿望,
    只是这无愧的方式,不伤害的心,
    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无愧于爱情只是,
    淡忘。。。
    完。
    她仿佛身处空荡寂静的雪原,那漫天的白色雾气与撕裂银幕的红色星星,点亮了眼睛中的唯一,便是她与他的距离,仅此而已。
    她贪婪地转动着目光,渴望将他的一切尽收眼底,他高傲的起舞,摇摆的身姿,自豪的眼神中一抹猩红与靓蓝,一抹桀骜与血腥,便夺目,璀璨,耀眼了几倍之多。
    夜晚的星影,极闪时会让人迷失天地,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一个圆满的收场,她只能默默祈祷安好和时间的流速,真切的希望之时,连那也只能是奢望。
    说什么样的话,也只能在这种情景下显得更加相形见拙,朱彦继续旋转,像一首求爱的歌曲为她献上一切,又好似,飞蛾扑火,燃烧自己的照亮心愿,终将连同自己也燃尽吗?
    她一身水绿的白衣,未免在风中,因单薄而楚楚可怜了一些,朱彦能够看出她内心的坚强,这也是他择偶的标准之一,相同坚定的性格和脆弱的外表,使得两个人惺惺相惜的更加紧密联系,就连最难满足的五脏六腑也逐渐吻合了。
    “知道吗?极北人有一百种形容雪的方式,我就会用一千种不同的话语来形容爱情,爱琴人喜欢草与原野的芬芳,我就做让你随时可以安心依靠的树木。”“你果然,喜欢木头这个称呼,为何不能将迟钝和敏感中和一下呢?”“为你我拒绝平庸,不然你会放我鸽子。”“你就这么希望我被带走?”“若是马夫,那我走也要走回去等着你,比你先到,我用飞的,若是将军,那我与他搏斗,若是飞禽走兽,那他们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朋友,一生一世,只有我们能够相互同情?”“还记得我们被窝的味道和温度吗?如果记得你哪里还会这样,说出陌生人的词汇?”“你的指责是我前行的动力,无论何时何地我也能够铭记。”
    他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眼中总有一丝顾虑,忧愁,好像曾有什么悲伤与仇恨,让他刻骨铭心:“极北的家乡,恐怕于现在已经在下雪了吧?朱彦,你是想回去吗?”
    “回到那荒凉的地方,哪里比得上江东一片乐土,你怎么能这样去想,只要你喜欢,无论在哪,都是我的第二故乡,排名不分前后,只分原现。”“也差不多。”
    伊芙利特回头一笑,朱彦做出跑步的姿势侧着身向她招手,二人向锦江的最高点跑去,那里能够俯瞰整片月色如水。
    月光像是一把竖琴的错落有致,那琴弦上类似雾凇的枝条分割蓝色的天空,夺魄的水晶在蒹葭的延伸之处分裂出银白的弧线,沾染了月华的山脊散发出自始至终都亮丽的银光,像是银色的丝带缠绕在万物,也像是,被谎言迷惑的世人坚定不移的迈向感情的下一步,只有真正沉迷在谎言之中,才能拥有一生最真实的时间。
    爱情是一颗从头到尾被谎言蒙蔽的糖果,有人迷恋它的味道,想要用欲望谋取它为自己而存,最终骗得来的不过仅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却两手空空。
    锦江塔是一座三角形的塔架,在塔的中等高度处有供游人欣赏的环形栏杆和木桥,木桥的内侧有舒适的金边躺椅,伊芙和朱彦就这样在躺椅上谈起了过去的往事,并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可惜,同时更加勇敢的拥抱这份虚假的真实,只是想让这份感情来蒙蔽曾经度过的真实的虚假。
    “我们曾是命运一样的孩子,在战争中丢失了自己的亲人,而我们所背负的使命不是为了替祖宗复仇,而是宣传,教导,用自己去营造一个和平的世界并告诫后辈如何珍惜这一份得来不易的和平使命。”“过去的事情确实很多,先是赵梁策反,然后便是五年的动乱,接下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看着战火燃遍世界各地,真理被扼杀的一干二净,先父为真理而死,也无愧生命,且不枉此行。。。我们,所有的妄图的评判,都是不负责任的懦夫行径吧?”“岳父选择了意志,为自己的意志而死,并没有什么可惜的,换作我,也是如此。”“选择了光荣的行径,哪怕是覆灭的黑暗终焉,也只能一往无前。”
    相同般话语的默契,哪怕是迷失也将幸福,得失什么的,又为何会被在乎。
    朱彦伸了懒腰,走到栏杆的旁边,背对着汹涌的锦江河水用侧颜投去俯视的目光,他与她相识一笑,温柔却又如同金鱼般倏尔远逝,在时间的河流里难觅踪迹。
    他将手臂懒散的放在栏杆上,另一只手随意插进口袋,背后万顷的波澜,突然他一个响指将火焰扔下了桥,随后一道耀眼的白光,无数蓝色的星星从河上升了空,惊讶的她不知如何是好,便被朱彦一下强搂一下亲吻,弄的几乎是晕头转向。
    赤陵,首相府:“满是上一次战争残余的世界,诸位是否有信心将其变为美好,侍者,将我们搜集到的情报吩咐给诸位部长。”
    政要们翻开那些情报,那些光属性的非战斗魔物在广陵近郊拍摄到的画面,画面中有珠光宝气的盗墓者,有散落一地的残骸。“坏消息是盗墓贼将珠宝抢的干净,我们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没有保护文物的宪法,现立又实在来不及,所以只能在没有法律保护的情况下进行战斗。”小卡看了看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战争狂人:“我知道你们能做到的,我毫不怀疑。”“那好消息是什么?”“被抢的骨头们集体诈尸,他们挡住了盗墓贼的猖獗行径,现在陷入僵局,我们要为保护文物而战,我想跟那些僵尸们谈上一个时辰,他们也会这样认为的,毕竟这是在保护他们的财产不受损失。”
    “即使是坟墓,也没有逃脱拜金主义的焦土思想,如同修道院没有躲过异教徒的大清洗一样,根据阿基里斯计划的执行方针,我不介意将死亡名单扩大到五百,据我所知不少为大夏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就葬在那里,大家想想,如果我们连人的功绩都无法保护,那么我们的朝廷恐怕就会被定义为空壳,另外,广陵南郊再顺势而下,如果那些珠宝出现在了金陵,那会是什么概念?”“那等于是无视我国都的王法,那是把毒瘤摆上台面向我们示威!”“金陵北,接着就是女皇陛下的家门口啊!那批珠宝是什么?”“欺负我国无人,我们应该对盗贼进行宣战!”“几年前的岭遂战役,先皇姒履癸知道败局已定,将大量的珠宝封存在自己未来的陵墓中,而此时中原的黄河北岸沦陷过半,明显将陵墓迁往北岸的祖坟已不太现实,他知道自己的兵力根本无法占有主权,于是将珠宝埋入了广陵,只可惜,由于商国过早将商路封锁,使得现在封存在广陵地下的珠宝不过计划部分的十分之一,不过,即使如此那也吸引了大量的盗墓贼。。。只可惜,先皇并没有葬入陵墓,反而是暴露在太阳下被虫蚁任意啃食。。。知道吗,更可恨的是据说看林人竟和盗墓贼勾结一党!”
    “太多的强征暴敛反而会民怨四起,这起不到任何的宣传效果,雷将军,兴师动众的全面战争不应该被列入考虑之内,首相,请允许我向您表达衷心。”“幽部长,自从你上位之后就一直与我意见相左,请你明白当年赤陵保卫战要不是我舍身救主没准你们还在奈何桥喝汤呐!”幽冥没有理他,将言灵镜铺开,在平面上开始展示:“具体可行的方案不多,我们要抽调精锐部队从空中空降广陵坟场,一方与那些诈尸的死人展开交涉确定盗墓贼的地点和方位,另一方面骗取守林人的信任,引诱盗墓贼上钩,然后一网打尽。”“计划虽好,可谁能保证僵尸和盗贼双双上钩?更何况我们之中谁有如此厉害的口才?”“是的,况且这次行动如果派不合适的人过去,恐怕会被舆论的很深,所以必须得找大方得体,血统纯正,种族观念敏感的人物。”怎么听着有点阴婚的感觉,怪吓人的?
    大家首先想到祸斗,但祸斗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不能失去父亲,其次想到幽冥,幽冥有六个孩子橥獳这熊爹怎么看不像能带好孩子的样子,然后想到朱彦,朱彦正在与凯特尔国商谈通商协定,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人手不齐,橥獳不用问,胆小,懦弱,多疑,伊芙利特是情报部长,为国效忠天地可鉴,功绩累累,以赛曾是个通缉犯,克法是被驱逐出境后被收留的,这两位恐怕在影响上不大好。
    “到底派谁去呢?”“我们国家倒是有两个最没用的,比如关雪茗,贺兰嘉黎这两个。”“确实,目前想想调不开人手的话只能让这两位上了,皇上没了,张举金,勾曜,李萧,全都可以调用,贺兰嘉黎那药阁副长一职简直形同虚设,她老爹太能干什么活都没问题,再其次这两位身份纯洁没有疑点,长的较为清纯又适合盗墓贼的口味,最重要的一点是好糊弄,且生命力极其顽强,随便编个名堂就能像仆人一样使唤,要不然换谁谁也不愿意做这等苦差啊!
    金陵,硕海北宫:
    “女皇特线!”“谁?”“红色2174,陛下,请继续执行阿基里斯计划,任务目的地广陵,请您准备好衣物,药品,武器,于下午在机场与地勤汇合,乘坐摧城龙前往广陵,完毕!”“喂,喂,怎么啦?”“加密情报,在下身份低微,不便透露,两个时辰之后将有特派员护送您到机场。”
    会籍,药阁:
    “是贺兰小姐吗?”“是的,请问您是?”“女士,请您执行阿基里斯计划,对那些有损人为尊严的人给予最深刻的报复,请您准备好衣物,药物,食物等等,两个时辰后将由特派队员带您前往机场。”“这怎么听着这么奇怪,麻烦说的明白一点可以吗?”“首相特此加密,我十分荣幸,彼此!”
    “嘉黎,谁的线?”“没关系的,两个时辰后有一群特派员将带我去机场,说是执行红色阿基里斯计划。”“这个混蛋计划,去哪里?”“广陵。”“我明白了,过来看看你得带些什么!”
    贺兰杜泽知道广陵的阿基里斯计划的内容是什么,他能够猜得出来这一定是推卸的后果,然而指名道姓他也无法推辞,只能让自己的女儿前去了。
    “这个,桦木刺,遇敌的时候刺中心脏。。。我在桦木上下了法阵,在**心脏的瞬间不会有血粘在你的身上,可以说在那段时间里你等同无敌,这个,榆木的粉末,它将起到消毒的作用,和魔法融合,任何细菌和病毒将无法侵袭你的身体,这个,通讯器带上,哦对,还有什么呢?速溶鸩毒,在咬下的瞬间便可致命,毫无痛苦,当然谨慎点使用,只有没办法的时候再选择效忠,你要明白。”
    机场,摧城龙早就在那里等候,熊刃操控着龙,张开翅膀正准备滑行起飞,特派员催促她们二位迅速登龙。
    “干嘛这样急啊,让贵人再等等不就好了吗?”“雪茗,恐怕这次任务不是商务舞会,而是其他的类型。。。很抱歉,我无法揣测,反正给我的感觉很不安,我这里有一点除菌的魔法粉末,洒在身上能够保证在三天之内任何细菌和病毒都不会感染你,还有这粒毒药,可以致命的,你可以用来毒杀敌人,也可以用来结束自己,因为大斑蝥是违禁药品,我们药阁是被特别授权的。”“嗯,我很荣幸。”
    贺兰嘉黎穿着一身黑色的外纱,白色的内衣裙,宽大的法师帽子与黑色大理绣花透孔鞋,关雪茗则和往日一样是银绿相间的披肩下面白色的长袍。
    摧城龙的背上,安装了大型的集装箱:“金鹰确定目标人员已登机,代号雪貂,准备起飞!”
    龙的起飞是破坏性极大的,通常尾巴和翅膀要打开的话要打坏很多东西,所以在赤陵机场,特意划出了一片空地,皆用石板铺路,毫无障碍,机场的灯光逐渐亮起。
    “跑道清空,起落架龙爪正常,龙息平稳,龙能百分之七十,允许起飞,祝好运,完毕!”
    “这里是地面指挥塔,代码5018,代号紫鼠,与金鹰连线。”“收到,得到你们的帮助让我们感到荣幸,合作愉快,金鹰完毕。”
    “那个,这次任务到底是什么,我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真不知道这次又要见哪国的绅士?”“雪茗,你被舞会搞傻了?”“扫兴,那熊先生就直说吧,我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这露天的车厢把我的妆都快吹干了。”
    “雪茗,是去坟场,你的任务是与僵尸交涉,而我,则负责与看林人周旋,引诱盗墓贼上钩。”“嘉黎,你没有开玩笑吧?虽然我知道阿基里斯计划确实涉及生死,但也不至于让我们大活人去跟僵尸扯上关系吧?”“你以为所有谈判都是在同一个物种之间进行的么?”“注意注意,金鹰呼叫地面指挥塔,地面指挥塔请立刻回答,我发现不远处有不明飞行物体,请迅速帮我查明,5018,代码5018,请迅速回答。”
    “稍等,我们正在搜寻你的方位,注意,前方证实不明飞行物体为影鸦,未识别是否有攻击行为!”“他们展开袭击了,请迅速支援!”“金鹰遭遇袭击,紫鼠呼叫地面勤务,呼叫地面勤务,那帮长弓手不太好说话,稍等。”“不用了,摧城龙急速迫降,我们正在想办法,前面是陆地,注意,全体抗冲击姿势!”赤陵地面指挥塔的人员的脑海里霎然一片寂静,与广陵失去了联系。
    雪茗在潮湿的地面上醒来,眼前的天空灰暗了几分,两旁的朽木上秃鹫在看着前方,自己正坐在枯黄的秋草地上,头发散开了,鞋子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了,她摸摸头,感觉到身体也沉重了一些。
    树林的尽头,是一处悬崖,她看见了下面有一条汹涌的河流:“喂,有人吗?这是哪里啊?”她抡圆了手掌,向远方呼喊着,漫无目的。
    此时一只翅膀燃烧的乌鸦,擦着火的羽毛划破天空,它的背后一只巨大的妖怪追着它飞,雪茗连忙躲入了草丛,一脚踩空滚了下去。
    有幸下面是一个水塘,雪茗一米六多的个子刚好踩到底摸着石头爬了出来,眼前,竟是被废置的坟墓群。
    无尽的时光中回荡着的是弥天的仇恨血泪,周遭充斥着刀剑砍杀的声音与宣传的虚伪口号,士兵们有的手握刀剑一端,有的手捂腹部倒下,看不清的面容下是恐怖的表情,残损的掌心满布农茧,虽然不曾交谈不曾友好,却仍能区分,每个人都很年轻,共同谱写着一曲哀伤的千年之谣,连同那些支离破碎的血肉模糊,那些残破的不成样子的武器戎装,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被推倒在地,在布满裂痕的地面上,激起铺天盖地的落雪与血灰。
    枯骨与肉体堆积在一起,看不出的容颜满是斑驳了的锈迹,那方矮矮的水塘里,回头竟也看见了,那是血水流成的,雪茗一身冷汗发凉。
    就在迟疑的片刻,突然秃鹫王叫了三声,将啃食骨肉的同伴叫走,秃鹫妈妈抓走幼崽,强迫他们离开坟地,这是这里唯一活着的东西,雪茗竟感觉到他们很亲切。
    她没有弄懂为什么秃鹫在吃的正香的时候突然要集体离开,随后天空突然变亮,太阳的光芒如血,如金箔,如落日,但那绝不是落日,那一大片糊在天空的四周,唯中间还有低垂的银霜,倒像是先烈们的鲜血,涂上似的。
    雪茗突然感觉到脚踝上有什么硬物挣脱不开,低头一看发现骨头手臂抓住自己的脚踝,一个僵尸即将爬出土壤。
    “!@#¥%……&*什么东西?”疑惑之时周围的僵尸越来越多,一时间雪茗发现自己被僵尸群整个包围。
    “难道,我已经死了。。。”不对,她回头再看一眼周围的僵尸,连忙推开几个骨头架子向山崖跑去,一鼓作气往上攀爬。
    “不可能啊,我又没露骨头,怎么看也跟他们不一样啊喂!”她费劲的向着更高的岩石攀爬,不断的踩空和坠落打击着她仅存的理智。
    怎么可以这样去死呢?眼前有他的笑容,他的风景,手中不是冰冷的岩石而是他的余温余热啊,还有自己未成的理想,世界依旧有饥荒和战争,人的生命怎么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出现,即使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丑态,无论是谁,哪怕首相,那个可怕的男人呵,是他也好,也许,我摔下去,像上次那样,你们就会接住我了吧?
    雪茗的力气瞬间丧失,身体像是脱离重力的球体坠落,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被谁接住,反而在草地上,周围一大群僵尸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一个僵尸捡起她掉落的玉牌,那牌子上写着第十八皇的名字。
    “喂,把那玉牌还给我!”僵尸将玉牌举高,毫不在乎雪茗的惊慌失措,周围的僵尸连忙跪下,那个举牌的僵尸随即也跪下,并双手将玉牌送还:“吾皇万岁!”
    她紧握手中的武器,就在准备进攻的勇气即将蓄满的顷刻,看见一群僵尸为自己效忠,她动摇了,看了看四周,发现一只较小的僵尸正在拽自己的裙子,她抓住那块骨头,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恐怖,只不过只是,普通的骨头而已。
    眼前的僵尸们箭伤,刀伤,伤痕罗列,无不触目惊心,从他们残存的衣物上看,他们曾是战场上的勇士。
    死者,无论生前遭遇过什么,都固然是勇士,都将得到必然的尊重,这句话出自于谁,她心知肚明再熟悉不过,可从未想过真正有一天去实现这一句话里的尊重。
    眼前的可都是为和平作出牺牲的勇士,哪里有什么恶魔,他们的永远忠诚,而国家却放弃了他们,雪茗并不憎恨他们,此时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去考虑的话,会发现这一份悲伤,并不需要宣泄,因为时间对他们来说是停滞的。
    “你们,为什么对我。。。”“您是皇上,您是能救我们的人啊!”“我们愿意喊您万岁,忠诚驱使我们的信念,我们的身体经受过千锤百炼,意志不畏艰难,只是为了将大夏的旗帜从血与泪之中解脱出来,只为洗清那些屈辱的放逐!请夏十八世皇,接受我们永恒的敬意!”
    “即使是死,也依旧保有忠节,你们不愧为我大夏的战士,向天发誓,大夏万岁!”雪茗试着鼓动一下,没想到僵尸们竟无比疯狂。
    反正事情也这样了,想跑也不知道怎么跑,再说身上的法力可以保证自己不受细菌和病毒的侵蚀,就在这呆着看看吧?反正僵尸们也很友善,其实,有些时候,除去外貌的看待,活人要比死人更加可怕。
    不久之后:“放开皇上,雪茗,不用怕,我马上来救你,我们一定能出去的!”嘉黎狼狈不堪的从不远处磕磕绊绊的跑了过来,她披头散发,浅绿色的头发像是一堆乱草,裙子破了,纱衣和鞋子丢了。
    嘉黎拿起法器桦木剑与一只带着武器的僵尸打了起来,她默念咒语操控木刺划破空气凝成气流,将僵尸的武器卷走后准备一击碎掉脑袋,然后将骨架抽开就行了。
    “风的精灵呵,倾听我的呼唤,请凝结这圣洁之物,为我刺穿所有肮脏与耻辱。”“停,都给我住手!”雪茗一声令下,原本那僵尸突然停止连忙跪下:“吾皇恕罪!”“雪茗,怎么回事?”“不,我们所听说的,全都只是谎言而已,哪有什么盗墓贼,我到现在除了你,没有见到一个活人的影子,那些只是谎言,你还是不明白吗?清醒一下啊!”“可,这有什么用,我们目前所处的这片坟场,笼罩着巨大的结界。”“那,我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之前熊刃的摧城龙迫降的时候,龙息在一瞬之间冲破了结界,我们两个被那结界吸引了进来,而他们,我亲眼所见,他们就在外面,只是,根本无法打破这层屏障。。。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那我们岂不是得困死在这里。”“安心,我想他们一定也在积极努力吧?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她们整理了一下剩下的装备,少数桦木,榆木粉末,一点咒语纸张,两粒毒药依旧还在,仅仅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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