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蝎座)幽冥:哀伤湿润了金瞳与红羽,不再陨落的铁翼再搏天日 (72)皇权只会将真理带入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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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灰意冷的绝望,倒映着腐骨哀伤残忍而随意堆叠的心神;忘却逃避的梦境,存留着一丝一毫温暖而冰冷刺骨的意志。
忘却的记忆是绝望的冠冕,是逃避的初始坠入黑暗的终焉,是浴血重生或是破灭。——题记。
人群渐渐散去了,宫殿里的蜡烛也随之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清寒的没有人味的冰冷环境温度,银白洒满天地,眼前空荡荡的一切只有回声的空洞变成了虚无,淡淡的潮湿好似绑在巨石上沉入冰海一般,而岸上的人就这样看着,看着,谁也没有伸手,就连他,也没有,雪茗已经不敢奢望到底是哪个他了,只是希望这个他能够早点到来。
最后一点星光也沉入了空旷而纯粹的夜空,整座宫殿是死一般的沉默。一种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心口隐隐作痛,像是喝下了醋强忍并作欢颜的憋屈感将心灵占据。
暗地里的人终于变回了本来的面貌,那个舞者,变换成了幽冥。
“音系的法术,加上与读心术融合,可以准确把握人心的尺度,不过,真是损害精神啊,不过,希望不是浪费,两位女皇陛下。”
“不可否认,你那诗唱的真是不错。”“不过是音系的法术加上风系的把戏罢了,是个魔族都能看穿。”“你忘了我是不完整的魔族了?”“倒也是,不过,下一步要怎么做?”
“不全只有人类会做作啊,丞相大人说过,人类在幻想比现实更加容易接受的时候,就会有八成以上的人选择喝醉,果然如此,几瓶烈性米酒加上一悲伤的诗歌就能搞定一个人类,可真是脆弱啊。”
“他们自然也有自己强悍的地方,不过,那是我们无法理解的特异功能,人类有一种造梦的能力,这种能力在魔族里是闻所未闻的。”“我们怎么把她抬出去?”“我带着瞬空符。”
两个人合力将雪茗带回了赤陵。“你确定她已经进入梦境了?”“是的,我能感受的到,在近期,她的梦境里大多数与太史令有关,这样,也有利于我们下一步的发展。”“真是可怕的能力。”“缠斗的时候还是得靠你们,所以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理解的可真是透彻。”“一般而已。”
小卡和幽冥和乾,三个人定下了一个计划,现在仅仅只是执行了第一步,依旧还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乾的读心能力还可以预测人心的走向,从而染手介入梦境,化为梦魇来引导。
这次乾用通心读梦的能力直接潜入了雪茗的梦中,并改变着梦中的一切。
“那祝你成功吧!”“是必须成功,否则,梦魇就会不受我控制的吞噬她。”“后果是什么?”“抱歉我也不清楚,我仅仅知道一旦梦魇不受我的控制,会迸发出相当可怕的反对力量湮灭掉她的心神,然后,她永远也无法醒来,永远做着相同的梦境。”“听起来很危险,那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因为如果不冒这个险,我的本体就会堕落成王权的废物君王,和前十七位一样,而我们所做的,不仅是挽回一份萌发状态的政治,更是将独裁破灭在摇篮之中。”“这跟接下来有什么关联?”“我也说不清楚。”“说起来用这种方式对待一个人类还真是残酷啊。”“也许是她命中当有此劫,劫数,对于人类来说是逃不过的。”
说话的功夫,所有工序都已准备完毕,乾进入了雪茗的梦中。
“怎么又没有听我的话,又在哭了呢?这样下去,你何时才能以君主的名义号令天下呢?”
“你回来了吗?真的是你吗?”雪茗哭着抱住了乾幻化成的太史令。在梦境中,宿主通常会在精神上略高现实一筹,不会感到累,只会抛弃现实,沉溺于梦中,自己为自己设定的那个角色。
而雪茗为自己设定的角色,和现实如出一辙,是高高在上的女皇独守空荡充满尘埃与萧瑟的宫殿。
“本体,你可真够下本啊,为了虚度这些虚伪,不惜动用大量的精神营造自认为可以避风的港口,可你是否知道,港口也挡不住的风,最终会连同你的一起一并葬送,到那个时候,你也认为自己是对的吗?”
人类对于魔族来说是无法理解的生物,而魔族对于人类来说更是无法理解的,高傲的他们自认为那些是畜生。“有几分比现实更做作的新的添加在里面啊,这是你对现实的不满吗?”宫殿的样子就是太守府的金陵宫,只不过更多加入了一些女性的元素,比如色彩从原本的银白蓝紫这些冷色转向暖色,通体都是刷了漆的橙黄色石头宫殿,雕刻着现代的花纹,不复原本的死气沉沉。
“好像是进入了闺房啊,不过,本体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不过,乾转念一想,也许,这就是爱的力量吧,是太史令走了太久,本体对太史令的思念终于酿结了一个想象中的世界,拥有想象之中的幸福。
果然如此,只见幻化的太史令也搂住了雪茗。
“当然是我,我回来了,我的女皇。”“皇位,想要就拿去吧,这里有我们想要的一切,权利,生命,食物,和水,你想要什么,我一定给你,请,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我怎么会离开你,我的女皇大人。”“可你之前。”“那些悲伤的记忆消失了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还要留恋呢,我们在这里沉眠,烙印也会消散。”“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吧,直至这悲伤结束,而我们在静止之中,将得到永生,以及这永远的皇权。”
就在二人低头沉眠之时,乾突然窜了出来。
“你这个梦魇,离我的本体远一点!”“怎么了?”“没什么,一直小老鼠溜了进来,等我解决掉她,我们继续。”“本体,坚定自己的意志,不要被梦魇的谎言所蒙蔽啊!”
“小老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太史令呢?而真正的太史令,已经改名换姓,他叫波吕克斯。帕勒克,而真正的太史令已经不在了,我的女皇大人需要我来陪伴她,怎样,你有异议吗?”
“什么女皇,皇位,权利,不过是当权者蛊惑人心的手段,是虚假的需要碾碎的东西,在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逃避,是对现实的不负责任,与你这该死的梦魇,还真是臭味相投。”
“没有经历过什么的小老鼠,躲在洞中窥探并盗取那些自认为是宝贝的馊的东西,而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猫的领域。”
“别一口一个老鼠,低贱的梦魇,你恶心的灵魂连猫都不算!”“哦,是吗?”“蛊惑人心,流浪在时空的夹缝中靠人的残存或即将崩溃的意志,以此吞噬为自己的力量,不断的寻找着虚假的宿主,你以为,你们梦魇族做的那些该死的勾当,我们不知道吗?”“哦,有意思,继续说,你是哪个种族?让我猜猜,是西方的亚兰呢,斯巴达,还是麦卡瑟维斯,或是布鲁赫斯,如果是斯巴达的余孽的话,我会不竭余力的杀了你哦,嗯,我看你也不是,斯巴达盛产男人婆,或者,你是麦卡瑟维斯的娘娘腔?再或者是东方的犬戎,萨满,大理,或者最无能的中原一族,再或者,是最近兴起的赤联。”“是赤联没有错,不过,至少我们没有那些原本魔族令人作呕的东西,那些虚假的欺骗道义,那些诱惑,那些杀戮,那些酿结罪恶情感以求饱腹的东西。”“可你们所谓的正义感,更让人为之作呕。”(打扰一下,犬戎萨满大理之类的,在被中国人成为共工与颛顼之战,而西方称作东方的诸神之战的那场长达几百年的灾难中,在其中不少神话故事里也存有魔族的影子,而以上这几个种族,皆有参与其中的族人。)
“我们。。。”“够了,好话已经说尽了,现在,打扰我进餐的小姑娘,别看你是一个妇人,我一样会杀了你,赤联,这个不入流的魔族新组织,竟妄想成为世界的主宰,现在,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天是怎么高的,地是怎么厚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梦界的规矩?”“你能知道什么?”“凡是梦界之中发生的一切,你我都不是主宰,而宿主,也就是我的本体,她才是这一切的主宰,我们的本领强弱,都取决于她的心情。”
“哦,那我给你几分钟,看看你是如何劝说你的本体回心转意的。”“不许反悔。”“从来如此,梦魇族的康安戈特。诺索维茨【ConnaughtcableWeici】以灵在此刻立誓。”
乾轻轻一犹豫:“本体,不要相信虚假的皇权,皇权是用来引发战争的罪魁祸首,三年来,这你我都有所耳闻,常言道,战争来临之际,首先被摧毁并且不被承认的,就是真理,总而言之,皇权,只会把真理带入坟墓。”
“虚伪的东西,你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让她醒来,哈哈没用的。”“太史令,过来陪陪我。”“哦,我的宝贝,再等一等。”“速战速决吧,首相大人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正有此意!风绞猎灵破!”
一道刺眼的白光直刷刷的在乾面前闪过。“瞬,瞬空符,瞬空转!”乾随即转移方位,勉强站住了脚只听到类似灵魂爆炸的声音。
“好像没有什么攻击力,是幻术吗?”“哦,如果你觉得是的话不如动一下看看。”
乾轻轻一挪动却在瞬间瘫倒在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浑身的精力像是被抽走了似的,空乏无力的肢体,脑海中支离破碎的叠影,耳畔呜呜的空洞回声。
“相传风系法术中有一种能够像动物一样猎杀并捕食人类精神的能力,被击中之前无法正眼相对,架势没有摆好便会被闪电般的凌厉出招方式所击倒,击倒之后精神的亏损接近总和,除非精神上有强大的意志作为加固,否则无法支撑这一副身体,战士都知道,没有精神就意味着一死,难道这就是。。。”“你知道了我还解释什么,那你也该清楚你目前的处境吧。”“糟大了,没想到这次遇上的怪物这么厉害。”“什么怪物,只有你们赤联的才大部分都是怪物吧!”
“只有蛮力的决斗是不完整的决斗,而你可知道,我的能力靠的并不是精神的支撑,而是意志,在魔族里,能力者拥有两种决斗方式的媒介,一是精神,二是意志,只要意志足够坚定,依旧有击败你的可能。”
说话的功夫,诺索维茨站在了雪茗的身边,用狭长的手指触摸着精神恍惚的雪茗。
“我的女皇大人,梦境的主宰者,给我力量,给我能够保护这里的力量,我将是你最忠诚的骑士。”
“本体,不要听他的,坚定你自己的意志,我是来救你的啊!”
“乾,你可知道,自你脱离了我的身体以后,你的存在简直就是在掩盖我的存在,我像一个任你摆布的灵魂一样,随你的意志四处奔走,你可知道,跟随你的步伐,让我这个人类受了多少罪吗?你们魔族给我们人类以耻辱,人类就应该返还给你们魔族以鲜血,现在,诺索维茨,给我击败她!”
无数风凝结成刀刃在乾的身体上划下。“随着风的旋律,你将身首异处!好好选择吧,你是想被风刃搅成碎片,还是想流血流干而死?”“流血吗?我要是有血就好了,我的身体,不过是一个人的元神加上一副皮囊而已,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那,把她给我绞成碎片!”“灵魂脱离!现在,这副身体已经不能用了,就这样放弃也好,毕竟到了极限,放弃也是一种勇气。”“那是你不坚定的内心在动摇前的自我毁灭!”“是不是毁灭你马上就知道了!”“该死的,我竟小看了这赤联族的!喂,出来,别遮遮掩掩的,就算你只是灵魂,没有元神的滋养很快就会死亡!而我慢慢等待就可以了!”
“谁告诉你我没有元神滋养的,白痴,我在我的本体的身体里面。”
诺索维茨回头一看,乾又钻回了雪茗的身体。“这,怎么可能,从来没有魔族能够在瞬间脱离自己的身体进入一个人类的身体,如果是弱小的魔族钻入强大的人类身体里会导致反噬,如果是强大的魔族钻入弱小的人类身体里会导致人类身体上的精神负荷增大从而无法承担,从来没有能够完全吻合的一魔一人能够在瞬间完成契约,需要好多天的验证才可以,这,怎么可能会发生?连我们梦魇族都不敢轻易尝试的附体,一小小的灵体怎么敢这么做,而且,还相当成功,流畅的说话,流畅的行动,丝毫不碍于负荷或者反噬的威胁。见鬼了!”
“读心术告诉我,你的心神动摇了,现在,本体,我重新回到你的身体里,和你融为一体,真是令人怀念的温暖呢,跟独立的冰冷完全不一样了,连死的感觉都不大刺激了呢,还记得毒兽积霾吗?召唤,积霾!”
“魔族十三禁兽顺位第四的,所到之处赤地千里的恐怖战士,绝对的唯物主义者,积霾?糟了,我太小看你们了。”“哦,你也知道积霾的能力吗?”“我,只能放手一搏了,召唤!千刀万剐之无形风神!”
“本体,再将身体借我一次,你先好好睡吧,这里是没有梦魇的心之梦境,等到醒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到现实中了。”
“用联合绞杀的方式撕碎你们!给我上,统统给我上!”“积霾毒池阵!”漫天的刀子风刀子雨即将将附雪茗身体的乾吞噬掉的时候,乾放出的喷射状的水流夹杂着黑色的不明物质将风旋全部冲散,随即化为烟雾消散殆尽。
“还有什么办法?”“有的是,终究只是水系魔法的小把戏啊,老子在几百年前早他娘的玩腻了,气旋,再给我起,十倍攻击力,吹散那些水流之后再给我上,用气旋吞噬掉你们!”
“谁告诉你我这是水系法术了?看清楚了,那些黑色的东西可是黑元素构成的死流,是能撕裂并葬送一切的反物质能量波。”
“你们不怕遭到反噬吗?”“之前你的心神已经动摇,而梦魇的心神动摇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意味着天塌地陷,梦的世界不复存在,自己也将。。。”“没错,而且不同于你的是,我可以操控梦境的房间,现在,这重梦界已经开始塌陷了,而我附身本体,这毕竟是她的世界,现在却由附身她身的我来主宰,我们将回到现实,而你,梦魇先生,就在这梦的深渊里等待灵魂的腐朽吧,啧,兴许那用不了多久,因为,毒池结界,吞噬他吧!”
滔天的蓝黑色的如火焰一般的潮水,夹杂着腐臭凝结静止在空气之中,那仅存的一点空气,最终也因为梦界极其不稳定的冲击而被崩毁,诺索维茨亦死在了这场梦境之中,毕竟,对于梦魇来说,梦境就是生命的一切。魔族虽然大部分不相信梦境的存在意义,可却存在着这样一群魔族,他们是梦魇族。
“源于渴望,生于仇恨,堕落于血,诅咒冻结在生命的尽头,却不断轮回没有终点的可能,无休止的轮回之中,我终于明白了那是想要将一切都夺回来的感情,太史令也好,勾曜也罢,他们为我牺牲掉了一切,推开我奔赴永无明日之境的战场,有幸活到了这一天,庆幸之余更多的是对生命责任无以承担的愧疚,如果轮回是可以被相信的话,那么守护也同样是可以互换的,因为责任是生来就被背负的,有资格的,可以做到的,如果可能相信,我将献上我的全部,这次,由我来守护你们。”
雪茗恍然从梦中惊醒,却在清醒瞬间又跌落入另一重梦境。
滔天的蓝紫色海浪波涛汹涌,仇恨的悲歌扩散四方无边无际,漆黑的灯塔找不到希望的曙光,唯有那堕落的沧桑巨变依旧相信着救世主的传说。
“轮回的可能是万物将死之哀,为什么将这般让人悲伤,无法理解,这就是天理吗?魔族无法尝试的,我这次偏要一试,积霾啊,和我契约吧,我将献上我的一切,如果这还不够资格的话,那么,提出你的请求。”
跌落在积霾的梦境的雪茗,突然之间明白了自己既然作为赤联的一员,也依旧有守护这片土地,这片人民的责任,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这里是?”雪茗望着那一片蓝紫色的汪洋,自己在汪洋的深处沉浮不定。
“这里是,洗清罪恶的悲伤之河,用灵魂来献祭换来力量的契约之渊,从这里,就看不到你的眼泪了。”
“乾,你怎么在这里?”“说来话长,我的身体被摧毁之后,就只能再次寄居在你的灵魂深处了,希望你不会介意。”“这个,对不起,我不能挽回什么了。。。”“不需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现在,想象你的力量,完成与积霾的契约,你便是新的能力者了。”
“冠冕之心,在此刻破解心之封印,将心魔释放与魔族融合,契约积霾的水属性。”
“十三禁兽顺位第四,积榝之霾的孤独之心,在此刻诅咒破解,能力解封。”
公元前1673年夏至,关雪茗与魔族十三禁兽顺位第四的积榝之霾契约,拥有魔族全部的力量。
“这样,才有了一个女皇的样子和尊严。”
几日之后,幽冥找到小卡,问接下来的打算: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接下来,我们将训练她成为一名赤联的战士,为将来随时可能到达的战争做准备。”
“她还仅仅只是一个孩子,您就不怕她承担不了这些吗?人类是那么软弱的东西。”
“不,永远不要说人类是软弱的东西,或许,今后你们可能发现,拥有魔族契约之印的人类,在某种意义上是比魔族更加可怕的存在。”
“为什么?不是力量就是资格吗?”“是的,但更可怕的是,人类表面不信,但内心更容易被资格二字所拘束,而且,所谓你的为什么,答案就是:因为他们不懂得节制为宜的道理。”
另一边,波吕克斯与奥契狄索斯已经抵达落日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