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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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鈴回到家後,洗完澡,完成堆積如山的功課後,就躺到床上。兩眼盯着天花板,盯了很久,雖然身體是有點累但還是沒有睡意,她看了看鬧鐘,原來只不過是晚上十時正,對於長期失眠的陸天鈴來說,這時才是最精神的時間,她換了一身男裝,到了家樓下,到處走走。
陸天鈴走到了一個沒有甚麼人知道的小公園,她習慣在這裡跳街舞和作曲。當她走近她平時坐的位置,一對男女正在擁吻,陸天鈴看到就躲起來。她不是有偷窺的變態習慣,只是如果她現在原路離開,恐怕只會是更加尷尬,她只好躲在遊樂設施後方。
[沒有用的,妮妮。我已經決定,不管你做甚麼都不會改變。]那男生的語氣十分冷淡,好像是對着一個陌生人陳述一個事實。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就原諒我一次,好嗎?]女生的聲音中有着無限的哀求,在哀求那男生回心轉意,讓陸天鈴起了一些惻隱之心。
那男生冷笑了一聲,把嘴巴貼到那女生的耳邊,不過聲音很小,根本就無法聽到。
只見那女生聽完之後,面色一下子全都刷白了,嘴中喃喃自語
[我……我不是故…。。故意的,但是我沒……沒辦法。]
[我不管。我身邊容不下背叛我的人,你聽懂了嗎?那就請你滾吧!]
那男生的語氣冷淡得像魔鬼似的。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他並沒有發現陸天鈴。
陸天鈴看着那男生離開,她認出那男生是誰。
他是陽霆漢。
但和上一次見到的他的感覺完全相反,如果上一次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類,那剛剛的他一個無慾無求,冷血無情的修羅。
雖然他只經過一秒,但是也令到陸天鈴毛骨悚然。
陸天鈴繼續留在那,等到那個叫妮妮的女孩像失了魂般的離開了,她才走出來。
陸天鈴沒有留在那裡,反而往自己的家的方向快步走。
沒想到剛走到便利店門口,就遇上陽霆漢。
他已經沒有那種冷冰冰像修羅那樣的感覺,反而有了一種王者之風,鶴立雞群,以及溫柔的感覺。
甚至令到陸天鈴懷疑她剛剛在公園發生的事只是幻覺。
但她的腳卻自己在走,像是逃命。
不過也太遲了,他已經見到陸天鈴了。
[美杜莎!是你嗎?]陽霆漢一邊說一邊就向陸天鈴走的方向跑去。
陽霆漢跑得很快,一下子就已經追到陸天鈴,一手拉住她說
[你為甚麼走那麼快?見鬼了嗎?]
[我是第三次告訴你啦,我討厭別人碰我。]
陸天鈴本能反應就是那樣,這也令她暫時忘記剛才發生的事。
[對不起,我只是想叫住你。]陽霆漢一邊說一邊放開陸天鈴的手。
[你叫住我做甚麼?]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陽霆漢說的時候還有着一點少女害羞的感覺。
[我就叫美杜莎,信不信由你。]說完轉身就走。
[我信,但一定有別名吧?]
[隨便你叫。]
[那可以叫呀使嗎?]因為你是我心中的天使。
即使陽霆漢沒有說出來,但他心中是這樣想的。
[只要你喜歡的話。]
陸天鈴此刻的心情又再次變得冷如冰山,她覺得剛剛自己的害怕很多餘,這是他的事與自己無關,那有可需害怕?
[你趕時間嗎?]
[不趕,有事嗎?]
[你過不過去認識一下我的朋友?]
[不了,我並不想認譜他們。]
[但認識多一個朋友,其實對自己也有幫助。]
[為什麼你會那麼想我過去呢?]
[只是想認識你多一點。]
[為何要認識我,我和你只是萍水相逢。]
因為我喜歡你。
陽霆漢沒有說,但這句話卻已經在他心中浮現了出來。
[認識多一個朋友吧!]
陸天鈴想了想,覺得可以有多一個地方讓自己用掉時間,那也不錯,總比自己一個人留在家好,而且這一群人對我沒有甚麼意義,他們出事了,與我無關。
[好吧!但是我不會說話。
[沒有問題。]只要你來就好呢,只要你可以留在我的視線裡,就好。
陽霆漢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感到幸運,如果他把自己所想的都說出來了,他應該會被[他]覺得是一個變態吧。同時也感到驚訝,為什麼自己三番四次對這個[男生]有喜歡的感情,是自己的性取向出現問題嗎?
陽霆漢把自己想法先擱下
[那我們過去吧。]
[好。]
陽霆漢帶着陸天鈴去到有朋友在的地方。
[漢少,你去那裡啊?大家都等着你出去呢!哎!他不就是之前斗車和你一起失蹤的男生嗎?你今天帶他和不會是想告訴我們你是基的吧?]大家都在狂笑。
[猴子果然是猴子,腦袋也是那樣簡單。我比你還像一個男人,再說他是我剛剛碰上的,多一些人一起玩,不好嗎?白痴猴子。]陽霆漢用極其心虛的語氣說完這話後,就向猴子做了個鬼臉,拔腿就跑。
猴子就是上次陽霆漢與陸天鈴比賽的評判。
[你們可別欺負他,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們就死定了。還有他叫做呀使。]
陽霆漢一邊跑一邊說着。
這話就真的引起了那一群人對陸天鈴的興趣,一個一個向他靠過去,並向他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鍾天鋒。是呀漢的兄弟。他們都叫我胖鋒,說我是胖虎的兄弟。]
他的樣子真的很像胖虎,胖胖的,又不是很高,大概就只有一米68左右。但是年齡應該是他最老,因為每一個都很尊重他。
接下來的陸天鈴都沒有心情去聽,因為又是那一種討人厭的拍翼聲。
這一次的天使反而是開心的,像是為了陸天鈴交上朋友而感到愉快。
這時,陽霆漢和猴子已經跑回來了。
[你們圍着他幹嘛?你們想把他怎麼樣?]陽霆漢一看到這樣的情況,就馬上出聲,想讓他們離他遠一點。
[不要這樣保護你[女朋友]吧~他也可以出去認識新的朋友。雖然這裡全部都是[男生]。不,是[男朋友]。]猴子的這番話惹大家都笑得人仰馬覆。陽霆漢因心事被說中,而臉紅紅的,但陸天鈴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她全神貫注在那煩人的拍翼聲中。
那聲音好像很近,但又不在陸天鈴的視線範圍之內。
這令她慢慢地煩噪起來。
[呀使,要走啦!]陽霆漢叫着。
[嗯。]語氣十分不耐煩。
陽霆漢以為是剛才的玩笑讓他不開心
[對不起,他們的玩笑開得有點大。]
[沒事,我沒有問題。走吧!]陸天鈴說完就站起來,跟着大家走了。
在去的過程中,陽霆漢一直有意無意地走在他旁邊,做得好像不是故意的。但他的兩個兄弟──猴子和鍾天鋒,倒是看明白了,陽霆漢真的喜歡上那個男生了。他們兩個看着對方一眼,笑了一聲,心裡都是這樣想着
太好了,他終於喜歡上別人,不再想着一個她了。
陸天鈴盡力去無視那拍翼聲,她本以為只要離開了那裡,那拍翼聲會隨之消失,但是拍翼聲卻沒有減少,一直跟着自己。
[誰要先開唱?]陸天鈴被這句東西叫回了魂。
原本他們去了猴子家唱K,興祝猴子的生日。
不過,猴子家真的很大,計同天台共有五層,一層是家人住的,一層是僕人住的,一層是娛樂的,一層是浴室和廁所,一層是放雜物,天台則是一個花園。即使20人在裡面,也不會覺得擠。更可況我們不足十個人。可見他的家底應該很厚。
[我說你呀,今天是我生日,你還下手那麼重,你真沒人性。]猴子一邊揉着腰一邊盯着陽霆漢說。
[我才沒有,我下手比起之前已經輕了很多。]陽霆漢裝出一個很委屈的樣子說。
[我不管,總之你得給我補償。]猴子奸笑地看着他。
陽霆漢心想,他最多不就只是坑我一點錢,又沒有大事,隨他了吧。
[好吧!看你葫蘆裡賣甚麼葯。]
[你可別反悔。]
猴子叫了一聲,集中了大家的視線。
[大家注意,今天是我的生日會,漢少對我十分好。說要和新朋友──使少,獻唱一首情歌給我們。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
掌聲如雷,也像閃電那樣一下子打到了陸天鈴的心中。
陸天鈴從沒有在多於一個人的面前唱歌,也從來也沒有這個打算。
陽霆漢在心裡已經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駡了一百萬次,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同時心裡也渴望旁邊的他不要拒絕。
[好吧!]陽霆漢只聽到旁邊的他小小聲的說。
[總不能讓你丟臉吧!]陸天鈴又說。
[但是,你不是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表演嗎?]
[不要說到你和我很熟的樣子,我的確不喜歡,但是總不能要你丟臉吧!放心,你不會出醜的。]
說完,他就走到,那一個小舞台上。
陸天鈴不是真的對自己的歌喉有那麼大的信心,只是她不想讓陽霆漢這個把她帶來的人丟臉,而且唱歌時可以讓她忘掉那煩人的拍翼聲。
那聲音沒有停過,一直都在,又再次像個小孩那樣,對周圍的東西感到好奇。
陽霆漢看着陸天鈴的背影,心跳又再次少了幾拍。
他總是會做出出乎意料的舉動,上一次撞車的時候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
到底他還會做出甚麼讓我更驚訝的舉動呢?
[漢少,你發甚麼白日夢呀!快上去呀!]
陽霆漢馬上站起來,像是個被老師點名的乖學生,快步走到台上。
[那麼,要開始了。]猴子說。
[慢着,我們還沒有選歌呢!]陽霆漢問他。
[不是一早就選好了嗎?]猴子一臉壞壞地說。
音樂就在此刻響起,是一首很流行的情歌。
陸天鈴不只唱這首歌,還會背。
因為這首歌是他們相遇的歌,這是孫逸進第一首為她唱的歌。
前奏開始,陸天鈴想起他的樣子,就開始唱了。
[那一天,你的眼睛,讓我心停了,
你的心,有跳動嗎?
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歡我嗎?]
就在這刻,停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