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当时年少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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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简单的“我会一直保护你”,让远清从此对远尘放下心防。闷声将自己的身世以及镖局灭门惨案之事告诉远尘,最后吸着鼻子,委屈的说道“我只想给嬷嬷报仇,她是个好人”,远尘则轻轻的揉揉远清的头发,说道“嗯,嬷嬷是个好人。但你为嬷嬷报仇去杀那些坏人,坏人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你希望那些孩子也失去爹吗?嬷嬷这么疼你,肯定希望你过得很好,只要远清开心快乐,嬷嬷在天上看着也会开心的”,远尘的一番话让远清沉默片刻,然后只见远清眨着眼问道“只要我过的开心,嬷嬷就会开心,对不对?”
    远尘点点头,远清接着说道,“那我不要报仇了”,远尘浅笑,眼神中尽是温柔,说道“明日我带你去见师父,师父听到你的决定会开心的”,远清似是想到了什么,咬着下唇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爹娘呢?”
    远尘没想到远清会问这个问题,呆愣了片刻,脸上保持着方才那样温柔的笑容,声音却比起方才冷了几分“我没见过他们,师父说他是在山门外捡到我的,他们也未给师父留下只字片语,只是将尚在襁褓中的我放在山门前。师父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远清听到这里,心中暗责自己不该多嘴问这个问题,现在让他想起不开心的回忆要怎么做。远尘见远清一脸懊恼的样子,不由笑出声,说道“不用在意,我不伤心。师父一直待我很好,教我武功和念书,我跟师弟师妹们一起长大也不觉得孤单,对我而言师父就像爹一样。至于抛弃我的他们,也许如师父所言他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远清垂下头,过了会忽然抬起头,似乎下了什么的决心的表情,看着远尘说道“以后,我也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远尘没想到远清会说这样的话,心中涌过一丝感动,师妹和师弟虽然和自己自幼认识,但对自己总是有一丝惧怕,虽然并不明显但自己可以感觉到,也许是自己这个师兄平日对他们过于严厉了。远清见远尘不说话,以为是远尘觉得自己在说大话,不相信自己,举起右手拍拍胸脯又说道“嬷嬷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远尘见远清这样子,不由笑出声,觉得眼前的人分外可爱,心里想着手却已经伸出去揉着远清的头发,一脸笑意道“我信,继续喝粥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吃完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带你去见师父”
    远清咕噜噜的几口喝完粥,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倒真像只猫儿。侧仰着头看着远尘,问道“我要是拜了他为师,是不是以后就是你师弟了?”,远尘一边将远清的头摆好,让他躺下盖好被褥,一边回道“嗯,不想做我师弟吗?”,远清摇摇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那以后我还能跟你一起住吗?”,远尘点点头,顺带脱掉自己的外袍然后也躺进被子里,手触碰到远清的手指觉得微凉,便将远清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侧过脸看着远清问道“手怎么这么凉?”,远清之觉得远尘的手很温暖,让他觉得很安心,轻轻摇摇头道“我从小便体质偏寒,不碍事的”,远尘只点点头,示意远清自己知道了,心里却想着应该让厨房做点什么来给远清补补身体。
    两个人紧握着手,随意的聊着,从小时候的趣事聊到各自的糗事,不一会,远清的眼睛便不停闭合,远尘知道远清是困了,便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远清的后背,低声哄他睡觉,等到远清的呼吸渐渐平稳,远尘这才睡去。
    远清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自己再度回到那个让他觉得恐惧的镖局,回到那个没有一丝温暖的小房间,而这次连嬷嬷都不在身边陪着他,他只能一个人躲在小房间的角落,过了会儿门开了,进来的小厮骂骂咧咧的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踹了自己一脚骂道“灾星,吃饭了”,他觉得很委屈,他不是灾星,可是为什么连嬷嬷都不要他了,是不是自己真的这么讨人厌,所有人都不喜欢他。这时,远清缺听见耳边传来很温柔的声音,那个声音说着,“远清,该起身了,天亮了”,那个温柔的声音很熟悉,他想啊想脑海里就突然浮现出那个人的脸,待他回神过来,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小房间了,小厮也不见了,现在他在一个高高的房顶上,而他看到房下有个白衣的少年拉着一个矮一点的少年,而那两人赫然是他与远尘。梦,在此时突然结束,远清一下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远尘好笑的看着远清,说道“做噩梦了吧”,手里拿着刚用热水弄湿的帕子给远清擦脸,又拿着一身新衣裳让远清换上,等远清换好,便被拉着到了桌旁,桌子上放着一碗百合莲子羹,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远清看看粥,再指指自己,意思是给我的?,远尘不做声只是把粥往远清方向推了下,远清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也不再说什么低着头小声的喝粥,只是脸上有着红晕。等远清快速喝完粥,远尘便带着远清去找君然。
    君然似是知道他们要来,一早便在大殿等着。远清看到君然后,想起来的路上远尘吩咐的话,便跪下抬着头看着君然,说道“请掌门收我为徒”,君然转过身背着手,问道“你可想清楚了?”,远清下意识点点头,又想到君然此刻背对自己看不见,忙又应了声“想清楚了,学武是为了保护那些需要被保护的人,而不是为了杀人”,君然点点头,依旧不轻不响的说道“远尘,以后就由你教他武功吧。听你唤他远清,也罢,他没有了亲人,你们便当彼此的亲人吧”
    远尘回道“是,徒儿谨遵师命”,君然摆摆手示意他们两个可以离去了,待远尘同远清离去后,只听君然轻声叹息,那叹息声极低,在空中很快消散,就像从未有过叹气声,而君然脸上的表情却是疑惑与不解,似乎是什么想不通的事情。
    自此以后,远清便被远尘带着在后山教习武术,远尘无疑是很好的师兄对远清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练武的时候却很严肃也没了平时温柔的笑容。在远清成为天山弟子之一后,其他的师兄弟们也同他熟悉了。远清不懂师兄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其他师兄会觉得师兄很凶,且让他觉得最讨厌的就是第一天来到天山那个说他是个女孩子的臭丫头整天缠着师兄。
    这一日,恰好逢山下集市灯会,君然便允许弟子们想去看灯会的便可以下山,远清理所当然的跟着远尘,远尘见这些日子以来,远清的胆子比来的时候大多了,也敢跟别的师兄弟一起嬉闹,想着远清大概从未去过灯会,便很欣然提出对远清提出去看灯会。能去看灯会,远清心中也很高兴,但刚走到山门前,便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声“大师兄”,远清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雪瑶又来了,果不其然一个粉色的身影一会儿便跑到他们旁边。远尘没注意到远清撅起的嘴,而是从怀里拿出快帕子给雪瑶擦擦汗,说道“又跑这么急,女孩子家整天这么乍呼呼的,以后看谁娶你”,雪瑶轻哼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才不要嫁人,要嫁我也只嫁给大师兄”,远尘敲敲雪瑶的头,说道“又说瞎话”,雪瑶刚想回话,另一边的远清便大声的喊道“不准你嫁给师兄”,雪瑶听到这话,瞪圆了眼睛,说道“为什么不准!”,远清不理雪瑶,反而伸手拉拉远尘的衣袖,说道“师兄,你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那你不许娶别人好不好?”,远尘见远清眼神里的哀求,想着也许是把自己当作亲人所以依赖性很强,怕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便笑着点点头。然后便看见,远清一脸愉悦,还对着雪瑶做个鬼脸,很是神气的样子。而雪瑶的脸色变得红红的,看来是生气了,远尘赶忙伸出手一手拉着一个,说道“时间不早了,都别闹了。灯会快开始了,下山吧”
    三人一路跑下山,累的气喘吁吁。进了城便找了家茶铺歇脚,歇够了看见人群都在往城西走,三人好奇的跟在人群后面也往城西走去。到城西才发现原来是在放荷灯,远清因为第一次看见灯会所以一脸兴奋,精致的脸庞上闪着淡淡的红晕,引得路人频频看他。雪瑶则是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好奇,相比之下远尘则镇静的多,慢慢跟在两个人身后。远清见大家都在放荷灯,便问河边一个正在往灯上放布条的姑娘“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放布条阿?”,那姑娘见是个粉嫩的小孩子,也很耐心的回道“这个布条上是许的心愿,同这荷花灯一起放入水中,愿望便会实现”,远清听完眼睛瞪得通圆,一脸震惊,对姑娘道了谢,便回过身去找远尘去买灯和布条,雪瑶听可以许愿,也嚷着要买。
    最后,三个人蹲在河边看着手里的布条苦恼。他们发呆的时候,河边的人已经散去的差不多了,只听雪瑶“哈哈哈哈”的笑起来,说道“我知道写什么了”,说完快速在布条上写着什么,远清一脸好奇的凑过去偷看,便看见布条上写着“我要嫁给大师兄”,雪瑶写完发觉身旁有视线,侧过头正好对上远清的目光。雪瑶难得的一脸害羞,将布条塞到手心,语气不佳的说道“看什么,自己写自己的”,远清哼了一声以示不服气,然后快速的在自己布条上写下句话,雪瑶好奇的问道“你写的什么”,远清一脸得意,说道“偏不告诉你”。见两个人一副又要扭打一起的架势,远尘忙出声制止,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快放了荷灯,还要去集市”,两个人一脸惊奇看着远尘,却不知道远尘是什么时候写的写的又是什么,想着自己也抢不过远尘,虽然好奇却也无可奈何放弃。
    荷灯在河中,越飘越远。月光下,那布条上的字也分外清晰。只看到一个写着“雪瑶臭丫头的愿望不做数,师兄是我的”,而另一个则写着“远清能一直这么快乐就好”,至于另一个荷灯上的布条却不见,原来在放荷灯时候雪瑶怕贴布条被远尘瞧见,将布条放在了荷灯里,却在往下流飘去的时候被风吹走了。至于远清的布条为什么不怕被瞧见,那是远清趁远尘在贴布条时候赶忙将荷灯转了个方向,于是远尘贴完荷灯已经顺水而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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