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你是皇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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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几日不见,不知窦兄的伤好得如何了?”陆影疏自顾端起尺素斟上的热茶,问道。“有劳陆兄关心,我的伤近来好多了。”杜窅淡淡答。尺素虽浅笑立在一侧,心中却仍有些埋怨杜窅。
“如此便好,不然让我如何过意得去?”陆影疏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尺素,继而道,“窦兄所托之事,已有了着落,官职不大却是在六部之首的吏部,六品吏部员外郎。”杜窅抿口茶,似丝毫不在意陆影疏所说的官职:“足矣,若是不得陆兄相助仅凭着我一身之力,恐怕是今生都不得踏入那官场半步了。”
“窦兄这般看得开,也是难得。既有了喜事临门,窦兄是不是得好好酬谢我一番?”陆影疏“唰”地展开折扇,笑问。
“自然,我已在铜雀馆定下一席,只等陆兄的一句话了。”杜窅浅笑答道。
尺素讶异于这样的杜窅,他会应酬地笑,会与人调侃,会出入烟花之地,与她认识熟悉的那人全然不同。
夜色正好,两人不多时便抵达铜雀馆。馆外一应燃着数盏描花灯笼,朦胧烛火与皎洁月光交相辉映,更添静谧。馆口的小生引二人入馆,沿石子小路曲曲折折绕了许久,终见得灯火闻得乐声。
“不知建造这铜雀馆的人是生了怎样一颗玲珑心,竟把这馆建成这般,也难怪虽地处偏僻些,也免不了京城中的‘贵人官员’们赶过来享乐。”陆影疏一面随着小生登上临水的阁楼一面调笑道。杜窅并未答话,只环顾四周的景色。
阁楼临水而建,可观得大好景色,而酒席便设在上边。两人登阁,酒菜还未上,而歌舞却已开始。有丝竹声乘着夜风袅袅传来,其声呜呜然,素白绸带凭空垂下,素衫舞女们好似仙姬般翩翩而下,手执莲花灯,轻盈落在水面。水面波动,一紫衣舞姬便这般踏着波光而来,碎了满地光影,衣衫款摆,恍若神明。
陆影疏展开折扇,扬唇笑着,一双眸子流光溢彩,好似能看进人心里去。杜窅负手而立,一袭月白袍子亦随风而动,神情清冷似被这如水夜色浸染。
“窦兄能在此处定下一席,定是废了不少功夫啊。”陆影疏喟叹。“既是酬谢陆兄,当然不能随意了,”杜窅转身为自己斟了杯酒,“陆兄可需要美人作陪?”陆影疏蓦地笑了:“要何美人?”眼前不就是么?陆影疏赶忙吞下了几欲脱口而出的下半句,只道自己是疯了。
“陆安然,多日不见,可还好?”
陆影疏移过眼去,心下冷笑:“有劳挂念,好得很。”
来人步调虚缓,体型微胖,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眯着,似成了一条缝。正是方仪厚。杜窅不动声色,也不看来人,只自顾饮着酒。
方仪厚见杜窅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有些个恼,便笑道:“哟,我说这陆公子风流的,不想竟腻了女色,找了这么个相貌胜女子三分的俊俏小生啊。”方仪厚笑得寻不见眼睛,只是话音未落,三只飞镖已“嗖嗖嗖”擦着袍子飞过,牢牢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只见杜窅神色冷然。陆影疏笑执酒壶,又倒了杯酒:“六皇子最近可是闲得紧了?”
方仪厚怒哼一声,挥手,身后一排黑衣人竟凌空跃上阁楼。陆影疏放下酒杯:“六皇子可是存心来找茬?陆某有些旧账还未和你算清。”
“陆安然,你既然得罪了我,管你是谁,都别想好过!”方仪厚狠狠道。
“你凭什么不让我好过?就凭你身后那些个废物?”陆影疏仍旧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杜窅冷然打量方仪厚,心知断崖上一事皆因此人而起,只看陆影疏打算如何。
方仪厚尚未来的及反应,陆影疏已然展开折扇,闪身到他身后,那扇尖正好抵住脖颈。方仪厚仗着带来了不少护卫,毫不防备,不料却被陆影疏捉住了要害。缓缓回头去看,不知何时,那几名护卫已全部躺倒在地。
“饭桶!”方仪厚咬牙怒喝,却止不住瑟瑟发抖起来,转眼看向陆影疏:“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堂堂大安皇子!”陆影疏笑望着他,唇角勾起一诡异弧度,凑到他耳畔:“你是皇子又如何?”说着,收回扇子,一手肘击向其腹部。
方仪厚吃痛地弓下身子,陆影疏自一名护卫腰间拔下一把长剑,剑锋朝方仪厚脖颈比划,方仪厚已起了层层鸡皮疙瘩:“你…你…要做什么?!谋害皇子可是灭九族的死罪!”
陆影疏转眸望杜窅一眼,挑眉,复道:“我自不会杀你,不过给你一个教训罢了,你是皇子又如何?”说着眼也不眨地将剑刺入方仪厚肩胛,方仪厚厉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陆影疏笑:“好好长个记性。”
“陆影疏,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还回来!”方仪厚面色狰狞道。
杜窅淡然看着,见陆影疏用剑刺穿了方仪厚,只扬唇。转身欲下楼,只道这人不只好歹坏了兴致。陆影疏将长剑抛在地上,冷笑:“若是圣上有心关怀殿下,殿下还是遮掩点好,我陆安然手上有的东西,足以要了你的命了。”
话毕,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