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相逢 第六十六章 纵使相逢,终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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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尾随,等清越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跟着君狐进了锦色春秋,正好看到院中的客人。
梨花树下,一个素雅的女子轻轻挠着黑白猞俐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扬。
清越捂着胸口,他好像听见花开花落的声音。
“我好像一见钟情了。”
“我好像也是。”
也……是……清越惊恐的看向君狐,发现他看的是背着长弓的白衣女子,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真好,不是同一个人。
“小姐,我观你与我有缘,我正缺一个宜家宜室的妻子。”
清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君狐会辣么直接。
肯定挨一拳,最差也得是个白眼。
“有人给我卜了一挂,说我今天会遇见个有缘人。你还不错,准备妥当就到碧川谷提亲吧。”琅月上下打量了一翻,看他挺顺眼的。
这也行?清越惊掉下巴,完全没注意到碧川谷三个字。
搓搓下巴,清越磨拳擦掌霍霍向美人。
“小姐,我观你与我有缘。“
“滚。”美人收起笑,横眉以对。
清越心口中了一箭,猝。
美人的名字很好听,锦辛夷。
不久前才调查过人家家底的清越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貌似和王妃不合的锦家人来拜访,被冷落也是情有可原。
还真是我见犹怜的美人。清越惋惜归惋惜,心思已经压到心底——锦家的女子都像罂粟一样,他要很有骨气的挣扎!
那边,进展神速已经论完婚假的琅月朝他大步走来,福身道:“琅月奉先生之令保护锦小姐,需要见王爷一面,请管家代为通传。”
“你家先生是?”
“碧川谷夭华。”
清越大吃一惊,到底是跟随段凌寒多年,面上不显异色很镇定的道:“王爷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想到对方的身份,他补充了一句,“月者刚刚向王爷辞行。”
“多谢管家提醒。”琅月不为所动,仿佛早已料到。
曦耀竟选中被拂了脸面,还会留下也就不是傲骨月耀了。
那个女人不简单,必然有她依仗的地方——在琅月乃至夭华看来,她还在欲擒故纵,就像她四年多前做的那样。
“王爷不见。他请姑娘回去告诉你家先生,王府不缺人。”季风给了清越一个同情的眼神,无声的张张唇。
扣月钱。
清越碰了下钱袋,欲哭无泪。
“这是先生给王爷的信,我在这等回复。”
先前为什么不一起给?还得再面对一次棺材脸的季风笑不出来了。
“先前不知道他会不见,有劳了。”琅月抱拳。
很厚的信,蝇头小楷足足写了二十张——季风默默的数着。
段凌寒放下信许久之后,才神色严肃的吩咐道:“请她进来。”
琅月进来,很直接的开口,“先生的信应该写得很清楚,王爷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来之前先生交代过,琅月知道的绝不隐瞒。”
“王妃是被疑似神兵营的人受伤,据本王所知,是毒杀的刺客所为,这二者有什么联系,神兵营又是什么组织?”
“天落陨铁铸兵器十三,拥有这十三兵器的十三人便是神兵营。天落陨铁中有一块是特别的,似铁非铁似石非石,被单独拿出做个一个东西,因有着月亮的光辉而被命名为月刃,月刃并不属于神兵营。”
琅月看向信纸,作为她留下的交换,那里面记载的都是君涟漪消失的这四年多的行踪,这其中便有月刃。
厚厚的一叠信中,提到锦瑟的唯有一句。
“毒杀与神兵营并无联系,只是不知毒杀从哪里得知了神兵营,仿造了一部分兵器,仅仅只是相似,但神兵营兵器特殊,这点相似也能所向披靡。”
“神兵营有那么厉害?”不怪段凌寒怀疑,挂上神兵神器的不过是糊弄世人的东西。
“听说齐王有一把来自葬兵阁的鬼器。”琅月摸摸弓道,给出一个模糊的解释,“两者的锻造、构图都很相似。当有一天王爷的剑和神兵营对上,或许就能知道其中的差距。”
倘若你还有命活下来的话。
“本王是不是可以做这样的猜想,毒杀袭击王妃,也是因为她背后的葬兵阁。”
琅月弹弹手指,“我回答是,那这件事就不需要王爷插手,将会由七圣代为处理;我回答不是,那就是王爷自己惹下的麻烦牵连到了王妃。您想要什么样的回答?忘了说,我家先生对锦小姐一点死心的迹象都没有。”
段凌寒连问葬兵阁和七圣是什么关系都不能问了,问了就等于让夭华有光明正大插手的机会。
他讨厌别人插手自己的领地。
桌上的信纸都快被瞪出两个大窟窿了。夭华会特意写这么一封信,本身就是一种挑战。
用夭华的口气,那便是赶紧去追你的美人,锦瑟他乐于接手——真当他是热血冲动的少年郎不成?
但他确实承了夭华的一个人情——他所查到的东西,只有最初两年,也就是君涟漪得到月刃之前的行踪,这还不是最详细的。
君涟漪隐藏得太好,背后肯定有人指点,这个人十之八九就是被称作狐魅之主的君狐。
“看到月者为王爷所做的一切,您感动吗?”她家先生人是不怎么靠谱,但写一手情深意切的书信还是不在话下的。
“本王……感动极了。”段凌寒的声音让人发寒,“本王要这天下,自会去拿,还不至于无能靠女人。”
“天下与美人皆得的双赢,王爷不看好?”琅月浅笑扬眉,“琅月说句失礼的话,王爷娶锦小姐,对锦家的人财不心动?对她背后的葬兵阁也不心动?”
“本王——”
“不心动的话没人会信,包括您,包括锦小姐。”琅月打断了他的话,在他阴沉的目光下讲话题拉回,“月刃的下落很会就会在一些人中传开就,那些人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中原人,月者那柔弱的模样可是勾不起他们的怜惜的。”
段凌寒眼眸一沉。他娶锦瑟,只因为她的求娶,他无需向旁人解释,而他和锦瑟之间,更不需要解释什么。
就像当初雅间门口匆匆一面。一块玉牌,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本王说过,离开便是陌路人,她的事与本王无关。”段凌寒端起茶,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可惜琅月还有话要说。
“今天锦小姐问先生为何入世,先生没有回答,琅月却想告诉王爷,算是留下来的小小谢礼。七圣谷有人叛逃,先生受人所托要将人擒拿,目前已确定人就在西辽。”
又是西辽。
蔵月湖、月刃、带着狼群的西辽男子。
葬兵阁、神兵营、毒杀……
他的王妃。
段凌寒眼眸幽光闪闪。
琅月跟着丫鬟的脚步,神情看上去很悠闲。
陌路人么……她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她家先生一点没说错,段凌寒对锦小姐心思不单纯。
并不是说段凌寒多情,反而更证实了他的无情。
纵使相逢,终是陌路。
世间最无情的是时间,但又何尝不是人心。
最美好的时间遇见最美好的人,可惜没能把握住,便是有缘无分,情到深处情转薄……齐王对月者,不是不爱了,而是再也爱不下去了。
君涟漪临门只差了一点。
齐王放手放得干脆,琅月挺欣赏这点的。就不知他是挑破和锦小姐间暧昧不明的情愫还是另寻红颜就不得而知了。
琅月到锦瑟春秋的时候,被凉了许久的锦辛夷才被接见。
“我以为,你逃婚之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
琅月听到这句,瞅了里面一眼。得,那个对‘锦辛夷’一见钟情的某管家也在。
一见钟情前也不看看人家挽起的发,那是有、夫、之、妇!
“我也不想,只是。”话到此处,锦辛夷冲着溪水笑弯了眼眸,“前段时间被溪水小小的照顾了一下,还是在齐王面前。”
“我可是好意,怕王爷和堂妹生了间隙,特来解释一下也顺便想问问溪水,我除了逃婚,好像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为什么恨我恨不得要亲手了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