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缘生蒂落 第八章 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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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去了)
晨曦洒满山谷,露珠璀璀发光,女孩拎着个小篮子,一跑一跳离开了小草屋。哥哥的伤势还没好,唔,又要采草药了……
女孩跑出了大约二三里路。她的小脸红彤彤的,汗珠仿佛一颗颗璀璨的钻石,夹杂在发间。她大约有些累,坐在地上不住地喘气,发丝挂在脸边,为女孩添了一丝活泼。
女孩坐了一会儿,仰望着天空。天蓝蓝的,好似一颗洁净的蓝宝石,不夹一点污渍。
女孩有些迷茫地自言自语:“唔,娘亲说过,不能让外人进入这里。可是哥哥答应当小离的亲人,应该不算是外人吧?哥哥的伤好重,小离只能摘些草药,娘亲,不要怪小离啊……”
她似乎有些不愿,慢慢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又垂眸沉思了一会儿。
脚边的花儿似有灵性,轻轻用娇嫩的花瓣碰了碰女孩,似乎在提醒着女孩什么。
女孩蹲下身,摸了摸小花的花瓣,轻声问道:“花花,是愿意小离把你摘下来吗?”
花儿微微摇曳,丝丝缕缕的香气随风飘散。
女孩微微笑了笑,有些心疼的摘下了花瓣,放进篮子。她又从篮子里拿出一段小小的药膏般的东西,边给花儿涂上,边自言自语:“花花,还疼么?呼呼,来,不疼,吹吹哟。”
女孩捧着没了花瓣的小花,有些犹豫。哥哥的伤好重,要好多好多的草药,可是花花们会疼的……
半晌,女孩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把花瓣重新粘回花儿上,拿出篮子里的小刀片,在手指上微微割了一个小口子。十分奇怪的是,流出的血液并不是鲜红的,而是淡淡的紫色,似一阵烟雾,有些飘渺。
女孩把血液滴在花瓣的边缘处,原本已经从花儿上摘下的花瓣,却奇异地又变回了原样,连接处没有一丝伤痕。
见到花儿好了,女孩开心地笑了,露出白白的小虎牙。手上的血也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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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又回到了小木屋。
这时男孩已经醒了,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没有说一句话。
女孩站在门边上,望着男孩。
半晌,男孩回过头朝女孩笑了笑,“小离,怎么还不过来?”
她露着白白的小虎牙,朝男孩开心一笑,跑到床边,跪坐在床脚边,小小的手抓住男孩的手指,“哥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男孩无奈的一笑,拉起女孩,“小离,地上凉,坐着你会感冒的。”
女孩望着男孩稚嫩却隽秀俊雅的脸庞,内心悸动。她忽然上前抱住了男孩,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哥,小离好喜欢你,你不要骗我。”
男孩的眸子暗了暗,“小离,哥哥……不会骗你。”无论发生什么,永远也不会……
女孩笑了,似一朵绽开的雏菊。
女孩挽起袖子,露出肤如凝脂的手臂,用一片小小的刀片割破手腕。飘渺如烟雾,闪烁着星星点点光芒的淡紫色流出。
她把血液滴在男孩的伤口处,男孩因为抱着女孩,显然没有察觉。
当血液渗入男孩的衣衫,触到男孩的肌肤,被结界中风刃刮伤的伤痕,渐渐消去,越来越淡,最终不留一丝痕迹,如玉的肌肤白嫩如初。
男孩把女孩抱起放在床上,小离,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一定不会……
女孩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双眸紧闭,手腕处的伤痕不再流血,男孩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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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快来追我呀,抓不到,抓不到~~”女孩咯咯的笑声如风铃般悦耳,洒满天空。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精神却好了许多。
男孩也笑着,只是那笑,却含了一丝苦楚。
他们在山路的小径上奔跑,活泼的生机,感染了路边开得正艳的花花草草。花儿更鲜艳了,小草更翠绿了。天边的云彩也更加柔白了。
男孩明显跑的比女孩快些,没多久,就揪住了女孩。
女孩可怜兮兮的望着男孩,“哥哥,小离好累啊。今天不要练功了好不好?”
男孩柔柔笑着,为女孩擦了擦脸边的汗珠,轻轻地问:“小离知道累了?唔,迷晕我,还跑了这么远的路,小离花了不少力气吧?嗯?”
女孩听见男孩的语气这么缓和,心里有些忐忑,哥哥不是应该狠狠地训自己一顿吗?他生气了吗?
女孩忽然不走了,望着男孩,“哥哥,为什么一定要小离练功呢?呆在山谷里不是很安全吗?”
男孩抬头仰望着天空,是啊,很安全。自己又在担心什么?
他浑身透出一股浓浓的迷茫,还隐含着丝丝缕缕的孤独。
女孩有些不自在地抱住男孩的腰,“哥哥,不要生气了,小离练功就是了。”
男孩抱起女孩,“小离,哥哥不能时时陪在你的身边,你要学些术法,好自己保护自己。嗯?”
男孩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毋庸置疑,女孩迟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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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好久,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清瘦的肩膀能给女孩一丝依靠,可女孩还是三四岁的模样,没有长大,就连思想,也完完全全是个孩子。
少年没有诧异,也没有后悔,依旧守护着女孩。
是夜,谷中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漆黑一片。只有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笼草闪烁着淡绿的光芒。
小草屋外,一个透明的结界里,女孩正对着结界发呆。
小草屋内,少年躺在床上,虽闭了眼,可睫毛微颤,显然没有睡着。
女孩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满,都三天了,虽然自己不用吃东西,可哥哥也不应该三天把自己关在结界里啊。
忽地,结界外跑过一只小巧玲珑的兔子,灰色的毛发,长长的耳朵,短短的尾巴。女孩有些兴奋地跳起来,“小灰,小灰,这里,这里。呜呜~~~我太可怜了,快来救救我啊。”
兔子墨色的眼睛有些不屑地盯着女孩,“阿离,你太笨了。这么简单的结界都不会解。”说着一蹦一跳地跑了。
女孩瘪瘪嘴,“呜呜,小离太可怜了,你们都欺负小离。呜呜——”
“小离,别哭了。”少年走出了屋子,眼中有些心疼。
“不,你们都欺负小离,你们都欺负我。我偏哭,我偏哭。呜呜——”女孩详装伤心地哭了,泪珠落在地上,凝成的珠子如晶莹剔透的水晶,没有一丝色彩。
她在哭的同时,不忘抬眼看看少年。唔,还没有心疼,还没有心疼,再哭,再哭。
终于,在女孩的眼泪攻势下,少年终于妥协了,“小离乖,不哭了啊,哥哥不再把你一个人关到结界里了。”
女孩一听,立刻止住了眼泪,泪珠还挂在眼角边,抬头问:“真的?”
少年微微点了点头。
女孩抹了抹眼,开心地展颜笑了。
少年抬手施法撤掉了结界。
女孩快速跑到少年身边,蹦到他的怀里,搂住少年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说道:“哥哥,你真好,小离好喜欢你啊。”
少年明显对女孩的“甜言蜜语”免疫了。这个娃娃,每次得了便宜,都不忘卖乖。
少年淡淡的嘱咐,“小离,这回过了,你可得好好学学术法。下次,哥哥可不会这么轻易让你出来了。”
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唔,下回得跑快一些,不能再被哥哥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