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谁与争锋 第三十四章 断情诀vs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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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龙听说穆朝锋病重,后面的话已经等不及说完便抢了出去。传信兵见大当家慌不择路的往大门口跑,在身后斗胆提醒,“大当家,要不,小的把那位英雄请到聚义堂去?”
就连小喽喽都觉得这么冲出去不妥当,樊龙岂会不知?他眼下已经顾不得许多,大手一摆,头也不回的道,“去请赛当家,让他带上家伙跟我去将军府。”
赛扁鹊不懂武功,他的家伙事儿自然是药箱了,传信兵领了命令转身奔向赛神医的院子。
樊龙在清河赈灾时与承影见过,一眼便认出了他。承影自然也认得樊龙,赶忙上前行礼,“见过大当家。。。。。。”后面的话不待他说出,樊龙便直接插话道,“朝锋怎样了?生了什么病?”
承影看四下并无外人,低声道,“真是一言难尽,公子他。。。。。。”
樊龙见承影行事诡秘,又想起樊豹讲述的捉拿鬼面人一事,皱眉道,“他不是病了,是伤了?是也不是?”
承影点头,樊龙道,“赛神医立刻就来,与我们同去,你且放心吧。”
承影露出宽慰的神情,看来这次的宝是押对了。
三人三骑绝尘而去,到达燕都城门时已是中午,往来人员正多,盘查也尤为严谨。承影亮出将军府的令牌,守卫指着樊龙和赛扁鹊道,“他二人是谁?”
承影道,“是穆公子的朋友,前来拜会公子的。”
“可有令牌?”
承影为难,心里埋怨自己出来的匆忙怎么就没想着多带两块令牌呢?突听樊龙道,“这个可做数?”
承影抬头见樊龙手里拿着一块金牌,正是穆朝锋之物。那守卫见了穆朝锋的令牌立刻恭敬起来,双手送还给樊龙,请他二人进城。
承影心中疑惑,试探着问樊龙,“大当家,那块令牌是。。。。。。”
“朝锋送我的。难道还是我偷的不成?”
“承影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块金牌是公子的私人令牌,代表个人身份,不仅可以自由出入京城还可以出入皇宫,且仅此一块,公子送与了大当家,他自己便没有了。所以承影才多嘴一问。”
樊龙心中一震,原来这块金牌竟然如此重要吗?想到此处,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仿佛被人用手轻轻拂过。
三人入了城,避过繁华街道从小路来到将军府的角门。承影一个翻身飞入墙内,从里面给樊龙二人打开门,将马拴在角门后的一棵树上,引着二人来到穆朝锋的院子。
穆朝锋的伤势虽然不轻,对赛扁鹊来说却是小菜一碟。一套针法施完,情况已经稳定了许多,又留了方子,叮嘱每日服用,自信道,不出半月便能痊愈了。承影千恩万谢,赛扁鹊道,“不用谢我,谢你自己吧。若是你晚来些,他这伤坐实了就成了肺痨,到时一辈子都要靠吃药过活,人就彻底废了。”承影听了更加后怕。
樊龙站在穆朝锋床边,见他面无血色毫无生气的闭着双眸,心疼不已,又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只得暗自隐忍。
樊豹今早回来,说到六扇门与刑部联手捉拿鬼面人,那鬼面人被展俊逸的剑气所伤。而就在同一时间穆朝锋也是被剑气所伤,哪有如此凑巧的事?从樊龙遇到鬼面人一同坠崖,到机缘巧合救了穆朝锋,后来穆朝锋在清河突然失踪,往事种种樊龙重新捋过,真相呼之欲出。不由得心中一阵烦闷。
穆朝锋悠悠转醒,承影引着赛扁鹊到客厅去喝茶,留下樊龙独自在房中。
“樊大哥,你又一次救了我。”
樊龙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与你到底算是什么?你能与承影性命相托,却不能信任我?事到如今你处处欺瞒,没一句实话,这到底算是什么?”樊龙烦躁的转了一圈,质问道,“你到底是为什么受的伤?那鬼面人与你有何相干?”
穆朝锋双目含雾的看着他,不承认什么也不否认什么,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樊龙被他看得心软,丧气的道,“算了!我就知道即便是问了,你也不会说实话的,要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今日?终归是两条路上的人,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好自为之吧。明日起,我们各不相干。”
说完,掉头出门,“老赛,走啦!”
承影与赛扁鹊一脸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何事,赛神医见樊龙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赶忙跟上。樊龙解缰绳时听穆朝锋剧烈的咳嗽,承影焦急道,“公子,公子没事吧?”
樊龙脚步一滞,随后又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毅然而去。
傍晚,穆朝锋正靠在床上喝药,薛长洲推门进来,风尘仆仆面色焦急,“小锋可好些了?听说你病了,我赶忙告了假回来,父亲还被留在宫中不得脱身。”
穆朝锋放下药碗,微笑道,“看把你急的,我自小身子就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慌张做什么?”
薛长洲拉着穆朝锋的手坐在床边,“我听曲荷说你咳血了?”
穆朝锋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来放在被子里,“别听下人们乱说,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着凉了。”
薛长洲手中空了,心里也跟着空了,不自然的放下手,又故作无事的道,“可看过大夫了?要不要把宫里的王御医请来,听父亲说,你小时候就是他给看病的。”
穆朝锋道,“不要了,每次都去宫里请大夫,弄得尽人皆知,全北燕朝都知道穆将军的公子是个病秧子,有面子么?”
薛长洲见他还能调侃说笑,想必病得不重,心里轻松了许多,笑着道,“那就不去宫里请了,我去回春堂请一个来。”
穆朝锋赶忙拦住,“长洲哥!不用了,已经请过大夫了,再去也是一样的说法,先吃几天药看看吧,不见好再去请。”
薛长洲犹豫了一下,道,“也好,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可想吃徐记的桂花糕?”
穆朝锋笑出两个小梨涡,“还是长洲哥了解我。”
薛长洲宠溺的在穆朝锋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目送薛长洲出门后,穆朝锋的眼神黯淡下来,捂着胸口难耐的咳嗽着。他躺在枕头上,手里摩挲着枕边的一个硬物,那是他的金牌,送给樊龙时便是希望能够常相见,今日却被那人送还回来。那人被自己屡次欺骗,屡次伤害,再也不会来了吧?穆朝锋双眸缓缓闭上,一颗晶莹的水珠从眼睑落下没入耳边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