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挫锐的锋芒,措手不及的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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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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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的闷热让人喘不过气,而此时风听阁中紧张的氛围更是让人闷得慌。
“主上,关于这云疆的供货商总是借故拖延供货时间,并且抬高价钱之事,北娘查到些许线索,是有人意愿同我们争抢这冰蚕丝。”
“继续。”风与天脸上瞧不见有什么表情。
“是,主子。按说这冰蚕丝丝织之法只有我们风香纺的绣女才懂,故而由我们独揽,现如今竟有人同我们抢货,这其中是否有可查之处?”
“北娘,再去细查,此事不可耽搁。”冰蚕丝所制的服饰、娟秀乃风听阁独有,朝廷中众多官员喜用,并排着队同风香纺订购,是风听阁联络朝堂的渠道之一。特有的重要的商品被人所抢,并有可能产生竞争夺去风听阁的优势,此事关系可大可小,并不可小觑。
“属下明白,立即去办。”北娘得了令也不耽搁,立马出发。
“南边,你有何事禀报?”
“主上,近日宫中生变,恬贵妃被打入冷宫,田家失势。先前田福勤答应帮我们做的事恐怕都搁下了,此次我们损失不小。”
南边一脸难色,如实禀报。
“无妨,这本是内宫之事也非你我能掌控。你再想办法,务必把事办了。”
轻皱了下眉,加上之前东来派人来报说是江南一带酒楼出了些问题。
各方面的不利绝非巧合,必有人暗中对付风听阁,只是对方怕是来头不小,寻常人是做不到的。
“遵命。属下会竭尽全力去办。”
南边为人心思缜密,处事圆滑,喜耍心机,言语多轻佻却从不在风与天面前多言。
他知那层假皮披着也无用,早已被人看破心底做戏无益,倒不如直言,不需多说废话。
风与天观人有透心之能,任何奉承、虚言、婉言到他面前只是徒然,所以当初他才甘心屈于他,为之效命,要知在一个人面前不需要演戏也是轻松自在的。
风听阁虽店铺众多,经营范围颇广,风与天并不忙碌,四位堂主各有其能,诸多事宜均能妥当处理,只有些棘手的事情才会前来请示。有得力的下属做事,做主子的清闲又安心,风与天便有更多的时间用来闭关练功。
但连月来风听阁不顺之事连连,对方来势汹汹又是敌暗我明,四位堂主各处奔波探查,筋疲力尽,却收获寥寥。
此刻夜半深更,风听阁议事厅内灯火通明,风与天与四大堂主齐聚于此,商讨近日事宜。
四人将所得线报一一道出,却并不得要领,只能猜到必定是有人蓄意针对。
北娘最先沉不住气,咬牙切齿地说,“真不知何人这番针对,害得老娘我到处奔跑,受苦受累,待我知道必定剥了他的皮。”
“北娘稍安勿躁,此时我们应先想法子对付过去。他们这般阻碍风听阁店铺的营业,亦损失不少。”东来提到钱的问题。
“可是据我们所查,行事之人并不相同,而且都乃事出有因,没有真凭实据,断不得主谋是否同一人。”这厢南边也将自己所想吐出。
而西语一贯沉默不语,只行事不插言是他一贯作风。
“再加猜测无益。东来,你去将几月来的账目整理后送来,先点算我们的损失多少。
北娘你在内部调查下,是否混入了他人的眼线,若有奸细你知该怎么做。
还有南边朝廷那边的事不能松懈,顺便从那些官员们身上套点消息。
至于西语你再去调查下幕后指使之人是否留下甚么蛛丝马迹,若不然先想办法查到那些资金的来源,能够出这么多钱的天下也无几人。”
风与天当机立断,再不赶快查清楚,风听阁损失更加惨重。
四人收到命令,也是立刻去办,再拖下去于风听阁更不利,这事越快解决越好!
回书房的路上,风与天一直在思索,其实行事之人是何人心底有些明了可是没有证据。
对风与天来说是谁做的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如何应对,他对人从来不会在意半分,敌视也不会。
到如今受累主要是纺织、酒楼等营生,都是有人刻意阻挠原材料所故,没有原料店铺自然无法经营。
最严重的乃是钱庄,居然只取不存,若不是风听阁财力丰厚怕是早就倒了。
到底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这么多的存户听其行事?
风与天思索着所有的可能,稍有些头绪却不能理清。
四大堂主在外探查,终是查到些蛛丝马迹汇到风与天这边,他心中渐渐明朗。
可是这厢形势益发严峻,还来不及应对便是迅速地垮下:
先是很多掌柜接二连三地请辞,问起原因只说不想做了,后是冰蚕丝被人彻底断了货源,若不是先前有些积货再以高价从散户中收到些,进贡的织品也不能顺利完成,再是看了东来送过来账目盈利降了许多,有些营生甚至亏损严重,尤其钱庄只出不入却不能关门,若风听阁的声誉有损,怕是会一蹶不振,难以翻身。
这日西语从外头归来,带来了蹊跷的消息:
“主上,属下得知原来沈万在两月前就重病不起,现在他的生意全由沈一洌负责,不过这沈一冽是个贪杯好色之徒,终日沉迷酒色,而且他们底下很多生意都被他搞砸了,亏了不少。据说他为了弄到现钱瞒着沈万把很多店铺和田地给卖了,光是花天酒地怎么会用掉如此多银两。”
“沈一洌?他确实做不出来,废物一个。不过他心胸狭窄,当初我将他赶出风听阁,他一定会记恨在心。你可有打探他与什么人来往?”那个废物,凭他,可能嘛!风与天冷冷地笑道。所以即便知道对方钱财实力雄厚,风与天也并未想到是他所为。
“都是些酒肉朋友,会面地点也多是酒楼烟花之地。”
“看来利用他的人很聪明,用他的钱来对付我丝毫不费力。可知道沈一洌的钱都到什么人手里了?”
“这确实奇怪。他拿着现钱总是身无分文地回,虽然他喜欢花天酒地却小气地紧,那么多钱去向不明不白,恐是另有乾坤。”
“哼。那人倒是很谨慎,知道拿着现银查不到他头上,如此狡猾。派人监视着沈一洌,尤其要注意他与什么人接触。”
不耐地站起身,风与天头次觉得遇到了如此对手,自己一直被人算计着却毫无反手之力,实在狼狈。
“属下明白。”
同日午后,北娘也是面色难看地回来。
“主上,消息很不利。我们很多掌柜请辞,其余的人都以为风听阁出了什么大事,人心惶惶。调查内奸之事毫无头绪,似乎与内部人员无关。城南新开了家织坊,居然大张旗鼓说是有上等的冰丝布出售,价格高昂却引得众多富商高官前去竞购。”
“够了!”终于忍不住喝了声,到底是什么人想整垮风听阁。一掌下去,那坚硬上百斤重的紫檀实木桌子楞是一裂成两半。
“属下无用,主上息怒。”北娘有些惶恐,主上从不曾如此失态。
“等等,你说有人大张旗鼓卖冰蚕丝织品?”细想,此事蹊跷不难发现其中的问题。
“确实如此,主上。绝对有人刻意针对风听阁所为,如今我们的织坊没有冰蚕丝这一原料货品早就断了,那些贵胄所要的货物我们是拿不出来的。恰于此时,有人公然叫卖冰丝布
“北娘,此人是故意告知我们的。”冷静下来,风与天理清了头绪也明白了那人的意图。
“主上?”北娘还是不解。
“我们每年进贡给皇宫的是冰丝布,乃全部由冰蚕丝制成。冰蚕丝本身冰凉,若是织成布料有御署之效,但是除了冰之外冰蚕丝易断不易相接,需要特殊的手法来纺织。而且冰丝布既被封为贡品,也就是不能随意贩卖的,而且朝廷曾命令只准风听阁的风香坊制作进贡冰丝布。我们私底下提供给那些贵胄的虽然与冰丝布相似,但是并非全由冰蚕丝制成,但是挡署的效果仍是极佳。如今有人胆敢如此宣扬说明了什么?”
“此人出身自朝廷。”北娘恍然。
“又或者受了皇命所以有恃无恐。”风与天望着门口,明白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为什么?”难道真的会是皇帝?
“我也很想知道,不过既然他已给出这一线索,怕是很快就有答案了。”
隔日,有下人来通报有个自称是杨四爷手下的人来送请帖,上面写道:
“风楼主,杨某得知你近日诸事不顺,今日戊时特邀请楼主来府上一叙望能为楼主解忧。”
“很好,他终于主动找上门来了,是该做个了结。告诉你们主子,在下准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