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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到镇上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笼罩天地。我们在一家面馆里用我们脚边的菜(除了蛋)勉强的换了一顿剩饭剩菜,还有满满的两壶热水。饭后,老板还给我们各自抓了几把瓜子,让我们在路上吃,还给我们指路,从哪里走可以去水泥厂。后来我才知道,周云迪对老板说我们的爸妈是这个水泥厂的工人,我们是来探亲的,路上被人偷了。我很吃惊的时老板居然信了他的话,而且很奇怪的是周云迪居然会知道这个地方有个水泥厂。他说,这些都是他和那些大叔大妈们聊天知道的,我问他,他又是怎么向那些菜农介绍我们的,他说,我们是大学生,听说这里好玩,幕名而来的,狠狠的把这个地方夸了一下,然后那些大叔大妈就非常热情的给我们介绍啦!而那些菜,反正他们也是卖剩下的,送给我当个纪念了。我问他人家有没有问为什么不在家过年到外面跑,他瞥了我一眼,读万卷书,行万里路。ok,keepsilence。
    我们打着电筒,朝镇子外面走去,周围静悄悄的,因为已经临近年关,要回家的,基本上已经回去了,还有一些在外面打工的,正在回家的路上,偶尔有几辆车从身边过,大部分的时间只有我们两个走路及喘息声。我问周云迪要去哪?找地方睡觉呀!你不困?我怎么可能不困?昨晚上在床上就没怎么睡觉,机器的轰鸣声震得耳朵都痛。“可是我们今天睡哪?”我问。“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壮哉壮哉!”我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他。
    我们下了桥,沿着桥下的河床又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在周云迪的电筒光下,我看到了一个小棚子,孤单的立在河边。我们拉开用草做的门,四周照了一下,没有床,地上铺满了茅草,四周的墙边也是泥草结构,边上靠着一些农具,好在能摭风避雨。我们脱了外套垫在地上,周云迪的背包里拿出一条毯子,再把早上脱下来的棉袄盖在上面,我又抱了一些草在外面,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天气已经大亮,周云迪已经起来了。我们在河边洗漱了一下,河水居然是温的,而且水面上飘着一层白雾(气),我十分惊奇,河边也长了很多的水草,水流平缓,周云迪也很惊奇,连连将手伸进水里看是不是感觉出错。不远处河面要宽阔一些,有一些机器停着,我估计是挖砂或是挖泥的。只是我们站在岸边看了很久,也没有看见半个鱼虾,不知是不是温水里鱼虾活不了还是怎么的。
    我们在河边挖了个坑,点起了火,我把蛋用浸湿的纸包好,埋在火堆里,然后又到别人的菜地里挖了几个萝卜,没多久,就听到了火堆里传来扑扑的声音,我把鸡蛋挖了出来,凉了一下,分给周云迪三个,我拿一个,洗干净萝卜,我们的早餐就解决了。周云迪真能吃,三个蛋下去,还啃了两根胡萝卜,他说白萝卜辣,没吃。我问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能睡的,他说他在火车在有看到好几个这样的小棚子,那些菜农说是有这样的小棚子是他们用来放工具休息的。我四周看了看,才发现,真正住人的村庄离这边的菜地还真的有些远的。我心里暗暗的佩服起周云迪来。
    我们又走回到镇上,计划去看看传说中的雾锁东江。一打听,还很远,光靠我们两条腿得走一天。我们转到镇上的农贸市场,又去了农需物资的市场,走完这两上地方,这个镇差不多也被我们转完了。最后,在我们苦苦央求不得的情况下,我们偷偷的搭上了一台运媒的拖拉机。我们两个把手攀在拖拉机的后厢,脚踏在厢斗上,努力坚持了20分钟后,我们只得跳下来自己走。如法炮制,我们一路上攀上了运媒车,烟花车,送零食百货的车。等我们到达小东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小东江应该不叫江,细细长长的,从路上往底下看,就看到一条细长的带子,像峡谷。越靠近大东江,小东江的江面上的白雾就越多,但是还没有真真的到雾锁东江的地步。只是看着那烟雾缭绕的样子,确实是新奇,而且漂亮。周云迪站在边上,朝对面的山大声的响,东江,我来了!如果我不是肚了饿得痛,我估计也得喊了。
    我们很厚脸皮的敲开了一家农户的门,讨要了一顿中晚饭,农家的主人是一对50多岁的老夫妻,这里的方言已经和我们的方言或是普通话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们比划了半天,他们才明天我们的意思。真是一对热情善良的老人,明白了我们的意思后,居然让女主人给我们割了腊肉,让我和周云迪既惊又喜,可又觉得十分惶恐。后来,我们在他们无比艰难的描述中知道,他们一双儿女在广东打工,明天才回来。大概我们的样子令他们想到了他们的儿女,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也许是希望他们的儿女在外面,也能向我们一样得到别人的关怀吧!
    我们告别了这对老夫妻,继续沿着小东江向大东江走,我们吃得太饱,走得很慢。一路上我们沿着盘山路走,我觉得已经走了好久了,回过头一看,我们来时的路就在我们脚底下,周云迪很喜欢靠着路边的树身往下看东江。越往上,越陡,底下的东江水起发显的细长,我只在边上站了一次,有点怕,掉下去我们没有命了。
    傍晚,我们到了东江的大坝,听说是五六十年代修的,我们躺在坝顶的一个房间里,背靠着背,卷着毛毯,盖着衣服,睡了一个晚上。不要问我们怎么进去的,得问周云迪,他用他的身份证把门给打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很不舒服,身上开始痒,很想洗澡,可是现实情况不允许。我躲在洗手间里用毛巾擦了擦,效果不是很大。等我看到周云迪不停的用手去挠背的时候,我觉得很安慰,有难同担才对呀!我们下到坝上,在枯水季节里,小东江的这一面已经有大片的河床露了出来。四周没有人家,大东江的船也停了,农家乐里也半个人影没有。我们绕着农家乐的房子转了一转,在他们厨房后门口奇迹的发现了十来个鸭蛋大小的土豆,我们真是欣喜若狂,虽然有几个已经发芽。可是高兴过后,发现四周根本没有可供燃烧的东西,不得已,我们跑到对面山上,捡了一堆干的树枝和一些松针回来,我可怜的周云迪同学再次发挥了城市小孩的特征,树枝捡好看的,半湿不干的也抱出回来,火燃起的烟没把我晕成腊肉。土豆烤得很香,也很糯,奈何没有带盐,咽下去也觉得没有滋味。所幸填饱了肚子。
    水坝靠大东江的底下停着一艘大的旅游船,还有一些小的船,那种小的船我见过,我们老家那边打鱼就是用的这样的船。我们挨个的清点船上的东西,好不容易凑到了两个桨,在另一个船的船仓里居然找到了一张满是破洞的鱼网,更让我们兴奋的是,有一个没有蓬布的小船上居然发现了半包盐和简易的炉灶还有锅。我们把这些东西拼在一起,并在每一个船上留下字条,告之我们拿走了哪些东西,并告之我们船将行到哪里,大约什么时候归还。希望船主们在正月初五前不会使用这些东西物品。要不然,告我们一个偷盗罪也是可以的。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又从山上捡了很多树枝,松针回来,全都堆在甲板上。在周云迪努力的划了十几分钟我们还在原地打转后,我决定把他赶到船舱里呆着。两条桨经历了N次的打架,终于在我的努力下离开了岸边,向湖心挪去,周云迪忍不住吹起口哨来。湖面的风很温润,即使在腊月里,我们也不觉得阴冷,太阳看起来还比较暖,湖面波光粼粼。我划了一段后,把桨收在船上,和周云迪躺在船舱里,阳光斜斜的笼在身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晾在船头的毛巾的声音。我们没有说话,也没有睡觉,只是静静的呆着。湖面粼粼的波光倒映在蓬布上,斑斑驳驳。
    周运迪终于学会了怎么使用木桨,我们沿着湖面的延伸方向轮流休息。我们也不知知要划向哪里,只是觉得就在这湖里呆着也不错。差不多到了两点,我把那个破了好几个洞的网放入湖中,差不多拖了二三十米才把网放完。周云迪问我是否可以真的网到鱼,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坐在一边,叹气,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我没有理他,拿着桨在网的周围使劲的打击水面,也不知道这样是否有用。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把网提起来,什么都没有。周云迪唉声叹气,对我说,肚子饿了。见我不吭声,只得帮我下网,然后学我的样子用桨击水面,边打水边笑,也不知道笑个什么劲。又过半小时,我把网收了上来,只见上面挂了两条差不多有一斤半的草鱼。我们两个高兴坏了,周云迪直接在船尾跳起来,差点把我摇到湖里去。
    为了怎么吃这条鱼,我们发生了分岐,我想煮汤吃肉,周云迪要烤着吃,久争不下,我肚子实在太饿,就依他的要求,结果他说还得让我做,我火大了,用周云迪带的瑞士军刀去鳞去内脏洗净,直接舀了湖里的水,放在锅里煮起来,船上没有找到生姜,剩了几颗蒜,我全部剥了,都放了下去,不一会锅里的汤就成了奶白色,有现成的吃的,周云迪没再闹,放了一些盐,我们两个把整锅汤和鱼肉全都吃完了,那个鲜呀!就听到周云迪在那里哼,可惜就是腥了点。
    接着我们又下了几网,有时候是空网,有时候能网一条,这项工作一直到日暮十分才停下来。我们把船靠在一处村庄下面,岸上的灯光很亮,这个时候应该都在为过年做最后的准备。我把周云迪遣去找菜,准备我们的过年大餐。我则趁着他离开的当口,手忙脚乱的烧了一锅火,和湖水兑了,急匆忙匆的洗了一个澡。肯定是没有洗干净的,天黑了,湖面上很冷,牙齿一直颤到穿好棉袄,还得担心周云迪太早回来,真是洗个澡都不得安宁。
    我收拾好没多久,周云迪就回来了,我看一下,乖乖,他可真有做小偷的天赋。七八个胡萝卜,两颗白菜,一把菠菜,还有一把大蒜,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居然还有两根带泥的甘蔗。我的船舱里还有四条鱼,加上这些菜,我们可以过个非常不错的年了。可惜没有肉!
    我给周云迪也烧了一锅开水,让他兑着洗个澡,他洗澡的时候,我走到了岸上,顺便把米田共排汇出去,好在我带了一卷纸,只是想想不远处还有一个男的,就算我躲在黑漆漆的草丛里,心里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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