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的一生不过是一个梦境，这个人本来就不存在，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身份会和你有交集。但这段记忆你还是舍了的好。”
    “舍？你说得轻巧！如果我让你舍了这段时间在凡间的记忆，你舍得了吗？你愿意舍吗？”
    余锦年声音毫无波澜，他说：“我和你不一样。我的记忆是真实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说我的记忆就是虚假的？就凭那是你们龙族试炼的一个小小插曲，就凭那是你的黄粱一梦？”凡乐神色哀痛，“可是，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却是几百年来唯一的光彩。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懂！”
    余锦年无法理解凡乐的心情，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只是午夜梦回的一个幻象，只是梦醒之后的零星记忆，如果不是凡乐种种表现太过明显，他根本不会察觉到这就是梦中的那个影子。梦中再怎么深刻的情感，梦醒之后便烟消云散了。
    可，对凡乐来说那并不是一场梦。龙族的梦三生是为了让成长过于快速的龙鱼以最快的速度体验人世苦乐。期间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却尽可能避免了超凡生物的参与。凡乐无疑是个意外。
    九尾猫本来就是一类特殊的存在。他们游荡在凡间千百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实现各式各样的愿望，到最后却不一定能够成仙。大多数九尾猫的结局就是在岁月的消磨中失去生存的信念自绝而亡。
    凡乐是幸运的，他遇到了余锦年，他使得九尾猫一生的执念成真。却没想到那段记忆对于对方来说竟只是一梦。
    梦醒之后，只留下他还困在梦境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