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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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陷阱杀得各国一个措手不及,挨了个响亮的巴掌后,各国权贵开始再次谋划。
是此,他们不敢小觑潼关,更不敢小觑隐公子的智慧。能够预知他们攻打潼关城,更能在短时间设置这完美的陷阱,简直就是非常人所能。
未战先扬名,隐公子沈静宸的名讳再次在各国间流传,迸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成为大墨最年轻的儒将。
若说之前的旬丽一战让隐公子成为军事之星,那么这一次则是铭定了他智谋的一次。
意识到了这一点,一个前所未有的绞杀同盟形成了。
要说之前各国只是很有默契,而此刻却是签约成同盟,两者意义差天工地。
绞杀联军从四面八方蜂拥而上,正式对大墨,对潼关宣战。
联军不再遮掩,各路兵马从东南、从西北、从内陆,从各地通往图宁朗平原的大道上,大军一眼望不到尽头,粮草辎重如山,旌旗招展,车马粼粼,遮天盖日。
双方的实力对比悬殊立马能见高低,但四国联军却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整理完堕入陷阱的士兵后,旋即被填满,原地驻扎。因为他们害怕了,害怕在往前一步,又有什么陷阱等待着他们。
大墨,梁都。
杨文忻的心里很不爽,父皇的训斥让他烦躁,更是心寒居多。
潼关的圣旨明明是父皇下旨的,他一个东宫殿下何来能力擅自修改圣旨,引发边关混乱之称呢?
被父皇拿来出气也就算了,为何群臣也要来凑一脚,甚至乎有奏章弹奏他品德有失,能力不足,似在暗示他不够资格当太子…
所以他出来散心,美名其曰,微服私访。
他可真的打算体察民情的,不过一封信让他访到了梁都城最富盛名的烟花之地。
高台琼楼,美女成群。
来到信中人点名之地,杨文忻便见琼台前一抹白衣身影,白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与杨文忻四目相对。
杨文忻怔愣的瞪大双眼,目瞪口呆的模样十足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般。
“皇兄,久违了。”淡淡的声音,却有着浓浓的恨意。
与杨文忻有几分相似的容貌,但那双眸子却比饥鹰的眸子更加锐利,更加凶狠。
一道冷意自心底蔓延,直冲大脑,犹如五雷灌顶般,杨文忻口震震道,“…杨…文惠”
杨文惠温文尔雅的一笑,这笑容让杨文忻汗毛竖起,他咽了咽口水后,故作震惊,“二弟,你怎么出现在此?”
他有想过约他来此的人是谁,但怎么也无法联想到是十年未见的杨文惠,是祖籍上已经被圈入皇陵的二皇子。
“怎么,皇兄是不欢迎皇弟我?”冷冷的语气,带着淡淡的不屑。
杨文惠很满意太子的表情,这让他很是欢欣。
杨文忻不是没有脑子,杨文惠已为旬丽太子,此时出现在大墨都城,意味着什么,他可是很清楚的。
猛地,他一震,“是你做的?是你做的。”前一句是疑问,后一句则是肯定。杨文惠嘴角依旧噙着
微笑,然而笑容却怎么也无法达到眼中,眼底的冰冷宛如雪峰顶上的万年冰块。
沉默。
寂静。
“放心,只要你不坏我的大事,我绝不动你。”
此话一出,太子杨文忻的脸孔刹那扭曲到恐怖!
帅帐内。
沈静宸、阎溟与诸将在讨论是此诸国围攻。
显然,这次诸将在看待事物的方式有所不同,能与各个不同角度进行分辨,就连大老粗邱铭都有所收敛,不再事事较真,鲁莽行事,遇点事情就要喊打喊杀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众将在帅帐讨论一宿后,翌日便开始实际行动起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隐公子希望潼关的将领能够再次战役中大发光彩,让世人谨记,即便没有他,潼关依旧是个坚固如铁,而非任人搓弄的城池。
也就只有沈静宸敢这番胆大,以生死存亡来考验。当然,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不过日后诸将提到隐公子又敬又怕,个中滋味难以细说,可这些都不足以阻挡他们对隐公子的崇拜之心。
沈静宸带着疲倦的容颜,头颅微微靠在支柱着帅帐的柱上,阖目养神,桌案上摆放的除了战略地图外,还露出一角的书本,是本心经。
阎溟轻叹,复杂的看向休憩的隐公子。
是啊!
无人生来就是上战场的,更妄是他,这般的纯洁无垢,更是与血腥凶残的战斗绝缘之人。
阎溟的心阵阵刺疼,担忧的看向沈静宸眼底浮出的青痕,手不知怎么的就抚摸了上去,轻轻地,有点颤抖。
唰!
沈静宸猛地睁开双目,淡淡的语气,“是你啊!”
没有其他话语,只是句简简单单的‘是你啊’,三个字却让阎溟心若狂喜,他努力了这么久,每日不懈的为着他转,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酬。许是更早之前就已经得到了甜头,但那不同,这三字是代表着他当自己是亲近之人,能够让隐公子亲近的人又有几个。
阎溟应了声后,手顺着他的脸颊滑动,瘦了。很快,阎溟又照常的帮他按摩,若不是脸上仍然留着他热烫的触觉,沈静宸很有可能认为这只是场幻觉。
阎溟一下下的、有节奏的抚摸着,冰冷的肌肤,却带来火热的,难以言喻的燥热…
真是香艳旖旎的折磨呀…
沈静宸感受着炙热纤长的手指在自己肌肤上移动摩挲,耳畔旁的呼吸甚至有点急促。
“你的手,为何一直如此烫。”
阎溟平静淡然:“因为有你。”
只因世间有你沈静宸,所以阎溟的鲜血才会是热的。。。
沈静宸心中一凛。
凝视自己的双手,冰冷至极,无论何时依旧是冰冷异常,一如雪人般的温度。
佛书有言,杀戮重者,血如冰霜,杀气亦烈,易损命数。
忆起三日前的场景——
设置陷阱之处,目之所及算是碎尸残肢,艳红的鲜血汇泽成的小溪,至今流淌着暗红的色泽,扑鼻的血腥味让人窒息作呕。
沈静宸当时亲眼目睹事件发生。
那一幕幕都是经由他手而成的,浓稠的血味至今在鼻息间素绕。
潺潺流淌的血溪,躺卧着年轻的士兵,那诧异、扭曲的脸孔即使距离数千里他依旧能够清楚见到…
嘴角轻轻勾了勾,不易察觉的笑意浮现眼前,似自嘲似讥讽似嘲弄。阎溟因其注意力都放在他的动作上,错失了这一幕,以致后来差点发生一件难以挽救的事情。
顺着他的视线,阎溟握住他的双手,磨蹭着,似在将自身的热度传给他。
“静宸,冷与热不是最佳的组合,一如我与你。”
墨黑的瞳仁,清明地只有他的影子,仿佛世间能让他入目的只有他,沈静宸微微垂下眸,纤长的睫毛浓密的如同扇子一般,轻轻地煽了两下,遮住了他眼底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