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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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千难万险,经过了比唐僧西天取经还要大的磨难,估计蚂蚁走路都要比他们有效率,即使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完成了春宫图的制作。
尽管有一个不靠谱的殷浅设计情节,有一个职业捣乱的卫星漠尽职,有一个纯洁无暇的殷雅围观,以及想要吃了殷浅的秦轩之和楚怀风在边上盯着。但是,黄芪还是没有辜负他专攻春宫图二十年的美名,画得无比顺畅。
只是不小心掉了三回笔,打了五次砚,咬了三十多次舌头。为此,殷浅还专门给他加了十个铜板。
就在完成后的第二天,秦轩之黑着眼圈就奔向了殷浅房间。
“为什么我这么不值钱,才一钱银子,买条狗都比这个贵吧?”秦轩之拿着厚厚的画稿,直接摔在了殷浅面前。
殷浅盯着他看了看,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说,“这主要是为了体现出你和狗的不同。”
秦轩之听完后满面微笑,只是右手按了按左手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走向了殷浅。一步之遥之际,楚怀风也跑了过来,不过,他手中只拿了一张纸,脸红红的。
“殷浅,我作为世子,凭什么是受?”他手中的那张纸赫然画着两个人扑在一起。楚怀风本来生的就白,这下脸是红的,耳垂是红的,连脖子都微微泛红。
“这个嘛,就是怀风你孤陋寡闻了,你要明白,当攻的,需要体力。你看你是世子,肯定每天就是逗逗姑娘溜溜鸟,那轩之作为侍卫,肯定整天是逗逗世子练练功,这体力一看就知道了,你说是不?”亏得殷浅脸皮够厚,这话说出来,脸都不带半点红,嘴角的笑还挂了些不明意味。
“什么叫逗逗世子?”秦轩之和楚怀风幽幽的问道。
“哎呀哎呀,羞羞的,人家不说了!”殷浅说着拿茶杯挡着脸,一副我是好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是邪恶的人。
看这情景,这两位都嘴角抽搐,秦轩之最直接,拿着茶壶就扔了过去。
“啊呀呀,这么好的茶水可别砸了,不然我们爱财如命的殷老板可不就哭死了?”果然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卫星漠接住了茶壶,对着茶嘴就先尝了一口。
还拿过楚怀风手中的那张专门看了看,赞道:
“不错,不错,画面很美啊。这黄芪还是有几分功力的。”
“诶,你也这么觉得?我觉得一部不够,最好再画个第二部。”殷浅一看卫星漠难得支持自己,赶紧说。
“没错没错,就以世子妃发现了为主线。这种争来斗去的戏小姑娘都喜欢。”
……
听着两人讨论的越来越带劲,甚至都有了写生子的冲动,楚怀风和秦轩之才后知后觉的扑过来阻止两人的讨论。要让这两个继续说下去,估计他们的后代都被画进去了。不对,男人和男人怎么会有后代呢?呸呸,谁说他们两要在一起了。
都是殷浅惹的祸,那天的殷浅太过才害我。
“小苜蓿,七王爷在门外睡了一晚,回王府就发了高烧,你不去看看?”卫星漠语带调笑,一双好看的眸子睨着楚怀风。
“你才叫苜蓿,你全家都叫苜蓿!”待楚怀风骂完,才觉得骂得不太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怀风,怀风,这不就是苜蓿吗?”卫星漠还没说,秦轩之就快言快语地说了,那得瑟的表情看得楚怀风好生想打。
看着楚怀风和秦轩之两个互相瞪来瞪去,卫星漠不由得好笑,拉着殷浅就走了出去。一路就走向西院,见到了姑娘,卫星漠还不忘先抛两个小媚眼。
“浅公子,这个房间我现在要用。”卫星漠手指着眼前的房间,很明显里面还传出来了些靡靡之音。殷浅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说了两个字。
“银子。”
卫星漠乖乖从怀中掏出钱袋,还没掏银子,整个钱袋就被殷浅抢走了,“看什么看,你害我以后少了一个客人,当然要多拿点。”
卫星漠笑笑,做了一个您自便的手势,就抱胸靠在柱子上,等着看殷浅赶人。
殷浅白了他一眼,收好钱袋。走到远一点的位置,就快步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
“王大人,不好了,府尹大人来查仙客来了,你快收拾收拾,可别被发现了。”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珠圆玉润的胖子披着褂子就冲了出来。以彗星撞地球的速度奔向小门,一溜烟就没了。
卫星漠看到此景,眼眸暗了暗,低着头思索着。
殷浅走进去不知道给姑娘说了些什么,姑娘就走了出来,脸蛋还红扑扑的,估计是因为运动太激烈。
“行了,你进来吧。”
卫星漠看见殷浅坐在窗边,窗户大开,旁边的床很乱,被单一半掉在了床下,那个胖子的腰带还在地上。
“对面是七王爷府。”
殷浅听到,回头看了眼卫星漠,没说话,只是继续看着窗外。没多久,就见楚怀风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跑到了王府守卫呢,递了几包药和一张纸。
殷浅心中暗笑,这楚怀风除了嘴巴硬,还是很容易被说动的。
卫星漠看着殷浅的头发被风吹得向后飘,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情也被他带着变好了。尽管现在很多事情会让人烦躁,不过,这样似乎也还不错。
“殷浅,有没有想过把仙客来关了,以后正常生活?”
“不行,这是我的爱好,健康的爱好是要好好发扬光大的,再说了,不开仙客来,你给我给钱啊。”殷浅心中暗惊,这卫星漠怎么会叫自己全名。
“哦。”
窗外繁华喧闹。小贩的吆喝声,和小孩子的笑声混在一起。望向远处的皇宫,重重亭台楼阁,华美又贵气,却总觉得死气沉沉。
“老……老板……打起……来了……”一个小丫头急忙忙的告诉了殷浅。
“来,别急,你慢慢说。”卫星漠到了杯茶递给了小丫头。小丫头顺了顺气,才说,东院有个江湖人,以为这里是酒楼。殷雅刚看到那个人,就冲上去要揍他,连秦轩之见了那个人,都直接冲进厨房找菜刀。
“这倒还稀奇了,轩之偶尔发个火还挺正常,丫丫啥时候都知道动手打人了,这真不简单,我要去拜会一下。”殷浅说是不着急,可走的比谁都快,毕竟是自家妹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卫星漠跟在他身后,和报信的小丫头时不时聊几句,再露出几个勾人的笑,弄得人家拽着衣服,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果然一到那儿,就看见殷雅和秦轩之要打人,但被一堆小厮拦着过不去。那边就是所谓的江湖人,一身黑衣,吃着花生米,长得是挺英伟,只是说的话,真是……
“哎呀,老板娘,你说我来你这儿吃饭是给你生意做,你怎么还能打人呢?”
“我说你们这待客之道可要改改,不然以后就没客人了。”
“两个人都长这么好看,怎么说话举止如此粗俗呢?这不好。”
那人越说越开心,连吃花生米的频率都变快了。殷浅看着那人虽然长得有些粗豪气,可眉眼间都是算计别人的笑意,如果是真呆,怎么会笑得跟狐狸似的。这丫丫和轩之也是真不用脑子。
那人看到了殷浅,似乎给殷浅了个眼神,卫星漠没看懂,殷浅却给拦着秦轩之的小厮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别拦着。
本来使劲撞着的秦轩之,一下子没人拦着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扑向了黑衣人,抱了个满怀。
“小二啊,你怎么这么主动?”这声音与之前粗犷的声音不同,变得很动听,与这张脸极不相符,殷浅摇了摇头,上去把他的脸撕了下来。
带着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面目,和之前的就是两个人。狭长的凤眼,满含笑意的看着秦轩之,皮肤还很白,右脸上有一个小疤,还是粉色,看来留了很久了。这伤口在脸上,就像雪中的梅花一样,很好看。
“聂哥哥,怎么会是你啊?”殷雅扒开人,抱住聂宇朗的胳膊。
秦轩之还是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和他一样茫然的还有卫星漠,不过,看这样子,卫星漠大约也能猜到七八分。
“这是聂宇朗。和我们小时候是邻居,一起玩大的。最擅长就是用面团捏小人,手比较巧,偶尔也能做几个质量不好的人皮面具。”殷浅瞧了瞧聂宇朗,告诉秦轩之。
卫星漠拾起被殷浅扔在地上的人皮面具,左右端详,心中暗叹,果然在殷浅的眼中再好的东西都没有白花花的银子值钱。这种工艺,如果放在市面上卖,没有千八百两就怪了。
“亦白啊,你怎么这样说我,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们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聂宇朗捂住胸口,一脸弃妇样。
“打住打住,我和你真的不熟。”
“亦白,这又是谁?”
殷浅和卫星漠同时说。卫星漠一看殷浅回答了,这亦白就是殷浅,估计是他的字。殷浅,字亦白,倒也说得过去。
“小白啊,你这是不要我了吗?”聂宇朗咬着手绢,装出一副泪眼汪汪的小模样。
小白?卫星漠看看殷浅,这人还小白?他小黑还差不多啊。
殷浅听到那个称呼,肩膀抖了两下,看着那边装哭的聂宇朗,皮笑肉不笑的走到桌子边,抄起一条板凳,砸向了聂宇朗。
“老子砸死你个不要脸的混蛋!小白是你叫的?”
聂宇朗见状窜到了卫星漠的身后,对着打算扔桌子的殷浅喊着“冷静啊,做事不能冲动”。然后开始和卫星漠交涉。
“兄弟,这回你帮我一次,以后遇到搞不定殷浅的问题,我帮你,咋样?”
“搞定殷浅还不简单?需要你教我?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好说。”卫星漠眯着眼睛,似乎在估量着聂宇朗的价值。聂宇朗此时觉得自己特别像一只猪,一只要被按两卖的猪。
“这样吧,这回我帮你一次,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怎么样?”那边的殷浅已经把桌子搬了起来。
“成交!”
“殷老板,宇郎兄说了,他要给你五百两银子,而且决定在你这儿卖身,而且不要卖身钱,以后只要管吃管住就行。”
殷浅一听,登时满脸微笑。
“宇朗啊,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呢?那行,之前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丫丫,让宇朗先住你隔壁吧。”
聂宇朗颤着手指,直指卫星漠:“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卫星漠耸耸肩,笑道:“你只说帮你这次,没说怎么帮,交易已经达成,退货要返双倍的价钱,你自己看着办。”
“算……算你狠!”
殷雅看着快要不行了的聂宇朗,特别好心的安慰说:“你怎么能指望两个资本家有人性呢?宇朗哥,你也别太看不开了,再说了,你要是想寻死,那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聂宇朗挣开殷雅搀他的手,颤巍巍道:“丫丫啊,你还是别安慰我了吧。”
秦轩之看着这边峰回路转,聂宇朗被卫星漠卖给了殷浅,突然感觉像找到了好战友,眼中满是革命的红光。
聂宇朗似乎是感觉到了秦轩之炽热的目光。小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道,“我们现在就是一条战壕的好战友了,你一定要和我互帮互助啊。”
这情景怎么看怎么怪,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比他瘦比他低的男人撒娇,怎么看着这么瘆的慌?
卫星漠看着两位互诉衷肠的人,终于被呕得受不住了,拉起聂宇朗就走。殷浅摸摸鼻尖,问殷雅:
“丫丫,你说我要不要找黄芪一个秦轩之私奔的故事?”
“哥,我听说黄芪他们家是开医馆的,你要不要去他们家拜访一下?”殷雅对于自己哥哥一些和人不一样的思想非常担忧。
“丫丫,”殷浅仿佛要宣布一个重大消息,“三个月不许去无月楼。”
无月楼是读书人最喜欢去的酒楼,那里足够风雅,也有很多文人骚客,所以殷雅在那里认识了几个才子,天天和他们待在一起,不让她去那里,和要她的命没差了。
殷雅满脸委屈的看着殷雅,眼睛睁的大大的,睫毛眨呀眨,就是要挤眼泪的样子。
“得,女大不中留,我算看出来了,行了,去吧。”殷浅暗骂自己太容易心软。正打算接收一下妹妹的歌功颂德,一抬头就看不见殷雅了。
那边卫星漠拽着聂宇朗,直拖到西院才停下。
“好了,旅行你自己的诺言吧,说一些你们小时候的事吧。”卫星漠坐在石凳上,左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模样。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们虽然是邻居,但刚开始很少见面。丫丫是个小书呆子,整天窝在家里看书,小白呢则喜欢和附近的小孩子一起玩,我也喜欢,但是我们经常碰不上面。”
聂宇朗眼神飘忽,似乎开始回忆。
“我和殷浅第一次碰上,就因为丫丫捧了很多书往家走,我当时就想吓唬那个丫头一下,没想到她没看见门槛,就摔了一跤。殷浅当时正好找妹妹,就看见了,完事儿就要打我。”
卫星漠点点头,果然殷浅小时候就是个暴力性子。
“他那时候多小啊,才到我肩膀高,但他脑子转得快。以前出去玩的时候会认识一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他就挑拨离间,害我被人打了一顿。”
聂宇朗说着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喏,当时留下的痕迹。”
“恩,继续。”卫星漠喝了口茶,瞧了瞧聂宇朗脸上的伤。
“后来就认识了呗,经常在一起玩啊。他和殷雅都爱看书,不过丫丫看得都是正经的书,不像他,专门看一些奇人异事,自己把书看完了就不许别人看,就是个小霸王。还喜欢把自己看过的比较吓人的事讲给别人听,吓得好些娃娃直哭,就包括丫丫。”
想起来小时候的事,聂宇朗心情也好转了几分,拿着茶杯倒了一些,润润喉咙继续说。
“殷家也是个书香世家,指望殷浅去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可他那姓子,越逼他做什么他偏生越不做。听他爹看不起开青楼的,他就跑出来开了个青楼,把他爹气的差点就不要他这个儿子。”
如果有人看的话,可不可以给我留个言,一个人写好寂寞。
卫星漠听着,觉得甚有道理,殷浅就是这个性子,你顺着他他不舒服,你要是逆着他,他就反抗得更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