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梦里不知身是客  文十一花前无月下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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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十一花前无月下
    有很长时间,我都沉浸在一种悲观的情绪中不能自拨,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活着,说好听点是不知道活着的意义,说直白些就是不知道活着图点啥。而现在,我不再钻这牛角尖,人活着百八十年后会死,可是人死了百八十万年后也不见得会活。
    顾先知却乐呵呵地捋着胡子道:很好很好,无yu则钢嘛!
    在我看来此人只是知道的东西比常人多了些,就自负地为自己改名字叫先知,叫着叫着就成了民众心中的先知,让我很是唾弃,这完全就一爱装神弄鬼的老头儿,稍给些好脸色就把自己当棵大头儿蒜了!我发誓我是个很敬老爱幼的人,可是面对此人时我真的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爱讲究些什么修身养性之类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能装会忍,所以君子都是动口不动手且骂人不带脏字的。
    眼前的情形是,顾先知脑门上的青筋一抖一抖的,眼睛盯着棋盘,绞尽脑汁地给自己找活路,气温再高一些的话估计都能看到头顶上冒白烟了。
    我有些无聊的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口所谓的贡茶,说真的,不咋地,就咽了半口而剩余的半口则又吐回了杯子里,不想我一抬眼间就发现顾先知的目光正斜着我,也不多做解释,把杯子放回了小几上。
    “先知可是想好要如何破局了?”我问道。
    顾告知哼了一声,把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盒内,不知道是哼茶还是哼棋。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不满道:“我这茶好歹也是贡茶,别人求都求不来,怎就入不了你的口!?”
    “纯属个人喜好问题。”我平静地答道。
    待一旁侍候的桐儿给他换了盏新茶,他才恢复了当代大儒该有的气度:“小友的棋路还是如此的大气!”
    “过奖。”我看了眼插在香炉里已燃至垂死状的那香柱,道:“先知的棋路比之上回倒是又多撑了半柱香的时间。”
    顾先知脸上的表情一疆,复又释然道:“到底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估计后边一句‘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他也听顾成双说过,所以说到此转移了话题:“他日小友可去寻一人对弈,棋路或许会有所拓展。”
    “哦?不知是何方神圣竟入了先知您的法眼?”我略带好奇。
    “北戎王叶孤眠。”顾先知捋着他的山羊胡子眯眼道。
    “哦。”我了然地点点头,反问道:“不知北戎王的棋艺比之先知如何?”
    我目前的棋路是以守为攻,顾先知的棋就是被我活活围死的。倒也不是善守,只是习惯性地防守。而见惯杀伐的北戎王想来是很善攻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想来无疑,他走的是以攻为守型的路子。
    只见顾先知一扫之前的阴霾,露出跟蒙娜丽莎一样神秘的微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既如此,时辰不早,在下就告辞了。”我扫了他一眼起了身,就是见不得这老头子装神棍的样子。
    “你可是在想办法脱身了?”刚抬脚就听到了顾先知的声音。
    我回了头,虽然脸上仍带着面具,可是有顾成双这一层关系,我相信这老鬼肯定也猜到些端倪,只要他不挑破我就继续装糊涂,不过他那顾作淡定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想虐一把。声音无波地答道:“先知多虑了。”
    “但望还有机会与小友对弈品茗!”顾先知做深沉道。
    “放心吧,”我瞥了他一眼,一笑:“只要老鬼你得活得时间长一些就成!”话落很荣幸地看到顾先知的嘴角抽了下,摆了摆手,准备走人。
    不经意的回头,看到老鬼随侍的小童桐儿羞答答地立在一旁,不时会偷望我一眼,一副眉目含春的样子,让我不由得就顿了足,小心肝不小心就抖了一下。
    另一小童柳儿立马护犊子一样往桐儿身前一挡,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我再靠近一步就与我拼命一样。
    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不就是逗了那内秀的小孩儿两回么?我一不恋童二不搞同志,怎么就防我跟防狼似的呢?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指弹在了这倔小子的额头。
    小家伙闷哼一声护着额头,身子却是不动,依旧护着身后的人。
    我无yu望苍天啊!
    月光如水,迎着门口有风轻拂,一拉披风便随风而去。
    立在蓝府的大门外,抬头望望那苍桑的匾额,再扭头看看两侧那斑驳却依旧威武的石狮,也只有它们见证了这百年世家的兴衰荣辱,不外忽人家常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一代蓝家的当家人是出自某一分支的蓝闻风,当代的风liu才子,曾经也是长安一枝花,后得皇帝赐婚与云萍郡主齐云帆,才逐步坐上家主之位。这云萍郡主乃是威伯侯齐威独女,侯府教养出来之人,怎会是一般角色,该会的会,不该会的,自然也会。
    站在枝头瞅着护院巡逻的某空隙,闪身进了暖玉阁。
    两层小楼、花园、池塘、合huan树,园子虽小,却贵在很精致,至少比我那听风轩更像女子的闺阁。
    园子里很静,看来多余的人都被支走了。
    抬头间,看到窗棂的正下方吊了串贝壳做的风铃,映着微黄的烛光,辨不清它原来的颜色,却甚是眼熟。细听之下,屋子内偶尔会有女子断续的说话声。确认没有他人在内,才用掌风扫过风铃,贝壳轻撞,叮咚作响。
    唉,太不符合我这侠盗打招呼的方式了!
    少顷,屋门打开,挤出一条人影,却是蓝玉烟的的侍女蜜儿。我立在阴影里稍一运气让白衣无风自飘动。蜜儿也是个机灵的丫头,得了提示便小步跑来,先伏了伏身子,道:“请公子随蜜儿入内,我家小姐恭候多时了!”
    自动忽略她那双偷偷模模打量的大眼睛,我站在阴影里没动,道:“小姐闺阁,在下不便入内,见谅!”
    蜜儿小脸一皱,却是利索地伏身离去。
    看看夜色,却是没有一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感觉。
    听到脚步声,我回过头,就见蓝玉烟徐徐而来。人未到香风先至,我虽不喜用香,可这香味也不觉讨厌。这丫头,该睡觉的点了,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脸上还上了淡妆,看来当真是中那相思之毒不轻!
    “公子!”蓝玉烟盈盈一礼,声音如黄莺初啼,煞是好听。
    月光照在她的纱衣上,泛着莹光,更显冰肌玉骨人比花娇俏,有夜风吹来,她竟似仙子临凡尘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想到来此的目的,我迅速抹杀掉心里升起的那点怜惜之情,不冷不热地问道:“不知道蓝姑娘约见在下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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