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白羽和英寰 第八章 白羽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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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胡连朗换了武器——一杆长枪。长枪如灵蛇,旋出一圈枪花攻向秦儿,舞得人眼花缭乱。秦儿渐渐力气不支了,他其实没有武学功底,练的是速成的心诀,以快打快,他还有取胜的把握,像这样的持久战,很快就吃不消了。
正焦急之际,他想起一个词,兵不厌诈,于是佯败连连后退。
胡连朗一个憨直的漠北汉子,本来看着秦儿长得柔弱,已经不忍心真的打他,此时见他仓皇失措的样子,便完全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怕伤了他。
秦儿看准了机会,利剑一扬,噹的一声,胡连朗的长枪断为两截。
观众们又是一阵阵欢呼。胡连朗目瞪口呆,秦儿抱歉地看了他一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次使诈,胜之不武,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必须取胜,因为没有胜利,他就失去所有的希望。
秦儿在两轮比赛连胜,让人刮目相看,不过,最关键也是最难的第三轮比赛就要开始了。这一回,不是比武,而是斗智。因为朝廷要选出的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将领,而一名合格的将领,最重要的素质,往往不是武功,而是应对战局运筹帷幄的决策能力。
为了公平起见,比赛的题目是由每一位参赛选手现场抽签决定的。
秦儿抽了题目,交给考官,考官打开,大声宣读——破解“六宇连方阵”!
台下传来议论的嗡嗡声,熟悉兵法的人都知道,“六宇连方阵”是所有中最复杂最难破解的。
这是进入赛场后第一回,秦儿背脊冒出了冷汗,他惶然而紧张。为了比赛,早已熟读兵法,对行军布阵极为熟悉,他清楚“六宇连方阵”自春秋以来失传,兵书上没有讲过破解的方法,如今好死不死偏偏中了这个题目,他该怎么办呢?难道注定他功败垂成吗?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破阵开始。收到指令,士兵们集结的队形开始变形,转瞬间已经将秦儿困于重重阵中,阵法变动无极,晦异无穷,难以抵挡。
秦儿压抑着慌乱,凭借对该阵仅有的了解,力图看清它变化的规律。忽然,他明白了,他想起了奇门术数,原来六宇连方阵之所以难解,是因为它不是按照兵法演练的方法设计,而是按照术数变化规律设定。
他登时安定下来,等到方阵分化成“天覆——地载——风扬——云垂——月移——星落”六宇,他依次攻克六阵阵眼,使六宇失去连系,无法汇聚,六宇连方阵终于成为一盘散沙。
秦儿刚要喘口气,突然,他看到一条绵长而又纤细的紫色烟雾在阵中的上空显现,很快,阵中出现一堆黑压压的东西,似乎有生命般,正向他蔓延过来。
秦儿大惊,这是蛇!来自蛮荒地的毒蛇!
这种蛇叫岩栖蝮,闻音律而动。秦儿径自跳到一块石头上,顷刻间,黑压压的一片岩栖蝮像潮水般围了上来。他立即取出玉笛,横笛而奏,一道清灵的笛音飘荡开来,蛇闻声停了下来,如同听到了主人的召唤,然后随着笛音仿佛起舞一般。
刻不容缓,趁着蛇群被控制,秦儿冲出了蛇阵。
好紧张的赛事,好出色的选手,观众看得如痴如醉,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剩下的事情,秦儿回想起来都感到如在梦里。主持大赛的兵部侍郎宣布他是最终胜出者,并将他带到太子和崇亲王跟前。
秦儿跪倒在地。
不用去看太子的表情,秦儿也知道他此时定是恨得咬牙切齿。
崇亲王和蔼地对他说:“秦公子,你已经不是家奴身份,不知是否愿意为朝廷效命?”
秦儿朗声回答:“草民愿意!”
亲王笑着对太子说道:“殿下,上月宫中御林军中郎将辞官回家去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员接任。依我看,看秦公子不但文武全才,更难得是机变无双,正是御林军统领的合适人选,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太子悻悻然,“皇叔主意甚好!”
亲王呵呵地笑,弯腰扶起秦儿,“秦儿呐,你已经不是家奴,而是将军了,以后不能再叫秦儿了,要有个正式的名号。”
秦儿抬头望向高远的苍穹,一双洁白的大鸟正往天边飞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他忽然眼睛就湿润了。
“怎么,秦儿,想好了没有?”崇亲王催促道,“本殿可要下任命文牒了。”
秦儿收敛心神,朗声道:“白羽凌风,翱翔万里,草民就叫秦白羽!”
崇亲王不禁拍掌,“好,这名字好!秦儿志存高远,日后定能一展抱负成为朝廷的栋梁。”
秦白羽微微垂着眼帘,遮住那双美丽的水晶明眸,面容肃宁沉静,再次拜谢亲王。